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变。”他扬了扬唇,慢条斯理的转了转手上的笔:“靠能力做事的人,总有些优待,是吧,大小姐。”阮蓝也懒得去思考他有没有在原著中出现过,她就没有让自己憋屈的概念,扫了眼一旁好似隐形的黑衣人,昂首道:“你是在嘲讽我吗”医生停下转动的笔,露出笑容,滴水不漏:“怎么会,我是说,像我这样有能力的人,总是能活的久一些的。”他在“活的久一些”这几个字上落下重音,将手上的笔往兜里一插,转身就走,丝毫没有迟疑,让阮蓝疑心他是不是怕被她叫人揍一顿简修明旁听了他们的对话,眉梢的川峰就没平过,眼见对方转身离开,才扶着阮蓝回了病房。他转身重新锁上门。阮蓝慢悠悠躺回床上,继续着自己柔弱又无依无靠的小白花模样。“蓝蓝,你跟阮哲彦说了什么”简修明转身看着她,也没有了多余的情绪,索性单刀直入,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没什么。”阮蓝打起精神,轻描淡写的道:“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简修明脸色沉下几许,又在阮蓝疑惑的目光下浮起个小小的酒窝,将阴沉带过:“他”他停顿了下,斟酌了下词语继续道:“我有些担心”他抬起眼看向懵懂的阮蓝,心里一软,语调又柔和了几分,能将人溺死在这无穷的温柔中:“我有些担心蓝蓝。”他抬起的眉宇里仍残留着初次见面时的少年意气,让阮蓝无法挪开眼。“蓝蓝跟他吵架了吗”他坐到床边,耐心的引导着阮蓝。阮蓝思考了几秒,怀疑对方是真的将她当成了不谐世事的天真无邪,但是她总不能现在张嘴就说,其实我很牛逼,其实我什么都懂吧这操作感觉有些智障,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怕吓到弱小可怜又无辜的男二,他被卷进来就已经很无辜了,现在不仅要努力为了自己的独立奋斗,还要操心她的安全。简直是天下最善良的男二了。我要为男二打ca阮蓝自顾自的被感动了几秒,压根没想过,对方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有用的利用对象而在试图挽救的可能性,不存在的男二虽然会忍辱负重,会偷摸和男主合作准备击垮阮哲彦,知道在她面前演戏刷她好感度,但是这都只是因为生活所迫啊阮蓝在心里发出震天响的bg,就如同简修明对她懵懂无知又娇蛮可爱的认知一般,坚决的认为男二就是这样一个可怜弱小又无辜的美男子。这让她对对方循循善诱的语气接受良好:“应该算是吵架了吧”阮蓝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简修明,琢磨着直接跟阮哲彦放话说要击溃他算不算是吵架。“是因为我和游尤吗”简修明声音有些干。“也不能说只是因为你们吧”阮蓝倒是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起来:“我们总会吵架的。”她扬起头,露出个特别单纯的笑,强调道:“怎么会有人永远不吵架呢”总有些违和感萦绕在简修明心头,他看着阮蓝毫无杂质的笑,觉得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蓝蓝又怎么可能在暗示他什么呢他将这个念头抹去,思绪回归到最初的念头,慎重道:“那蓝蓝该怎么办呢”他怀揣着担忧和对自己无能无力的痛恨,小心翼翼的安抚阮蓝:“我会陪着蓝蓝。”他做出小小的暗示,将自己的心意一并杂糅:“一直到蓝蓝不需要我为止。”“这可是你说的哦。”阮蓝弯了弯眼,一如既往的得意洋洋:“那你要一直陪我到时间的尽头才行。”见简修明睫毛一颤垂下了眼,她又得寸进尺的强调道:“因为我永远不会不需要修明的。”她换了个更直接的表达方式,将自己克制的感情夹杂在任性的人设下,向对方诉说:“我永远都需要你。”简修明嘴角的笑还没扬起就被他自己克制住了,他想起了插在心头的那根刺,念头微动,漫不经心的试探道:“那蓝蓝有没有想过”他停顿了下,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干脆伸手去拿一旁的杯子,错开了对视的目光,才继续道:“阮哲彦会伤害你呢”他低着头,不去想阮蓝此刻的表情,往水杯里倒上水,轻轻喝了口。阮蓝出口的话,在看到对方的行为后,变成了提醒:“这杯子我才喝过”简修明神情一怔,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眼手上的杯子,耳尖红艳艳的,神情却仍是一本正经:“没事。”他放下杯子,默默的转回头,一本正经的道:“我没注意,下次”阮蓝笑了声,朝他招了招手。简修明有些迟疑的凑近她,被她飞快的揉了下耳尖,才察觉到自己耳尖处异乎寻常的温度,这下他不止耳尖红了,连脖颈处都浮上了一层薄红。