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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她们不仅应邀出席,还在婚礼台上亲热地握了手。她们的握手,代表着两个家庭合好哇。这是本次婚典最让人称道的一笔了。可是,有一个人,让他们犯了半天核计。那就是,李英娣请不请据说,总工程师坚持请李英娣参加,这样做,能给他的老朋友李金铸争回一点儿面子来。可是,总会计师却不同意。他就像处理帐目一样,一贯坚持平衡的原则。他说:请了李英娣,孙家就会不高兴了。为这事儿,两个人辩论了起来。据说,为了说服总会计师,总工程师不得不向他透露了一个机密:李金铸将要被提拔重用了。近期,矿山机械厂的班子要进行调整,李金铸很可能要进领导班子。嗨人家马上就是厂级干部了,总得另眼看待吧听了这个消息,总会计师是不是屈从了总工程师的意见不得而知。但是,在哥哥嫂子结婚那一天,李英娣确实没有到场。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第236章:倒置的情感病意未消的英娣,出院之后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孙水侯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软绵绵地躺在了床上。残阳斜照进来,屋子里涌满了暮霭苍茫的光辉。床前高悬的药瓶里,药液如同凄苦的泪水,一点一滴渗透到她的心间。此时,若是慈爱的母亲守护在旁,女儿心里该是充满一种多么嗲嗲的娇柔之气啊。可是,这种普通女孩儿对母爱的期盼,对于她已经成为遥远的奢望了。她走出医院大门,刚刚搭上通往家里的公共汽车,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而至:回到家里,迎接她这副病体的可能不是亲人的寒暄,而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风暴。这场风暴积怨多年,形同仇恨,一旦猛烈地倾泻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应对、如何承受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换乘了公共汽车,拖着身心的双重绝望,踏入了唯一能给予她温暖和安慰的静所。孙水侯看见她,先是一惊;接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立即让宾馆的医务人员在他的卧室里办起了临时病房。他默默地守护着她。看到她疲倦地睡去,又瞅着她从昏睡中醒来。当她微微地启开了那张干渴的朱唇,孙水侯便将一杯水轻轻地送到了她的嘴边。英娣深情地看了孙水侯一眼,小声说了“谢谢你”“英娣”孙水侯看着病榻上的她,想要说什么,刚一出口,却又停住了。“孙厂长,你有话对我说”“英娣,你听我一句话好吗”英娣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盯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不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我看,等打完这一针,你就回家吧。”孙水侯说完,叹息了一声,心中似有难言之隐。听到他这样说,她像是感到了极度的失望。脑袋一歪,眼睛转向了墙。“英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孙厂长,我妈不让我回家了。”英娣看着药瓶里滴出的点点药液,伤心至极地告诉他。“你妈呀,不过是说说气话。你不要当真呀。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女儿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倒是觉得,躺在这儿比在家里温暖。”此时的英娣,觉得自己无奈却又无助。她的头冲着墙嘟哝着,那张脸始终没能转过来。“英娣啊,你还是个年轻姑娘。现在病成这个样,怎么能老是躺在我的办公室里呢”“孙厂长,你是怕我连累你”听到这句话,她像是吃了一惊,立即面对了他。“不是不是”孙水侯赶紧辩解着。“孙厂长,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走”说着,她腾地一下坐立起来,伸手捏住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就要拔下来。“英娣啊,你别别别别别。”孙水侯吓坏了,慌忙站起来,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孙厂长,我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你就一点儿也不可怜我吗”英娣说到这儿,顺势倒在孙水侯的怀里,抽泣起来。