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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茫茫,不辨方向。还没瞧见要救之人的影儿,却将自己困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山之中。怎么办怎么办找到一处背风的山石,拂去积雪,火堆点起,好歹驱走些许寒气,秦惊羽棒着小脸,仰望被迷蒙雪雾笼罩的天穹,有点点金光,从云层空隙中折射下来,落在这皑皑白雪的山头,带出七彩的美妙的光晕。忽然觉得,周围太静了些。不止是现在,自从大部队分散之后,她的周围就少了很多鼓噪声。很安静,也太安静了些,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怪异的平静。然而她来不及多想,随着风声减弱,但觉一道低低的,细细的,几乎是不可能的声音从雪山深处飘了过来。没有听错吧秦惊羽跳了起来,死死盯着那传出声响的高山,原本纠结的眉宇渐渐舒展,红唇一抿,扯出个难得的笑容。是流水,细微却又真实的流水声暂不论这雪山之中怎么会有流水声,至少于走投无路的他们而言,此时此刻听来,便如天籁一般一刻钟之后,一行人由秦惊羽带路,牵马下了高坡,继续前行。眼见天色阴沉,风势又大了起来,这步行的队伍紧赶慢赶,是力争在天黑之前要到得她口中所说有着“小溪流水”的仙境。“殿下没听错吧,这冰天雪地之所,会有潺潺流水”李一舟疑感发问,与生平痛恨之人为伍,他的脾气忍了又忍,已经快要超出底限,即便对她,口气都好不到哪里去。“我说有,那就有。”秦惊羽沉着回应。她的眼神耳力,不容置疑。“听殿下的。”雷牧歌简单一句,稳健跟在她身旁,只一肩之距。秦惊羽听着那低沉的嗓音,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歉意一笑。萧焰一行跟在队伍里,他表面如常,心底肯定是不高兴的,只是权宜之计,希望她不说,他也能明白。而萧焰那边,就跟那隐形人似的,一声不吭,却又紧紧相随,甩之不去。走着走着,眼看前方又是巍巍高山,忽一人叫道:“啊,快看,那是什么”那是一名大夏兵士,他的手,正指着一处绝壁。众人只看见山崖上点点石青色,有一点莹白之光,颤颤闪动,落在秦惊羽眼中,却是一株玉白带绿的花朵,恰好生在冰川石缝当中,裹着层淡淡的绒毛,枝叶如羽,花形如莲。是雪莲花这只在书本中读到的奇花异草,不想竟在这里得见,令得她情不自禁叫出名来,叹道:“好美”可惜,那绝壁离地面恐有百丈之高,只可远观不可近赏。秦惊羽望着那雪莲看了好一会,不经意垂眸,却见雷牧歌已经在弯弓搭箭,堪堪对准绝壁方向以他的箭术,击中目标那是没有一点问题,但是这样远的距离,又有狂风不断,要想花叶无损,断茎而落,想来也不容易,是以他虽然已经瞄准,却在迟疑,未有下一步动作。雪莲花这东西,想来这雪山之中到处部有,这株生得高,指不定下一株就在地面,弯腰可得。“算了牧歌”秦惊羽正待阻止,忽听得身后风声骤起,一人白衣飘飘,直飞冲天。“二殿下”那两名南越侍卫同时出声,朝着萧焰跃起的方向奔去。不得不说,这个萧二殿下,武功高深,轻身功夫更是绝妙,凭借那山崖上凸出的山石,东一点,西一蹬,如灵猴般借力上窜,明明险到极致,偏生他的动作做出来又是那么优雅流畅,让人心惊胆战之际,却又赏心悦目。须臾间,萧焰已经攀上绝壁,手指一勾,便将那株雪莲花连茎掐断,转身跳下。“二殿下,当心”两名南越侍卫吓得脸都白了,比脚下白雪还白了三分,一见那人玉树梨花般轻缓降下,顾不得欣赏,赶紧迎上前去。“我没事。”萧焰摆摆手,却是朝她大步过来,温柔含笑,双手奉上,“给你。”秦惊羽瞧着那雪莲花,粉白中带着丝丝碧绿,晶莹剔透,着实可爱,不由得伸手接过,萧焰看在眼里,笑意加深,轻声道:“路上若是还有,我再给你多摘些。”“多谢萧二殿下”李一舟从背后转出来,呵呵笑道,“我最近在炼制的药丸,正巧就差这一味雪莲,真是天随人愿啊”说着就要来她手里取花。萧焰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没看到他的动作,连半个眼神都没投给他,仍是微笑淡淡,注视着秦惊羽。被那水波一样的眸光凝望着,秦惊羽忽然有丝歉疚,不单是为了那包随手丢弃的衣物,还有此前种种殷勤种种讨好种种相助,都从心底涌了出来,心念意动,那捧着花的手,适时移开两寸,令得李一舟的手抓了个空。“你”李一舟急了。“这花看着讨喜。”秦惊羽思索着措辞,以求两边都说得过去,“等我玩够了,再给你做药。”“好了,天色不早了,继续赶路吧。”雷牧歌恰到好处冒出来,拍了拍李一舟的肩,催促众人上马前行。