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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过那日子也足够了,何苦连累她们也去老死深宫”勇娥也觉凄然。听听外面,情知众太监、宫女都在外厢伺候起驾,这些话被人听去,大是不妥。忙向她使眼色,故意大声道:“放心,放心,这些小事,姐姐自然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你不用牵挂。”长华这才过去和舅母、表妹告了别,迈步出厅。丫头、仆妇一叠连声传话:“娘娘出堂啦”众宫女昭仪上来扶着长华到中堂拜印。景庆云高捧印盒,居中站定。司礼昭仪宣了皇上口谕,司礼监一旁赞礼:“请娘娘拜印,接印。”鼓乐声中,两个彩袖昭仪扶着长华步上红毡,四礼八拜罢,景庆云把印盒捧递司礼昭仪,昭仪高捧印盒,半跪长华面前:“请娘娘验印,接印。”宫女揭开盒盖,长华取出那颗金螭银纽中宫玉印,向着众人照了一照,放回盒中。捧印昭仪盖好盒盖,接过印盒,站到长华身后。景庆云退行几步,率领众太监、宫女参拜娘娘,高呼千岁司礼监孙奉高声传话:“娘娘起驾,传辇伺候。”皇甫敬夫妻和阖府人众一齐跪地俯伏送驾。长华暗自伤悲:“这一拜就把我拜进那不得见人的牢坑啦”眼泪又滚落下来,却不敢失仪,尽力摆出娘娘架子,收摄心神,说了些“克尽忠孝,世为良臣”的冠冕话儿。皇甫敬等齐道:“谨遵训示,不敢有违。”第二十回 红鸾高照 昭阳春暖双栖凤 法网难逃 天道循环孽昭仪替娘娘盖上盖头红巾,扶着她踏上阶前红毡,从甬道走到二门,上了金根玉辂车。太监扯开漫天锦帐,遮住御辇,拥出府门。数百御林军在府门外排成两行伺候,一见车辇立时跪参迎驾。郦君玉率领百官在辇前参拜,代皇上迎请娘娘入宫。昭仪谕免。车轮辚辚向宫中驶去。此时已是平明时候,众大臣各乘轿马,直送到禁宫门前止步。宫门监宣敕,请众官员泰和殿领宴。銮车迤逦直进东华门,掌宫太监景庆云和司礼监孙奉先行一步,到体仁殿复旨,成宗已是久候多时。殿上红毡一直铺到甬道尽头。成宗听宫辇到了,起身到阶前站稳,左手擎弓,右手搭箭控弦,看那銮车堪堪推上甬道,开弓发箭,向銮车左侧一朵彩绸扎成的五色并蒂莲花射去。这原是蒙古人迎亲的古礼。銮车就在弓弦响时,倏地停住,乐队的吹奏也一下子打住。皇甫长华坐在辇中,头上搭着盖头,四面密不通风,正觉燥热气闷,耳听弓弦响,车停乐止,不由得吃了一惊“怎么刚刚进门就要射我一箭”不及细想,电光石火间听风辨器,从车帘中伸出手去只一绰。只听啵地一声,箭中莲花,长华眼不见物,这一绰连箭带花抓在手里,随即缩进帘中去了。成宗一怔,看她那接箭手法轻灵利落已极,只是婚礼中哪有新娘接箭这一招哇上下人等也呆住了。司礼监孙奉十分机灵,他两次得了皇甫敬厚礼,有意转圜帮忙,几步上前,轻声叫昭容把帘子揭条缝儿,快看看娘娘是哪只手接的箭和花。昭容依言看时,娘娘捏着花、箭,也在那里发愣哩。忙把花和箭接过来,放下帘子低声道:“是左手接的。”孙奉立即扬声高唱道:“左手接得并蒂花,头生太子定不差”这一唱,把刚才那幕失仪巧妙地掩饰过去,还奉上个吉谶。众人都松了口气,成宗更是龙颜大悦。乐队忙奏起细乐,鼓吹声中,昭仪揭开车帘,扶着娘娘下辇,踏上红毡。成宗迈步上前,伸出弓靶,请请挑去红巾,把弓递与孙奉,携了新娘手并肩进入体仁殿。那朵并蒂莲花,昭仪把它系在娘娘胸前,箭和弓放到一起。进了体仁殿,成宗升坐,皇后参君。然后才是新郎、新娘拜天地行花烛大礼,请出太后居中受拜。弘吉喇氏笑容满面,说了许多吉祥祝福话儿。最后夫妻交拜,同上御辇送到昭阳院中。一样的坐床、撒帐、合卺交杯,喝过子孙百合汤,休息片刻,吃了些点心,便有各院嫔妃前来叩贺皇上新婚大喜,参谒正宫国母。长华看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时也弄不清姓名宫院,封号等级,只得囫囵着说了声:“免参。”成宗忙接口宣敕:“皇后命免,你们平身,各自回宫去罢。改日再依品级,分批来见。”众妃嫔领旨,退了出去。一出昭阳院,少不得悄声议论起来,都说新皇后美艳胜过刘后。有人笑道:“美倒是美,只不过眉梢高扬,英气勃勃,发起狠来只怕厉害”另一个啧着嘴道:“人家本来就是女将军么,还会定身法哩飞虎将军就是被她使法定住,捉来杀了的。”