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发怒,后果想必不会太好只见雷牧歌面露歉意,淡然道:“并非雷某不愿,只是雷某一介武夫,早年从军,历经百战,性情暴烈,身上的血腥杀戮太多太重,只怕会玷污大祭师的清修净地,还是萧公子淡泊如水,仙人之姿,更为适合一些。”微顿一下,看看萧焰,又道:“大祭师有此心意,萧公子自当惜福,又何必拒绝”一脚皮球,又给他踢了回去。萧焰呵呵一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的正是雷公子。”雷牧歌丝毫不让:“无牵无挂,有空有闲,萧公子一身轻松,必定事半功倍。”他二人唇枪舌剑,争辩不休,那卓顿在旁听得不怒反笑:“哈哈,这些年来,族中不知有多少优秀少年跪在我门外,想拜我为师,都被我断然拒绝,就连那族长之子多杰,我也嫌他天赋虽好,但灵气不够,都只送他个能与主人心意相通的袖狗,而没有收下他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却被你们当做烫手山芋推来推去,是何道理”秦惊羽赶紧赔着笑脸:“小子不懂事,大祭师莫要生气”卓顿摇头:“我没生气,收徒既是命定之缘,又须心诚自愿,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他看了萧焰一眼,长声叹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不愿跟我修行,化解血光之灾,他日生死大劫,到那个时候,莫要再来埋怨后悔”秦惊羽眼皮一跳,听他这口气,说得有板有眼,难不成将来真有其事眸光不自觉投向萧焰,但见那俊脸上已不再是初初坠崖时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浅麦色,看来那鹰血鹰肉很是养人,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再看他身姿端直,气质内敛,举止优雅中又暗蕴力度,怎么看也不像短命的人再说,以他的武功,世间难有敌手,这血光之灾,从何说起正想着,却听得他一声淡笑,眼神飘忽,轻轻启口。“不怨,不悔。”卷六:雪原长空 第四十一章:复生之谜卓顿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生气,只轻叹道:“如此资质,可惜,真是可惜”萧焰淡淡一笑:“人各有志,大祭师的美意,我只能心领了。”卓顿望着他,不无遗憾:“我三个月之后会有一次极其重要的闭关,很长时间都不会出来,要不你再考虑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萧焰摇头笑笑,再不言语。卓顿不再勉强,只摇动着手中的金钢摇铃,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铃声停歇,他似微有惊疑,又道:“你虽然福薄命短,你的子嗣却是洪福齐天,身份地位还在你之上,奇怪”萧焰却是来了兴趣,眸光似有似无朝她那边一瞥,眉开眼笑:“真的么”秦惊羽听得微微皱眉,他现在是皇子,将来便是王爷,那萧景辰是他嫡长子,虽然日后继承王位无可厚非,却也到顶了,又怎么说还能超越其父,在他之上听闻萧氏兄弟手足情深,莫非只是表面文章,这萧焰实际却有称帝野心,已在暗中谋划,所以才有洪福齐天一说但是看他这温润儒雅的模样,成天无所事事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做大事的人心里有些乱,不知是被卓顿那句英年早逝所扰,还是为南越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兄弟阋墙事件兴奋,正胡思乱想,却见卓顿眼光一转,落在雷牧歌身上。“你也不想做我徒弟”雷牧歌微笑摇头,态度诚恳:“不想。”对于他的回答,秦惊羽并不意外,别说他对这些修炼之事毫无兴趣,就算有,以他的心性,也绝对不愿意被人退而求其次,尤其,那初选对象是萧焰。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貌似从格鲁开始就从来没有消停过,以后怕是也不太可能有相互看顺眼的时候。卓顿闻言也不强求,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倒也罢了,我在很早以前就算到自己这一生不会有传人,这时候看到好苗子,一时动了痴念,却忘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顾自笑了一阵,注意力慢慢转到秦惊羽身上,眸底微微一闪,精光乍现。“你,过来。”他指了指先前萧焰跪坐的位置,“我也给你摸一摸。”