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我的事业,已经终止了。”庾明笑了笑,拿出了自己退休证给她看。“嗯,当年,我父亲也是拿了这个证退休的。”才瑛回忆起家父,不由地感叹了一声。正说着话,芦鹤推门而入,看见庾虎,便喜不自禁地报告:“虎子叔叔,刚才,国家环保局来了传真文件,我们的环境测试,通过了”“通过了,太好了”庾虎禁不住欢呼起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才瑛问庾明。“是这样,”庾明告诉她,“最近,世界g10峰会要在中国召开,国务院领导责成国家环保总局选择一处没有污染的岛屿作为开会地点,那个位环保总局的局长是我从德国引进的专家李英杰,他看到我们这九龙岛环境不错,就列入了会议候选地址。这不,环境测试搞了一个多月。如果通过了,那g10国领袖就要入住本岛了。”“呵呵,奇迹奇迹。”才瑛连连称赞,“你们能把岛屿开发成一片净土,难能可贵。这么说,我得在这儿住上一天,好好享受这儿清洁的环境了。”“嗯,如果不嫌弃,你就住我们楼上吧”美蓉热情地邀请说,“自从搬这儿来,我们的客房还没住过人呢你呀,就是我们的第一位贵客了。”“爸,妈,你们聊,我去安排午饭。”庾虎听说才瑛真要住这儿,赶紧去安排饭了。庾明想,他听说了环保测试通过的事,一定是去找甄珠儿商量接待g10峰会的事情了。第330章 璀璨的夜空夕阳缤纷的光辉飘荡在冉冉的雾气中,晚饭后的庾明与美玉站在船头望着海面,一直看到了晚霞的寂灭,随之,水天之间便有了一种突然而至的荒凉;暗蓝的暮色中,有他们淡紫色的身影。美玉柔软的长发在风中飘扬,那双古典型的略长的大眼睛闪烁着柔情的光芒。虽然年过六旬了,但是她的洋溢着青春的美依然显而易见。在黄昏的海边,她的美在庾明的眼睛里忽然显得触目。晚风也使他感到一丝凄凉。在船头,他们犹如置身于耸立在海洋中的一座小小的孤岛上,四面是汪洋浩荡的海水,望不到边。他们所生活的城市仿佛不曾存在。在这个小小的孤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和小姨子美玉,近在咫尺,但是他知道,他们现在在想着不同的事情。也许他们将会走向不同的地方。他像是预感到,友谊不会地久天长。所有美好的、令他们迷恋的事物,都将是短暂的。正如刚才夕阳的光辉,转瞬即逝。他们把船开到了大海上,极远处,九龙村和九龙岛上融化于夜色之中,几点灯光在水汽中摇曳,像是低伏在天边的星。水天相连,一个浑然的、默默无语的世界与白日的喧嚣和凡俗毫无关联。他们躺在船舱里,仰望浩繁的星空。美玉说,星星像嵌在黑天鹅绒上的碎钻石。这个人大的比喻使冷寂的宇宙显得温暖了些,仿佛大千世界只是他们情感的一部分。这对于美玉或许是真实的,在这个夏天的夜晚,是她渴望拥抱感情的时刻。庾明想,她当舞女时,一定喜欢钻石豪华的光芒。她生性是浮华的,与男人在一起总是散发出一股肤浅的浪漫情调。如今,在璀璨的星空之下,他只有寒冷的畏惧。他觉得这海上的夜空所显示的无限空间已经逸出了人类情感的范围。不必去想它存在于人类之外的时间。上溯千年,它已经存在于古老的诗篇;在星空之下,个体生命的短暂似乎上毫无意义的悲剧。昨天,他看到了吕娴的离去;听到了吕强坠河身亡的新闻广播。他觉得人类的争斗结束了,他这才有了面对星空的勇气。璀璨的星空不仅使他敬畏,也使他倾慕。他又想到了母亲故去时他为之守灵的那个夜晚。那时他还是年轻的、健康的。那时他觉得死亡并不可怕。面对这璀璨的星空,死亡不就是意味着融入了永恒吗“姐夫,太热了。我要脱衣服”她在他身边矮小下去,语调悠长地说。“不许你脱”他立刻制止了。“这你就管不着了”美玉呵呵一笑,将脚上一双凉鞋一蹬,它们便扑嗵嗵掉入了海水里。“姐夫,喊我玉儿”她娇柔地喊道。玉儿身体光滑白皙,像初生的莲藕,在船头昏黄的灯光下光洁如瓷釉。浑圆润泽的乳房,如圆锥一般挺拔起来,竟让他生出一种想触摸的冲动。粉红的乳头像两朵小小的桃花。光滑结实的小腹,平坦光亮得像一面白色的玉。“玉儿,快穿上衣服。别胡闹了”他的声音严厉起来。“为什么你以为我在勾引你哈哈哈”美玉放浪地笑开了,“你现在是个啥省长的不是;姐夫的不是,你呀,就是个男人了”“别忘了,我是你姐夫。”“可是,你也别忘了,这儿是大海,是大自然,不是官场,不是家庭,更不是社会。难道我就不能自然一把”“随便你了”庾明叹息了一声。