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刚赶过来的侍卫群,向着东部的山庄去了。这时候,霍锦玉和颜曦才看见花影背后被鲜血浸湿了的后背和那个狰狞的伤口。霍锦玉留下了一些侍卫清理战场,便又带着颜曦匆匆追着花影去了,生怕她一个支撑不住倒下去。第52章 秋狩七花影搂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笛安策马飞驰着,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她眼前有些模糊了, 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在半路就倒下去。不然二人都有坠马的危险。江北山庄西门近在眼前,花影略微松了一口气。西殿门口有小厮一直等着, 迎接下午早归的主子们。此时见花影抱着浑身是血的贵妃回来, 都吓得不轻,这贵妃难不成是遇刺了到了山庄门口,花影小心翼翼将笛安交给两个丫鬟扶着,自己又迅速下了马,将马匹交给小厮, 自己又接过笛安,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朝东宫运起轻功,足尖点地,就飞跃了过去。这时小厮丫鬟们才看见花影背后狰狞的伤口,暗道,果然是遇刺了。然后瞠目结舌的看着花影就这么飞走了。到达东宫,将笛安好生安置在床上后,花影有些气喘,刚直起身子,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跌趔差点跌倒在地,幸而眼疾手快扶了一下身旁的床柱子,这才没摔倒。唤了门外的丫鬟进来, 交代了要抓的药,又嘱咐了丫鬟们煎药的火候与时间。另外命令了两个丫鬟打了温水,亲自给笛安换了药,擦拭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切才安置妥当下来。这时候花影面色已是惨白,她才意识到背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霍锦玉与颜曦也堪堪赶到。霍锦玉刚要上前,就被颜曦抢了先,颜曦扶着花影小心趴在榻上,霍锦玉连忙命了丫鬟们上去帮忙更衣上药包扎。自己则是碍于“男人”的身份,暂时出了屋子回避了下。颜曦在帮忙处理花影伤口时,也是被惊到了。这姑娘受的伤可比贵妃笛安受的伤严重的多了。花影却不顾自己的伤势,一心铺在笛安的身上,属实是有些奇怪了。若说花影是笛安的丫鬟,或者说是侍卫,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是花影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里教养出来的,不像是给一个青楼女子做丫鬟的。既然不是,可花影又是笛安的什么人呢即便是好友,也不至于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和性命,就去拼命。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萦绕在颜曦心头,这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们和霍锦玉又有怎样的联系颜曦心中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仔细帮花影包扎好后,颜曦叮嘱了几句,又唤丫鬟们抬来了温水,帮着花影清理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好生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得仔细想想这三人间的关系,颜曦有一种直觉,霍锦玉一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罢了。花影头晕乎乎的在软榻上趴了一会,才渐渐缓过劲来。屋内温暖,屋角还烧了碳,花影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丝血色。她用双手撑起了身子,方才在战斗时,精神集中紧绷着,全然感觉不到疼痛,而回来时又一门心思扑在笛安身上,生怕安儿出了什么事,也没甚感觉,而此刻,她只觉得身上有千斤重。花影艰难的爬了起来,身上骨头咯吱咯吱的响,仿佛在抗议她的举动。花影站起身子,僵硬的伸了个懒腰,便迈开步子来到笛安的床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笛安,眼中似有万千思绪。花影轻轻坐在床边,右手轻轻地触碰上笛安的脸庞,纤细的手指从额头一路触碰到唇角。食指从笛安柔软的唇上划过,看着笛安闭目昏睡的样子,花影的眼中闪过浓重的心痛和一抹隐忍的欲色。“安儿。”花影轻轻唤了一声。笛安依旧昏睡着,没有任何回应。花影缓缓的弯了腰,低头轻轻凑了上去,二人的唇瓣轻轻相触,一股麻麻的感觉瞬间从唇瓣相碰处忽的传遍了整个身体,花影撑在床上的手紧了紧。唇瓣的相触已经不能够让花影感到满足,花影唇瓣微张,将笛安的唇瓣含了进去,她的唇柔软的像糯米糕一样,还带着丝丝甜味。花影的舌轻轻描摹着笛安的唇形,有几滴眼泪顺着花影脸庞滑下,滴落在笛安脸上。