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就是几个巴掌,伴随着那黄衣女子越来越嘹亮的尖叫声,一个拳头大小的春桃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落入黄衣女子的嘴中。“谁”倾城见状,扬眸朝着树上望去。只见一株枝繁叶茂的桃树上,一个妖娆绝伦风情万种的绝色男子正横躺在桃树枝桠上,一袭绿色锦袍在春风中衣袂翻飞,如同翻卷着的绿色波浪,与绿色的树叶融合于一体,就像一层保护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树上竟躺了一个人。“太吵了,影响到本少爷睡觉了。”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树上的绝色男子懒洋洋地睁开眼眸,一双千娇百媚的美眸在瞬间惊现。第三章:你到底是谁一更第三章:你到底是谁一更如此娇媚的容颜,让倾城第一时间想到了古泓书,只是,眼前的男子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黑发黑眸,不可能是古泓书。只是那种妖娆,与古泓书那妖孽颇为相似,让倾城在一瞬间竟晃了神。“现在她应该不会吵了,你们继续。”那妖媚男子说完,双手往脑后一枕,双眸一闭,竟又自顾自睡起觉来。倾城双眸一暗,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树上的男子,绝对不可能是泓书,因为泓书绝对不会如此不羁。收敛起心神,倾城再也没了教训人的心情,本来她大动干戈地教训这黄衣女子也只不过是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妙筝,寿宴快开始了,我们可别迟到了,走吧。”倾城一边说一边径自往花厅方向走去,妙筝闻言,连忙急急跟上。那黄衣女子捂着张红肿的脸哭丧着往回家路上走去。她那么早来到相府,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舞相的,如今舞相还没见到,她却变成了这副摸样,如今也只能回家静养一段日子了,接近舞相,只能另外找机会了。花含香,你给我等着黄衣女子一边走一边恨恨地咒骂着。倾城和妙筝二人再次来到花厅,果然没有人再敢来挑衅,就算是背地里叽叽喳喳的嘲讽讥笑,也明显声音轻了很多,前车之鉴还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她们自然得引以为鉴。毕竟她们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钓金龟婿。“快看快看,那是舞相,是舞相啊舞相回来了”突然之间,花厅内的女子一个个睁大了眼眸伸长了脖子,竞相张望起来,嘴中还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哇舞相好帅好有气质啊我要是能嫁给他就此生无憾了。”“你做梦吧难道你不知道舞相是从不近女色的么”“舞相不近女色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能一辈子不娶妻舞国舅可是急着抱孙子了。”“可我听说,舞相好像也有断袖之癖啊。难道你没发现,舞相的身边,除了太子殿下就是斩大将军,而太子殿下和斩大将军也都是从不近女色的,所以说,断袖的可能性很大啊。”“断袖没关系,大不了我效仿东沐国的夜倾城女扮男装去接近舞相”虽然,那帮女人的声音很轻很轻,但还是一字不漏地进入了倾城的耳中,直把倾城听得满脸黑线,嘴角直抽。真没想到,她夜倾城的名号竟打到南凌来了,还被讹传成了这个样子她女扮男装是为了钓断袖的金龟婿在一片尖叫声中,众女子眼中的金龟婿,舞相舞锦穹终于隆重登场。只见他身穿一袭绛紫色朝服,上绣五爪金龙,腰系玉带,头戴丞相帽,脚踩黑色朝靴,走路带风,黑琉璃一般的狭长眼眸在白玉般肌肤的反衬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丰唇殷红,琼鼻高挺,颀长的身躯犹如青松一般挺拔。集万物的的灵秀于一身,整个人仿佛带着一个光圈,整个花厅,因为他的出现而显得光华万丈。“孩儿因为有急事和太子殿下商议,因此来晚了,请父亲大人恕罪。”清润悦耳的声音响起,直把一个个花痴女电得差点昏迷过去。“我儿何罪之有国事为重,我儿辛苦了。”舞国舅一见自己的爱子,顿时心花怒放,并肩走到舞锦穹身边低声道,“你娘一大早便上相国寺替为父的上香去了,本来为父想陪你娘一起去的,只是你看这么多人,走不开啊。”“父亲大人声名远播,来贺寿之人自然是数不胜数。”舞锦穹一边走一边轻笑着道。舞国舅拉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主桌上,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儿子,别把朝堂上的那一套用到为父身上来,为父不吃这一套。你仔细看看整个花厅,难道就没看出些什么来吗”舞相无奈地摇摇头,抬眸往花厅上一看,只见整个花厅,大部分都是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女子,一个个还睁大着眼眸一脸垂涎地紧紧地盯着他看。