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他的声音,迷离的响在她耳畔。“妖女,好想你。”轻声的说,仿佛痛苦的一声呻吟,却又透出沉迷快感。她的心,软软的牵动。透过水雾看着他濡湿的眉眼,突然又心硬如铁。“喂,要不要出去”这般小小的空间,淫靡之爱的气氛太过浓烈,她不喜欢。他一边动作,一边轻轻的说:“随你喜欢。”她咬牙,轻轻抚上他的脸,然后,用力掐下去。他没叫痛,灼热的凝视她,唇边的微笑,温柔中带着无奈。“妖女。”他沙哑的叫她,一把抱起她,走出浴室,将她抛上柔软的大床。然后,扑上来。他身上的水滴,不知道是水,还是汗。在他额角眉梢汇集,然后一滴一滴,滴下来。她伸出舌头舐一下,仿佛带着一点咸。他的眼神,因为她的这个小小动作而显得更加狂烈。接下来,是更强的一波冲击。于最热烈的时分,她发出喑哑的低喊。“玺哥哥”所有激情狂热的动作,于瞬间终止。他一只手支着身子,怔怔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出声。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摹着那个人的身影,低哑的喊:“玺哥哥”不必酝酿,亦可以喊得那般柔情缠绵。而身上的男人,仍是没有半分动静。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的伤到他,可是,心中却不觉得喜欢。睁开眼,她看到他的眼神,幽幽黯黯的凝视她,受伤的表情,真切的痛楚。她勾起妖媚的笑容,问他:“帅哥,后力不继”他悲伤的问她:“你叫的人,是谁”她冷酷的笑,不介意再伤他一次:“当然是我的心上人。”“那你为什么”“因为你长得跟他有点象。”她轻笑,催促:“帅哥,不要只说不练。”他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缓缓的,从她的身上离开。恍似梦游般走进浴室。她起身,披条毛巾跟过去,倚在门边。看着他恍惚的穿衣服,她提醒他:“帅哥,你的内裤穿反了。”他似若未闻,僵着身子穿上长裤,系上皮带。她轻轻的笑,再加多一击:“其实,有心的话,你可以在我们上次那边等我。我的心上人不在的时候,我不介意跟你玩玩。”他僵硬的转头望向她,眼眸乌黑得仿佛深不见底,衬得一张脸份外苍白。他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悲伤与恳求,仿佛在无声的哀求她,不要再说下去。她怔了怔,仍然妖媚的笑着,轻声道:“帅哥,你是怪我不专心吗放心啦,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叫错名字。”他垂眼,声音痛楚得近乎颤抖:“妖女。”她轻佻的笑:“谁叫你们都不喜欢良家女子遇上妖女,也只能认了。”他霍的自她身边冲出去。跟着,她听到沉重的一声门响。结束了。一如她的预期。她没有用错方式。他果然是这么纯情的男子。脱力的倒向床上。脸,贴紧濡湿被单。数分钟前,那被她深深伤害的男子,还在这床单之上,与她激烈缠绵。谁让他竟然想在她身上求索她没有东西。象她这样的女子,上床可以,可是哪里可能会有心力,来爱与被爱放弃情感,才可以生存,这是他的教诲。她努力的记在心间。第 9 章凤凰还记得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龙玺。她才九岁。父亲是龙帮在义安帮的卧底,然后,身份暴露,她与父亲一同被义安帮的人追杀。千钧一发之际,是龙玺赶来,救了她小小的一条命。父亲在临终之前,托龙玺照顾她。他望向她时,冷傲凛冽的眼中,渗出浅浅的安慰神色。于血腥的修罗场中,抱起她的温暖手臂。十五岁的少年,安慰她的语气亦既冷又不自然:“不要哭,哭没有用。”她记得,时至今天,仍记得。生命中,温暖的片断太少,而后,她亦习惯了冷。他带她回到龙帮。龙烈阳淡淡的同他说:“你带这么个小女孩回来干什么”那个俊美中带着沧桑感的男人,灰白的头发,眼角边缕缕皱纹,看似无害,可是一双眼神光湛然。