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它已经被击溃之后,秃鹫的目光就不由落到了它之后的顾家,于家等等老牌商业集团上,他们既是竞争者,也可以变成被捕食的另一块肉。于是,现实中上扬着各色好戏。待曲到高潮处,乱战纷生,阮家集团悄无声息的成为了过去,阮蓝自此退出了人们的视线,众人的焦点已然到了其他人身上。于是,准装待发的角色便该画上浓妆出场了。初时,谁也未曾注意到瓜分现场多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后来,小公司变成了小集团,所有人一笑置之;到最后,他与顾家联手,瓮中捉鳖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的捕食者时,众人方生出警惕之心,四处打探那个仍残留着几分学生气的男人是谁时,捕食者已经不急不忙的动起了刀叉。最终,阮家集团成为了过去,曾经的传奇被新的传奇所代替,年轻到足以让人以为是见到了阮哲彦的翻版的年轻人,携未婚妻阮蓝出席了新闻发布会,亲自将这个方迈上王座的集团冠上了阮蓝的名字。在众目睽睽下,在无数提问声中,在举世瞩目下,阮蓝仍是当初的模样,她一袭红裙,艳丽夺目,却让人生不起其他念头,反而被其漫不经心的眼神所摄,生出些俯首的冲动来。“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告诉所有人,阮哲彦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她握着话筒,语气傲慢:“我从来不是公主。”她的傲慢如此倨傲,从未消失,也从未屈服,以至于众人不由因此而缄口不语,只听闻她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流淌在发布会上。“我生而为王。”她嘴角弯了弯,握着话筒的手微抬起。简修明宠溺的笑了笑,弯腰伸手将她的手包裹,两颗硕大的钻石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熠熠生辉。几乎是在新闻发布会的一小时后,一个消息悄无声息的传出,打乱的新闻媒体的报纸订刊排版阮哲彦于半小时前突发疾病,抢救无效死亡。得知了消息的阮蓝恍若未觉,轻飘飘的将机票和一干资料递给了游尤,语气平静:“一年。”游尤身后的私人飞机发出巨大的噪音,几乎让人听不清他的话。“大小姐一年后见。”他大声说道,接过文件,最后看了眼站在阮蓝身旁的简修明,少年注视着阮蓝,就如同注视着他最珍贵的宝藏,蕴含着深情和欢喜,恍若另一个男人。他收回目光,毫不犹豫的转身朝飞机走去。阮蓝目送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我还从来没看过他离开的背影呢,原来是这样子的。”简修明握着她的手,微微扬眉:“别看了。”阮蓝瞥了他一眼,他流露出几分醋味:“一年后就回来了,又不是很久,还得依依惜别。”阮蓝眉梢一挑,眼看着就要熟门熟路的开始作了,简修明眼疾手快的转开了话题:“阮哲彦”阮蓝神情一顿,朝远方安静站立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将所有的情绪杂糅在话语中:“你知道一个童话吗”“恶龙的数量很少,因为每一条新的恶龙诞生,就会有一条年老的恶龙死去,年老的恶龙化作年幼的恶龙的经验和养分,才能让它变成新的恶龙。”“蓝蓝是说”“我是说,愚蠢的小孩子才会相信童话,而可靠的大人是不会相信它的。”第63章 终章“捕鱼计划”开始后, 年幼的集团还未变成庞然大物前。某不知名监狱。气氛并不算好, 甚至显得有些压抑。阮哲彦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坐牢, 阮蓝看了一圈房间内的大床,厕所,浴室, 甚至还有个娱乐室,如果不是她一路走来, 知道自己在哪, 估摸着看到眼前这个与家里没什么区别的房间都不敢确认自己是在哪。这可比她想象中的凄凄惨惨的模样好太多了, 甚至还能让人发出内心的感叹,不愧是阮哲彦。强大的, 无法击溃的,阮哲彦,他的强大不是用言语塑造的,而是用他的行为将这两个字一点一点的刻进了所有人心里。不过阮蓝已经很习惯这一点了, 说实话,他会被逮捕这件事本身就很意味深长,让人闻到浓重的阴谋味。所以阮蓝并不出奇他目前悠闲的现状,甚至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她之所以来到这里, 无非是因为阮哲彦想见她罢了。她等了几分钟,没等到阮哲彦开口, 便干脆自己先开了口。她扬了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跟我说些什么”阮哲彦神情平静的注视着她, 却没有了曾经的宠溺和柔软,像是在打量着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陌生人。他将目光定在阮蓝身上,不急不缓夸奖她:“你比我想的更出色。”他停顿了下,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或者说,你比我更出色。”阮蓝迟疑的看着他:“谢谢夸奖”阮哲彦笑了笑,双手习惯性的合十,柱在身前,身体微前倾,显出一个压制性的谈话方式,才接着道:“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解释道:“毕竟,你身上流淌着那个女人的血脉。”“她的愚蠢超乎我的意料。”他停顿了下,见阮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无反应,便继续道:“而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她的痕迹,这足以令人惊叹。”其实是有的,阮蓝在心里辩驳了一句,保持着旁观者的模样不插嘴,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阮哲彦的表现,总给一种任何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的游刃有余,以至于旁人往往分辨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阮蓝堪堪摸到了些他的脉搏,更不愿意多说什么来暴露自己。在阮哲彦面前,多说不一定多错,但是多说多暴露是一定的,他有着强悍的探究旁人内心的能力,更极其擅长察觉到细微处的反应,进而一点点补充完在他面前说话人此刻的内心感受和想法。所以,阮蓝选择了沉默。阮哲彦瞥来的目光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却未曾对此多言,而是轻描淡写的继续道:“看来,世界上总是富含奇迹的,普通人同样会生下一个天才。”阮蓝听出了几分画外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些微苦恼,她并不是很想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也并不想解开过去尘封的秘密,将往日伤口重新挖出,暴露在阳光下。