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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3(1 / 1)

这里。”甄大太太这才看到,当着周家人的面甄大太太不好相问,只吩咐芝兰,“我家姑奶奶平素的衣裳呢快拿来一件穿了,总不能就这样见人。”芝兰忙要下去拿衣服,人还没走几步。只听外面有婆子议论,“桂圆姑娘撞墙了,看来是要殉主。”另一个道:“大太太也没白疼她,大太太本来还要给桂圆和芝兰两个准备嫁妆,明年就将两个姑娘嫁出去,谁知道偏出了这档子事。”芝兰就想起大太太对她和桂圆的好处,眼泪就掉下来,等到去了套间打开箱笼,看着大太太平素里穿的衣服,想起大太太让她收拾箱笼时说的话,仿佛就是刚才的事,芝兰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小丫鬟、婆子都挤在门口向屋内张望。炕桌上还摆着几串佛珠,芝兰鼻子一酸,再想想死了的周姨娘和撞墙的桂圆,桂圆会不会是不听申妈妈的话所以和周姨娘一样芝兰这样想着身上顿时生出寒意。大太太一死没有人再回替她们说话,她们只能任人摆布。桂圆或许也是真的想死,至少这样有面目去见大太太,还全了忠仆的名声,她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她照申妈妈说的做,将来呢她真的会有个好下场现在没有人敢上来帮她的忙,就是怕被牵连。跟着大太太去周姨娘屋里的就是她和桂圆,无论谁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会来问她。她真的要违心去撒谎,真的要大太太不明不白地死了芝兰想要逃却不知道要逃去哪里。这么多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却要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芝兰抬起头来,不知道谁将大太太请的观音摆在了炕桌上,观音低着头却能洞察一切。她是信佛的,每逢初一十五她都要食素,现在却要在观音面前撒谎,将来会不会下了阴司地狱,受无边苦尝身前罪。芝兰打了个寒颤,半天也选不出衣服来,那边等不及了又过来催促,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声,“都什么时候了,拿一件就行了,姑娘要误了大太太不成姑娘服侍了大太太一辈子,可别临走的时候落下埋怨。”可别临走的时候落下埋怨。是啊,她跟着大太太那么久了,怎么能在最后关头落下埋怨。大太太最后要穿的衣服怎么能随便选,大太太到底喜欢哪件衣服,只有她和桂圆知晓,芝兰打起精神选了一件藕色金银花桃红边褙子出来,还有衬裙、综裙、亵衣、亵裤、腰带,只要能想到都拿来,尽量准备周到。芝兰将大太太的衣服拿去内室,屋子里已经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芝兰将衣服抱进去,小丫鬟已经收拾完秽物,二太太郭氏迎过来问芝兰,“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快过去服侍大太太穿上,这时候可不能乱了。”芝兰跟在郭氏后面去给大太太换衣服。甄大太太终于拿定主意上前阻拦,“还是等刑部来验过之后再动姑奶奶。”听到刑部两个字,再想想早晚要进衙门说话,芝兰心里更悔,还不如不听申妈妈的话,就和桂圆一样自己寻了死路。芝兰想着腿一软跪下来,抬起头看向甄大太太,“周姨娘如今死了,除了奴婢再没有人说昨晚的事。昨晚太太本要睡了,老爷回来听说周姨娘受了罚,就来责骂太太,太太辩了两句,说原是周姨娘不受本分,连手也伸到大爷房里去了,哪日若是害了大爷也未可知。老爷只说太太疑神疑鬼又提起和离的事,两个人闹了不痛快。”“大老爷说完就去了周姨娘那里,太太怕周姨娘再用坏心就使人去听,果然听到周姨娘哭着告了大爷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一状,还说太太许多不是,更将前几年姨娘小产的事怪在太太头上,撺掇老爷有这些事,就算休了太太也不为过。”芝兰说到这里,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周老夫人脸色尤其难看,申妈妈惊地像见了鬼一般,想要打断芝兰的话却寻不到机会和理由开口。芝兰分明是在说实话。芝兰抬起头正好看到二太太郭氏手里的一串佛珠,想起二太太帮忙请来的那尊观音大士,顿时受了鼓舞,咬了咬嘴唇接着道:“太太一时气不过要去找周姨娘,奴婢们拦着也没拦住。太太闯进门二话不说就去抓了周姨娘打,老爷上前拦着,太太不肯放过周姨娘,更连老爷一起骂了。