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向厉正告别离开。“真是个热心的家伙”厉正笑了笑,手上用劲,将金丝楠木门推开。感应灯光自动调整门廊的亮度,厉正顺手将自己的外套解下,轻轻的放在鞋柜上,然后换下脚上的已经暗淡到看不出底色的皮鞋。顺手关上防盗门,厉正尝试着将脚放进地面上唯一的一双精仿绵拖鞋里。不错,很合脚。客厅很宽敞。“意大利范思威的特级地砖扫过那光亮如镜的地面,一组古怪的数据又在厉正的脑海里闪过。厉正皱着眉头,走到沙发上坐下,一手轻轻的扣着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出现这些奇怪的数据全跟房子有关,难道我曾经是做房地产的还是做装修的”沙发正对面,是5米高的落地玻璃窗户。窗户外,正对着的是私人游泳池和花园。看着花园里片片处处冒出的绿芽嫩叶,厉正没由来的咧嘴一笑,“开春了”:残云新书,签作品,字数完结保证,求收藏支持,请各位看客,鼎力鼎力再鼎力第二章 俊琴黄色软皮面的沙发,触感如同少女柔嫩的肌肤。身心俱疲的厉正慢慢的俯身下去,双手贴着皮面摩挲着。脸贴到冰凉凉的皮面上,有种去燥清心的的舒爽。一米七五的身高伸展在宽大的沙发上。伸直手臂,修长的手指刚好触摸到沙发的扶手接缝。这里有东西厉正眉头一跳,轻轻的挠了挠,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的并起,慢慢的从沙发扶手缝里。夹出块小小的纸条。这是一张普通的打印纸,嗯,应该是右下角的二指大小一块。一面洁白,一面写着几个字:日风大注意圣诞”。笔记是黑色的签字笔,没有标点符号。笔痕很重,笔锋很急。凝视着纸条,厉正的眉头皱起来,这绝对不是我的字。虽然失忆,但厉正却没有忘记书写。在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是签过字的。与手中纸条上的字体一对照,根本不是他写字的风格。拿着纸条,厉正离开客厅,他要去其他房间,尤其是自己的卧室和书房,看看有没有能够勾起自己回忆的其他东西。一条蜿蜒的玻璃扶手,沿着楼梯的弧线,从客厅的侧面延伸到二楼走廊。南美变色龙木板拼接而成的楼梯踩面,与软底拖鞋的接触,很舒适。厉正抚着光滑的水晶玻璃栏杆缓缓的拾阶而上。当厉正走到从上往下数第三步台阶时,突然停下来,细细打量着这根从由八块大小不一的水晶玻璃组成的不锈钢芯立柱。那与楼梯踩面的接触的最下面一块八角形的厚实水晶玻璃,与南美变色龙地板两边所夹的角度,好似与其它立柱有所不同它斜了。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角度厉正弯下腰去,左手慢慢的从玻璃立柱上滑下,一直滑到地板上,手指轻轻抹去,那偏离的一丝位置上,并没有沾上几粒灰尘。让我来帮你回归正常吧。厉正左手稍稍使劲,玻璃立柱转动一个角度,归位。眼中的二楼的走廊,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手工波斯地毯,精纺的布艺拖鞋踩上去,悄然,无声。沿着米黄色、挂着几幅精美油画的走廊墙壁,厉正记得,这条走廊尽头,那扇乳白色木门里,就是自己的书房。精致、符合东方人体力学的不锈钢门把手上没有一丝污秽,铮亮的反射着道道光芒。厉正伸出手去,握住,一丝透彻心扉的凉意,从掌心,发散,沿着手臂,瞬间汇聚到他的心脏。抽疼。他的心脏处没由来的一丝抽疼,疼的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喘着气松开把手,踉跄着后退,厉正靠在墙壁上,肩膀撞歪了油画。“呼”长长的吁出口气,厉正努力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他回话着刚才的感觉:这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好像那种撕心裂肺,好像是书上所说,被深爱的恋人所抛弃。也许书房中,锁着的是我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厉正摇摇头,他在考虑着是退却,还是鼓起勇气,接受。