阮蓝多看了两眼,压制了自己嘴角忍不住扬起的笑,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来避免对方羞涩到跑掉。简修明看了眼她忍笑的模样,出乎她意料的居然没有羞恼,反而有些奇异的落落大方,像是放下 了什么禁锢般,低声道:“你想笑就笑吧。”阮蓝嘴角瞬间扬起,还不走心的安慰对方:“这是体质问题,我懂的,而且你这样超可爱的”她伸手比划了下,为对方示意这个超可爱的范围有那么大简修明抿了抿唇,眼里泛着涟漪的水光,轻瞥了她一眼,就好似轻挠在心头的猫爪,抑制不住的心痒痒。两人目光相接,又各自飞快的挪开了,好似无事发生般,唯有奇异的粉红气氛仍执着的覆盖在他们身边,插不进旁人。简修明克制了自己心底的躁动,声音却低哑了几分,像是上好的乐器轻轻奏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阮蓝克制了自己心底的冲动,目光落在虚无的空中,心脏跳动的飞快,像是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居然有一瞬间又产生了那个错觉他喜欢我。她将念头压入心底,舒缓着脸颊的温度,努力把思绪掰回,回忆着他刚才问了什么,将旖旎抛到了脑后,转回视线看他。目光相接,简修明垂下眼,握着杯子的手来回摩挲,有些紧张的等待着阮蓝的回答。阮蓝脸上的温度降了下去,她沉默几秒,才低声将事实告知对方:“他不会伤害我。”简修明抬起头看她,在对视的目光里,确定了阮蓝的坚决。她是真心实意的这么想,就如同她所说的那般无比信任着阮哲彦。这让他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化为了虚无,那些小心翼翼的提醒,那些遮遮掩掩的暗示,都没有了用武之地。阮蓝从未怀疑过阮哲彦,这一点就足够那根刺深入心脏,再也无法拔出。所幸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他在微弱但坚决的疼痛中,品尝着自己恍若被下了最终判决的复杂情绪,却仍挣扎着想再试一试:“那蓝蓝”会去相亲吗会和别人结婚吗会不要他吗这些疑问停在嘴边,下一秒就会问出口,然后换回一个他都不知晓会如何的答案,将一切脆弱的平衡击碎,显现出底下狰狞的现实。他闭了闭眼,将质疑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咽了回去。他不想将那些东西强加给阮蓝,让他与她一样,在痛苦中挣扎,在阮哲彦和他之间选择,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他朝阮蓝笑了笑,好似无事发生般,将一切压入心底。阮哲彦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他会保护她,一直到取代阮哲彦为止。不需要她做出选择,他会让她只有一个选择。少年心中流淌着不曾流露的独占欲,神情恢复了平静。阮蓝没等到他的后半句话,倒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对方提起阮哲彦的潜台词,她犹豫了片刻,轻声道:“修明很讨厌他吗”她没等简修明回答,又急匆匆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她避开简修明的眼神,斟酌着词语道:“修明如果想家了的话,我可以跟他说。”她说的隐晦,简修明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话语里的意思,刚松开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蓝蓝想让我离开了吗”阮蓝张了张嘴,目光在虚空中游曳,偶尔才落到他身上,又飞快的移开,将少年严肃的表情收入眼中,斟酌话语的时间便长了几分,她试图用更委婉的方式将自己的含义表达清楚:“我只是觉得或许这样你会更开心一点。”阮蓝语气有些低落,不复大小姐的娇蛮和高傲,倒好似变成了普通人。这让简修明愈发心疼,如果不是阮哲彦突然翻脸,如果不是他把阮蓝的骄傲弃之于地,如果他不是那么强硬,阮蓝又怎么会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甚至都维系不住她对他的占有欲,说出这样的话,委曲求全,学会退让。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将一切席卷,徒留下无边无际的心疼。她本该是骄傲璀璨的,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旁人的视线,像是在挣扎着做出选择。她什么时候需要像旁人低下头如果不是阮哲彦简修明喉结微动,将愤怒投入野心的火苗中,任由那股见风就长,顷刻间就成为新的支柱,支撑起偌大的宫殿,将阮蓝小心翼翼的放在最高处,才心满意足的轻叹了口气。