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美女,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她闻到他身上,脂粉的香味,与酒味。龙玺身上,想必是同样的气味。“三少,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啊”“有了新欢,就不理我们了吗”女孩子们在娇嗔笑骂,她却悚然一惊。三少云三她的另一个义兄若是让龙烈阳知道她擅自来找龙玺“对不起走错房间。”她推开云起,飞奔了出去。才跑到对街,她一下子让身后的手臂拉住:“阿凌,真的是你”她缓缓的回过头来,看到他蓝灰色恤衫上,鲜红的唇印。“玺哥哥。”她叫他,一如昔日口气。他一把将她拉到附近的日租房中,才问她:“义父让你回来的”跟着微微一笑:“阿凌,你长大了,刚才差点没认出你。”她偷跑回来,就是要让他知道,她长大了。可是听他这样说了,她仍是不快乐,无法露出开心笑容。他又问了她一次:“义父让你回来的”看着她摇头,变了脸色:“你自己跑来的”她点头承认。他薄责她:“义父一直要你保持隐秘身份,你怎么可以贸然的在有这么多人的地方找我趁着义父没发现,你快回暗影。”她凝视着他。他的肩又宽了一点,眉目中的冷肃神情比之以前更骇人,可是看着她时,眼中总有一丝柔软,让她不致觉得冷。“你为什么不来暗影看我”她问。他怔了怔,失笑:“你这么胆大包天的偷跑来这边,就是问我这个”她没作声。他柔声哄她:“阿凌,我也想过来看你,可是义父说你的存在是绝对的秘密,你是龙帮的秘密武器。我若来看你,会令你的身份为人所知的危险系数增加”她想到之前莺莺燕燕环绕的香艳场面,心中一股无明火无从发泄,脱口而出:“是没时间顾不上来看我吧”他听懂了她语气中暗藏的怨怼,神情突然冷冽,连眼中那一丝柔软亦告消失。“阿凌,我从来当你是妹妹一样。”“知道,你是我义兄嘛。”她负气说。他冷冷的看着她:“你若不想认我这个义兄,也可以。”她一震。她怎么可能不认他她只是小女孩心性,因为刚才那一幕,对他发发脾气而已可是他的样子,竟真的似当她路人。他淡淡的说:“阿凌,看在凌九天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她手足无措的望着这样冰冷的他,不知道该如何补救他与她的关系。他冷然道:“象你我这样的人,要生存下去,只能放弃情感。阿凌,情感太丰富,是没办法做一个好杀手的。你若不想死在别人手下,就先学会无情。”这句话,一次次的在她梦中出现,经年累月的响在她耳畔。只有放弃感情,才能生存下去。这句话,一针见血的戳破她少女梦幻的泡泡。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爱她,同样他亦不爱沈烟轻,或是刚才环绕在他身边的任一个女子。她心酸的懂得了他。她与他,原是那么相似的人。天天在生死一线间打滚,他与她,均没有爱与被爱的资格。他不爱她,她无话可说。她轻轻的说:“玺哥哥,你的话,我记下了。可是纵然我可以对全世界的人无情,你仍是我想一心追随的大哥。”龙玺的声音幽远:“我很早之前便告诉过你,不要为别人而活。”她坚定的望着他:“我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你而活。”他讶然的望了她很久,眼中的柔软又再次涌出:“傻丫头。”她讪讪的笑了。他过来,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认定我这个大哥,那么有什么事,大哥会替你出头。”她轻轻的摇头:“不要大哥出头。我马上回暗影。大哥,我要做你的妹妹,那便是不会拖累你的妹妹。你放心,我在暗影,定会替你争气。”她会让自己强大,更强大。这样,才能成为他的有力臂助。心,是那么酸涩的疼痛着。仿佛眼中,有热热的液体在酝酿,却终于未能流出。只有在梦里,她才可以放任自己的心,为他而酸楚,为他而软弱。在她清醒的时分,这个想法是禁忌,绝对不能碰触。就连在梦里,她亦知道她与他之间,永无可能发生些什么。他说得对,他与她,都是没有权利爱与被爱的人。仿佛,生命是一个极大的黑洞,深不见底。而他与她,或者更多象他们这般处境的人,都在一步一步走向深渊,于那巨大的黑洞中没顶。或早,或迟。“不怕不怕”恍惚中,不知从哪里,传来温柔的安慰声。她不怕啊她什么都不怕,不然,怎么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杀手。“我不怕。我不怕。”她喃喃的说,那个声音居然也根据她的说话改变了内容:“不怕就好,乖,没事的”她惊疑的将眼睛睁开一线,漆黑的微光中,龙玺在微笑着对她说:“不怕哦”是做梦吗龙玺怎么可能对她这样温柔。她伸手揉揉眼。幽暗光线中,那双眼睛,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的挑起。是龙玺的眼睛。他就躺在她身侧。这个梦,真是太过荒谬。她笑了,翻过身,伸手轻轻的揽过去。居然不是虚空。她一怔,于半梦半醒之间向清醒过渡。而被她揽住的身体,反应强烈,反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她眨眨眼,脑中还有些混乱,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幻,可是紧紧相拥的身体,十分真实。灼热的唇,吻上她的面颊,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爱怜的抚摸。她迷迷糊糊的反手搂住龙玺,亦给亲了回去。不,不是龙玺脑子里,恍然忆起了白天的经历。是卓不凡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他就是龙玺这样的拥抱与亲吻,让她觉得多么欢愉。漆黑的房间里,他只得依稀的一个深黑轮廓,唯有一双眼睛在暗里熠熠生辉。除了龙玺,谁还会有这么亮的眼睛。她的头,越发的晕起来。