众女子见舞相抬眸朝着她们望过来,一个个激动地手舞足蹈,尖叫连连,直把舞相惊得急忙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很明显,这些人贺寿是假,想趁机接近你才是真。”舞国舅索性捅破天窗说亮话,“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一天到晚扎在男人堆里,该找个女人成家了。”“爹,我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哪有什么时间成家啊。”舞相垂眸低声回道。“锦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改天我找太子殿下评评理去,叫他不要给你安排那么多事情,否则,我和你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孙子啊”舞国舅一脸激动得望着自家儿子,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不肯成亲。“爹,锦儿觉得,你跟娘再去生个弟弟会更快一些。”舞锦穹打趣着道。成亲那是多么渺茫的一件事情啊。“老爷,少爷,夫人她,夫人她”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到舞国舅和舞相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惊叫着。“夫人怎么了”舞国舅霍然站起,虎目圆睁地问道。“夫人在相国寺突遭蟒蛇袭击,昏过去了。”那丫鬟战战兢兢地道。“什么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应该先去找申太医才对啊。”舞国舅闻言,急急忙忙起身准备去相国寺。“老爷,夫人没有大碍。”那丫鬟继续说道。“没有大碍怎么会没有大碍你不是说她被蟒蛇袭击吗被蟒蛇袭击怎么可能会没有大碍”舞国舅再顾不得其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口疾驰而去。与此同时,舞相也跟着起身朝门口疾驰而去。那丫鬟紧紧跟着舞国舅,一边小跑着一边道:“夫人被一个银发银眸的好心人救了,那好心人说,夫人只要休息些时日便可,申大夫也已经赶到相国寺为夫人诊治了,说是夫人身上的毒素已清,只是目前还不能移动,所以要在相国寺待上一阵子才能回府。”舞国舅和舞相闻言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舞国舅停住疾驰着的脚步,朗声说道:“拙荆被恶蟒袭击,老夫很不放心,先去相国寺看一看,大家请自便,老夫回来再来招呼各位,失礼了。”“国舅客气了。”众人异口同声地道。倾城在听到银发银眸几个字后,早就坐不住了,赶在舞国舅和舞相出门之前,偷偷地溜出大门,飞奔着朝着相国寺而去。相国寺,殿堂巍峨,石阶林森,倾城在动用了一次又一次的瞬移后,筋疲力尽得差点昏厥过去,以前虽然也曾连续很多次瞬移,但是像今日这种猛烈地使用瞬移法,却还是生平第一次。泓书,别走,千万别走,千万要等我当倾城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地出现在国舅夫人韩静莹的面前的时候,正在禅房休息的韩静莹一脸疑惑地抬眸望着倾城。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时间赶到相国寺看她的,竟然不是她至亲至爱的丈夫与儿子。从夏竹去相国府报信到现在,这才多少时间啊,竟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看她了,这让国舅夫人无比感动,就算是飞也不带这么快的。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心思,这份拼死来看望她的心意她永远不会忘记。拼死拼活找到国舅夫人的倾城,扬眸环视了一圈禅房,只见禅房内一共有四个人:躺在床榻上雍容华贵的国舅夫人,正拿着汤匙给国舅夫人喂药的丫鬟,在一边的木桌子上写着药方的大夫,还有一个背对着倾城的银发银眸的男子,正斜靠在木桌子边低头看着药方。“泓书”倾城在心中呼唤了无数声,然而,近乡情怯,此时此刻,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缓地走到银发银眸的男子身边,假装一起跟着看药方,用双眼的余光偷偷看向那银发银眸的男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银发银眸的男子儒雅清俊,高大挺拔,乍一看外形与古泓书有几分相似,然而,倾城却十万分的肯定,眼前的男子,压根儿就不是古泓书。失望地垂眸,蝶翼般的长睫遮挡住倾城此刻无言的心酸,顿了顿,倾城收敛起满腹的疼痛,佯装无事一般走到国舅夫人身边,强撑着虚脱的身躯,柔声道:“香儿听闻莹姨遭恶蟒袭击,心中万分不安,故而跑来看看莹姨,希望没有打扰到莹姨静养。”“怎么会打扰呢”韩静莹温柔地拉着倾城的手道,“你比我家那两个大男人有心多了。看你,跑得满头大汗地。”“莹姨,舞国舅和舞相是今日寿宴上的主人,不像香儿一般想走就走,香儿出发得早,早到也是正常的。”