“啊呀呀,杀人不眨眼,不成罗刹女了”“那你这张嘴可要小心些,别惹她发了火,宝剑一挥,先就杀了你”众人都看着那口不择言的莽女子笑了起来。一路说说笑笑,各自回宫去了。一应礼仪闹完,天已黄昏。成宗带长华去万寿宫请晚安。新媳妇照例要跪在太后膝前请训,太后亲手挽她起来,要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皇媳妇出自名门,你们皇甫家世代忠良,你本人知书识礼,功封女侯。本后深信你能当个名留千古的贤后。先皇后刘燕珠,柔顺温婉,善体君心,也算得是个好皇后,可惜气量稍嫌狭窄,暗嫉宫妃。虽不至公然撒泼拈酸有违妇道,但占上个妒字,使后宫中时有怨言,她就当不起贤后了。你应该继前人之长而弃其短,管好内政,做皇上良助,和睦宫闱,使皇宫内苑一片祥和雍穆,当个贤后。”长华低着头,唯唯受教。太后又道:“刘捷父子辜负皇恩,以国戚之尊,做出大逆卖国之事如今罪在不赦。皇儿念及与先后结发之情,心里十分难受。但国法无私,皇帝要以身作则,更不能徇情枉法。皇媳要时常提醒国丈、国舅,以刘门为戒,千万时时事事遵纪守法,不可掉以轻心,触犯了刑律,是与庶民同罪的啊。”长华连声应喏。太后笑道:“我也没别的话啦。汉人诗里不是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么你两个快回去罢,别误了良宵,赶明年让我抱个胖孙子是正经。”听着太后调侃,长华羞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成宗笑哈哈站起来,拉着新皇后一同辞别母后。长华唯恐失仪,只得由人摆布,叫拜就拜,叫走就走,晕头转向浑身不得劲儿。回到昭阳院,只见金炉香袅,喜烛高烧,众宫人静悄悄正在候驾。成宗满口嚷热,进浴室沐浴。浴罢出来,见长华仍是端坐龙床,显是不曾离开半步。成宗嗔怪宫人道:“如此热天,你们也不请娘娘卸装沐浴,热坏了怎么办”长华赶快站起来,拘拘谨谨轻声道:“皇上别屈枉人,她们原是要替臣妾卸装的,只为没奉陛下谕旨,臣妾不敢自专,叫她们退下了。”成宗不觉失笑:“啊呀,娘娘我两人已成夫妇,房帏之中哪里讲得这许多规矩。在外面我是皇帝,回寝宫就是你的丈夫,宫中之事,由你作主,对朕也不要处处拘守国礼。”叫宫女快给娘娘更装沐浴。众宫娥上来拥着皇后去了。成宗斜倚龙床相候,想到她刚才模样,忍不住暗暗好笑:“早先我还怕她刁蛮任性,不受宫规约束,倒是朕多虑了。”想到她接箭手法的灵巧:“可以想见她在战场上那一副叱咤风云的威风、骁勇,怪不得刘奎璧、胜保、达达木钦等人都不是她对手偏是在朕面前这般温驯,寡人艳福不浅哪”不由得意洋洋摸着两撇短髭,微笑起来。不多时宫女簇拥着浴罢的皇后进来了。成宗眯缝着眼瞅那长华,只见她兰汤新浴,洗尽铅华,头上松松挽着个慵装髻,一头漆黑光润的长发,只用一枝碧玉簪绾住,一身月白绣凤薄绸寝衣,袖口、领口绣着一圈海棠,肩上披一袭茜红纱帔,越显出不肥不瘦俏身材,白里透红芙蓉面。独自倚着屏风,满脸羞红,娇怯无主。众宫女下帘、添香,请了安置,退出寝宫。成宗看着这俏生生、鲜灵灵的昭阳新后不觉忘情,等不得宫人走净,站起来几步赶了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拥向罗帷。匆匆过了三天,沿例应由母家亲人探望。尹良贞早早便按品大妆,辰刻时分带了卫勇娥、尹兰台这两个未出嫁的姑娘进宫看望皇后。宫门监把她们带到昭阳院,通报进去,便有昭仪传敕:“娘娘有旨,宣武宪王妃、燕国夫人、尹小姐觐见。”两个执拂宫女前导,引领她们进去。长华已升了座。三人先行国礼,拜了皇后,长华下位,以家礼见过母亲和两个姐妹。虽只分别三天,倒像久别重逢,都憋了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还是长华打破沉默,叫人摆座、献茶,请大家坐下。最初的拘束一过,尹良贞打开了话匣子,拉住女儿手问长问短,卫、尹两女只默坐相陪。在这庄严肃穆内侍环立的昭阳正殿,她两个也不敢嬉闹随便了。尹兰台还是第一次进皇宫,忍不住悄悄打量起这昭阳院来。只觉一派高敞宏阔,堂皇富丽,加上满屋宫人,个个诚惶诚恐的肃立伺候,无形中产生了几分压力,令人凭空生出怯惧。不禁暗忖:“这皇宫内苑倒有些像大庙一样,虽然到处花团锦簇,却总显得冷冰冰缺少了人情味儿。