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星期学会。“那就试试看吧。”她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对,道,“那我已经和他上床了怎么办”闻言,奥尔嘉白了她一眼,“还说我死板,到底谁才冥顽不灵啊和像他这样的男人上床,又吃亏不了,还便宜你了,就当是一夜风流好了。”擦,瞧这话说的“可是,我们”见她要反驳,奥尔嘉急忙伸出一只手,挡在她的面前,打断她问,“他向你求婚了”“没有。”“你答应要嫁他了。”她还是摇头。“那你激动什么”奥尔嘉瞥了她一眼,淡定地继续道,“别说你们啥都没,就算订婚结婚了,都还可以悔婚离婚呢。”好强悍的女人真为库特中尉擦一把汗。“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自私什么女人要先爱自己,再去爱别人。男人和女人是天敌,就让他们先学会爱我们,再学会爱自己好了。”听她这么一说,林微微顿时竖起了拇指,“奥尔嘉你可真是女人们的楷模啊。”“谢谢夸奖。”林微微受不了了,一手撑住脑袋,道,“我这不是表扬你,是嘲讽”“我当好话接受了。”“你的皮可真是厚啊,拿把锉刀给磨磨。”两人说说笑笑出了校门,正打闹地开心,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唤声,“简妮﹒布朗。”那叫唤的语气和声音都很熟悉,林微微没有多想,本能地站停脚步回头。然后,她看见了背光而立的弗雷德,不禁一怔,一下子没意识到刚才那一声叫的既不是袁若曦的名字,也不是她林微微的。奥尔嘉见她突然止步,不禁觉得有些好奇,也随着她一起望过去。弗雷德脸上洋溢着一贯的笑容,举步向两位女士走来,优雅而沉稳。“我找你有事。”他沉着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奥尔嘉抬头看见来人,顿时笑得要多贼就有多贼。“好好把握机会哦,帅哥。”然后向着弗雷德眨眨眼,之后便自觉遁了。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弗雷德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拉进自己的怀中,转了个圈,将她压在墙壁上。带着些许轻佻地抬起她的脸,拂开遮住她眼睛的黑发,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他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她的衣领,沿着她的脖子想吻下去。可是,一低头,便看见了那些隐在领口下的痕迹。青紫的颜色,出现在这里,不是吻痕又会是什么呢弗雷德不由愣住了心一沉,停住手下的动作,刚才的那些好心情骤然消失不见。“你和他上了床”他问得露骨,语气中满城风雨,如果这里有一面镜子,那他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俨然就像一个发现妻子出墙,前来兴师问罪的丈夫。她抿嘴不答,转过头忽略他,可他偏偏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挣了挣,没能甩开他的束缚,脸上被他捏的火辣辣地痛,林微微也怒了,恼羞成怒,道,“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如果上报给盖世太保,就关我事了。”他笑了,只不过这笑容不太让人愉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阴沉。160第一百五十章集中营里的同胞“你找我什么事”林微微问。等奥尔嘉走了,弗雷德才转向她,道,“请你帮个忙。”“什么忙”“当我的翻译。”“翻译什么”“中德文。”她不解,“这里的学生不都会德语吗”“没说他们是学生。”寥寥数句,根本无法解释她的疑惑,而他也不打算说更多,拉住她的手向汽车走了几步。她挣了挣,他却没松开。他的掌心中包容着她的小巧,彼此的体温从相触的肌肤传递,他听见自己心脏一下下地跳动着,是怦然心动的声音。可惜她走在后面,看不见他脸上的笑。直到坐进了汽车里,他才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他沉默了半晌,然后道,“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林微微本来有些心不在焉,但在听到了集中营三个字,一下子炸毛了,不由自主地重复,“集,集中营”将她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他问,“怎么,你去过”她没去,但简妮去过,那里简直是她的噩梦发源地。她变得忐忑而不安,不明白为什么弗雷德会突然生出这个念头,带她去那种地方。“可不可以不去那么多会说德语的中国学生,为什么你偏要找上我随便找一个”“随便找一个靠不住,而我,”他弯起眼睛,突然笑了,“也只相信你。”虽然这句话被他说得很煽情,可是她没有因此而感到荣幸,相反,心中满是恐惧。见她的手在发抖,他不禁握了一下,问,“很冷吗”林微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咬住嘴唇,努力将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去集中营做什么”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去拜访一下你的朋友。”听他这么说,她的心脏再度受到了重重地一锤,朋友他嘴里的朋友该不会是弗里茨“你开玩笑,集中营里怎么可能会有我的朋友”“没有吗”“当然没有。”他不以为然地笑了声,什么也没说。车子飞快地行驶,她的心也随之一起荡出了喉咙口,弗雷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路提心吊胆,她绞着衣摆,心情紧张而惶恐。希望一辈子都开不到终点,可偏偏萨克森豪森离柏林才三十多公里,不过眨眼功夫就到了。看见有车驶来,大门口的卫兵迎了出来。“请出示证件。”弗雷德递给他,抽空看了林微微一眼,只见她抿着嘴坐在那里,一张脸苍白如纸。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证实了他心里的猜测,不禁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上校先生,请问您来这的目的”听见士兵询问,他又转回头,不疾不徐地回答,“调查共产党的余孽。”“有没有出入证”弗雷德收起笑容,道,“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抱歉,我不能放你们进去。”听见他的话,林微微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位固执死板的兵小哥是那么的亲切可爱。弗雷德向他瞥去一眼,脸上依然一派温文尔雅,从容不迫地开门下车,靠在车门上,对他说,“那么请您将这个集中营的指挥官先生请来,我当面向他提出申请。”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耿直的哨兵却当了真,立即站直敬了个礼,道,“是,上校。”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弗雷德转了个身,趴在车窗上,对林微微道,“你放心,他拦不住我们。”放心个毛线拦住了才好呢。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脸,明知故问,“怎么脸色不太好呢”不等她回答,他又道,“也是,这个地方,没人会喜欢,尤其是那些曾经历过的人。”