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她刚喝进嘴里的水又如数喷了出来。丫的他这是故意的知道自己身材好,还穿的那么少,下半身才着一条短短的平角裤,肩宽、腰窄、腹平、臀圆、腿长还外带那略显忧郁的小眼神。哎呦妈呀。大哥啊,就你这模样拿来诱惑我这个普通人实在浪费了点,要不你改去引诱英女王吧。见她表情奇特,他问,“怎么了水太烫了”林微微忙摇头,不是水太hot了,而是丫的你太hot了睡觉睡觉。还是关灯睡觉,眼不见为净。气闷闷地一口喝干水,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头上。有他在身边,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一个转身,她转向他。夜光下,隐隐看到他的侧脸。他闭着眼睛,睫毛卷翘,月光下的五官很漂亮、很沉静,像一座雕像。她看了他半晌,又想翻过去背对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弗雷德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她揽到怀里。林微微面对着他半趴着,半边脸贴在在他的胸口,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她挣了挣,他却没放开她,反而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动弹不了,她也安静下来,闭起眼睛,以为脑海中会印出鲁道夫的身影。可是没有,很清晰的,是弗雷德。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影子。她睁着眼,心里想着弗雷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突然有些悲伤,有些恐惧,还有一些连她也不懂的情感,交汇在一起围击了她。在黑暗中,弗雷德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凉凉的,伸手一摸,摸到了她一脸的泪水。他问,“你哭什么,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对啊,哭什么呢他没有像弗里茨那样强她。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难受比弗里茨硬上她时更难受。这让她控制不住的悲伤感情,究竟是什么呢找不到答案,她无法回答,空气中静静的只是沉默。过了很久,弗雷德突然说了一句,“简妮,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为什么”她抽了抽鼻子,闷闷地回答,带着强烈的鼻音。“因为,你动了心。”你动了心,这四个字在她听来却是那样惊心动魄,一下子在她的心湖里炸开了锅。她想像往常那样反驳说我没有,可是一个否定梗在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你的心里除了鲁道夫,还有我”这一次他没再理会她的感受,继续说道,这话一字字像针刺进了她的胸中。你动心了,动心了这句话一直在她脑中回旋,让她手足无措。如果不是心动,她如何会翻来覆去地如此急躁不安如何不是心动,为何会转身投怀如果不是心动,心里为何会有莫名的悲伤如果不是心动,她内心如何有激烈的挣扎被他说中了心思,夜色下,那眼泪更加汹涌了。也许他是对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的心再也不属于鲁道夫一个人的了。除了他,还有弗雷德。这颗心我已经快要守不住了。鲁道夫,我该怎么办。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让等着吃肉肉的姐妹们再度失望了。。。。121第一百十二章莫斯科的天空4月,春暖花开,弗雷德在隔都的工作全部交接,他的人缘好,即便人走茶也未凉,同事围聚在一起给他开欢送会。对德国而言,俄罗斯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尤其是莫斯科,是首都、更是政治中心。那里有希特勒的死敌斯大林,是纳粹发誓一举攻下的群龙之首。弗雷德被任命为德国领事副使的同时,也被提升为中校。在家里聚会的时候,几个要好同事围着他直嚷嚷,你这小子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好有些人上了前线还升不到一级,你这厮短短几年,已经跳了几级了一路官运亨通确实让人羡慕,但这也并非全靠运气,在做到让上级领导满意的同时,还要安抚好下属的情绪,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官。除了手段,更重要的是费雷德有很多人都缺乏的智慧和忍耐心。他可以静下心来谋划一个十年计划,让对手一步步掉入圈套还不自知,直到走投无路的最后一刻才恍然。诚然,与他为敌,很危险;而为他所爱,也未必就安全。弗雷德在大厅里和同事说话,林微微就拖拖拉拉在后面整理包裹。期盼在最后一刻,都会有转折性的消息出现,可希望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捻灭。此行,他势在必行。陷在进退两难中,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跟他去莫斯科,前方道路危险重重;可要不跟他去,在战争的胁迫之下,同样没有出路。简妮身体虚弱,只剩下半条命,腿脚也不便。况且还四处立敌,后面又有弗里茨这个魔鬼盯着,如果没有弗雷德的庇护,她又该何去何从长吁短叹一番,只能认命,被派去俄罗斯,始终是林微微心中永远的痛,下午的飞机,上午东西还没有整理好。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情愿去,真的就是去赴死,一旦战火点燃,苏联人会怎么对待滞留在那里的德国人无法想象啊。弗雷德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发了前来送行的好友同事,脚步一转,走向卧房。看见她整理了半天,地上还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不禁哑然失笑。“怎么还没准备好要快一点了,还有半个小时,接我们去机场的车子就来了。”心烦,索性不整理了,一脚将箱子踢开,“不要了,都不要了。反正以后也都用不着了。”他蹲下,随手翻了翻她整理出的三大箱子,好气又好笑地道,“莫斯科是大城市,那里什么都有,用不着全带去。”“俄国佬”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句。“不舍得离开这里”她摇了摇头,纠正他道,“我不舍得的是和平。”他笑了,“华沙从来没有和平,这两个词不合适这个城市。”“我看这两个字是不合适你们纳粹吧”林微微随口反驳,根本没细想,等反应过来,话早已冲口而出。她捂住嘴,下意识地去看弗雷德。原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只是不以为然地扬起了眉头,阳光照进他的眼眸反射出来的全是耀眼的光芒。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看她理东西,见她将我的奋斗装进箱子里,笑着调侃她。“简妮,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边说不喜欢元首的书,一边还孜孜不倦地在攻读。”听他这么一说,林微微内心又沸腾,背着他一阵腹诽。哎约,你还好意思说,这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自动请缨去俄罗斯,我用得着这么拼命么“怎么了又在暗地里反驳我的话了”抬头白他一眼,决定闭嘴,在太保哥面前永远别想留有秘密。