心想,我可不能跟着你瞎胡闹。“姐夫,你现在功成名就了,难道还不想享受一下人生”美玉在开导他。“什么,功成名就”“是啊,你做官做到了正省级,光荣退休。昔日政敌死的死,亡的亡。你儿子又创了这么大事业。孙男、第女你都有了,万事无忧。还端个臭架子干什么呀”“既然孙男第女都有了。我才要保持老人之德。美玉,你现在已经做了岳母了。别这么疯疯颠颠的了。好不好”“我这个人,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虚伪。”美玉撇了他一眼。“谁虚伪了”“你呗”美玉挑逗了他一眼,“你敢说,你现在不想”“想什么”“想看我的身体呗”“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想的话,就大胆地承认,大胆地去做”“不想呢”“你真不想的话,就不是个男子汉”“你说我不是个男子汉”“即使是,也是个阳萎的男子汉。”“好啊,你敢讥笑我”庾明急了眼,抄起手,将她抱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我想把你扔到海里去”庾明吓唬她。“哈哈哈不劳你费力。我自己就想跳下去”美玉说着,极力挣扎,要摆脱他。“你挣扎什么呀”“一个女人碰上你这种铁石心肠男人,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美玉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流淌下来。“玉儿,我怎么舍得扔下你去”庾明的心也软了,“可是,我们都是有夫有妻的人了。”“呵呵,怎么铁羽就不像你这么想呢”“铁羽,铁羽怎么了”“他搞得女人,快有一打了。”美玉不像是说谎。“不会吧”庾明紧着摇头。“他是我的丈夫。难道我会给他造谣”美玉认真了,“他让我堵住好几次了。饭店里那些个漂亮姑娘,几乎让他摸索个遍”“真的”“还有你知道那个龚歆,为什么总是护着吕娴吗”“他们在政治上,观点一致吧”“什么政治观点一致才不是呢有人在花花世界人造海滩更衣室发现了他们脱衣服的录像带。”“哦不会吧”“哼,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都不按规则生活了,只有你这种傻瓜还在那儿自顾自地清高着”“玉儿”他俯下身去,抚摸起了她光滑的身躯。“庾明,你喜欢我吗”她小声问。“喜欢。”“从什么时候”“在花花世界总统套房,你闪了那个财政大员的耳光之后”“那是你把我当成了姐姐现在呢”“你就是你的姐姐一样的”她的赤裸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战栗,本能的羞耻,脱离了他们的意志。这个身体与美蓉月光下的身体是不同的,肤色微黄,有些青铜般的质感。他们之间静静地僵持,时间戛然而止,或许,过了很久,他终于明白,在这宽大的船头上,还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睁开着美玉耸起的双肩慢慢垂落下来,杏子一般的眼睛显得陌生,充满了隔膜。他们的大自然世界轰然倒塌。厌恶与敌意恣意横生,没有过程,没有逻辑。性应该是夫妻之间的,窥视本身就是伤害。他已经在无意这中伤害了她。在他混乱而惶惑的意识中,他觉得即将被污辱与被侵害的人不是美玉,而是自己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看来,你永远是守着高尚的”她随之好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的鱼水之欢,要等待来世了。”对于美玉,自由与坠落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极大的欢乐,空虚和痛苦仅仅发生在结束的时刻。但是他不行,他或能会在开始的时候就疑惑:以他们这样的关系,能否真的就抛开了社会家族的伦理关系,完全浸漫于大自然里,生命之“轻”的状态,是否真的会给他带来欢乐其实,美玉的夫妻生活本来是很纯粹的。初夜,她与铁羽都是彼此的第一个。他因为她是唯一的。