最终花影还是没有突入唇关。片刻后,花影终于恋恋不舍的直起了身子,脸上飘起了一抹红晕,心中似有小鹿乱撞,怦怦直跳。她伸手拭去笛安面上的泪,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花影伸手抚了抚心口,强自镇定下来。看着安儿依旧昏迷不醒,心中有些着急,却也有一丝窃喜。她站起身子,走到门口,问丫鬟们要了笔墨纸砚,便走回桌边,笔走游龙。半晌,一封书信已然写好,待笔墨晾干后,花影用砚台压了信纸,又扭头看了眼昏睡中的笛安,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包裹来。花影带的东西不多,就两套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碎银两和银票。将包裹在身上绑好,不小心又触及背后的伤口,疼的她“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她将佩剑配好,就出了屋子,将房门关好,嘱咐门口的丫鬟记得定时进去看看,也别忘了热热煎好的药,等贵妃醒了给她喂下去云云。一切都交代好了,她来到东宫正殿前,向门口的丫鬟说明了来意,临走之前她要见见霍锦玉。丫鬟进去通报了,花影静静地等在殿外。不一会儿,丫鬟便领了命出来,将花影带了进去。霍锦玉正坐在正厅上喝茶,见花影背着包裹进来后显得有些诧异。她挥手屏退了殿内的宫女们,整个东宫正殿便只剩了霍锦玉与花影二人。“你这是要走了吗”霍锦玉放下茶盏问道。“回圣上的话,花影一会便要启程回家了。”花影恭恭敬敬回答道。“那贵妃怎么办你就将她扔在朕的后宫里不管不问了吗”霍锦玉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花影也不像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啊。“圣上,花影那日在碧春阁与圣上说过,花影乃江湖中人。花影其实有一事相瞒。”花影顿了顿,见霍锦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便又继续开口道,“不知圣上可听说过大元国一流的杀手组织名花楼”“自然是听说过的。”霍锦玉点点头,这一世虽然没有名花楼的消息,可上一世,名花楼可是在锦元几年开始,就名震江湖,在大元国的声望也颇高,她曾经想过招揽名花楼为她所用,奈何名花楼楼主扬言只做金钱交易,绝不归顺任何人或任何势力。名花楼的宗旨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什么是给名花楼钱而不能解决的。当然,名花楼仗着自己位高势重,一度的哄抬价格,但是对一些纨绔子弟或者富甲商人价格却是极低,甚至会主动出手攻击一些纨绔子弟的势力,总之,上一世的名花楼,根本让人捉摸不透。难道。这花影,还和名花楼有什么联系吗“回圣上,花影正是名花楼的少主。此番回名花楼,是为了早日掌控大权,彻底掌控住名花楼。圣上也看见了,花影被人追杀已有四五月的时间了,令花影愧疚的是,上次天祭宴有刺客也是冲着花影来的,还害得圣上为了救我和安儿二人受了重伤,今日圣上又救花影二人于水火之中救命之恩,花影永世难忘花影在此立誓,我名花楼,只要在世一日,就为圣上所用一日圣上要江湖,名花楼便为圣上打下江湖圣上想要天下,名花楼便助圣上攻打他国若有违背,遭天打雷劈,不入轮回,死无全尸”花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立下重誓,花影敢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名花楼自大元国立国时便创立了,几百年前也为大元国皇室所用过,后来不知怎的,脱离了大元国皇室的掌控,自立了门户,闯荡江湖去了。经过上千年的传承,底蕴堪比皇室,甚至各国都有大元国名花楼的杀手分支,因此,若是名花楼想协助谁,或是自己想一统大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名花楼的情报网也是一流的,可以说,拥有了名花楼的支持,霍锦玉完全可以想干啥干啥。霍锦玉眼前一亮,亡国后的生活可算是有了保障了。又想到自己的十几万锦卫军,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仿佛看见了亡国后的潇洒日子。心中暗想着一系列计划,霍锦玉兀自点了点头。“花影,快起来吧,朕知道了。”霍锦玉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影,道。“你大可不必立此重誓。”霍锦玉淡淡道。“花影只是希望,在花影离开的日子里,圣上能多照拂安儿,让她好好生活就好,花影事成之后,定会亲自来接她的”花影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等霍锦玉一个承诺。“朕答应你,只要朕在一日,笛安便会高枕无忧一日。朕可以保她周全,这点能耐,朕还是有的。”霍锦玉应承了下来。“谢圣上”花影说着站起了身。从身上掏出一块腾云利剑形玉佩和一张纸条,交给霍锦玉,“圣上,这是名花楼的信物,名花楼在每座城池都有分支,这是分支点,都记在这张纸上了,还请圣上阅后即焚。以后有事,直接去分支点,有什么要求说了便是。”