两人一边儿拌嘴,一边整理东西,直到窗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弗雷德伸手撑了下地板,一跃而起,将林微微从地板上拉起来,道,“车子来了,我们得走了。”“必须得走吗”“必须。”他那无比肯定的语气再次打散了心底那一丝奢望。好吧,既然如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40年代还没有民航班机,只有军用运输机,这便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容克斯ju52,三引擎双翼轰炸机她林微微真是何其三生有幸啊,5年前托亲王的福坐了虎式坦克,5年后托弗雷德的福坐了轰炸机,好灿烂的人生啊。唉见她垂着嘴角不说话,弗雷德以为她因第一次坐飞机而恐惧,便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才9个小时的飞行旅途,待会起飞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头晕,之后就好了,不用害怕的。”噗,才9个小时林微微差点没喷出来,9个小时的飞行在现代都能从法兰克福到上海了也。我擦,好凶悍的引擎“华沙到莫斯科多少公里啊”她忍不住问。“1609公里。”“那这飞机飞行时速多少”“180kh。”“这么慢啊。”还没有德国现代的子弹头火车ice快啊。矮油,这飞机还不如火车,真是太叫人失望了。听她这么说,他解释道,“它的最快时速可以到达到290kh,不过这样太耗油,所以驾驶员一般控制在180。”切,290也不算快,子弹头最快能开到330kh呢。“9个小时,我们到莫斯科都快凌晨了。”他摇了摇头,看着手表道,“这飞机最多只能飞1300公里,我们必须在白俄罗斯停留,加油之后,才能继续行程。不过,我建议,在那里找个宾馆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出发。”1600公里要飞9个小时,还要中途停顿。备受打击,林微微瘪了瘪嘴巴,没话了。飞机停顿在白俄罗斯的明斯克,下榻的地方在斯维斯洛奇河畔,一个很美丽的城市,据旅馆的服务员说,这里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了。明斯克战役,如此有名,41年德国的侵略和44年苏联人的反击,死了无数苏德大军。这片土地下啊,即将埋骨百万,再美丽的城市,也禁不住战火的焚烧。而离这一天的到来,已经不远了。还有60时天,真正是死神倒计时开始。不想让心情沉重,可这对将来的预知却让她轻松不起来,有时她真希望自己和大家一样相信苏德和平协议会永远维持下去。“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专注”弗雷德几步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一起望出去。外面漆黑一片,除了星光投到河面上偶然泛起的波光,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什么也没有想。”“那怎么叫了你半天都没反应”她干笑几句,不解释。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看,下结论,“自从我说要来莫斯科,你就很不对劲,总是郁郁不乐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废话啊,知道马上就要打仗了,最惨烈的一战。不但如此,自己还身陷其中,怎么可能快乐的起来想了想,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弗雷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如果德国和苏联打起来,被派驻在这里的使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闻言,他一怔,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两个国家一定会打起来”“这还用问吗我天天都在研究希特勒的那本书,他的意图在书里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德国不会放过苏联的,绝对会打起来。”见他皱眉,她忙又加了一句,“只是时间问题。”弗雷德没作声,望着窗外的目光有些深沉复杂,这个男人有心事也向来不外露。林微微望着他的侧脸琢磨了会儿,怎么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于是推了他一把,不满地道,“喂,你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如果战起了,作为大使会不会第一个死可以撤防吗”他回头看她,“这几天,你就在担心这个”弗雷德神色奇怪,她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战争纷乱,她最关心的也只有彼此的命运。国家大事,还是留给那些大人物去烦恼吧。“按照中立协议,一般情况下,两国使臣是不会受到攻击的。假如战起,各国使馆关闭,大使撤离本国。”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这才稍微定了一点。“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头呢”“我心烦啊。”“烦什么”烦什么还能烦什么啊一肚子的心事,却又说不出口。他伸手轻轻地抚平她聚拢在一起的眉峰,不解地问,“简妮,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你变得不开心了”面对他的疑问,她无法正面回答,想了想,只能道,“弗雷德,我总觉得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们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她的话,他不能够理解,只是以为她还沉浸在集中营的噩梦中无法自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胡思乱想,我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唉,愿望是美好的,只是无奈世事无常啊。脸上无论如何微笑,都无法消除心底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弗雷德,给我一个拥抱吧。”她侧过身体,看着他。第一次见她主动投怀送抱,又听她这么说,他很是吃惊。惊讶归惊讶,他还是伸手揽过她,搂进怀里,凑过嘴在她额头吻了吻。在他怀中,却还是感受不到安全,忍不住道,“抱紧一点。”弗雷德依言张开双臂,将她完全纳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两个月,还有两个月,只剩下两个月了之后,他们会遇到什么呢在经历一天一夜的旅途后,终于到达了莫斯科。弗雷德下榻的地方是一处两楼的小洋房,离领事馆很近,步行过去才15分钟。再前面一点的大房子,是外交官的住所。冯﹒明希豪森伯爵是驻俄大使,一位德国贵族,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外交家。他精通俄文,对俄罗斯有着诚挚的感情。在41年战争爆发时,他还当着俄国外交部长的面,斥责这是希特勒做出最不明智的一个决定。但这也给他带来悲惨的命运,他被认定为是谋杀希特勒的未遂分子之一,1944年被处于绞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莫斯科的生活,也并非如弗雷德承诺的那样,可以一直在家里陪伴林微微。作为伯爵先生的副手,他每天都要认识很多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