“唉英娣啊,我”孙水侯看着怀里病恹恹的年青姑娘,吓得既不敢亲近、又不敢拒绝,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情。“孙厂长啊”英娣抹了抹眼泪,喃喃地说道,“在你的心里,除了那个记忆中的红叶,难道就容不得别的女人了吗”“啊,英娣你”孙水侯听到这句话,大吃了一惊。“孙厂长,我是有病了,可是心里并不糊涂”英娣凝视着他,显得有气无力,“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唉”孙水侯悄悄哀叹了一声,本想将这个话题岔开了去。然而,当他看到她那副认真的神情,觉得这个话题是躲不过去了。“英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地扶她躺下,然后推心置腹地说道,“人啊,干什么事情都可以允许受挫折,唯独这感情是个例外啊如果你在年轻的时候感情受了打击,那心中就等于拧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痛结啊。”“孙厂长,你就不想解开你心里的这个痛结吗”“是啊,我是想过而且不止一次地想过。可是事实证明,这都是陡劳的过去的东西,犹如蓟原河西逝的流水,它永远也不会返回来了”“不”英娣挣扎着坐起来,一双眼睛盯了他,摇着头反驳说,“孙厂长,你太悲观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认为她是美好的,只要你真情地面对她,她迟早会带着那份美好回到你身边来。”“英娣啊,谢谢你的安慰。”“孙厂长,这不是安慰,这是活生生的现实。难道你不希望这种奇迹出现在你身上吗”“英娣啊,你真是个孩子啊。说出话来这么天真。”孙水侯又叹了一口气,“人啊,是不能任性的。只要我们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接受它的制约、接受它带给我们的种种清规戒律。谁要是冲破它,谁就会受到惩罚呀”“可是假如,有人不怕这种惩罚呢”英娣睁大了那双忧伤的大眼睛,像是在对他进行庄严的拷问。“英娣,你你想说什么”孙水侯一下子惊呆了。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无比美妙、显得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女子,曾经多少次令自己怦然心动、心仪神往啊。然而,当她真的这么刚烈直白地突然面对了他的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有些个战战怯怯,想要逃避了。“孙厂长,听我说说心里话好吗”“嗯,说说吧”“说实在的,过去我挺恨你的,甚至于讨厌你。”“嗯”“我为什么答应做你的秘书那是为了我爸爸;为了给他复仇。”“英娣,你这么想我理解。”“可是,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你在我的心目中,变了”“我变了”“孙厂长,你告诉我,我几次举报你的罪行,甚至偷拿了你的钥匙,把你送进了检察院可是,你为什么不恨我你为什么还把我留在你身边”“英娣,你年轻还是个孩子嘛”孙水侯说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理由,像是在搪塞她。“不,孙厂长,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应该给我说心里话。”“英娣啊,你要这么说,我就向你坦言吧。”孙水侯看着将要滴完的药液,伸出手去,慢慢地将针头从她的手背上拔下来,然后又去外屋里接了一杯水,放到她的手里。英娣接过水喝了几口,默默地听着孙水侯的下文。“英娣啊,人们都说,往事不堪回首。我的往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吧。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失恋,那是在我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狠狠地被砸了一棒呀。它差一点让我走上绝望的道路。”英娣同情地点了点头。“我想,要不是改革开放,要不是政策允许我这样的人创业致富。我也许活不到今天了。唉,这些年来,那种心痛的死结,就像蛇蝎般的毒虫一样,天天噬咬着我的心,让我心疼地不能自拔啊即使后来我发了财,成了亿万富翁。我也没有觉出,自己到底幸福在哪儿”“孙厂长,你太痴情了”“是啊。”孙水侯点了点头,又深情地看了看她,“直到后来你出现了,这才使我重新看到了青年时代所追求的那副灿烂的美景,让我的生活里充满了欢笑和阳光。英娣,我真感谢你能走到我的身边来呀”“真的吗”英娣听到这儿,像是被感动了。“是啊。”