她是未曾坠落人间的公主,也是他心间骄傲的少女,是天空中可望不可即的璀璨明星,也是他私心呵护的掌上明珠。简修明伸出手,与她相握,低声许诺般道:“在蓝蓝身边,我就有无穷欢喜。”他的眼里流淌着某种阮蓝所熟悉的情绪,让她怔然,让她失去一切语言,只能注视着对方眼底的真挚,恍若自己就是被他深爱着一般。“远胜一切的欢喜。”他靠近了些,在阮蓝蓦然生出的期待中,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一触即分,好似一个宣誓般的仪式。真好,他表现的就好像他也喜欢我一样。阮蓝嘴角露出个小小的笑,心中流淌出些酸涩的柔软,让她忙不迭的扬起眉,露出骄傲模样,将一切脆弱隐藏。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该多好。生出不切实际的渴望的少女,心中却只有一股深深的遗憾,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她能坦然面对这个不该有的念头,也能坦然接受最终的结局。只有一点小小的妄念,让她想做些事情,将这个荒谬可笑的书中世界落下完美的帷幕,将一切结束,让所有人都就此解脱。“我给了你又一次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阮蓝用她所熟悉的理直气壮,蛮不讲理的道:“所以,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专属品,以后的每一天,都将属于我。”“直到我不要你为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希望你能坦然转身离开,不必被我所困,也不必被过往所束缚,变回最初的少年,在自己的路上,渐行渐远。第52章 黑暗深处黑暗, 沉郁的笼罩着一切,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小小的区域,如萤火之光般,一盏盏亮起, 却仍挣扎不脱这无尽的黑暗, 只能徒劳的挣扎,照亮周边的区域,映照出若隐若现的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足以吸收一切足音, 让这里保持永恒的安静。长廊的尽头,黑暗最浓郁之处, 萤火般的灯光都照不亮那扇沉重且紧闭的大门。昨天才刚刚使用过的房间,难得频繁的被打开, 还是对同一个人。房间里愈发黑暗, 猝不及防的进入其中,几乎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乍然得见, 一片黑暗。等适应了黑暗后,才能在深色轮廓中,隐约分辨出些厚重家具以及突兀伫立在墙边的十字架, 黑暗遮掩了一切,看不清楚它的质地和模样,只能隐约可见它好似一个上好的工艺品, 摆在那里,虽然显得突兀,但仔细看上几眼,又觉得它奇妙的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就恍如它本就该诞生在此处,等待着有缘人。带着圣洁的意味,甚至有些神的启迪,让旁观者不知不觉升起了几分敬畏之心。所幸自从它伫立在此开始,就未曾见过多余的人,所见过的人也不过十个手指都能数清,而这些人中,是决然不可能对它产生什么神的启迪这种不该有的感官的,他们大多对其怀抱着恐惧和厌恶的态度,如果有选择,他们甚至会希望自己不曾来过这里,不曾见过它。除了阮哲彦。没有人敢猜测他的念头,更没有人妄图在这里试探他对它的感官。阮哲彦在阮蓝面前是一个宠溺的好哥哥,将她捧在手心,为她遮风挡雨;在阳光下是一个天才般的商业巨子,将阮家集团奇迹般的一手带领到顶峰,决定着数十亿人的饭碗;唯独在黑暗中他是他自己。静谧中,有些轻微碰触声响起。走廊尽头的房门被重新紧闭,将黑暗封锁在这一室内,无处逃匿。阮哲彦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又肃穆,椅子摆在房间的正中心,不像是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倒像是一个被旁观的好位置,但他坐的坦荡,似乎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甚至只要他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下意识的回避看向这一块区域。他对面是紧靠着墙的十字架,单就十字架的位置而言,他所在的地方确实是一个最好的观赏区,能一目了然的将十字架收入眼底当然,前提是你能在黑暗中看到它。室内没有其他的光线,只有一片漆黑,等房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