倾城连忙找个借口搪塞,刚才只顾着快快快,压根儿就没有顾及到这令人起疑的速度。“瞧你紧张的,莹姨这是在夸你呢,你怎么好像是在领罪的一副表情。”国舅夫人怜惜地看着倾城道,“刚被太子退婚,一定很难受吧,不怕,做太子妃其实没什么意思的,等太子登基后,君临天下,多少女人跟你分享一个丈夫。”“谢谢莹姨安慰,香儿现在也想通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再不想嫁人的事情了。”倾城一脸坚定地说道。“傻孩子,不要因为一次失败便绝望,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着呢。”韩静莹一脸慈爱地说道。倾城嘴角直抽,话说她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世界,这跟有没有好男人没有关系,更不是因为绝望。“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就在倾城和韩静莹闲聊的时候,一道洪亮而焦急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正是舞国舅和舞相。“没事怎么会没事你去给恶蟒袭击试看看”刚才还一脸温柔的韩静莹,变脸如同翻书一般,马上恶狠狠地瞪向舞国舅和舞相。“生气了我这不飞一般地过来看你了么你看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相国寺距离丞相府确实是有点距离嘛,哪能说到就到的。”看得出来,舞国舅是个典型的妻管严。“远你看香儿都赶过来看我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速度竟比香儿还慢说出去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吗”韩静莹不依不饶地道。倾城本来想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然后找个合适的契机偷偷溜走,然而被韩静莹这么一点名,她想偷溜彻底没了机会,如今的她,很明显,不仅没有弱化存在,反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果然,两道惊诧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倾城袭来,倾城无奈地垂眸,希望眼前这两个人精,就这么像看怪物一般看过就好,别跟她一个小女子较真。然而,很多事情总是与倾城的期望反着来,只见舞相双眸一沉,像看犯人一般看着倾城道:“你跟我出来一下。”倾城闻言,抚额轻叹,无奈地跟着舞相走出禅房,身后还听到韩静莹那雷死人不偿命的话:“快出去,快出去,年轻人就该一起出去散散步多沟通沟通。”因为这话,倾城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两人来到相国寺的一片树林中,林中有个白沙潭,潭边有个八角凉亭,倾城气定神闲地往石凳上一坐,美眸平静地望着舞锦穹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很忙,别浪费我的时间。”舞锦穹闻言一愣,一直以来,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骛,虽然他对此非常厌恶,然而却也习惯了这样的追捧,突然之间被人如此嫌恶,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这也更加让他确定眼前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花含香。“你到底是谁”舞锦穹一脸肃然地问道,一边问一边也随意找了个石凳坐下。“你索性问我是不是其他三国派来的奸细得了。”倾城一语道破舞锦穹此刻的全部心思。“那你是吗”舞锦穹也不否认,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抓起来了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倾城唇角一勾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继续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无论我怎么回答,你都已经定了我的罪不是吗”舞锦穹闻言又是一愣,扬眸道:“在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有罪之前,我不会胡乱给人定罪的。”倾城心中一个激灵,这话说得,怎么听都像是现代法律原则啊,这舞相的法律精神来真是超前啊。果然不愧是做丞相的。“你为何假冒花含香”许是平时犯人审多了,舞相的职业病犯了,说话单刀直入不带一丝温度。“因为真的花含香已经死了,我假冒她是为了引出凶手,为花含香报仇。”倾城简洁明了地回答道。“死了”舞锦穹一惊,职业病更加泛滥起来,“怎么死的不会是你为了假冒她而把她杀了吧”“若真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