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美貌来:“不管是身份还是感情,他都很合适。”他与阮蓝并不相像,至少比起他们亲兄妹的身份来显得长相差异过大。但此刻,他褪去了身上厚重的盔甲,像是少年般弯了眼,露出纯粹的模样,就奇异的从容貌上显出了几分相似感,相似的美貌,相似的天真。阮蓝的愤怒在对方突然分外醒目的美貌前,一点点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于复杂的情绪,裹挟着她不喜欢的东西,泄露出一二分埋藏在过往里的悲剧气息。她抿着唇,沉默了许久。一直到车停了下来,车内的气氛仍是压抑的。阮哲彦很有耐心,他知晓蓝蓝的不适应,但总有些改变是必须进行的,他耐心的等待着阮蓝做出决定,变成他想要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阮哲彦笑了起来,盔甲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过于强势的气息遮掩了其他的东西:“很快。”他推开车门,等着阮蓝跟着站到他身边,才带着她朝室内走去。“既然蓝蓝不想呆在医院,那就回家吧。”他领着阮蓝走过长廊,朝她的卧室走去,强硬的不容置喙。“我会让医生定期给蓝蓝做检查的。”他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安静的没有脚步声,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他停下脚步,黑衣人上前推开卧室门。他才领着阮蓝走进了房间,径直坐到了主位上,看着阮蓝绷紧脸站着不动,加深了些笑意,继续漫不经心的道:“对了,蓝蓝今天玩的开心吗”他像是随口一提:“我有些意外你选择的地点。”阮蓝从那些纷纷扰扰的思绪中抽出,想起了刚才的担忧和猜测,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简修明,他垂眉敛目的模样,与游尤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比起游尤,他哪怕克制这情绪做出恭顺的模样,仍掩盖不住浑身隐忍克制的气质,这让他的恭顺显得尤为不甘愿。而游尤不同,他的恭顺让人心旷神怡,任何注视到那个表情的人,都不会怀疑他对阮蓝的忠诚。归根到底,他们本就不是同类人。阮蓝收回了目光,懒得做出娇蛮任性的模样,径直道:“很快是多快”阮哲彦微微一愣,有些意外阮蓝对游尤情况的执着,他坐正了身体,目光里泛起几分探究:“蓝蓝比我想的还在意他”他看着阮蓝的表情,若有所思:“那或许他也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阮蓝翻了个白眼:“你违背了承诺,我不信任你。你答应过我,不会动我的人,结果现在让他“情况不太好”,我觉得他还是呆在我身边比较好。”这像是一个合理的借口,阮哲彦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教导她:“蓝蓝,承诺都是有时限的,你什么时候才会懂得这一点”他没等阮蓝回答,继续道:“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就该学会习惯,别人的承诺随时会失效的情况。”阮蓝懒得搭理对方这若有若无的暗示,身体绷的紧紧的,重复了一遍:“所以,时间”“明天蓝蓝和他相亲的时候”阮哲彦笑着询问阮蓝的意见:“要是蓝蓝满意的话,哥哥可以先帮你们举办订婚仪式”“明天。”她打断了阮哲彦的话,语气生硬:“我现在不想见到你。”阮哲彦叹了口气,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声音低了几分:“可是哥哥还想知道蓝蓝今天出去玩的怎么样”他的视线划过阮蓝,落到了简修明身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阮蓝本该就着他的梯子问出蔚慕悦的事情,对方明显想跟她谈一谈这件事,不管是蔚慕悦还是她从医院里跑出去的事情。但众所周知,阮蓝的脾气不太好,到现在都未曾学会克制自己的脾气,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忽视了对方的近乎明示的暗示,硬邦邦的拒绝对方未曾言语的一切。“我不想见到你。”她扬起眉,流淌出锋利的美感,清晰的拒绝了他:“现在,离开,这里。”瞧,哪怕这时候,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她仍让自己像骄傲的公主一般,高高在上,理直气壮,命令着所有人,要求所有人为她弯腰。阮哲彦注视着她,然后遵从了她。他站起身,冲似乎有话要说的简修明轻轻颔首,就此离开了房间,带着秘密和权利。