了。这人,这人竟然是竟然是公子爷被坑爹的梦一惊,林微微彻底醒了过来。进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外加一张英俊到令人抽风的脸。唉,亲王哥哥咳咳,她不会又是在做梦吧一激动,呼吸又急促起来,差点没把自己闷死。海因里希听见动静,立即起身走了过来。一低头,便瞧见床上的病人正睁着一双大眼在瞪自己,他先是一震,随即露出了个宽慰的笑容,如释重负般。“你终于醒了。”林微微想点点头,但无奈全身痛的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看着亲王哥哥天神般的笑容,大脑一时空白,之前发生的什么竟然全部都记不起来了。我,我不会失忆了吧这个想法才闪过,脑中就无比清晰地浮现出鲁道夫的脸庞。“我们在树林里找到你,那时的你已经被冻僵了,医生说,再晚送来一步,你就没救了。”听他这么一说,沉寂的记忆才有些回笼。昏迷中,她好像还看见了现代的妈妈,差那么一点点就穿回家了,真不知道她是走了好运还是霉运。在雪地里,她被冻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那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亲王哥哥,是你吗听她这么问,他立即扬起了眉头,“我希望是我,可惜鲁道夫早我一步。”原本扬起的嘴角,顿时垂了下去,亲王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老实说一次谎,又不会死就当是安慰我这个高危病人,不行吗正抱怨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为毛她的病房里不见公子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小声地问道,“今天几号”听她这么问,海因里希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回答道,“1月9号。”林微微心脏猛地一跳,忙又提了口气,问道,“公子爷走了没”果然只见他点点头,道,“走了,1月2日走的。”闻言,她那颗原本就十分脆弱的小心肝顿时就像是从1200米的高空摔落一般,心脏沫子碎了一地。一个怒急攻心,一口气没吊上来,她再度晕死过去。失去意识前,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我林微微这辈子注定要被虐死在纳粹德国了。头顶斯图卡,脚底踩地雷,坦克在前方,子弹耳边过从此,一辈子虐死在纳粹德国,多么嗨皮且令人亢奋的结局呀。tt只要一想起自己将来的悲催生活,林微微都不愿醒过来,就让她永远这样睡下去吧。苍天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在雪地里冻死算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穿回现代了,可以回到妈身边。都是那个声音,让她不要放弃,不要放手,还说什么人生如此美好美好个屁穿越并不可怕,穿成犹太人不可怕,穿回1933也不可怕,极其可怕的是穿回1933当犹太人,命运如此悲惨,敌人的炮火是如此的前赴后继。一直作挺尸状躺着,她意志消沉地不肯睁眼,也不肯开口,懒得过问人间事。但,神智还是清晰的,于是她听见了病房里有人在交谈。“一直没醒来”有人在问,咦,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啊“是的,自从前天醒来过一次,就一直昏迷着。”说话的这个是亲王哥哥,他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认出来。“她这样,我们怎么和鲁道夫交代他今天早上又发了电报过来问情况,我快被他烦死了,真没想到那小子啰嗦起来,完全可媲美于我外婆。”海因里希呵呵一笑,“这是他心头肉。”那人应和了几声,又道,“她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她只是问了我,鲁道夫什么时候离开。”“你怎么说的”“我说了实话。”“然后呢”“她晕了。”“”两人一阵沉默。“看来是他的离开,刺激到她了。”那人道。是啊,真的是刺激不小呢。诶,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暧昧呢好像我是因为他离开,而晕倒;事实上,我明明好吧,确实因为他独自离开,而晕。“180天,确实时间不短。”海因里希。“要不然,告诉鲁道夫,让他写个信什么的,在她耳边念念,说不定能刺激她的求生欲”那人道。丫的你是谁尽出给我出馊主意,拖出去斩了。海因里希嗯了一声,没接话茬,半晌后,才说,“等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也罢。”两人话题一转,聊了一会儿飞行技术之类的,林微微听得直犯困,头一歪,又睡了过去。昏天暗地的睡了个淋漓,要不是被肚里的饥饿虫叫醒,她还会继续睡下去。没有佩特在耳边唠叨的日子过得真是舒畅啊。就是没钱拿话说,德国这个年代已经有医保了,还是卑斯麦爷爷最好,全国统一推行医保,看病不要钱哎约,说到钱,我的1000马克啊。不知道凶手抓到了没,这个人棍要拿着她的钱怎么挥霍了英国去不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唉,真的好烦心呐。林微微躺在床上,思维跳跃地胡思乱想了一番,就听门哗啦一下被拉开。她吓了一跳,以为是城堡里来人了,抱着宁愿饿死,也不愿累死的宗旨,急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晕。进来的几人,其中一个是医生,替林微微仔仔细细地做了身体检查,然后就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问。“如何”哎约,这个讨厌的声音是该死的太保哥怎么高危病房不用隔离吗闲杂人等统统给我退下,朕要休息。“布朗小姐身体上的各种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日会清醒过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做笔录”“她清醒后,就可以。她的大脑虽然受了重击,但凶手显然是一个专业人士,下手的力道和位置,都拿捏的非常精确,不过是破了一点皮,连一点点脑震荡的后遗症都不会留下。”“我可否这样理解您的话,她的伤口不会妨碍她的记忆功能。”“是的,处长先生,我就是这个意思。”林微微一听好不失望,只能打消假装失忆什么的念头。“不过,她因为昏迷时间较长,可能即使醒过来也会比较虚弱。您要尽可能的缩短询问时间,让她好好休息。”“这个我知道。”“如果您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事。有状况的话,您直接按床边的警铃。”“好的。谢谢。”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听见弗雷德搬起一个椅子放在床边坐下,然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他要干嘛怎么还不走林微微紧张地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偏偏没被镇定剂侵蚀的细胞是如此的活跃,让她想晕都不能。