他话中有话,带着一些试探,她不禁抬头,撞见那双眼睛深深的,深不见底。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小兵便回来了,带来一张申请表格,递给弗雷德。“上校先生,请您填好签字。”弗雷德接过看了一眼,没有和他多啰嗦,从上衣口袋中拿出笔在签名栏上直接签署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将空白的表格还给他。“如果有问题,请随时来首都中央警局找我的副官。”他微笑。他沉稳的笑容让哨兵脸色一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鲁莽,解释道,“抱歉,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给您造成困扰。请您谅解。”“这个自然。”他点头,问,“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兵小哥又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走入控制室,将铁门打开。回到车里,他对着林微微闲雅一笑,道,“我说过,他们拦不住我。”车子缓缓驶入这座人间炼狱,不知是否心里作用,总觉得自己能够闻到空气中粘稠的血腥味。见她迟迟不肯下车,弗雷德索性走到副驾驶,替她拉开了车。不情不愿,却不得不下车。“将德国的共产党一网打尽,这是上面下来的命令,我没有选择,只能尽快结案。”他脚步快,林微微只能用小跑才能一路跟上,气喘吁吁地问,“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无关,却和你的同胞有关。”“我不想去。”“难道你不想帮助他们吗”闻言,他脚步一滞,回头道,“你的那些被关在集中营里的中国同胞,或许比我更需要你的帮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无法说不。要花多少勇气,才能平心气和地走进这里那些关押犯人的营房,依旧存在,是这样的熟悉。她深呼吸,想保持镇定,可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太多不堪的记忆,随着步伐的踏近,一下子复了苏。空旷的大操场上,一回首,仿佛便瞧见弗里茨在太阳底下的笑容。举枪对着人们,一发发地将子弹送入他们的后脑勺,血溅了他的大半张脸,唯独面颊边的酒窝还触目惊心。弗雷德走向几个骷髅看守,吩咐了几句。转身看见林微微还站在原地发呆,脸上满是仓惶的神情,便又几步走回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什么事”听见他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顿时回神,忙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就好,你待会只要客观地翻译我说的话,不需要添加任何主观建议。不管他们问什么,都不必回答。”“知道了。”她点头应许。不出一会儿,整个集中营里的中国人都聚集在了空地上,人数并不多,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左右。他们的模样非常狼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显然被繁重的工作压得不堪重负。林微微看了他们一眼,便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想到2012年的中国人,再回首看看1942年的中国人,她鼻子一酸,心里很不好受。这些来自于祖国的同胞,在这里受人压迫虐待,而她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痛心疾首。弗雷德将她悲痛的神色看在眼底,心里不由得也是一抽,不为别人,只因她。想和她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并不是合适的时宜,动了下嘴唇,最终忍住了。这些中国同胞看见纳粹高官背后站着一个中国女孩,惊讶、好奇、猜测、妒忌、求助各种目光在同一时间向微微射来,让她顿时手足无措。见状,弗雷德不经意地向前一站,挡住他们的目光,润了润喉咙,道,“我是来自于柏林的帝国党卫军少校,海因里希﹒弗雷德里希﹒施仑堡。今天来这里,是要了解一些事情,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林微微听见他的开场白,不禁一震。弗雷德用了尊称,并且向他们作了自我介绍,这虽然只是最起码的礼节,但仍让她感到吃惊,毕竟他所面对的只是集中营里低贱如蝼蚁的囚犯。没有人,就是那些没有官衔的看守们,也不会这样和颜悦色地和犯人说话。是他看出了她内心的慌乱,知道他们都是她的同伴,想顾及她的感受,才这么做的吗“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华人学生、华商勾结德国共产党一案。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受牵连被冤枉,但是也不排除个别的知情者。我只是想说,不管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经济目的,拖累家人、朋友在这里受罪,都是非常自私的行为。现在,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管你们当中是谁,只要肯向我坦白,那么我承诺你们,所有在这里苦役的人,都可以得到释放。”同声翻译不是微微的专业,但这涉及到同胞们的命运,所以她尽可能地贴近他话的原意。“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们都是冤枉的,我们只是一些普通商人,根本不知道共产党。”“当然不是真的,德国鬼子的话不能相信。他们是日本倭寇的同谋,你看他们是怎么对付犹太人的”“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帮纳粹做事说不定是汉奸,卖国贼,不能相信她。”“”弗雷德转头望她,问,“他们说什么”“他们说,他们”照翻还是不照翻林微微第一次遇到这么艰难的处境,一时没了主意。“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你只管翻译,不需要加入主观想法。”林微微点点头,照翻。他听闻后,一挑眉峰,脸色不改,依旧笑脸迎人,道,“你们没有选择,但是,我却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在这里,和犹太人、战俘生活在一起,我想没有比这样更糟糕的处境了。是决定这样下去一直到死还是,走出这里,重新开始,决定权在于你们。”然而,这些同胞根本不在乎弗雷德说些什么,他们只是一味地盯着林微微,不是质疑她的身份,就是恳求她去求情。搞的原本就不太顺畅的翻译工作,更是困难重重。她不是弗雷德,没有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那份沉着,心里越是想帮他们,可越是被他们怀疑。各种不堪的话传入耳朵,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个地方,她本来就不想来,现在更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虽然弗雷德让她不要插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为什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