在他漫不经意的注视下,她觉得害怕,不自禁的离龙玺再近一点。龙玺恭敬的跟龙烈阳道:“凌九天战死,这是他唯一遗孤,临死前托付我”龙烈阳淡淡的扫她一眼:“眉目还算清秀。这样吧,送她去阿雪那里。”一段时间以后,她才明白,“送她去阿雪那里”所代表的意义。若不是龙玺,她一早已被送入雪舞堂,没准此刻,是雪舞十二名花之一。龙玺同龙烈阳说,她有格斗方面的天份,所以,他想将她留在横刀堂。她到此际,仍记得龙烈阳讥诮的笑:“她还这么小。龙玺,你要女人,找阿雪挑两个陪你”龙玺的脸涨得通红,仍是替她争取:“义父,我不是那个意思。”龙烈阳慢吞吞的说:“哦,是义父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你救回的战利品生出了独占心理。”龙玺说:“我只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才,横刀堂也很差后备人才。”龙烈阳笑得轻描淡写:“已经懂得替自己招兵买马了”龙玺一下子跪倒:“义父”当她开始了解一点龙烈阳的脾气以后,她才会发现,当年龙玺将她留在横刀堂的一番陈情,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当时,她还不够懂事。横刀堂的训练太残酷,她不适应。凌晨五点,天不亮,她就要与一班同在横刀堂受训的少年一起起身。长跑,攀爬,徒手格斗,器械博击,脱困训练,跟踪与反跟踪,零零种种,不一而足,总要到晚上十一点以后方可拖着疲倦的身子休息。她不是不能吃苦的孩子,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一起训练的全是男孩,年纪大过她,力量强过她,每次对抗训练,总是她输。输了,有大量惩罚。她只觉这样的生活宛如地狱。终于有一天崩溃了。坐在训练场边,任由教官踢打,也不起身。惊动了龙玺。他是堂主,等闲并不来看他们这帮后备的训练情况,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他。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站在场边,俯视她,整个人锋利得仿如一柄利刃。“起来。”他只平淡的两个字,就成功的令她起身。“为什么”他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公平。对抗训练对我不公平。他们都那么大力每次都仗着力气比我大,打飞我的棍子不公平”痛得都要停止运转的脑子里,充斥着这样三个字:不公平。正因为自知无力对抗这种不公平,所以,索性放弃。龙玺抿一抿嘴。他转过身,淡淡的吩咐:“送她回房。找医生来。一周之内不必训练。”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高兴她没能达到他的期许,还是在暗责教官的训练方式不当包括她,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目送龙玺大踏步离开训练场。一阵风吹过。他的背影中,透出肃杀的气息。在她假期的最后一天,他来宿舍找她。“玺哥哥。”她怯怯的唤他。他一怔,然后轻笑:“谁教你这么叫了这么甜一张嘴。”她腼腆的笑。换过一个全然陌生的生活环境后,唯有他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所以,她潜意识里,也许已经当他是亲人。龙玺只有象这样笑着的时候才象一个少年。平时的他,象一把待出鞘的利刃,总给人无名威胁感。她崇慕的望着面前这有如阳光突然降临他身上的少年。也许,对他的感情,就从那一刻起奠定。忠心追随,戮力效死。可是啊,此刻,她要追随的人,在哪里她镇定的起身,沐浴,更衣,化装,出门。抹去十分钟前妖媚女子的形象。亦抹去五分钟前脱力疲累的样子。她是凤凰。冷静、干脆、行事利落的冰山杀手。