即使闭着双眸,她仍能感受到两道尖锐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这个男人太危险,不,不光是危险,而且狡猾,似乎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因为他盖世太保的身份,更因为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总之,林微微对他只有敬畏,怎么都不愿意和他正面交锋。她不敢睁眼,就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他赶快离去。可事总与愿违,他坐在那里偏就一动不动,就像是守着雅典娜的星矢。耳边传来他翻看档案的声音,哗哗哗哗,直接扣在了她的心头上。大哥,您到底想做神马啊人民群众需要您这个公仆,您就别在我这耗着了求您了太保哥赖在这不肯走,她真是躺卧难安,不敢翻身,不敢抓痒,连呼吸都控制着,想要睁眼又没勇气,简直是度秒如分、度分如时、度时如日、度日如年苦逼啊,太苦逼了,老天,你就是怎么虐怎么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时间就在林微微抓狂般的呐喊中,以龟速爬过。在她1001遍的祈祷声中,门外终于传来敲门声。咦,救星来了她心中一喜。“处长,您的午饭。另外,警局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您不必回去了。”林微微一听顿时崩溃了,原来来的不是解放新中国的红军,而是日本鬼子最激烈的枪弹火炮“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也可能会在这里,有事过来找我。”“是。”林微微听得惊悚万分,出了一身冷汗,不,不会吧,他还要在这过夜两人短暂的交接了下工作,然后,门就被关上了。接着狡诈的太保哥就掀开了他的盒饭盖子,再接着空气立即就飘满了肉香,再接着林微微的肚子叫了。咕噜咕噜,抑扬顿挫,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好不动听。再接着,房间里寂静了一秒钟,有人忍不住笑了。“就想知道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肚子饿了吧。”他很不厚道地说道。沉寂了半天,林微微只得睁开眼睛,不服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因为”看着她,他狡黠地一笑,“你屏住了呼吸。”果然,在太保哥面前,没有秘密两条面条宽的眼泪滑了出来,我林微微的苦逼生涯正式开始。46第四十五章迫害残疾上没了钱,还差点丢了小命,现在连英国也去不成,一切又要重头开始,人生灰暗地几乎让人看不到出口。林微微颓废地想着,干脆自杀算了,没准一死百了,又能穿回现代了也说不定。一脚踩在窗台上,打开窗户,寒风立即蜂拥而入,吹得她浑身瑟瑟一抖。探头出去向下看了看,乖乖隆地洞,至少有十米高。话说,这里跳下去,会不会一命呜呼那万一死不了,反而成了残废,岂不是更惨要不然去天台跳那里有二十米,如果脑袋向下的话,应该没问题。可是,简妮的肉身死了后,真的就能穿回去吗不会再穿到其他什么唧唧歪歪的时空里去吧穿越与反穿越,真是一门艺术,同样深奥精妙,得要慢慢捉摸。内心正纠结,就听房门哗啦一下被人拉开,林微微回头一看,是太保哥弗雷德。“你做什么”他眯着眼睛问。“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呢哈哈哈,”她忙摸着脑袋,欲盖弥彰地傻笑,“反正我不是活得不耐烦在跳楼。”“跳楼”他摸着下巴,一脸深思,道,“这倒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的一桩案子。”“什么”“死者被人从楼顶推下去,头着地摔死,脑浆迸裂,手脚骨折,连眼珠子都被撞出来”呃,真恶心。林微微赶紧收回了脚,将窗户锁定。什么跳窗反穿越之类的怪思想,立即被叉了出去,想都不敢再想。“谁要跳楼我这是在看风景。”“看风景吗那你千万要小心,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鲁道夫交代。”“你要向他交代什么”“他让我照看你,我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公子爷你可真有心,我感动是感动,可是为毛不让海因里希来照看我啊这样我会更欢快一点。弄一个太保哥横在这里,我压力好大。“其实,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擦汗。天天面对他,大脑系统要奔溃的。佩特和弗雷德,毫无疑问,她选择前者。“不必急着出院,医生在你身体里检查到一种奇怪的残留物,他们还需要作报告测试。”“你说的是甲基安非他命”“甲基安非他命”他疑惑地望向她,“哪里得知的这个名字”林微微听他这么问,心里陡得一惊。如果说,这个药剂真的是迈尔首先开发研制的,那没人听说过也算正常。只是弗雷德这人做事极为认真,心思又细腻慎密,脑子转动的也飞快,语言上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住把柄,反复询问不休。她可以不答保持沉默,但绝不能随便说一些胡言乱语来忽悠他。她忙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应答,“是凶手说的。”“既然你已经好的差不多,那就让我们再来谈谈这桩案子。”他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床前坐下。“还要谈”她顿时像蔫了的茄子,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我所知的,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些。”“我知道。正因为你提供的资料相当重要,我更需要将每个环节分开来逐一分析,不能漏掉任何一处细节。”好吧,这话说的也没有错,于是林微微只得坐下来,第101次的将事情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她所说的这些话,毫无新意,已经被反复提起了无数遍。但他每一次聆听,都犹如第一次听到,做着详尽的笔记。对于弗雷德,她除了恐惧,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敬佩。长那么大,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寻幽入微的男人。一个大男人可以细致至此,也算是个奇迹。案子一天不破,受害人数不断增加,人心惶惶,砸在这个警察处长身上的压力也是山大。林微微是唯一虎口脱险的人,所以她能提供的线索最是重要宝贵,除了和他警民配合,尽快破案,别无他法。他的磨工,简直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她十分庆幸自己不是凶手,不然再强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