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杀死她的母亲,夺走属于她的东西,强硬又疯狂的控制她的人生。”“她要夺回那些东西,为她的母亲复仇,将他的控制击碎。”所以顾洛不是瞎说原身真的就是这么跟他说的而原身也就是这么怀疑的阮哲彦杀死了她的母亲再联系到阮哲彦疑似私生子的身份不用证据就足够阮蓝展开数个狗血又精彩绝伦的脑补,不管脑补的剧情多么夸张,但大抵都是离不开豪门阴私的。阮蓝来了兴趣,要说阮哲彦绝对没有这么做,她是不敢做担保的,但要说,阮哲彦真这么做的,也不像。毕竟哪怕她不知晓过去发生了什么,也能从阮哲彦对她的态度里看出一二来。这可不像是对待潜在敌人该有的态度。相反,他几乎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送到阮蓝手边,足够称得上是一位世间难得的好哥哥了。而且,说实话,原身那个智商,她能查出来的东西阮蓝对原身的智商进行了无声的蔑视,才饶有兴趣的询问游尤:“对于妈妈的死因,当年官方的解释是什么”游尤没等到阮蓝的怒火,却等到了阮蓝兴致勃勃的询问,他微微一愣。镜头前的男人流露出了几分笑意,也兴致勃勃的等待着他期待的礼物。游尤那一愣微不可觉,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合适的反应,他垂眉敛目温顺且毫不怀疑的回答了阮蓝的问题:“当年的调查结果是,意外。夫人房间内的插座起了火,因为一旁堆积着大量织物的原因,迅速引起了大火,火势蔓延极快,阻碍了救援,以至于夫人没来得及逃脱火场。”他简略描述了一番最终定论,余光关注着阮蓝的神情:“这是最后的官方调查结果,大小姐您”他斟酌着词汇道:“对此一直抱有质疑。”听起来像是一个意外,虽然这种意外发生在阮家,就已经让人下意识的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性,变得十分可疑。阮蓝若有所思:“所以,当时房间内的警报装置”为了勉强维护原身的人设,阮蓝懒洋洋的拐了个弯:“你有查清楚吗”“我这边的调查结果显示,就如同当初报告上所说的那样,夫人的房间在入睡前的例行检查里发现了警报器故障,本来打算修理,但出于夫人本人的要求,推迟到第二天再进行维修,结果在凌晨就发生了火灾”他停顿了下:“因为时隔多年,我这边获得的信息无法佐证这里面是否存在其他问题,只能从夫人的反应中证明,这个警报器故障是突发事件。”这听起来更可疑了呢。像是幕后人都懒得遮掩自己的动手计划,任由这些蛛丝马迹暴露出一切。阮蓝又看了眼柱子,将话题转了回去:“说说你调查到的新信息。”游尤俯低身体,几乎是将自己深深埋入了阴影里,才将他从大少爷书房看到的信息道来:“大少爷书房的调查报告”阮蓝坐正了身体,打断了他:“你偷看了哥哥的文件”游尤点头应是。“怪不得他要罚你了。”阮蓝低声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又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道:“下次不要这么做了。”“我直接问哥哥要那份资料就行了。”她语气自然到理直气壮:“那你就不用被他罚了。”果然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公主,游尤点着头,心里泛起几分笑意,大少爷罚他难道需要理由吗或者说,他为了躲避一顿罚而将大小姐牵扯其中,那就不是一顿罚的事情了。而是他作为一个失败品需要面对的事情。游尤没有要将这些说出口的意思,他轻笑着岔开了话题:“报告里显示”那行字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的语气蓦然温顺:“夫人腹部有未成型的死胎”阮蓝动作一顿,将这句话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了三遍,才能确定,对方的意思就是她理解的那样原身的母亲死前怀有身孕当然如果原身的父亲还活着的话,这并不值得一提,顶多是担心下家中孩子们的想法。但阮蓝记得很清楚:阮哲彦之所以会过早接手阮家集团,正是因为原来的主事人,他的父亲早就死于癌症。原著中一笔带过的描述,或许在这个满是隐藏剧情的世界里会有更多关于他是怎么样摆平了集团内部的声音,又是靠着什么才让他坐稳了这个位置的解释,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死得更早,以至于这个孩子的出现便如同一个证据般钉在了死去的女人身上。在过于安静的气氛中,沉淀着危险的气息。