“叮咚”楼下,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借机逃也似地远离书房,下楼开门。监视器上可以看的很清楚,是杨山。他的身后,还有个深蓝厚裙、黑靴长发的女人。到底是谁,我才刚到家,居然就来拜访疑惑着打开房门,厉正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女人就扑了上来。淡淡的香味钻进厉正敏感的鼻孔,刺激着他的嗅觉细胞。“正,我好想你”温柔的耳语,像是一阵轻风荡漾在厉正的鼓膜,贴在耳鬓的那温软中带着一丝凉意的滑柔肌肤,让厉正的心脏“咚咚”弹跳不已。突然间一道热流在厉正的脸颊上淌过,那女孩,哭了。你是等靠在肩膀上的身躯不再颤抖,厉正才轻轻的双手托起女孩柔弱的双肩,两人在这一刻,四目相对。红红的双眼犹如带雨梨花、徵墨点就的漆黑眼珠微微震颤、粉嫩娇俏的鼻翼晶莹中有着一丝嫣红、薄薄的红唇还无声的颤抖,翕张间露出雪齿齐如编贝。不施半点粉黛的无暇面容纯净而剔透,贴附在耳边的发梢微翘,随着主人的身躯一同跳跃。“正,是我,俊琴”“俊琴”厉正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望着女孩的眼神,茫然。这个叫俊琴的女孩眼睛再次一红,臻首埋入厉正胸膛,痛哭起来。满头雾水的厉正不知是该推,还是该抱,他抬头望向杨山,却只看见一个背影。杨山走了,走的时候,右手大拇指竖起,背在腰后,还在不停的晃悠。该死的杨山,不是一直叫自己哥来的,怎么就这样丢下包袱,溜号厉正苦笑,老是揽着人家站在家门口哭也不是个事儿,最终,他只得边哄边拉的,让俊琴小姑娘跟着自己进了屋。之前还很冷的房间里,因为感应式温控设施的运转,现在的室温已经接近25度,小姑娘一进屋,顿时感觉身体暖和起来,抽噎声慢慢的低下去。将俊琴安顿在沙发上,厉正又为她提来纸巾盒。“你看,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厉正眼看一张张纸巾沾湿、成团,小姑娘的情绪像是随着雪白的纸巾团飞进了垃圾桶。厉正开口,慢慢的讲述起自己这三个月的经历来。一边说,还一边拿出医院的出院证明和病情分析。听完厉正的叙述,小姑娘再次痛哭,不管不顾的扑进厉正的怀中,根本不去看医院证明、也不去看病情分析。“正,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我啊,我不要你忘记我,不要,永远都不要”因为痛哭而不清的嗓音,被闷在厉正的衣服里,却贴的离厉正胸膛更近,一声声的呼唤犹如直接撞入了厉正的胸膛、刺进了厉正的心脏。“俊琴,”“别哭乖,虽然我脑子里的记忆没有了,但是,你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会一直住在我的心中,对不对脑子忘记了,并不可怕,来,抬起头来,把我们的故事,讲一遍给我听听,唤醒我心中的你,好不好”拍着痛哭的女孩,厉正以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在女孩耳边轻轻的呢喃着。被他单手轻轻顶住下吧的脸庞上,泪湿的痕迹如此清晰。落入俊琴迷蒙双眼中的,仍旧是她一如既往熟悉的,春水温柔的眼神。“嗯”咬红下唇,坚强的点头,为着眼前这双眼神,俊琴可以不哭,可以,回忆。厉正拍着小姑娘,此时停了下来,慢慢的伸进兜里,触摸着那张画像。虽然都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但,这个石俊琴,绝对不会是自己画像上的,那个人。:残云新书,签作品,字数完结保证,求收藏支持,请各位看客,鼎力鼎力再鼎力第三章 蝴蝶,翅膀长长的双人沙发上,长发女孩蜷曲着青春秀丽的身姿,半躺半靠在厉正的胸前,记忆中亲密的往昔犹如斑斓的蝴蝶,从她的檀口中翩翩飞出,带着阳光,带着香甜,一会儿之后,厉正都感觉整个屋子好像温馨起来。那从俊琴口中流淌过的日子,如甜美的橡皮擦,将她脸上刻下的凄苦,一条一条的抹去,瞳仁边上充盈的泪光也带着喜悦,带着柔顺。厉正的思绪飞啊飞啊,虽然他没有能够回忆,却仍然能够想象,有如目睹一场伟大的爱情篇章。