风声呼啸,秦惊羽仔细辨听着夹杂其中的流水声,带着队伍时快时慢不住驰骋。顺着她指示的方向,雷牧歌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又行了一阵,突然扯住缰绳,挥手喝道:“停”秦惊羽定睛一看,却见一道又宽又长的山涧挡住去路,下方并无流水,已然干涸,踢一块石子下去,好半晌才听得极其细微一声,显然深不可测。雷牧歌走到边缘地带,居高临下看了看,又目测下宽度,舒了口气:“大家都退后,照我的法子过去。”说罢飞身上马,策马朝来处奔出一大段,然后调转马头,忽然一夹马腹,马儿嘶吼一声,发力狂奔,蹄声得得,疾驰到得山涧,一个扬蹄便从那缺口一跃而过,轻松落在对面实地秦惊羽看着那山涧,想着自己稀松平常的骑术,有些为难,却听得雷牧歌在对面喊遵:“一舟,你带殿下过来”李一舟答应一声,推她上马,自己也跟着跨坐上去,也是助跑一阵,顺利越过山涧。那两名大夏兵士依样画葫芦,都骑马跃过,到得对岸。“还磨蹭什么,该你们了,快些过来”李一舟不耐朝那边的三人叫道。萧焰轻应一声,策马后退,也是与雷牧歌差不多的距离,随后疾驰过来,待奔到山涧边缘,猛地扯起缰绳,马蹄扬起,刚到半空,下一瞬,却扰如断了线的风筝,连人带马一同坠落这一变故,令得在场之人皆是傻了眼,那两名南越侍卫惶然下马,奔到山涧边张望,哪里还看得见人,怔愣一下,立时抬头怒目而视,神形俱裂:“是你们,暗箭伤人”李一舟无奈摊手:“别冤枉好人哪,我好好站在这里,动都没动一下。你们那殿下方才不是去悬崖上摘花来着,力气用尽,所以控制不住马儿,不慎失足,却怎么能赖到我们头上”那两名侍卫狠狠瞪他一眼,无暇多说,慢慢从山涧边上攀援而下,前往寻人。秦惊羽看着那面色坦然的两人,轻声道:“真的是失足”李一舟不迭点头:“就是就是。”雷牧歌没有说话,只从唇边扯起一抹久违的笑客,望着她目光炯炯:“天快黑了,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继续行路”秦惊羽瞅瞅他,再看着李一舟,怎么看怎么诡异,难怪这一路上两人如此沉默,原来是在暗中酗酿好戏想来也不复杂,萧焰为她攀岩摘花之时,那两名南越侍卫担心主子也离开了岗位,这样好的机会,要动点手脚,那是十分容易,李一舟身上那些个金针银刀,瓶瓶罐罐的,也许动不了萧焰,可动动他的坐骑,令其在关键时刻失控,只是举手之劳,没有任何问题说是两人合谋,恐怕更多的,是雷牧歌的主意,他对萧焰的仇视与敌意,比李一舟更甚,作为文武双全的少年将军,那张灿烂笑脸之后,其实隐藏着深沉而坚决的心思。“殿下”见她久久不答,雷牧歌剑眉微扬,墨黑而锋锐,逼人心魄。等,还能等来什么,一具鲜血淋漓支离破碎的尸体秦惊羽微叹一口气:“当然是继续行路。”怀里还揣着那朵雪莲,被细细的绒毛扎了下,忽然觉得有微微的疼。如此也好,不留余地,她心软,便由他们来帮她做决定。怪只怪,他姓了萧,注定是敌非友一路无话。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来到了那群山深处,眼前的景致,令得所有人都呆住了。没错,她没有听错,确实是流水声。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流水,而是一处温泉在那光秃秃的岩石上,有一条狭窄的山缝,石缝中长满了青草与灌木,温泉水正是从这样的缝隙中涌出来,形成一条一尺来宽的小溪,蜿蜒向前流着,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温泉池,汩汩冒着热气。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丁点寒冷,只有暖暖的泉水,温暖如斯,宁静如斯,在这样的崇山峻岭之中,竟有如此美妙的地方,简直就是仙境又来了,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忽然冒了出来。只觉得那池边青草多了些,池里泉水黄了些,比不得她记忆中的那处,那艘繁花似锦,缱绻如梦春波碧草,暖泉深处,相对浴红衣。到底,是不是梦呢第三十章 命中注定“是我。”低沉的男子嗓音,拉回她恍惚入梦的心绪,也令她打消惊叫挣扎的念头,抬眸看着眼前之人:“牧歌,你怎么。。”雷牧歌带着她紧走两步,以石为障,挡住外间众人的视线。“羽儿,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秦惊羽一声轻笑:“有话随时都可以说,非要躲起来做什么”斜睨他一眼,低道,“说吧。”