房门被黑衣人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阮蓝和简修明。简修明神情并不算好,但仍能克制,他只是又一次发现了阮蓝的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在他担忧着蔚慕悦的时候,对方却能随手将这一切抛弃。就如同她当初将顾洛转手出卖般的任性。他该说些什么,简修明注视着阮蓝,不管是蔚慕悦,还是游尤,都有无数个理由让他开口。她比他想得更在意游尤,也比他想的更不在意蔚慕悦。那些甜蜜的烦恼里泛起了酸涩,并迅速蔓延,他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巨大差异,甚至让他有种无法逾越的错觉。他们之间不仅相隔着阮哲彦,还有她对他所在意的人的漠视,以及对另一个人的过分在意。或许这就是吃醋他感受着复杂的情绪,说不出话来,只能执着的注视着阮蓝,像是一个渴望承诺的小孩子,明知无法得到,但仍心存幻想。第55章 为了我,击溃他。他们对视了许久, 最终谁也没有开口。简修明垂下眼, 在等待了几分钟的沉默后, 转身朝门口走去。阮蓝张了张嘴, 眼看他伸手握住了门把手,索性放弃了开口,转身坐到沙发上, 自顾自的生闷气,事实上, 她并不是因为阮哲彦的行为而生气, 更多的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清楚, 阮哲彦给了她多少的时间,而她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最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阮蓝有些烦躁的靠着沙发, 情绪降到了最低,最后的理智, 让她保持安静,一个人静悄悄的愤怒。混乱又复杂的情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阮蓝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没听见开门声。她皱起眉, 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站在身侧的简修明的眼睛。他安静的注视着阮蓝, 原本紧绷的神情不知何时柔软了下来。阮蓝怔然了片刻, 第一反应却是轻轻叹了口气,避开了他的眼神。简修明坐到了她身旁,没有开口,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阮蓝拒绝的力量凝聚起来不过几秒,就改变了想法,任由对方将她拥抱。她侧过头,将自己的脸迈入他的胸膛,泯灭了所有的情绪。一个温和的,克制的,拥抱。简修明没有试图说些什么,阮蓝也没有解释什么,他们紧紧的相依,心跳声起初并不相同,但在安静的怀抱中,最终缓慢的成为了相同的频率。温柔的阳光撒在窗纱上,透出一片金黄的暖意,将整个房间的冷凝驱散,弥漫出金色余晖,将房间渲染成人间的模样。植物园。或者应该具体的描述为阮家花园里修建的植物园。正值春季,百花齐放,植物园里一直有人精心照料,以至于阮蓝走入园中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惊艳了刹那。各种各样的花肆意绽放在阳光下,伴随着一旁的绿植,将整个植物园勾勒成春天的一角,阮蓝几乎是从花中走来,与那沉甸甸的花苞,绽放的鲜花,含苞待放,半开半掩的花骨朵,擦肩而过,染上了一身的各色花香,杂糅成醉人的气息,混杂着她的味道,一缕缕飘散,强势占据了简修明的思维。她看的是那竞相绽放的花,简修明看的是那花丛中的少女,满地鲜花,遍地美景,也不过是她身边的一抹点缀,比不上她眉眼流转间的轻轻一瞥,她的美极富攻击性,就是在这花丛中,也硬生生艳压群芳,让自己成了最瞩目的存在。阮蓝迈过花丛,走过樱花树,碰落了数朵开得正好的樱花,几片花瓣随着风儿轻轻飘荡,打着转的落到了阮蓝发间,为乌黑亮丽的长发点缀上一抹柔和。简修明的目光跟着落在了发间,手指微微一动,目光在一旁寻觅,只觉得没有任何一朵花配的上簪在她的发间。小小的亭子修在花丛中,举目望去,将这满园春色收入眼中,颇有意境。亭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摆放着软软的沙发,又将那抹意境击得粉碎,将舒适的现代科技敞开在他们面前。阮蓝目光一扫,停在笔挺站立的游尤身上,加快脚步,迈入亭子。游尤还未来得及开口,阮蓝先细细打量着他,眉梢舒展了几分。不知道是已经养好了伤,还是游尤确实伤的不重,他的气色并不糟糕,神情也是一贯的恭顺模样,让人心里一松,情绪平缓了下来。阮蓝放松了些,才意识到,游尤换了身衣服。但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阮蓝打量着他,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让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简修明,才恍然大悟。