抱紧那具灼热身躯,感觉他对她的轻怜蜜爱,恍似堕入迷离幻境。一切,都混乱了。仿佛他梦中的拒绝,仿佛之前听到他的死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梦。唯有他此刻的亲吻抱拥,才是真实。这恍若有魔法气息加入的小空间里,令她迷乱,令她恍惚,只余本能的直觉,紧紧抱住他她藏在心底深处的影子。空气中火花四溅,黑暗中两具身体紧紧纠缠。他激烈的爱抚她,她亦激烈的爱抚他,漫漫长夜中她与他抵死缠绵,这一刻仿佛天崩地裂。冷气亦无法令小小房间里的高温降低,他的汗滴下来,与她的汗混在一起,她闭紧眼睛,却无法忍住从身体深处爆发出的战栗。这样的感官快乐,真能令人抛弃一切想法与理智。她的身子绷成一张弓,手指掐在他的肌肤里,掐得那样深。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呻吟:“龙玺”可是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声音。不敢喊。怕一喊,神奇幻境会瞬间破碎。第 20 章卓不凡睡着了。凤凰却睡不着。打开床头的小灯,她凝视他,这个才跟她经历了鱼水之欢的男子。其实现在看起来,跟龙玺又不是太象了。她其实一直是能很准确的分得出他与他的,除了个别时候比如刚才他睡着的时候,很恬静,嘴唇抿着,象是带着笑的样子。她突然怒从心头起,扬起手,想一掌把他唇边的浅笑打下去。可是她明白她想打人的想法叫迁怒。如果打下去了,就意味着她对他失去了冷静。其实关于性,她从来都是不介意的。因为不介意,所以一直没有去找性伴侣。亦因为不介意,所以在被人以处女问题刁难时,毫不犹豫上街找男人。当初之所以没跟辛正上床以换取和平,是因为她不想在性事上委屈自己,而不出于什么见鬼的处女情结。事实上,只要略平头整脸的男人,并且不要摆出恩客的嘴脸,她想,上床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虽然事实上一直以来,她都只跟卓不凡发生过关系,可是心理上,她真是无所谓的。性跟感情,她一向分得很开。她自认在这上头一向理智。可是现在,为什么居然想打人再说吃亏的是他啊,被她在心里当做另一个人。若是她当时,真的脱口喊出了她心中缠绕纠结的那个名字,怕他会气得当场吐血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是他在旁边满足的睡大觉,而她倒很不爽,很迷惘,很失落,很矛盾而且睡不着讪讪的收回手,她垂眼,拒绝看他的睡颜。掉转心思,决定忽略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转头又开始想他的来历。听起来,是有点耸人听闻,不过她相信那是真的。有很多细节印证他自述的真实性。第一条有力证据就是他关于性的纯情程度,这么纯情的小男生,害她当初还以为他没成年,却不想,他已二十二岁高龄。居然比她还大可是在性方面,简直是小学生等级。好吧,她耸耸肩。她承认他学习得很快。可是原来的印象是很难抹去了,在他面前,她心理上还是觉得自己是姐姐。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任由这家伙跟着她吗她又瞄过去。那家伙仍然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轻轻覆下来,神情恬静。不让他跟着,好象也不行吧,她可以想象得出龙帮现在肯定在城市的交通要道都重重布防,大举搜索他们的踪迹。而且她想甩掉他,怕也不太容易。这小屁孩居然会轻功。怎么看,他怎么都象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里象武林高手,连点高手的气势也没看他展露。但是,他确实是武林高手。想甩掉他,是满难的。而且就算能甩掉他,也是很没道义的。话说,他还算她的“救命恩人”虽然她一点也不尊重这个“救命恩人”,但是还是让他留在她身边,呆一阵子吧。既然决定了让他留下来但是,是出于无奈的让他留下来所以,她有理由不爽的吧不爽的话,发泄一下,是应该的吧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她可不是因为刚才错认他是龙玺的事迁怒哦她是发泄被迫收留他的不爽而已。她邪恶的笑着,手指狠狠的掐下去。“啊”一声惨叫。来自被一股大力抛起来撞到对面墙壁,又软软的跌下来的凤凰口中。其实她也不是那么不能忍痛的人。只是变故来得太突然,所以她脱口叫了一声。伴随着她的叫声,卓不凡一下子张开眼睛坐了起来,迷糊了半秒钟,飞身扑至:“怎么了怎么了”“你打我”她眼放飞刀的瞪着面前一脸紧张的男人。居然还敢问她怎么了,简直是欠扁他怔了怔,很惭愧:“我做梦梦到有人攻击,所以就不自觉的发动反击。你没事吧”“滚”她都痛得爬不起来了,他还问她有没有事。他把她光祼的身子抱在怀里,呵呵的傻笑:“啊,这么中气十足的,看来没有事。”“背上很痛啊。”她有气无力的说明。他小心的把她的身子翻过去一点,马上变了脸色:“我我该死我该死你打我吧打还我吧”要是还有力气打他的话,她一定会不过现在她没有力气“擦药油。”她不爽的向壁柜那边指一指。从背上的疼痛程度来判断,淤血是必然的。“好。”他很轻很轻的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去找来药油:“我替你擦。”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擦药油。她趴着,背上的痛慢慢的淡去了。嗯,有个人在身边也不错,至少换了平时,背上的伤她自己就无法处理。“擦完没有呀”她眯着眼睛问。“快了。”“怎么还在擦”隔一阵,她又问。那双暖暖的手掌仍是在她背上按摩着:“多擦一会,淤血散得会快一些。”他的手上,仿佛带着柔和的气场,擦药也不显得痛,是很不错的体验。让他这么按摩着,原本一直睡不着的她,又有些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