阮蓝踹了脚游尤,声音微扬:“你是在告诉我,妈妈出轨了”游尤没敢接茬。阮蓝鼓起脸,满脸的不开心:“那场火灾里还有谁死了”“除去夫人的女管家还有当晚过去扑火的两个保镖之外”游尤停顿了下,轻声道:“还有一位留宿的客人,他在救火途中不幸丧生。他的妻子和家人都十分痛苦,没过多久就搬走了。”啧,还细心的连情人一块处理了。阮蓝站起身,语气并不算好,但也算是出乎游尤意料的冷静,他知晓大小姐对夫人的执念,就恍若流逝的时间美化了一切,让夫人永远停留在她记忆里的美好温柔模样,以至于最终成为了她心底旁人不可触碰的存在。“那个男人是董事会里的”阮蓝飞快的将一切串联了起来,她不知晓原身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但她能按照逻辑和常理进行判断。阮哲彦悲惨过去的原因应该跟她无关,不然她不会死的这么干脆。但是阮哲彦能以十来岁的年纪控制住阮家集团哪怕是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小集团,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也绝对算得上一个庞然大物就算他在商业和人心上天纵奇才,也仍是需要其他力量的辅助。那么在父亲死后,享有股份的母亲,以及母亲的旧识,正好在董事会里也有些话语权的男人,一起支持他,才能确保他在父亲死后,集团动荡不安的时候,稳定下来一切。这一切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出现在阮蓝的脑海里,不过呼吸间,阮蓝就确定了另一件事:原身的母亲,应当是一个柔弱又没有主见的美丽女人。她会对在困难时伸出援助之手的男人心生爱意,也会在丈夫死后,将年幼的儿子推出去面对一切对动荡的财产生出觊觎和贪恋的敌人。一切迷雾被理顺的时候,游尤才刚刚回答了她的问题:“是的,他曾经还抱过您。”阮蓝翻了个白眼,目光划过柱子,干脆道:“调查就到这里吧,既然是一场意外。”她在“既然”二字上加了重音,好似在提醒谁:“那就跟我哥没关系。”游尤点了点头,没有询问原因,自然的接受了她的理由,开始汇报另一件事:“关于遗嘱的事情”阮蓝垂下眼看着单膝跪在他身前的男人,有些无话可说,合着他就是按照顾洛说的那几条调查下去的或者说,原身就是按照那几条吩咐他的从母亲的可疑死因,到遗嘱,再到阮蓝思绪一顿,情绪高扬了起来:“关于哥哥是不是私生子的事情”她笑眯眯的靠近脚下的游尤:“你调查出了什么”第57章 世界的真相阳光依旧明媚, 春光依旧灿烂, 但亭子里的气氛却算不上好,倒似被隔离在春天之外,泛着股来自陈年往事的阴冷和恶臭。阮蓝正兴致勃勃的等着一个答案,游尤却轻轻抬眼, 目光划过阮蓝, 在柱子上停了一秒, 才收回目光,复又埋下头。阮蓝跟着朝那边望了眼,压制了下自己的兴奋,示意游尤跟她回去。屏幕前的男人皱起了眉, 轻轻摇了摇头,难得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心慈手软, 瞧游尤那个模样, 这两次惩罚是丝毫没在他心里留下一丁半点的存在感,才能让他缺乏对他的敬畏。他伸手点了点桌面,在安静了几秒后, 下了决定:“告诉蔚慕悦,她该上台了。”他身后几乎毫无存在感的黑衣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书房。阮哲彦却没有将视线从投影仪上挪开, 哪怕此刻亭子里已经是空荡荡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这里还曾发生过一场密谈。他注视着一片空旷的亭子,轻敲着桌子的手下意识加快了几分,显出些从未展露在旁人面前的焦躁。他有些等不及了。阮蓝回了卧室,自然的坐到沙发上, 目视着游尤熟练的在屋内寻觅了一圈,确定没有多余的小东西之后,才站到了阮蓝面前。眼看着他又要往下一跪,阮蓝扬了扬眉,朝斜对角的单人沙发点了点下巴,游尤动作一顿,坐到了沙发上,才犹豫道:“关于这方面的调查,进展并不顺利。”他迟疑了会,像是一个小小的提醒:“或者说,大少爷处理的太干净了。”阮蓝靠着沙发,懒洋洋的翘起腿,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毕竟这可是阮哲彦最在意的弱点她是指,除了她以外,最在意的弱点他将一切痕迹抹的干干净净都不出人意料,更何况只是调查不顺利阮蓝伸手拽过抱枕,懒洋洋道:“但你肯定有了进展,对吧”她并不是故意的,但懒洋洋斜躺着看过去的那一眼,轻轻飘过去的时候,就如同美本身的存在意义一般,眼波流转,巧笑倩兮,过于动人心神。所幸游尤好似压根没注意到一般,他只是跟着笑了起来,流露出几分欢喜,才轻声道:“是的,游尤得到了一些无法肯定的信息。”