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让她自生自灭江萱又有些奇怪,问道:“大哥哥,既然如此,那皇上现在为什么又同意让婉姐姐认祖归宗呢”博泽沉吟片刻,说道:“皇爷们一向兄弟情深,既然二皇叔好不容易得回女儿,父皇又怎忍心再让二皇叔伤痛,只能做出让步了况且,父皇虽授给了施婉公主的名号,却没有正式诏赐封号,更没有将她名立族籍。让施婉以公主的身份留在宫中却是为了籍慰二皇叔罢了”江萱听了这才释然。心中暗暗叹息,对施婉不禁很是同情。心道,世人都说皇家法度森严,情理淡漠,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即便天朝皇室看重亲情远非其他皇朝可比,却也同样脱不了血统的桎梏。为了确保皇家血统的纯正连亲生子女都可以弃而不顾,这又岂是民间百姓所能为的。无声叹口气,心中只觉得有些烦躁,又隐隐疑窦,皇爷们对我这个假女儿都如此宠爱,又怎会漠视自家的亲生女孩,当真只是因为血统的缘故么皱眉不语,默然片刻,又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哥哥,这么说皇上也不打算让婉姐姐掌印理政了”见博泽微微点头,江萱更是暗暗叹息,心中疑惑更深,想到,我不过是受封公主,却被皇爷们逼了非得学习处理政务,听三叔的口气,我也是逃不过18岁正式掌印理政了。婉姐姐明明是真公主,却是可以逍遥自在不用理会这些烦人的政务。这好象有些不尽情理罢,恩,也太不公平了唉,看来做庶出的皇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日子可以过得舒心得多。第二日一早,博泽向三位皇爷请过早安,派人送了礼物去祺元宫,便径直出宫来到荆洲府衙门。听完衙门官差的事务回报,正在公事房处理一些积压的公务。却见衙门的师爷宋志文和自己的一名亲随急冲冲赶来。宋志文面色有些惊惶,说道:“大人,不好了公主殿下驾到,大人快去迎驾”博泽眉毛一扬,公主殿下看向自己的亲随。那亲随近前在博泽耳边低声禀道:“公子,是婉公主”博泽皱眉,问宋志文,“公主怎会突然驾临荆洲府衙。”宋志文迟疑片刻,四下转眼见无闲杂人等,才低声说道:“多半是为了青龙堂的案子来找我们的麻烦”眼中满是忧虑,说道:“前次公主派人来示意查办曾国明,我以大人不在衙中,不能擅自处办官员为名顶了回去想不到今日公主居然亲临。唉,这可如何是好”又一把拉起博泽向房外走去,口中急道:“现下也不能多说,赶紧去迎驾才是,否则去迟了,落个怠慢公主目无主上的罪名可不小。”博泽衣袖轻甩摆脱宋志文,扶了额头,皱眉说道:“恩,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应该是近日外出公务太重,又舟车劳顿,这才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叹息道:“看来我是不能去迎接公主了,如此重任只好交给宋兄了”宋志文愕然,说道:“这关头你装什么病这事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博泽笑道:“既然我身有病患,那是不方便迎接公主的,当然是回避为好。唔,我就先回后院休息半会。你告诉副守让他率众人迎驾便是”伸手拍拍满面愤怒愕然的宋志文的肩头,笑道:“宋兄,辛苦你了唔,别动气,改日我送你一幅叶陶的白梅算是陪罪”向自己的亲随示意,暗命所有在宫中行走的侍从都回避到后院。不顾宋志文惊怒交集的夸张表情,大袖一挥,负手施施然直向后院而去。见博泽竟然连公主都敢不迎接,如此毫无责任心的甩手离去。宋志文目瞪口呆,惊讶愕然了片刻才醒悟过来,心中大骂混小子不讲义气却也只得赶紧去通报荆洲府副守,硬了头皮与那副守一道率衙门众官员迎接公主鸾驾。施婉在侍从簇拥下来到荆洲府衙门,坐了大堂正位接受衙门官差的参拜,见堂中跪了一地的荆洲衙门官员差役,也不叫众人平升。目光慢慢扫过堂下的众人,见曾国明也跪在众人当中,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看向跪在最前面的两人,冷冷问道:“谁是荆洲知府”那副守忙回道:“禀公主,知府大人感染风寒,现在后院静养,没能到衙门亲迎殿下,殿下恕罪。”施婉立时面有怒色,喝道:“本宫听得回报,这荆洲知府分明已经到衙门办理公务,一个时辰前还在公堂审理案子,现在如何就会感染风寒”伸手重重一拍书案,跪在堂下的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只听施婉厉声道:“好大的胆子本公主前来,他竟然敢称病不接驾”宋志文忙说道:“殿下息怒,大人今日本是带病前来衙门处理了一会公务,却是后来病势越发的沉重,已然不能继续支撑,这才被仆役抬回后院静养。”