雷牧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心里。。可是在怪我”秦惊羽笑容顿了下:“我不明白。”“你明白,你都明白,这一路上你不跟一舟说话,也不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们不该暗中做手脚,不该让他摔下去,不该见死不救,是不是”雷牧歌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眼神却还是那么明亮,坚定,是的,他没有错。“摔都摔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处罚你隐瞒不报,擅自做主”兵不厌诈,过河拆桥,利用了完了已随手丢弃,这也是她平日处事的信条,只是没事先通知她一声而已。雷牧歌怔怔看着她,忽然一声长叹:“你对他,还是动了心么”秦惊羽蹙眉:“你胡说什么,我怎会。。”“你自己不察,我却在旁看得清楚。”浅浅一句,道出他纠结如藤的心思,她看着那个人,眼光渐渐平和,已经没了最初的厌恶,甚至还隐有期翼,所以,他默许了李一舟的小动作,以此,永绝后患。秦惊羽没说话,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她,但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微微的闷。想到那温柔无害的眼神,想到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的姿容,想到那朵绿雪清玉般的雪莲花。。那个人,从认识到现在,好像也没对她使坏过,以后,也更没有机会了。天色渐暗,有淡淡的光芒从云层里透出来,很难得的,在雪域高原,有这样柔和的月光。轻吐一口气,她平静下令:“都累了,叫大家已此驻扎歇息,明日天亮再行路。”雷牧歌却是没动,墨黑的眼眸如同沉到了潭底,在泛起的波纹中荡漾着丝丝缕缕的银光,别过脸去,盯着那泛黄的池水,似问她,又似问自己:“你可知道,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秦惊羽不防他突如其来发问,呆了呆,听得他自己接下去:“我四岁那年,随母亲进宫,第一次在明华宫见到你,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欢喜,我抱着你不松手,临走时竟想带你回府,想从早到晚都看着你,当时穆妃娘娘笑说一句,既然喜欢,已好生用功,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站在金銮殿,向陛下开口讨她做媳妇儿吧。”他抚着胸口心房的位置,悠悠开口:“从那个时候起,我已一直在努力,读书识字,习武操练,六岁拜在老师门下,七岁随父驻守京师,我告诉自己,我要做天京少年人中的第一,要配得上举世无双的吟雪公主,天文地理四书五经奇门八卦行军打仗策略阵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什么都学,什么都会,别人都说我是天才少年,是英武战神,我吃的苦,流的汗,淌的泪,滴的血,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盼着自己前进,逼着自己前进,捧着自己的心,朝着这样的梦想前进,以为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强的毅力,期望终有一日,能走上高处来牵你的手,明媒正娶,洞房花烛。这么多年,我一步一步,那么辛苦地朝你走去,向你靠近,每一次明明都快到你身边,过后,却总是离得更远。”他缓缓转首,面对着她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与热忱,问,“将门出身,家规严厉,小时候潜心学习,长大后军营磨砺,便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做其他,自然也没有他那般的闲暇野趣,更没有他那般的浪漫多情。”周围静默下来,背后,远远的,有扑腾的水声,欢声笑语传来,听在她耳中,恍若未闻,眼里只有面前俊朗英伟的身影,看似神采飞扬实则刻苦隐忍的笑脸,以及那份完全剥开无有掩饰的心意。眼眶中有热浪翻涌,她吸了吸鼻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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