“除去游尤的直觉之外,它甚至不能被证明真的发生过。”“大少爷对外公布的年纪可能被人为改动过。”他声音很轻,像是唯恐被发现:“根据几个可靠的医生对于人体数据的反复确认,我怀疑大少爷的年龄被推迟了一年左右。”他看了眼专注聆听的阮蓝,继续道:“大少爷出生前一年,夫人当时忙于慈善,并不存在生孩子的可能性。”“这一点足以证明大少爷并不是夫人的儿子。他确实是私生子。”“但这大部分是直觉,以及对着一份人体数据得出的猜测,无法作为证据,来证明大少爷是私生子。”他看了眼阮蓝,声音低了几分:“而且大少爷应该确实是老爷的儿子,在法律上,他享有继承权。”“如果要确定大少爷继承权的争议,还是需要确认那份传说中的遗嘱是否真的存在。”他停顿了下,没等到阮蓝的打断,便继续道:“关于遗嘱”阮蓝才慢吞吞的打断了他,她刚才思绪跑偏了一刹那,有些奇异的怪异感,让她问出疑问:“为什么我要确认哥哥没有继承权”游尤这次是真的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疑惑的询问阮蓝:“大小姐不是要击溃大少爷吗”“啊这个啊”阮蓝伸手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道:“我随便说说的。”游尤凝滞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以至于大脑失去了反应能力。在一贯游刃有余的游尤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反差让这个画面充满了喜剧感,反正阮蓝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她枕着靠枕,难得善心大发解释道:“我骗修明的。”游尤表情解冻了几分,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让他有点动力去照着哥哥的计划继续下去。”她眉宇间弥漫着奇异的傲慢,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让游尤不知不觉的专注了起来,听着她接下去的话。“我才不会用这个来打倒我哥呢。”她像是撒娇的小女孩般扬起语调:“用别人深藏在心底的伤口去击溃他,好过分啊。”是吗游尤茫然的顺着她的思维想着:她的描述好像大少爷是一个小可怜一样,被轻轻碰触就会受伤。想到这里,他停顿了下,修改了念头:不对,或者说,她描述的像是她随手能击败大少爷一般,而她不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害怕伤害到大少爷。这个荒谬的想法,对比上他所了解的阮哲彦和阮蓝的差别,显得愈发荒诞。在他们两人中,无法打败的人始终都是阮哲彦,掌控着一切的也是阮哲彦,而阮蓝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似大象底下的蚂蚁,生怕自己路过的举动会伤害到大象一般。这种荒谬感,让游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提醒大小姐还是顺从大小姐的话阮蓝却压根没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这样的话,哥哥的生母是谁呢”她眼睛亮起了几分,兴致勃勃的猜测道:“这个女人的身份,首先应该跟父亲有过于密切的关联,以至于她能顺利生下一个男孩。”虽然阮蓝对原身的父亲丝毫没有了解,但是出于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绝大多数人的智商都处于正常及以上的水平让她自然的将阮哲彦的削弱版来替代对方的形象。阮蓝想到这里,停顿了下,眯起眼,声音里的兴致勃勃褪去了几分,流淌出不太确信的迟疑:“或者换个角度想,是什么人的孩子会需要这样谨慎的接回家中呢”“将他身上属于母亲那一脉的痕迹完全抹灭,好似生怕这个秘密泄露,就会招致灾祸一般。”阮蓝停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个对于现实来说,匪夷所思的猜测,但对于来说,却只能算稀松平常的操作的想法,这让她难得的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探究下去,将深藏在地下的阴影暴露在人世间,这除去满足她的好奇心以外,没有任何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