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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谢了岳父,却值孟嘉龄回来了。说起今天在翰林院草诏,已择明日拜郦君玉为保和殿大学士的话,是以嘉龄一直耽搁到此刻才得回家。当天少华父子被孟士元留下,盘桓到晚方才归去。一进尹府,便有家人呈上许多帖子,都是各文武官员来道喜的。少华和父亲只得分头回拜,弄得天天不闲,忙了好些日子才罢。却说梁府中,这日奉了诏旨,郦君玉拜相,梁素华晋封一品夫人,阖府上下喜气洋溢,一门双相,好生显耀众家人出出进进分外兴头。明堂到职之前,例需往午门谢恩请训。今番是极品大员,当朝首相,仪从排场和做兵部尚书时自是大不相同。一乘金顶青纱八抬大轿,前驱二十四名旗牌,护轿四十八名卫士,两班执事举着旗伞仪仗,侍从武士掌着净街朱棍,百多人前呼后拥,威仪煊赫。明堂头戴金翅相貂,身着绣蟒官袍,玉带朝靴在轿中捧笏端坐,俨然一品当朝,辅弼重臣。自己暗觉好笑,却也忍不住涌上几分得意,暗忖:“我一个深闺绣阁的女孩儿,被奸人逼得乔装潜逃,不过权宜之计。万想不到竟有这番遭际,几年间做到了当朝极品,保和丞相爹爹和我同僚,公公是我平辈,今日哥哥替我宣诏司仪,明天见到芝田,他又该向我贺喜,只有磕头的份儿啦真个如幻如梦。但不知黄粱梦醒,又是如何收场了局咳,事已至此,愁也无益。倒不如顺水推舟,且先做个贤相,放手放胆替老百姓着实做些好事,博一个流芳千古,替天下女子挣些体面光辉,打破女不如男陋习。其他的丢在一旁,任他如何变化,我只随遇而安,随缘知足。将来事,将来再说也罢。”一路思量,不知不觉到了午门。早有黄门官上来迎着:“万岁有旨,宣保和丞相郦君玉勤政殿见驾。”两个太监过来带路,将明堂引到勤政殿前,通报进去。成宗命卷起珠帘,宣保和学士进殿。郦君玉相貂紫蟒,捧笏俯伏,仍旧是那么风流潇洒,倜傥飘逸。成宗忍不住脱口赞道:“妙啊贵而不骄,秀雅脱俗,好一个青年宰辅,不输他江左风流也”一摆手连叫平身,命内侍摆坐,赐明堂坐下,又赐新茶。茶罢,成宗目注明堂道:“向日听先生讲论古圣先贤之道,先皇治世,万民安居乐业,国祚绵长,国威远播,朕倾慕不已,心向往之朕不敏,固不敢远溯唐尧虞舜,禹汤文武之世,但求能步汉武、唐皇后尘,拓土开疆,扬威塞外,立子孙万世基业,朕之愿也请先生教我。”明堂对道:“大元起于漠北,铁骑纵横,远及极北里海之地,拓土开疆之广,为历朝所未有。今陛下乃守成之主,首应抚民睦邻,整饬法纪,使国强民富,共享太平,求长治久安之道,以文治而辅以武备,可再现贞观、开元之世。只是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唯有忠心赤胆,谨遵圣命,尽竭驽骀而已。”成宗忽地哈哈笑道:“罢了,罢了别尽自抛文,弄些官腔言语。实话实说,朕极想咱们少年君臣放手大干一场,也干出汉武、唐皇的辉煌功业,使万国来朝,也给老家伙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朝上国,承平之世,灭那些只讲打、杀、动粗的莽夫之口,让他们开开眼界。”明堂捧笏躬身道:“依万岁心思,当前该办的首要大事应该是什么呢”成宗叹道:“先生不知,咱们蒙古凭仗弓马武力入主中原,那些王兄御弟,贵胄世爵,一个个只论勇力,不重纲常。皇祖殡天,为争夺皇位各自拥兵互斗,哪把我这嗣君放在眼里。闹得一塌糊涂,国内三月无君,这才引出高丽乘乱入侵至今这些人还是讲的以力为胜,撕榜闹武场,你是亲眼见的。无法无天,实在不成体统。皇祖在世之时,曾经说过:要在中原站得稳,大皇帝当得长,就要读汉书,学汉礼,用汉人,掌握汉人那一套高深的治国之道。朕素爱读书,对汉人中文学之士尊崇礼敬,因此在皇考不幸夭逝之后,皇祖把我选为嗣子,立为皇太孙。如今当了这几年皇帝,实践中更深刻感到纲纪伦常的重要。若是人人知书识礼,懂得君臣、父子、尊卑、长幼、忠孝节义这些道理,身体力行,就不会有人犯上作乱,自然天下太平。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如何使纲纪伦常深入人心,奉行不违。郦卿,你能替朕想出个好办法来么”明堂顿首道:“这是有关国策的大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明白的。