绝不会有弱点示人的女子。欧阳皓没有见过这样情绪失控的卓不凡。长发散乱,双眼血红,连衬衫的衣钮都扣错,他却恍似还未发现。这还是卓不凡吗那个一向超爱美的臭屁家伙他心里一凛,可颐已经冲上去,一叠声的问:“小白,小白,怎么了”看着卓不凡凌乱的衣衫,她脱口而出:“那个女的强暴你”“我要走。”卓不凡红着眼向外疾冲。欧阳皓冲过去,轻而易举扣住他的脉门。这事麻烦了。卓不凡明显处于情绪极端混乱的状态中,居然连闪避的本能反应都消失。虽然不明原因,可是,大概也可以猜得到,是因为刚才的女子。“去哪里”他一边缓缓的输过内力,助卓不凡平静心绪,一边问。“离开这里。”卓不凡红着眼挣开他,跳上车,发动。他伸手,轻轻松松,点了卓不凡的穴,然后,把他扔往后座。“可颐,你带小卓回去。”“欧阳你什么意思”徐可颐不解的问。“我留在这里,调查一些事。”欧阳皓的眼神,变得冷冰。“可颐,你多安慰小卓,别再开他玩笑。”徐可颐怔了怔。跟欧阳皓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神情这样冷,仿佛有着黑暗的气息从他身上一丝丝的向外渗。她没有多问,乖乖点头,坐到驾驶位:“那欧阳你也一切小心。”欧阳皓点头,神情中仍然带着冷肃的黑暗气息。徐可颐从车窗中探出身子,撒娇的说:“欧阳,过来一下啦。”他对她还是很耐心。走过来,按她的要求俯身。她轻轻的吻他的唇:“告别吻。”在她的轻吻下,他的眼神变得温柔,那抹黑暗的气息缓缓的淡去,化于无痕。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徐可颐才笑着说:“欧阳,你控制情绪,别太生气。嗯,气大伤身呢。”欧阳皓微笑着同徐可颐挥手,看着她将车子开走,他的眼神,再冷了下来。正因为现在自己那样幸福,所以,对于兄弟的情伤,他感觉歉疚。若非卓不凡一路将他追杀到这个时代,他亦遇不上命定的爱人,也许还在那个时代做杀人的工具,生命中,不会有爱情痕迹。所以,虽然一直没说,其实他是感激卓不凡的。是他害卓不凡也掉来这个时空,他真心盼望,卓不凡也可以幸福。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形纤细的女郎,自他身后走过。他很想说,其实这个时代的易容术,真烂。这个女人居然需要改头换面才能出门。看来,其背景,绝对不会单纯。他漫不经心的跟上去。凤凰来到富贵夜总会。报一个约定的假名,她见到了沈烟轻。沈烟轻告诉她:“上次您说要找的常劲,等一会就到,我跟他说了,有个新来的小姐,一会您可以改扮一下,跟他套套消息。还有贺央”她在某种程度上,信任沈烟轻。她是一个没有忠诚感的女人。上一次,她原本要杀了沈烟轻的。她既是龙玺的人,为什么没有跟着龙玺去死是沈烟轻的坦白救了她自己。她嘶喊:“他死了,可我还想活下去是他自己疏忽保不住自己的江湖地位二爷已经胜出,他要接收他的地盘与女人,我有什么法子”看似风光的交际花,其实是这么可怜的女人。差一点,她便是如同沈烟轻一样的女人。在男人之间辗转,全无自主能力。所以,她放过了沈烟轻。虽然她曾经嫉妒过这名艳女,因为她跟了龙玺。可是她也知道这名艳女能挣扎到今天,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有多么不容易。她不滥杀。杀沈烟轻,没有意义。她还记得多年前那个闷热的傍晚,龙玺带着她,蹑手蹑足绕开守卫,来到一个小院。房间里,隐约有低迴柔靡的音乐声。在树木的遮掩下,他掩到传出人声的长窗前,轻轻拿工具一挑,配合着窗外刚刮起的一阵风,长窗半开。他向里面看看,然后转过头,招手,示意她跟过来。房间里,是女子轻昵的笑声,充满着狐媚感。窗外,她的唇被一只手及时掩住,将她的惊噫声扼杀于萌芽之始。屋子里,风情万种的少妇,同几名清秀的小女孩,都在做着同一个同作,掩口轻笑,眼角却斜斜的瞄向一旁。那样的媚态,出现在少妇脸上犹可,出现在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