还是自己家里那份亲情温暖叫人自在舒适,住起来适意安心。怪不得表姐愁成那副模样,害怕进宫呢。”正在胡思乱想,成宗下朝进宫来了。见到太妃等人,十分亲切礼敬,问知兰台是尹上卿女儿,连夸好个出色姑娘,又笑向勇娥道:“皇后初到宫中,还不大习惯,卫将军该常陪着太妃进来走走才好。”吩咐传宴,款待客人。自己只略坐了坐,见兰台有些局促不安,便回避出去了。她三个陪着长华,直到申刻才谢宴出宫。尹良贞眼见君后融洽,心中大慰,回家说与皇甫敬等,大家都十分高兴。卫勇娥和尹兰台回到府中,有如困鸟出笼,咭咭呱呱说那内苑风光,皇家富贵。尹兰台不住跺脚后悔:“可惜刚才不敢抬头,不曾偷看到皇帝的龙颜。”勇娥笑道:“胆小没出息的,我倒早就看清楚了。”兰台忙缠着她道:“好姐姐快告诉我,人说帝王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儿”勇娥煞有介事地两手比划:“皇上么,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耳朵两条腿,就是个大男人呗。”说着自家也忍不住笑了。尹兰台原是全神贯注听她说,见她调侃自己,拉住她不依:“你骗人你坏”两个姑娘嬉笑着闹成一团,惹得众人一阵好笑。却说成宗留恋新婚,每天上朝不只不过应个卯儿就急急散朝回宫,和长华相伴。两人猜枚赌酒,行令赋诗,蹴彩球,荡秋千,有时也到西苑去跑马射箭追獐逐兔。长华乍离了身边卫士,十分不惯,一时兴起,挑选了一批宫女、太监,凑成三十六名,教他们练拳足、习武技。这些人全是十四、五岁的,手足灵活,进境不慢,闲常分对相扑为戏。成宗只觉新颖有趣,看得兴味盎然。他原是马上战将,对长枪大戟、骑射之术颇为娴熟,自从当了皇帝,终日局处深宫,批文阅奏,受着许多拘束,常感气闷。如今皇后以练武技击为乐,别开生面,只觉比那些歌儿、舞女的表演强过多多,心情为之大畅。整天厮伴着皇后,不舍得有片刻离开,晃眼间已是半月有余。长华慢慢熟惯了宫廷生活,和成宗相处的时间一长,觉得这个皇帝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专横粗鲁,不但心思颇为机敏,又且通情达理,对自己也体贴温存,并不粗暴,人物虽算不得俊秀,但身材匀称,高大魁梧,国字脸上一双浓眉,两只神采奕奕大眼,直鼻阔口,嘴唇上蓄着两撇浓黑的短髭,沉毅端严,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人君气度。长华觉得自己渐渐喜欢起他来,暗忖:“其实当皇后也没什么不好。蒙古人也并非个个都是刘奎璧、达达木钦。”由刘奎璧想到刘燕珠:“太后说她占了个妒字,只想独占专房,算不得贤后。我可不能招上这妒嫉的名儿。皇上这些时天天沾在这里,该劝他别宫走走了。”正在思量,太监禀报:“圣驾到了。”长华连忙迎到阶前接驾。成宗笑哈哈大步上阶,口里连叫平身。长华却跪地不起,伸手拔去头上玉簪,让发髻散开垂下,这叫做“脱簪请罪”,是后妃做了错事在皇帝面前自家请罪求责的表示。成宗吃了一惊,叫道:“御妻,你怎么啦”长华顿首道:“臣妾听说古来贤后辅佐皇上勤于政事,统御阖宫妃嫔,雨露均沾。如今臣妾进宫半月有余,见陛下上朝不久即回,从不召见大臣议事,也不去御书房批阅奏章,终日只恋恋于房帏之中,并且不临幸其他宫苑。长此下去,朝臣岂不责怪臣妾蛊惑圣主,宫中嫔妃岂不怨妾独占专房因此脱簪阻驾,请皇上回銮,临幸别宫去罢。”成宗哈哈大笑,一伸手将她扶起:“新婚燕尔,难舍难分,这原是人之常情。就便有错,乃在于朕,御妻怎地归咎于己”第二十回 红鸾高照 昭阳春暖双栖凤 法网难逃 天道循环孽扶起她,亲替她挽髻整装,插簪戴钗,却坐在湘妃榻上不去。长华发急道:“皇上要从谏如流,该往别宫去了哇”成宗笑道:“御妻所谏虽是,只是寡人无过呀告诉你,当前天下升平,奏章原本不多,一般例行公事而已。朕如今文有郦君玉,武有国舅皇甫芝田,他两个统领朝班,把一应事务处理得妥妥帖帖,朕省了许多心力。又值新婚,这才偷这几日闲,散诞随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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