听得宋志文如此说,施婉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这才让众人平升,又目光阴冷看向曾国明,喝道:“将荆洲府的总捕头曾国明拿下”第 198 章衙役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站在施婉一旁的内侍尖声尖气的喝道:“大胆,公主有旨,还不将那罪臣拿下。你们想要违旨么”那副守也不敢再迟疑,忙也向衙役示意,低声喝道:“还不快拿下”当下衙役们只得上前将曾国明五花大绑了,押到大堂中跪下。曾国明面色发白,也不反抗,跪在大堂中,抬首看着施婉,朗声说道:“殿下,臣犯了何罪”施婉冷冷道:“你滥用职权,枉法徇私,诬陷本宫。”手重重一拍案几,喝道:“本宫当日分明是被人挟持,青龙堂为救本宫,假意与恶徒周旋,你却诬陷本宫与青龙堂贩卖五毒散。居心如此恶毒,实是想冒功升官而致无辜于死地。哼,你还不认罪么”说着面上是压抑不住的怒气,指了曾国明,满眼愤恨,怒道:“如不是本宫幸运得以认祖归宗,今日已被你这奸贼害死在牢中了。”曾国明自然知道施婉是有意报复,虽前次已得了警告,一直暗中堤防,却没料到今日知府大人刚回府,这施婉已经找上门来。曾国明额头已经隐隐有冷汗,知道今日实在是凶险,自己再如何身正行端,却是对方是公主,又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捕头能对抗的。此刻听得施婉如此说,知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不由心头一沉,脑中念头急转,强自镇定,说道:“殿下,臣查办青龙堂一案乃是职责所在,绝无半分徇私枉法之念。殿下被人挟持或许对其中内情不尽了解,这才对臣有所误会。青龙堂一干人犯已潜逃在外,殿下若对此案有疑,待青龙堂一干逃犯被缉拿归案后再与臣公堂对质,殿下当明白臣并非是诬陷青龙堂那一干在逃人犯。”宋志文等人一听,不由都微微点头,这曾国明确实很有些急智,眼见今日这公主来势汹汹,只怕是不能善了,如此用那帮在逃的青龙堂人犯来挡一下也算可争取点时日再想对策。哪知施婉立时大怒,喝道:“还敢胡言狡辩,你没有徇私枉法,难道还是本宫冤枉你不成哼,本宫实话告诉你罢,此案我已禀告父皇,父皇也下旨赦免青龙堂了。本宫不用等青龙堂的人回来对质也能先治你死罪”荆洲府众人一听,面色都有些灰白,皇爷竟然赦免了青龙堂那干逃犯,如此一来,可说荆洲府办错了案子,这公主如是要追究,整个荆洲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都逃不过牵连。见众人都面色惊惶,施婉心中得意,这帮官差以前在我们青龙堂面前趾高气扬,哪里把我们看在眼里半分,现在却在我面前跪地求饶哼前日既然被那博萱惊吓了一番,今日定要办了这曾国明,那才能一出心中的恶气。看着曾国明,冷笑道:“曾国明你可算是荆洲有些头脸的人物了,身为官差拿了不少的人下狱问斩罢哼,今日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厉声喝道:“来人,将这曾国明立即押到闹市处斩”荆洲府众人一听都倒吸口冷气,心中叹息,看来曾头今日要性命不保了宋志文一看不好,心念一转,这当头只有出卖顶头上司了。立即说道:“是,殿下殿下有旨,臣岂敢不遵。只是,”面有难色,说道:“殿下,按朝廷律令,这曾国明是从七品官员,如要当街处斩,至少需得上司行文请命获准。却是荆洲知府博大人今日告假无法行文,请殿下息怒,容臣将这曾国明暂押死牢,待我家大人康复后再向殿下行文请命处斩。”施婉微微一怔,朝廷竟然还有这样的律令么皱眉思忖片刻,冷冷说道:“既然是这样,今日本宫便亲自去探视你们这位荆洲知府,顺便让他下这行文。听说你们知府是姓博的,哼,那真是好得很”心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名正言顺的闯到这衙门后院去看看,如能挑到那知府的过错就更好。哼,既然他名义上是博萱的少主人兼义兄,那就合该他倒霉了。宋志文听得一惊,暗叫不好,正转念如何阻拦,却见施婉更不多话,带了宫人侍从直往衙门后院而去。宋志文无奈,只得命其余人等留守衙门,自己与那副守必恭必敬跟随在后。穿过前后院相连的通堂,却没见平日里护守后院大门的护院。