这不仅残忍,而且太过血腥,并不具有欣赏价值。不过显然这不是她说了算的。阮哲彦自顾自的继续道:“如果知道这一点,或许他当初就不会这么做了。”他语气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几分嘲讽:“赌上名誉和人性,只为了一个缥缈的理想。”他停顿了下,反问阮蓝:“你知道那个男人的理想是什么吗”阮蓝不想知道,阮蓝拒绝回答。阮哲彦扯出个笑,不含丝毫笑意:“他想让阮家因为他而伟大。”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疯子。阮蓝盯着阮哲彦有些危险的表情,觉得这件事她是指,她的父亲是一个疯子这件事并不让人意外。管中窥豹,从阮哲彦身上就能看出他的制造者的影子来。“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了很多事情。”阮哲彦黑沉沉的眼里几乎投不出光芒:“成功的,失败的,太多了,但大部分原因,都要归结于他的愚蠢。”他嘴角的笑扬起了几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普通人。”“于是,他想出了另一个办法”“我不想知道这些。”再不出声就真要听完了,阮蓝打断了他的话,语调格外诚恳:“你不需要把伤口挖出来,然后展示给我看,这太残忍也太血腥了。”她眼里有光,亮而不自知:“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并不需要你将它告诉我,就让那些事情埋葬在过去里,不好吗哥哥”阮哲彦注视着她的眼睛,毫无笑意的眼里便染上了笑意:“我很想答应蓝蓝。”他歪了歪头,语气里带上几分天真的含义:“但是不行。我已经等不了了,而这些罪恶和沉重的过往,总该有人知晓。”“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出于最后一丝善意,阮蓝提醒了他。“但这不是别人的错,而是错误的延续。”他眉宇里有些阴沉的东西沉重的压制着他,让他露出鲜少的鲜活模样来:“蓝蓝,我本就不该诞生,我的出生是一个彻底的错误。他想得到一个天才,他最终成功了。”“以悲剧的形式,以付出道德和伦理底线为代价,我出生那天,我的生母掐着我的脖子,想让我跟她一起下地狱,但最终,她松开了手。”他平静的复述着不为人知的往事:“我的生日,是她的忌日。”“但那个男人连这一件事情都要深深埋藏,就好似从这一个日子里就会让世人得知他曾做过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所以,没有人祭奠过她,没有人知道,她在一个平凡的雨夜死亡。”虽然知道往事的血淋淋模样,但阮蓝仍是不可避免的为阮哲彦平静的描述而跟着露出几分愁容。这让阮哲彦笑了起来,就如同看着最初天真不谐世事的阮蓝一般,低声教导她:“这不值得同情,所有的悲惨往事,最终都成为让我成长成如今模样的养分。”他叙述的语气轻松了许多:“我承载着他的希望和理想,而当他发现我确实是一个天才之后,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将一切他对未来的期许,送给了我。”他一言带过了旁人无法想象的童年:“他曾经是那样的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为此甚至不惜做出这种事,但是你能想象吗”他看向阮蓝,语气里带出了几分古怪的笑意:“那样一个男人,最终也会变成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如此期待你的到来,从那个愚蠢的女人怀孕开始,就为你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怕你跌倒受伤,为你在阮家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他怕你饥渴无人知晓,为你安装了数不胜数的监控;他怕你日后流离失所,为你打造金色宫殿,为你驯养一个强大的依靠。”阮蓝睫毛微微一颤,忍不住看向阮哲彦,他仍是平静的模样,带着奇怪的笑,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念头转过,她没开口,安静的聆听着阮哲彦接下来的话。“然后你就出生了,小小的,柔软的,会哭会笑的,小天使。”他回忆着唯一的亮色,奇怪的笑意淡了几分。“他成功了。”他一语带过信息量极大的话,接着道:“但是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他抬起眼,笑意渐深:“足以为她报仇。”阮蓝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现实比她想象的更可怕,更血腥,更残忍,但她后悔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点,他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只能是出于一个原因。后悔一缕缕涌来,将她包裹。阮哲彦却仍不慌不忙的继续道:“总之,我成功了,但他也没有失败。”“他的理想最终被我所实现。”他语气忽而软了下来:“蓝蓝,我有点累了。”阮蓝张了张嘴,劝解的话还未出口,被他打断:“在我的异样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带着我去做了检查,我被确诊为换有多种精神类疾病,”说道这里,他笑了笑,语气温和:“为了节约时间,我就不以一一复述它们的名字了。”“他很担心这一点,为此,特地修改了训练的科目,而这一点,在你出现后,他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平衡点。”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阮蓝似乎已经知晓他想说什么的表情,轻声道:“你是我唯一留在人间的理由。”“我不能让你无依无靠,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他停顿了下,有些感慨:“我曾经以为我最终还是会厌倦这一点,在无处不在的黑暗中,抛弃你,选择一个新的支柱。”“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我厌倦前,你变了。”他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后来我才知道原因,因为你“穿书”了。”“如果一切按照原来的模样下去,我或许真的会如同“剧情里”的那样,抛弃你,选择蔚慕悦作为一个新的有趣的对象。”他笑着道:“毕竟,她身上有些东西让我很感兴趣,那些恪守信念,那些愚蠢的坚持,以及令人发笑的固执。”他露出怅然的眼神:“击溃那些,将她变成另一个人一定很有趣。”“蓝蓝,我都能想到做出那个选择的我会是一种什么想法。”阮蓝并没有将原著剧情告诉他,但被他推测出来这种事,似乎也不是很出人意料他没在意阮蓝的小小走神,而是径直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