“不是吧你说我是专门为那些三流周刊投稿的枪手我这么英明神武的,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下”托住俊琴入手细软的腰肢,厉正将她扶正,一脸不相信的望着她。石俊琴。一个还在念大二的18岁小姑娘,此刻眼中泛滥着纯真,十根不沾阳春水的青笋幼指,正在厉正眼前一根一根的扳动,数落着他过往的糗事。“真的耶我记得”瞳仁微微飞向螓首扬起的方向,俊琴回忆着:“那天,你给我打电话,还跟我说,你被一个黑道大佬跟踪,原因是你在周刊上曝露一个女明星跟他有染你那篇文章我和同学都有看到,我们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喔,不过我好担心你哦”“哈哈,太可笑了,难不成开车撞我的还是那个黑道大佬”欢快的笑容突然凝固在厉正脸上,“黑道大佬”这四个字不停的在他脑海中盘旋。“怎么了正,你想起了什么”俊琴放下双手,望着厉正。“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等等,电话,你说电话,我的电话呢”厉正双手在身上一摸,“没有”再回忆自己在医生那里领取到东西,确实没有自己的移动电话。一辆突如其来的法拉利、一个腾空而起的人影、一叠厚厚的钞票、一个神秘的男人、一本周刊、一部手机、一个明星、一个黑社会大佬无数毫不相关的画面在厉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组织成为一个似是而非的连串事件,一场人为的“车祸”。不厉正在脑海里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判断,一个黑社会的大佬,有能力动用一辆法拉利来导演车祸“正”厉正思考的模样让18岁的女孩感到害怕,她紧张的脱口说道,“正你不要吓我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复原,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医院吧你说,你住那个医院,我们马上去,好不好,好不好”感受到俊琴哀求声中的紧张,厉正连忙在脸上堆起笑容。“傻丫头,没事的我只是脑子有点疼,你知道,这是不太严重的后遗症,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曾经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回头我再去补张卡,这样我们就不会断了联系”或许是厉正的笑容,让石俊琴的心稍微平静下来。厉正的手机号码,石俊琴顺口就报了出来。厉正顺口复述一次,就将这个号码印入自己的脑海。“俊琴,把你的号码也告诉我,等我补好卡之后,一定第一个打给你”“嗯”小姑娘微笑着点头,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为了不让俊琴再度哭泣,厉正尽量不去多想其他事情,只是陪着小姑娘,聊着两人的过去,当然,是小姑娘聊,他听。“哎呀我差点忘记了”聊的正开心时,厉正突然看到俊琴脸色一变,同时惊呼出声。“什么事”“今天下午还有课,我得回学校去”像是一个偷吃糖果被抓住的可爱宝宝,石俊琴吐着香舌,放下双脚塞进拖鞋,叽嗒叽嗒的向大门口走去。“现在是几点了”厉正没有时间,只能问石俊琴。“快1点了”俊琴掏出手机看看。“1点你还没有吃饭呢,要不,吃了饭再走吧”因为刚刚苏醒,厉正对于一日三餐的时间,还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敏感。俊琴摇着头,“来不及了,正,我先走,记得补好卡之后第一个通知我哦,嗯,最好先发短信,万一我在上课,接电话很不方便的你还没恢复,就别送了,外面好冷的我走咯,拜拜”一只小手挥动着,渐行渐远。随着消失在视线里的窈窕身形,厉正的微笑也慢慢的凝固成为一丝北风。三年,没有人来过,我才刚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