宋志文暗自奇怪,难道博大人听得风声,已经带人从后院小门跑了。唔,这样也好,可以借口说病势沉重求医去了,那样公主再如何恼怒也是一时也怪罪不得。心中揣测,一边抢上前打开那大门,再恭恭敬敬的将施婉等人让进去。众人进了门,转过垂花影壁,却见一名身穿百褶蓝花裙的娇艳女子正在侍弄花草。见这行人进来,那女子顺手将采摘下来的绿珠球握在手中,站起身来,裙摆轻摇,莲步生姿,款款近前,面上很有些诧异,细长弯眉一挑,问道:“什么人竟敢擅闯知府衙门后院”声音娇柔妩媚,却透着隐隐威势。施婉眉头一皱,一旁的侍从刚想上前喝斥。紧随在后的宋志文认得这女子是博泽的一名使女,忙上前说道:“何姑娘不得无礼,公主殿下驾到,还不快迎驾。”何本心吃了一惊,公主赶紧跪拜在地,正声说道:“奴婢参见公主”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很害怕。施婉轻哼了一声,只道这个使女从来没见过公主驾临,自然会如此惊恐。当下冷笑道:“你主人住在什么院落”何本心慌忙抬起头来,面上很是惊惶,慌慌张张抬手指向右方一间树木青幽的院落,口中正想说就是那院子。却不想慌忙甩手下,握在手中的绿珠球被甩了出去,在空中迅速划了半个圆弧落在施婉的前襟领口。何本心顿时一声惊呼,面上惊惶更重,不待众人反应,立即如风般膝行几步上前,伸手为施婉取掉那绿毛球,口中慌乱道:“奴婢该死,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又赶紧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在施婉前襟挥动几下为施婉清除那绿珠球的沾毛。见施婉面色一沉,身旁的侍从一把重重推开何本心,忙喝道:“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快滚开”何本心面色惊惶,口中忙应“是是”跪退到一边,伏首在地不敢抬头。施婉哼了一声,见这奴婢对自己如此敬畏,也就不再理会她。带人又径直向那院落走去,哪知还没走到那院落近前,突然觉得一阵头晕,额头有些生生做疼,眼前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倒了下来。身旁的侍从忙扶住,惊呼道:“公主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施婉被侍从扶住,强自定了定神,单手扶额,皱眉道:“没什么,本宫突然有些头晕。”只觉得额头渐渐有发烫的感觉,身子飘软无力,放开侍从,强行支撑走了两步,眼前一暗,身子又软了下来。侍从忙又扶住,这次却是不敢再让施婉行走了。施婉的贴身内侍慌忙道:“殿下,殿下玉体抱恙需得赶紧回宫让御医诊治才是。”施婉此时已是眼前迷糊,脑中晕疼,只得无力挥挥手,虚弱的说道:“快回宫”众人不敢再迟疑,赶紧搀扶施婉回宫去了。跪送施婉离开后,荆洲府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讶不已,更为曾国明庆幸,今日总算是躲过一劫。看向仍跪了在地被五花大绑的曾国明又有些犯愁,这可该如何是好。宋志文沉吟片刻,与那副守商量几句,命人将曾国明暂押在牢中。然后只身向后院走去,却见那护守后院正门的几名护院又出现在院门口,见宋志文近前,那几名护院也不多话,径直打开门让宋志文进去。刚进到院中,就听得那垂花影壁后有人说道:“禀公子,依奴婢看来,公主只是突发热疹,只要回到宫中服些清凉的汤药,再休息半会也就没事了。公子放心”听来正是那何本心的声音。宋志文转过影壁,立时很没好气的对那负手而立的人说道:“你怎么不装了。哼,你这病还真是好得及时啊。大人”博泽笑道:“听得公主要亲来探视,我受宠若惊之下,这病自然就好得快了”宋志文气得鼻孔只出粗气,转眼看看唇角含了一丝诡异笑容的何本心,又看看一本正经的博泽,心中很是狐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公主这病竟然是我们这位行事不拘一格,手段强硬的大人做的手脚。心中却是不敢相信,这也太大胆了些,连公主都敢戏弄。这不象我们这位大人的作风啊,这家伙虽然处事也很灵动机变,总体作风却是沉着稳健,往往谋定而后动,他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贸然的举动。如此大不惟的行径若被揭穿,岂不是要被抄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