霍锦玉收下玉佩和纸,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花影再次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大礼,“花影这便告辞了还望圣上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去了。霍锦玉捏着玉佩,久久无语。第53章 秋狩叭花影走了, 见过霍锦玉后就离开了江北山庄。第二日晚, 睡了一夜又一天的笛安醒来后,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花影, 当真是好生不习惯。往日里, 每每醒过来,首先看到的就是花影精致的面庞,是她关切的眼神。而如今,都没有了。笛安起床前,心里满是恐慌, 她以为花影出了什么事了,想到花影背后的伤口, 笛安又是一阵心悸。“花影呢”笛安不顾肩上手臂上的疼痛,起了身,丫鬟们连忙上前搀扶,笛安问道。“回娘娘的话,花影姐姐见过圣上后已经走了。”大丫鬟恭恭敬敬的回道。“走了”笛安怔愣的坐在床上,喃喃道。“花影姐姐给娘娘留了封书信在桌子上。”大丫鬟接着道。笛安点点头。在丫鬟们的搀扶下颤巍巍走到桌边,坐下。几张信纸整整齐齐码在桌上,被一方上好的砚台压住,第一张信纸上,是四个笔锋凌厉的字:安儿亲启。笛安缓缓翻开信纸,缓缓阅读了起来。数个笔锋凌厉,飘逸大气的字跃然纸上。安儿惠鉴:致吾安儿, 当安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花影已踏上归乡的路程。很抱歉与安儿不辞而别,但是花影又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此番安儿受伤,是花影保护不力。花影跟了安儿这么久,安儿应该也知道,那些刺客都是冲我而来,和我待在一起,只会伤到你笛安看着看着,眼前便是一片模糊,终于泪水止不住一颗一颗掉落在信纸上,将黑色的墨汁晕染开。周围几个丫鬟都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悄无声息的默默退了下去。笛安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继续读下去。在花影有能力护住你前,安儿就好生在宫中住着,宫中侍卫多,很安全,跟着圣上也算是有了一丝保障。安儿,花影的心意不知安儿是否收到,花影别无所求,只求求安儿能等一等花影,求求安儿不要爱上旁人。安儿,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带走你的。彼时我们可远走高飞,快活度日。花影谨启。笛安越读心里越痛,空荡荡的大殿宛如一个食人的野兽张开的黑漆漆的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没。笛安最是怕黑,这是从小就有得毛病了,这毛病的根源已久远到无法追溯。现在,她想念花影了。不知从何时起,她早已习惯了花影的陪伴,她们一起谈古说今,一起用膳,一起吟诗作对,一起琴棋书画,甚至一起相拥而眠。她习惯了每一个睁开双眼就有花影的早晨,她习惯了每一餐饭食给自己夹菜的花影,她习惯了每一个夜晚枕着花影的手臂踏实而安心的入眠。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生命里有花影的一切。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一切早已和花影交织在了一起,再难分离。“花影”笛安当初离开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妈妈时,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碧春阁时,都没有这样的伤感。没有这样的难受,心口痛的仿佛要窒息。哪怕花影再三说了她会回来接自己,可她心里还是空唠唠的,她在碧春阁时,常听姐姐们说人们的承诺经常像美丽的蝴蝶一样,轻灵的盘旋而后消失不见。即便花影就下了辞别信,即便花影再三交代自己一定会回来,可是现在,她看不见花影,触碰不到花影,仿佛这几个月来,是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叫花影的女子曾经驻足,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笛安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起来。笛安将信纸折了折,好生收入怀中。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又挪回了床上,将被褥拉过了头,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秋狩第二日,霍锦玉见笛安仍旧睡着未醒,便仔细交代了丫鬟们好生照料着贵妃娘娘。便又携着颜曦出了西殿门,去了江北猎场草场上。按照惯例,秋狩第二日上午都是照常的赛马,赛马无非就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