请陛下容臣回家,参酌古今治世之法,拟出具体可行的纲领章程,恭呈御览。”成宗准奏,给了他十日期限。十日后,明堂献上万言策论,提出以礼治天下,以法惩凶顽。一方面弘扬教化,一方面执法无私,强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人人以法为据,唯法是尊。兴学校,教民以礼义;劝农桑,授民以衣食之源;抑豪强,扶贫弱,消弭种族成见;修武备,睦邻邦,确保边境平安;开贤路,不拘一格延揽天下才俊;褒忠义,树碑立传,奖掖孝悌节操,使人人以忠孝为心,再无跋扈叛逆,众百姓安居乐业,自免流离饥寒。上下安宓,蒙汉一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天下太平,再无祸乱,国强民富,长治久安。策论献上,成宗深为嘉许,立即准行,责成保和学士郦君玉主持推行新政,执法之中许其便宜行事。明堂深体君心,受命之后就以王法无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论据,开门放告,狠狠惩治了一批王族世系中的凶横不法之徒,使人心大快,树立了新政威信。那些王公贵胄自然大为不满,很闹了几次风波,却得成宗对郦相全力支持,把那些闹事的一个个依法惩治,毫不容情,那些人被新政拘住,无可奈何,只有规规矩矩再也不敢胡作非为。数月之间,朝堂清肃,京师秩序井然。成宗对这位保和丞相更加倚重信赖,明堂位高权重,威望日隆,那改装返本却是更为难办了。此是后话。第十九回 宴群英 封王拜相 聘新后 惹虑牵愁5却说那日成宗在勤政殿召见保和学士之后,进内苑往万寿宫去见太后。宏吉喇氏见他满脸喜色,笑问:“皇上今天这么高兴,莫非有什么喜庆之事”成宗笑道:“征东大胜,平定高丽,全亏了郦君玉运筹得宜,孩儿论功行赏,把他升为保和学士,以代伯颜太傅之职。刚才他来谢恩请训,咱们君臣一席畅谈,他应对称旨,我想咱们少年君臣正好联手干出一番事业。是以心中高兴。”太后道:“啊哟,我猜错啦你那天叫人带了两员女将来参我,我还以为你选了她们之中的一个做皇后,才这么喜气盈盈的呢。”成宗道:“儿臣正有这个意思,还要请母后参酌参酌,这两个中谁更合适做皇后。”太后笑道:“要依本后看,两个都好,一对儿绝色姑娘,斌媚英爽。卫勇娥没一毫脂粉气,落落大方,倒有几分像男孩子。皇甫长华艳丽端重,一副大家闺秀气派,没半分轻狂,要是聘为皇后母仪天下,倒是她更恰当些哩。”成宗道:“实告母后,那天孩儿十分动心,真想把她两个都娶进宫来,立一个后,封一个妃。却怕臣下背地讥笑寡人好色,只得割爱把卫勇娥赐给平江侯熊浩为妻。那姑娘自装,又在吹台山当了几年大王,颇有几分野性,就连朕也没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呢。”“你留下长华,是要聘为皇后了”成宗面有难色:“孩儿虽有这个心思,却还有些举棋不定,难以决断。”太后笑道:“皇帝娶后,乃天下同庆的大喜事,难道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咳,母后,你该想得到的。这姑娘是个汉女啊咱们历代以来,可没有立汉女为皇后的先例。再说,她乃是军中勇将,武艺高强,打起仗来冲锋陷阵,斩将擒王,厉害非凡,是个敢在百万军中单骑闯阵取上将首级的主儿只怕她骄纵刁蛮,不遵宫闱法度,那时何人制她得住比不得燕珠柔顺恭敬,在母后面前也能承欢尽孝。孩儿有了这些顾虑,是以举棋不定,难作决定。”太后沉吟道:“立后是件大事,自该考虑周全,面面俱到。皇儿身为社稷之主,还应把国家朝廷利益放在首位。这次东征将帅乃是一榜同年,正值青春得用之时,若措置得宜,将是朝廷一支主力劲旅。但这一榜收的汉人、南人特多,将来分往各地,和蒙古、色目官佐共事,难免没有龃龉纠葛发生。必须有一个威德皆能服众的头儿,才能镇抚得住,皇甫少华正是这班人的头儿。”成宗恍然道:“母后的意思,是说娶了长华,就收牢了少华,也收服了这批将士。”“正是。第二,你过去听信刘捷,屈待皇甫一家,纵然平反,只恐他们犹存危惧之心。若求归田,不允不能消除疑惧;答允归田,不但放走一员良将,还会让一众汉官寒心。娶了长华为皇后,不啻加以殊荣,才能消除那股怨气,安抚住这批忠臣良将。