奴婢们看老爷脸色难看就要拉太太回去,太太便说老爷心狠,她已经甘愿在屋子里吃斋念佛,老爷竟然也不肯网开一面,既然不顾多年夫妻情分,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免得再找借口和离。”琳怡突然有些明白甄氏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不顾起来。甄氏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全哥,如今全哥也朝不保夕,周元景更是为了一个姨娘去责骂正妻。甄氏万念俱灰,自然会将多日积攒下来的怒气一下子发放出来。周元景又正好喝了酒,被甄氏这样一闹,头脑发热就下了重手。这是多少原因正好凑在一起,才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这里面真的没有任何人推波助澜芝兰眼睛发红,已经什么也顾不得,“大老爷拿起凳子对着太太头就是一下”甄二太太惊讶地用手帕捂住了嘴。周老夫人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郭氏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芝兰哭道:“是老爷失手打死了太太,是老爷真的是老爷”第二百四十七章婶娘甄大太太先回过神来,大哭着,“我可怜的姑奶奶,”说着看向周老夫人,“亲家老太太,您怎么说我家姑奶奶就这样没了您怎么说”周老夫人擦着眼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不管怎么样都是元景不对,亲家放心,我们一定将事情查清楚。”先是道歉,再说会查清楚,周老夫人的意思,不能光相信一个丫鬟所说。周老夫人说完话去摸甄氏的手,“手还是热的,再去请郎中来看。”说着也忍不住哭出声。申妈妈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琳怡和郭氏从内室里出来,前院周元景和甄大老爷一前一后走进院子。甄大老爷板着脸怒气冲冲,周元景像拔了牙的狮子两眼无光、垂头丧气。甄大老爷径直去了内室,周元景倒止步在那里,眼睛里透出几分害怕来。周元景这种人别看平日里嚣张跋扈,真正遇见事却比谁都胆小,要不是借着酒劲绝不敢打死大太太。现在一切都要听甄家的意思,谁也不能做主。周元景在屋外正徘徊,帘子一动甄大老爷突然走出来,伸手揪起周元景的衣襟,“你把三娘打成这个样子,现在连见也不敢见她”周元景被拽的一个踉跄,狼狈地进了屋。甄大老爷将周元景压到甄氏床前,“你说说,你对不对得起三娘我祖母早就看你粗鲁,要不是看在你是宗室怎么可能将三娘嫁给你,如今看来你果然不成气候,有杀人的本事却不敢认,想要躲在妇孺身后。”琳怡在门外真切地听到甄大老爷的话。甄大老爷当着周老夫人的面这样训斥周元景,不止是因丧妹之痛,还因甄家被宗室牵连差点就吃了官司。甄家这些年没有从周元景这里那到半点好处,倒是因此受了牵连还赔上了一条性命。甄大老爷吩咐甄大太太,“给三娘穿好衣服。一会儿刑部就来验了,”说着顿了顿,“刑部来人之前旁人再休想动我三妹。”周老夫人欲言又止。甄家是不想给她半点脸面,她再说什么也是无益。甄大老爷坐下来。看向周老夫人,“亲家老太太,三娘就这样没了,我这个做长兄的不能让她死不瞑目,不止是我,换做旁人也一样,好好的女儿嫁人做了正妻。这样没了谁也不会就算了日后全哥恐怕就要仰仗您这个祖母”周元景不能呼吸怔怔地看着周老夫人。周老夫人眉梢都带着沉重的郁色,“你是全哥的舅老爷,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全哥母亲没了,将来更要仰仗你,全哥年纪还小”“就是全哥年纪小,我才不能骗他,”甄大老爷冷笑道。“就算不惊动官府,全哥将来问起来他母亲是怎么死的,我总要说实话。我不能让全哥小小年纪就做个不明是非的虚妄之人。”话中是在指责周老夫人教子不严。周元景怒火一下子又烧起来,“你是什么意思”甄大老爷动也没动,“怎么你还要将甄家人都杀了不成”周老夫人厉色看向周元景。周元景愣了片刻,颓然坐下来,听着床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周元景忍不住转头看去,甄氏平日里柔软的身子,变得僵硬,手臂直直地伸出来说不出的骇人。三娘真的就死了,往日的情景一下子涌进他的脑袋里。三娘刚嫁给他的时候羞涩可人,直到他第一次喝醉了打她,两个人生分了一阵子,后来三娘又有了全哥,他看上三娘身边的青柳和翠儿,三娘一个也不肯给。