秦惊羽见他想给自己摸顶,赶紧摆手,笑嘻嘻道:“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乱摸的,还是免了吧。”“怎么,你有秘密不愿让我知晓”卓顿的淡淡一笑。“大祭师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我只是比较含蓄罢了。”不顾一左一右的吸气闷笑声,开玩笑,自己借尸还魂,鸠占鹊巢,还是个女儿身,哪里敢让这大祭师随便乱摸,揭穿真相。要是他摸过之后也说上句什么英年早逝,那她往后哪里还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卓顿收回手来,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秦惊羽知道自己身上世俗气太浓,肯定是入不了这世外高人的眼,也不担心他会把收徒的主意打到自己这里来,只是来这碉房已有些时辰,之前都是铺垫,现在也该进入正题了。在这雪山之中耽误的时间不算短了,有些事情回避不得,还需开诚布公,尽力解决。迎上卓顿探究的目光,她面色坦然:“对了,大祭师今日找我们来,不知所为何事”“你”卓顿目光在她身上打着转,却是愈发深沉。秦惊羽含笑自报家门:“在下姓秦,大祭师叫我秦三就好。”他们三人算是赤天大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外形出众,事迹斐然不说,其姓氏也是非比寻常,一旦报出,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就能有所警觉,从以上种种联想到其身份。只是这摩纳族人自恃神族,向来封闭,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就算是眼前这位接近于神的大祭师,也只是微微颔首,听过便算。“秦三是吧”卓顿笑容一收,语气冷厉道:“你们破坏了我族百年一回的血祭大典,罪孽深重,按照族规,所有人等都必须处以火刑,形体俱灭,以魂灵祭奠天神”秦惊羽面不改色,只笑道:“大祭师如果有心烧死我们,此时我们就不会好端端坐在这里了。”卓顿一怔,又笑了起来,却看不出他的喜怒,忽然道:“你身上的宝剑,可以取来一观么”秦惊羽也不觉惊讶,当初在那石堆门户里遇见多杰与阿金的时候,神剑就发出示警声,后来在石梁上又再次鸣响,这大祭师既是隐士高人,对神器宝物的感应自然比常人要强,当下依言解下剑来,顺服呈上,“只是个附庸风雅之物,大祭师随便看。”卓顿接过剑去,并不急着拔出,只是横放在矮几上,细细端详,继而手指抚过剑鞘上的纹路,脸上逐渐露出笑意:“不错,确是上古神物。”说着蓦然抬眸,盯着她道:“你能坠崖不死,靠的就是这柄神剑,是与不是”秦惊羽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你竟能御剑”卓顿再问,语气里有着一丝惊喜。“勉强吧。”虽然还不娴熟,必须是在极其危险生死攸关之际,才能冲破障碍,发挥作用,还没真正达到老师口中人剑合一的境界,但一回生二回熟,每次调动神剑之后都有不小的进步,所谓御剑,也就只是个时日问题而已。萧焰身躯微动,望了望她,秦惊羽并不看他,只是迎向卓顿的目光:“我这剑,有什么问题吗”卓顿摇头,语气客气了许多:“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请秦公子帮忙,完成一项任务。”“我”秦惊羽哈的笑出声来,“大祭师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是你都做不好的,还需要找人帮忙”卓顿突然叹了口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地方与我修炼之术相克,又须辟邪神奇佑护才能顺利通行,是以这十五年来,竟无人得知其中究竟。”秦惊羽听得不解:“呃”卓顿沉默一会,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起身走去窗口,拉了拉挂在窗外的一直铃铛:“请族长到我这里来。”下面有人轻应一声,脚步声远去,他这才回头,“你们随我来。”说话间卓顿已经走出房门,径自上楼,秦惊羽不明所以,只得疾步跟上,雷牧歌与萧焰也是跟着出去。这三楼的房间格局与家具摆设,秦惊羽当初早已查探过,此次前来,但见物事依旧,也没什么改变,只那盏摆在佛台上的长明灯光芒稍暗了点,也没太在意,随口道:“这灯是不是该添点灯油了”卓顿脚步一顿,震惊望向她:“你竟然能看出来”秦惊羽挑了挑眉,仔细打量这盏长明灯,青铜材质,细颈圆托,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之处,何以他神情这般怪异“天意,真是天神之旨,我常年相伴才能明白这细微变化,谁知却不如你一眼所见”卓顿喃喃念着,却不知她是眼力超常,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灯焰稍有一丁点变化,她都能察觉出来。