孙水侯不容置疑地说道,“所以,即使你举报了我的所谓罪状;即使你让我进了检察院的审讯室;甚至你就是再做了让我更惨痛的事情我对你,也恨不起来呀。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生活里最亮丽的一道曙光”“孙厂长,谢谢你。”英娣流了感激的泪水,一下子扑在孙水侯怀里。她使劲儿地靠紧了他,鼓起勇气说道:“那我从今天起,能不能像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男人那样喜欢你”说完,英娣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英娣啊,这是不行的。”孙水侯摇了摇头,果断地拒绝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孙水侯这样说,英娣猛地抬起头来,猛烈地追问起来。“英娣啊,你知道,你哥哥已经是我的女婿了。我们是儿女亲家,是两辈人呀。如果我接受了你,那不是乱伦吗“什么乱伦我们又不上床干那种事儿。”她反驳道。“就算是这样。可是,我和你爸爸,本来就心存芥蒂,你这样不是给我们火上浇油吗”“我不管他们我只知道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人和女人那样”哗啦啦英娣正嚷着,外面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孙水侯摆脱了英娣,几个大步蹿到了写字台前,忙不迭地按下了免提键。扩音话筒里立刻传来了李金铸那副傲慢的声调:“喂,孙水侯吗”“金铸,是我。你找我有事儿”孙水侯恭敬地答应着。“孙水侯,你听着。我现在是重化机械厂厂长了。我要你明天早晨八点整,准时到我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金铸,汇报什么内容啊”孙水侯急忙问道。这时,卧室里的英娣像是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她走出卧室,悄悄地来到了电话机旁边,静静地听着爸爸的声音。李金铸却没有理睬孙水侯的问话。他说完,却“啪”地一声,将电话放下了。“你看到了吧”孙水侯指了指电话机,无奈地对英娣说道。没想到,此时的英娣却猛然冲到电话机旁,冲着话筒怒气冲冲地大喊了一声:“李金铸,我恨你”一场普普通通的婚礼,因为庾省长的参加,竟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场轰动。首先是蓟原的老百姓们,他们对一个省长参加一名职工的婚礼表示了极大的赞扬和敬佩之情。“人家庾省长,亲民啊”大街小巷里,人们都是这么说。当天晚上,省电视台竟例外播送了这场婚礼的简要录像,这一下子,蓟原人更是像炸了锅似的,引得大家议论个不停了。“呵呵,一场婚礼,省电视台也给报道了。老李家要花多少钱要搭多大的人情啊这场婚礼,真算是世纪婚礼之最了。”“这有什么在国外,婚礼、葬礼不是天天有报导的吗”也有人不以为然。实际上,省电视台报导的重点,不是婚礼本身;而是庾明省长在婚礼上的讲话。金融风暴、金融危机,像瘟神、又像灾难,严重影响了中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的发展。面对这股莫明其妙的灾难,经济发展减速,股市行情暴跌,专家学者纷纷发表高见,他们一个个口若悬河,不外乎扮演一个事后诸葛亮的角色。在讲坛上、电视上,他们凭着从西方经济学那儿贩来的一点儿常识,一张花嘴,说东道西,极尽渲染悲观、可怕的情绪,尽管中央政府采取果断措施,扩大内需,股市依然低迷,经济发展依然放缓。一向擅长于胡吹乱侃的理论家们,像是乱了方寸,恐怕把这场危机说小了将来获罪,便一个个缩回了脖子,开始比武似地大肆散布悲观言论;几位声称2008股市将上涨到10000点的预言家,竟带头打起了自己的嘴巴。说是1600点也未见谷底。一向是乐观有余的政界人士们,此时不敢人云亦云,又拿不出什么高见。只好簇起眉头,唉声叹气,将经济发展遇到的一切难题都归罪到金融危机上。然而,就在这么一种颓废情绪的笼罩里,省内著名的企业家、从欧洲留学回来的省长大人竟在婚礼上发出了石破惊天的豪言壮语:“面对金融危机,我们毫不畏惧”现在,敢于说出这种话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看来,这位省长好象是受了婚礼喜气的鼓舞,再不就是喝了喜酒,酒后壮了胆子吧然而,人们了解自己的省长。这位省长虽然年轻气盛,却从不吹牛,更不浮夸;他在一个婚礼上敢于发表这种言论,肯定是底气十足,心中有数。所以,当“北方重化”电视台将省长的讲话录像送到省电视台审核时,台长立刻签字,当天晚上就播了出去。就是这几句讲话,激扬了省内经济界人士的斗志,也引起了上层不少精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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