这几近透明的衬衫,不正是简修明之前穿过的那套衣服吗阮蓝本想说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就好似当众被揭露了癖好般,有些莫名的难堪。她有些气虚:她才不是因为简修明打扮的十分美味才喜欢他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套衣服穿在简修明身上,让人忍不住想帮他脱掉,但是穿在游尤身上,却意外的撑得住场面,让人忽视了它的透明,转而注意起游尤本身,想给他加点工资,买点好衣服大概是游尤的气场太过恭顺,穿着衬衫的模样,也让人生不起奇怪的念头,倒是一秒进入了boss的角色。阮蓝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突然的念头驱散,情绪倒是肉眼可见的好转了几分,她扬起头,坐到沙发上,简修明看了眼格外安静的游尤,没坐到她身旁,而是挑了个斜对角单独的沙发,准备安静的旁观。游尤没跟着坐下,他站在阮蓝身前,显得十分突兀,但他本人却似乎不这么觉得。他习惯性的弯下腰,将俯视改成仰视,才开了口:“大小姐。”这个姿势阮蓝的目光在他敞开的领口处看了眼,不知道是尺寸的原因,还是这件衣服特殊的设计,空荡荡的衬衫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让阮蓝在这个姿势下,一览无遗,从流畅的身线,到精壮的肌肉,再到红色的阮蓝一寸寸移开了目光,将视线精准的定在游尤温顺的脸上,好似第一次发现对方这个姿势十分累人般:“你坐下说。”游尤有些惊讶,但没愚蠢到问出声,他看了眼周围,阮蓝身边倒是有位置,除此之外,就没有可以坐的沙发了,游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仰望着阮蓝。阮蓝嘴里的话一噎,露出几分无可奈何,转开了话题:“你”她停顿了下,皱起眉,神情冷淡了下来:“他做了什么”游尤将她的表情收敛入内,无需多言,他就知晓大小姐跟大少爷的微弱平衡已然被打破。或者说,当他得到通知,他将作为大小姐的相亲对象来和大小姐见面时,他就清楚,大小姐妥协了,这也意味着她彻底和大少爷翻脸了。毕竟她从未学会妥协,除非被逼迫着不得不。这个念头让游尤品尝到比大少爷的鞭子更强烈的疼痛,他清楚,大小姐是为了他才选择妥协,于是自责和愧疚就汹涌而来,几乎将他击溃。他任由心底的情绪四处肆虐,脸上露出笑容,清澈又干净,安抚一切烦躁与不满。“游尤没事。”他知晓这个答案不会让阮蓝满意,于是飞快的岔开了话题:“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大小姐身体还好吗”他流露出担忧:“医生有确定病症吗”“我没事。”阮蓝脸上流露出几分厌恶:“检查来检查去,还不是就那样。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她停顿了下,撩起眼看游尤脸上担忧的神情,语气硬邦邦的转了个折:“总之就是没什么大碍。”游尤露出笑容,熟稔的哄着阮蓝:“大小姐说的是,那游尤就放心了。”他话音刚落,阮蓝却没开口,而是若有所思的皱起眉,气氛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刚才透过衬衫看到的惊鸿一瞥的画面,在阮蓝脑海里一帧一帧的闪过,最终停顿在某个微妙凹起的疤痕上。阮蓝被游尤安抚的情绪,再度暴躁了起来,她垂下眼将目光盯在游尤身上,神情不愉,气势逼人,游尤在她的注视下,露出了臣服的模样扬起头,将脆弱的喉咙暴露在阮蓝面前,睫毛微颤,轻轻垂下,不再直视着她。足以平息愤怒的,无可挑剔的,模样。“他想做些什么”阮蓝声音很轻,比起她那显露在外的极端情绪来,显得不像是一个质问,倒宛若一个自问。“大小姐您清楚大少爷想做些什么。”游尤轻声细语的道。“我当然知道,他”阮蓝语气尖锐,有些深藏的东西占领了理智的高峰,让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道:“他就没想过去看看病吗”简修明心头一跳,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阮蓝狂躁的表情上,她像是被逼到了极限,又像是终于不打算忍受,准备反击。他泛起了几分期待,在阮蓝和阮哲彦冰山一角般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他只看出了一点,似乎所有人都笃定阮蓝能跟阮哲彦平分秋毫,势均力敌,就连阮蓝自己都似乎从未觉得自己只能受制于人,而是理直气壮的将一切退让如果说那些骄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