“你刚才的顾虑原也有理。不过皇甫家虽是汉人,却是世爵,长华本人又军功封侯,聘她为后,不会招来反对的。我看她英爽中却又无凶悍暴戾之色,皇甫家原是书香门第,讲究的诗礼传家,此女必娴闺训。只要在她进宫之初,你便常以宫廷法度婉诫,切忌因爱纵容,再把燕珠的好处细告诉她,鼓励她胜过刘后,成为一代贤后,何愁她不能自重自爱,力求上进呢。”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成宗心意立决。第二天早朝便下旨意,着梁鉴、孟士元为媒,赉诏到诚国公寓所,聘定江陵女侯皇甫长华为昭阳皇后。梁、孟二相捧旨来到尹府,命皇甫敬全家接旨。皇甫敬吃了一惊,忙排香案和尹良贞率儿女跪地接旨。此时尹良贞已赐诚国诰命封诰,忽来圣旨,心里也觉惊慌。待梁鉴高声宣读了聘后旨意,皇甫敬大为意外。汉人等级低下,蒙古历代帝王从无立过汉女为后,万不料皇甫家获此殊荣尹良贞心花怒放,原来我女儿是一朝国母,怪不得出生时月华献兆,在江陵玄女收徒忍不住偷瞟女儿,只想笑出声来。少华却一眼看出这是抚慰受屈忠良,收揽汉、南将士人心,这一着大是高明,爹爹想解甲归田,是无法提出了。皇帝算得明君,年纪也不老大,和姐姐倒也相配。他三人都三呼谢恩,领了旨意。只有皇甫长华满脸愁容,跪在那里愣着不动。尹良贞拉她起来,她闷着头跟在娘身后进内去了。众人只说她害羞,谁也没有留意,皇甫敬父子只管忙着设筵摆酒,款待大媒。后堂中喜讯早已传遍。尹兰台和母亲颜氏带着宁郎儿来参拜娘娘,卫勇娥也跟了来凑热闹,众婆子丫头黑压压挤了一屋,争着向娘娘叩喜。急得长华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连舅母也拜起我来了”伸手去拉,拉起这个,那边又跪下一片。卫勇娥嘻嘻哈哈,大觉有趣,尹良贞只在一旁吟吟的笑。气得长华一把抓住卫勇娥跺脚不依:“你好,你也跟着她们起哄,都来看我的笑话儿亏了还是好姐妹呢,全不想想咱们两个素日是什么情分”眼圈儿一红,奔进屋去,砰地把门关上了。满屋子人被弄得不知所措。卫勇娥原是赶热闹和长华闹着玩儿,见她这样便笑道:“看样子这人是真急了你们都散了罢,我且看看她去。”蹬蹬几步跑到门前推了推,关得铁紧,敲了敲叫道:“开门开门”没人应声。卫勇娥伏在门边听时,屋里抽抽噎噎哭得正伤心呢。勇娥也急了,捶着门叫道:“你再不开,我可要动粗打进来啦”侧过身子,肩膀贴着门用力一顶,只顶得门拴咔咔响。长华怕她真个把门打破,只得走过来拉开门拴。勇娥推门进去,笑道:“大喜事一件哪,你发的什么急”见长华背转身子坐着,拿个脊梁朝向她,忍不住又笑了。回身关上房门,走过去扳住长华双肩道:“好妹妹,别使小性儿。有什么烦难,只管说出来,姐姐替你扛着。”长华一回头,勇娥惊道:“啊哟喂,眼睛都哭红啦咱们当年在吹台山上拜花烛,打得个地覆天翻的,你都没有哭过呐,今儿到底是怎么啦”长华小嘴翘得老高:“这一次还敢打架么怪不得那天说什么另有恩旨,原来是这回事。下的是圣旨啊,不奉旨全家杀头的罪;奉旨罢,又违了师父遗训门规。人家百爪挠心哩,你们还赶着轮番取笑儿,净欺负人”眼泪又淌下来了。勇娥失惊道:“啊呀难道你师父要你也当尼姑”一双丹凤眼瞪得滚圆。长华没好气道:“净瞎说。师父哪里是要我当尼姑。她是要我永远忠于民族,忠于大汉。皇帝是蒙古人哪,又且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说话又那么怪凶的。”勇娥皱眉道:“那也犯不着这么哭呀。皇帝的模样我也没看清,谁好意思盯着个大男人看呢。待会儿我去问问友鹤或芝田,回头再细告诉你好么”长华伸指在脸上刮着羞她:“没羞,还没过门呢,也不避避嫌疑,倒上赶着问人家去,就不怕被人撞见笑话么”勇娥哈哈笑道:“我原是个自小没娘的野丫头啵,哪懂得什么劳什子闺训、女箴的。何况我和他在军中打了这许多时交道,左右先锋,天天见面,熟得眉毛有多少根都知道,谁没看清谁呐,偏如今有了婚约就要回避。前日爹爹也叫我避避他,我说:咱可弄不惯装腔作势那一套,要看就由他看啵。爹爹一笑也就罢了。真不懂人们要兴那些臭规矩作甚。掩耳盗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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