“这灯”秦惊羽心有所悟,莫非他所谓任务,是与这长明灯有关系“这灯,是本组两大护族宝物之一”卓顿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自我接受前任大祭师的神智,进入这碉房,这长明灯就一直燃在这里,明亮如故,经久不灭,如不出意外,还将世世代代亮下去。”秦惊羽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现在出了意外”卓顿赞许看她一眼:“十五年前这灯的光焰,比现时你们看到的,要明亮得多。”“十五年前”雷牧歌插上一句,“那不是北凉国主与王爷受伤被救的时间”卓顿长叹一声:“正是。”秦惊羽本来还是个猎奇的心态,一听这话,衣袖中暗暗攥紧了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满不在乎笑道:“光焰暗些也没什么啊,反正还是亮着的,不熄就行。”雷牧歌站在她身旁,含笑相望,倒是萧焰,怔怔盯着那长明灯看,眉头蹙起,似恨似忧,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几位有所不知,这长明灯是有灵性的,它与本族的命运相应而生,随之明灭,它的光焰,实际上就是本族的气数,光焰变暗,则意味着本族气数渐尽,面临灭顶之灾。”卓顿唏嘘一声,徐徐言道,“本族子民是为天神后裔,据族史记载,先祖一共留下了两件护族之宝,一是神灯,一是圣水神灯就是这盏长明灯,千百年来一直供奉在此;圣水则是另在一地下隐秘洞穴,二者遥相感应,缺一不可,共同庇护族地安宁昌盛,族人安康喜乐。”秦惊羽难得听到这神族秘辛,也不打岔,屏息噤声,听他悠悠讲下去:“十五年前,有族人在山外遇到王庭的军队求助,一问才知,原来是国主和王爷在狩猎之时双双遇险,滚落山崖,我族虽然与王庭互不干涉,但毕竟是在同一地界,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巴桑于是派出雪兽前去援救,岂料两人伤势严重,奄奄一息,基本是活不成了,我当时正在山中修行未出,巴桑当时还年轻,担心王庭无主坐镇,国家必定生乱,为避免生灵涂炭,祸害自身,匆忙间做出个错误决定,让雪兽带着两人去了放置圣水的秘洞。”秦惊羽听得心神荡漾,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那圣水,能起死回生”题外话先更三千,过后补字,点进来的亲注意,此章未完,等有标题之后请再进来看新添内容,增加的字数免费赠送。卡文,抱歉。雪原长空 第四十二章 冷液残杯“你少自以为是,她不会去的。”雷牧歌剑眉皱起,锋锐如刀。“不,她会去。”萧焰面色沉静,眸光里流露出一丝笃定,“我先去准备下,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去探险揭秘。”没等她答话,他已转身走上旁边的小道。雷牧歌紧盯着他的背影,待其走得不见,这才朝向她道:“他这样认为最好,我们不用理他,我会安排好,今晚就离开。”秦惊羽微微仰头,望向他英俊明朗的面容,轻叹一口气:“对不起,牧歌。”“什么”“萧焰没说错,我要去”她抿唇,在后面又加上句,“必须去。”“你”雷牧歌语调拖长,突然眼睛一亮,“你又在打北凉的主意了,是不是”如今赤天大陆五国雄踞,风云变幻,西烈与大夏的关系已不必说,有银翼坐镇,俯首称臣是迟早的事;而东阳,之前两国就已订有盟约,现在又救下轩辕清薇,轩辕敖想必不会有异心;除开南越勾结,一南一北,两翼夹击现在,有一个这样好的机会,可以探知北凉当政者的隐秘,身为大夏皇太子的她,怎么能够轻易放过想通了这一点,雷牧歌只觉心里烦躁立消,朗声笑道:“你怎么不早说也怪我,最近纷扰太多,这脑袋不甚灵光,只道此行艰难怕出意外,却忘了事关北凉王庭,也该云查探一番,知已知彼,也好防患于未然”秦惊羽微怔下,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也没解释什么,点点头,与他并肩返回。两名大夏军士正坐在帐前闲聊,一见两人过来,赶紧起身行礼:“主子,雷将军。”秦惊羽挥挥手,朝那边空荡荡的大帐望了一眼,奇道:“公主殿下呢”“公主跟着李副将到山坡上采药去了。”“哦”秦惊羽丢下惊讶的眼神给雷牧歌,这个黏人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黏到虽人屁股后面去了。雷牧歌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