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充满了敬畏之心,在那个父亲为他们新婚搭建的棚厦房里,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白皙,朦胧;澹澹的月光被木格窗分割,投射在她的身体上,晶莹剔透,光怪陆离他最初的怯懦和幼稚使她居高临下。惟我独尊。逐渐地,他们愉悦于彼此的体贴而灵敏的感觉,一切都无须言说。她在欢畅,迷醉之中渐渐地临近深渊;飞升的瞬间,极度的欢乐竟然伴着痛苦,无可名状的痛苦,她母兽一般的呼叫,渴望着更加高远的飞升;然而,却像是漫长的坠落。每一次,潮水退却之后,留给她的是理为迷醉的幻想。欲望如壑,永无厣足。她总以为,男女之间更高的境界,还没达到。铁羽不可能让她达到;于是,她的梦中总是出现庾明的身体在渴望的境界里,她希望这种意识、感觉,自身,都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融化于虚无,无影无踪。可是,一旦与这个庾明单独在一起,她的欲望就会升腾起来。这种爱和欲结合在一起的愿望,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让她升起过。当然,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绝境。虽然她的牺牲的冲动是一时的,不可信赖的。她却不能原谅他对她的自私和冷漠。关于道德与品格,她仍然保留了某些规则。她知道他不能彻底摈弃他自己的准则,他那种永远是深思熟虑的姿态,不过是一种怯懦的,回避的方式。他不是她向往的形象,他不可能成为她的理想,有些东西,在人生中永远都是失败的。微风拂面,凉意犹如一缕波缎,轻轻地飘下来。大结局:龙归大海三十年后。略带寒瑟的海面上,飘过了云团一般的雾气;两艘行驶中的船儿在他的眼前交错而过,倏忽之间显出一点令人心悸的惊险,划船的两个小伙子都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们的船又迅速隐入浓雾之中,若隐若现,正如人生记忆中的虚无飘渺。夏末的天气,分外的晴朗。加上小岛上的空气清新,天一亮,庾明就会产生下地走路的欲望。今天早晨,他四点钟起来,围着小岛的环海小径走了一圈,觉得有些疲乏,看见路旁新安装了一排座椅,顺势歪歪地倒在上面,一个瞌睡,便迷迷地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该是八点的样子了吧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座椅,躺在草地上阴凉的树荫里,他一边思量着自己怎么滚下了座椅,一边觉得身上已经歇过气来了,挺舒服的,挺惬意的。透过树荫的一两处空隙,他能看到阳光。周围是一棵棵巨大的树木,有些阴森森的。不远处,上午的阳光透过树叶,往下筛落,留下了地上几处斑斑点点亮色。每当这些地方的亮色摇曳,便有微风吹拂过。枝头有几只松鼠,态度友好地对着他吱吱叫着。他懒洋洋的,却觉得舒舒服服的,尽管食堂的服务生们喊着“老爷子,吃饭了”可是他还是不想起来。他们的喊声减弱了,他又打起了瞌睡。就在这时,小岛海边上传来重重的“轰”的一声,他连忙爬起来,支起一支胳膊,仔细地倾听。没有多久,又传来一声。他连忙爬起来,走出去,透过树叶的空隙往外张望,但见海边码头上一片尘土飞扬。“爸,你看什么呢”随着嚓嚓嚓地脚步声响起,儿媳妇狄花儿走了过来,“爸,你老走了一早晨的路,不饿吗我让他们把饭送这儿来吧”“不用了。”他摇摇头,指着码头那团飞起的烟尘问道,“那儿,他们在干什么呀”“哦,爸。是甄珠儿的康复疗养院要扩建这事儿,虎子走时没跟你说吗”“说是说了。可是,他们怎么弄得惊天动地的”庾明有些不满意了,“告诉这些施工的家伙,要注意控制噪音”“嗯,一会儿我告诉他们的项目经理。”花儿点头称是。“还有,扩建疗养院,要注意服务质量;尤其是要注意维护岛上的环境。嗯,这儿的环保,绝对不能出问题”“是。一会儿,我告诉珠儿。可是,爸,珠儿这个疗养院可是火得不得了。”花儿没有了开始初见珠儿时的妒忌之意,开始眉飞色舞地向他汇报,“昨天一天,就接了二百张订单。那位护士长说,如果照这个规模发展下去,疗养院应该增加员工了。”“呵呵,她们用了什么法子忽悠来这么多人啊是不是又打了广告”庾明知道儿子能忽悠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