他恨三娘的妒忌,恨她要将他握在手心里,男人就该三妻四妾,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女人只要准备好热热的饭菜和体面的衣服,将他服侍周到。他是宗室子弟他生来就该享受,可是三娘为什么就不懂这个道理。要不是三娘不懂事,哪有今天的结果,是她不懂事,不能怪他。周元景耳边传来申妈妈的声音,“老爷,刑部的仵作来了,咱们得先出去。”刑部来验尸之后将甄氏抬走了。阖府内眷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小丫鬟们吓得脸色苍白,经过事的婆子私底下小声议论,好歹也是宗室女眷,就这样被抬走了,什么时候才能殓葬。甄家人也是豁出去了脸面,宁愿这样也要个公道。刑部的人刚走,宗人府就带走了周元景。只要宗人府来人,这件案子就算立下了。紧接着官府的人带走了芝兰,桂圆没能死成,也支持着和芝兰作伴去了。这样来来往往几趟,大太太甄氏的院子一下子就苍凉下来。周元贵撑不起门面都要靠郭氏张罗,周老夫人一天下来也是筋疲力尽被人扶着去歇着。郭氏就和琳怡商量什么时候搭孝堂。琳怡道:“还是问问婶娘。”郭氏叹气,“这时候只怕做什么都不对。”郭氏是一副要和她商量出个对策的样子。郭氏掌家时间短,进周家却也有些年了,祖宅里的风吹草动郭氏怎么会一无所知,就算是晴天霹雳也是有迹象的。芝兰开始的模样分明是站在了周老夫人那边准备说假话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将真相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甄家人这里面不可能没有郭氏安排。甄氏一死,周元景被抓,日后周老夫人只有周元贵一个儿子,整个祖宅也就完完全全落在郭氏手里。郭氏这么聪明哪里用得着别人出主意,琳怡不想搀和进去,就坐着马车回到康郡王府。巩妈妈倒了热茶给琳怡,“没想到甄家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想想周老夫人因此受挫,琳怡道:“甄家这样做不光是为了甄氏,也是想为自己挽回颜面。”巩妈妈道:“大老爷这次再也不能安然无恙了吧”甄家不是普通人家,周元景宠妾灭妻若是不重罚,将来谁愿意和宗室联姻绝不可能丢了官打板子就放回来。过了一会儿,周老夫人也坐车回来,申妈妈过来道:“老夫人说,等到晚上郡王爷下衙回来,请郡王爷过去一趟。”是想让周十九帮忙疏通关系吧周老夫人这样开口,他们做晚辈的总不好不过去商量。琳怡答应下来,等到周十九下衙,两口子一起去了第三进院子。周老夫人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看起来异常的憔悴、苍老。周十九上前行了礼,周老夫人就招手让周十九坐到身边,有气无力地道:“外面什么情况,刑部是不是已经查了清楚”周十九言语简单、直接,“刑部立了案,明日便将卷宗交给宗人府。”周老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能不能想个法子上下疏通。”周十九道:“刑部仵作已经验了清楚,还有大嫂的两个丫鬟的证词,想要从这上面下功夫已是不能,婶娘若是想法子不如去问问信亲王妃。信亲王主管宗人府,要论罪还是看宗人府的。”周老夫人的手抖起来。若是这样,元景定会除宗籍,弄不好还要打板子徒刑。屋子里正说着话,套间里就传来哭泣的声音,“母亲呢我要母亲。”是全哥的声音,全哥跟着周老夫人到了康郡王府。周老夫人深深地看一眼琳怡,“这孩子没有了母亲,父亲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你二嫂那边怀相不好恐难以顾着他,现在只有跟着我,我年纪大了有什么事你也帮忙照应着。”周老夫人说着话,全哥从内室里跑出来,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揉的又红又大,看了眼琳怡,眼睛里明显流露出抵触的神情,至始至终没有看周十九,而是一头扎进了周老夫人怀里。周老夫人怀抱着全哥,一时之间老泪纵横,好半天才看向周十九,“看着全哥,就想起你们几个小时候全哥还这么小,就算我全心全意顾着他究竟比不了在父母身边。”周老夫人这话有几层深意,既让周十九别忘了这些年养育之恩,又一次提起周元景若是周元景不能放出来,全哥就要一直在周老夫人身边长大。也就是说全哥要留在康郡王府,无论是周十九还是她都没有法子拒绝。琳霜之前说要将肚子里的孩子托付给她抚养,现在葛庆生救回来了,琳霜的孩子能在父母身边长大。没想到甄氏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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