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拉陪着两位殿下一直等到第一个骑士醒来,才终于得以从这尴尬气氛中解脱。天亮透时,所有幸存的骑士陆续苏醒。他们先向皇储和公主谢了通罪,然后整理起混乱的现场。经过清算,随从中除了这些骑士再没有人活着,马车也只剩下一辆,显得很是狼狈。弗伦达被五花大绑扔在一匹马上,芙蕾拉也跨上马护送他们到边境。通过边境的文件认证后,萨肯一行正式离开亚尔斯。临别前,克里斯琴再次郑重向芙蕾拉道谢。“弗伦达说的话请别放在心上,我们绝对没有因婚礼的事迁怒贵国。”是真的就好了。芙蕾拉想着,微笑着行礼说:“过了国境线我就不能再陪同下去,殿下一路保重。”“国内已经派来迎接人员。再次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芙蕾拉长长叹口气。看来萨肯国内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维普琴斯居然敢对皇储下杀手。希望海因姆能平安回国吧。跨上炙龙返回途中,芙蕾拉对它说:“炙龙,我变得好奇怪哦,好象更敏感了,还会自动放魔法,更神奇的是还会预言呢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精神魔法修为提升到高深境界啦”“想的美。”炙龙毫不留情地说,“这是精灵体质的觉醒,笨蛋。”“你说什么”芙蕾拉吃惊地说。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精灵血统被唤醒了,可没想到除了掌握魔法更快更容易,还有这些好处。她歪头想了想,说:“看起来精灵体质不错呢,为什么泰拉殿下要那么紧张呢为什么又要压制精灵血统呢”炙龙沉默了半天,才淡淡地说:“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第四卷 萨肯木偶戏 第八十六章 回国更新时间:2006814 11:44:00本章字数:6532迎接皇储归国的队伍在边境等候多时,看到他们是这副狼狈样,都大为吃惊,听完报告后,一干人诚惶诚恐地纷纷告罪。克里斯琴淡淡回应了几句,便坐回马车,示意队伍继续前进。安娜坐在克里斯琴对面,看到自己国家的人后终于放下心,冷着脸对兄长说:“皇兄干吗要再三谢那个女人我们刚遭到袭击,她马上出现,这事本身就有问题。如果是亚尔斯国王让她保护我们,她大可光明正大地随行,干什么要躲在暗处,要我看,他们没一个安了好心”“不管怎么样,袭击的人是我国的魔法师,她也确实救了我们一命,即便是亚尔斯派来监视我们的,在礼节上也应该谢人家。”安娜咬咬唇,恨恨说:“没想到弗伦达居然是维普琴斯的人,他和母后的交情蒙蔽了我们”“他并没有说他是听从了维普琴斯的命令。我记得没错的话,龙魂之心的事就是他报告的吧。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枚看上去普通的戒指是亚尔斯的秘宝,而且知道它和继承者之间的精神联系这种机密的事”“皇兄的意思是跟亚尔斯有关”安娜睁大了眼,问道。克里斯琴没有回答,看看窗外,说,“到了齐格纳你就下车,母后的家族能保护你,待在那里,哪都不许乱去,听到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回莫捷里克”“听话,安娜,难道我还会害你吗”“皇兄”安娜垂下头,轻声说,“是为了为了结婚的事吗”“不是,安娜,莫捷里克现在太危险了,就在我们离开不久,哲斐逊将军、霍金伯爵、欧文男爵、蒙多拉特子爵被杀死在欧文男爵位于芬克森林的度假别墅里。维普琴斯行动了,莫捷里克现在比任何地方都危险,所以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待在你的身边”安娜急切地拉住克里斯琴的衣服。“不,我的宝贝妹妹,你得留在外面,作为我的据点。”克里斯琴轻抚下安娜的脑袋,往后靠去,疲倦地阖上眼。安娜并不知道血案的情况,他却时刻关注着。不久前的二次审判会上,与第一次迪拉克的绝对劣势不同,这次迪拉克家族呈上了足够证明其无罪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晚,迪拉克因赶路而在山中迷路,巧遇了一位守林人,并千辛万苦找到那个人做证。审判厅上,双方互相指责对方的证人不具可信性,但因为当夜的直接证人无法找到,而利曼之前提供的证据被迪拉克方一一推翻,最终,审判长裁定,第一嫌疑人迪拉克无罪释放。这是案件的情况,附上的密件里说,其实这次王室本有机会利用血案和伪证的丑闻狠狠打击维普琴斯,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王室掌控的证人,目睹当夜一切情况的吟游诗人和小姑娘均消失不见。一个被维普琴斯的人抓走后,有报告说出现在朵普郡,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姑娘本在王室的严密保护下,某夜离奇离开监视地后,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朵普郡。朵普被查实为维普琴斯派的据点之一,但已经人去楼空。最终的审判,裁定一审证人的证词无效,该案被定为别墅看守人阴谋杀主夺财,不幸一起葬身火海,勉强给了民众一个交代,而王室和维普琴斯两派谁都没得到好处。然而一审有失偏颇的判决可以看出,维普琴斯派对高层的渗透和控制已经达到如何危险的地步。克里斯琴想着,捏捏皱紧的眉头。四个死亡的贵族,两个来历不明的流浪艺人就能搅起巨浪,回到莫捷里克后,等待他的是怎样的风暴神之金属,如果能得到神之金属的话他微微叹口气,希望潜伏在亚尔斯的人能够尽早回报好消息吧。******芙蕾拉一回赫格博斯,首先向国王汇报了这一异常,因为不能透露精灵体质这件事,她咬咬牙背黑锅,说是自己擅自在使者团马车上放了侦测魔法。国王并没有过重责备她,反复询问了克里斯琴的态度,夸奖了芙蕾拉几句,便打发她走。闭起眼思索了半天,国王通过魔法使秘密发布了一道命令给谢尔曼。芙蕾拉回到家,就看到姑妈坐在起居室,似笑非笑地等着她:“芙蕾拉,我听说昨天半夜你又出去溜达了下”“抱歉,姑妈,让您担心了。”芙蕾拉乖巧地跑上前吻姑妈的脸,“我好累,让我先睡一觉再来赔罪好吗”姑妈无奈地笑着,陪她回到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下:“你这孩子”芙蕾拉嘿嘿一笑,闭上眼,很快进入甜甜梦乡。睡得正香时,她却被人硬生生推醒。不乐意地转个身,继续要睡,塔莎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小姐,起来了啦,国王召见您。”“我不是刚从王宫回来嘛”芙蕾拉还想赖着不起,嘟噜着。“可是国王召见您呀听说海因姆将军回来了呢。”芙蕾拉一下子坐起来,腾的跳下床,一边还不满地叫着:“你怎么不早说啊”“哎,小姐,您至少要换件衣服,梳个头呀小姐”芙蕾拉被塔莎抓住换了装束,才匆匆赶去王宫。被人引到谒见室后,她看到海因姆,惊喜地扑过去:“你终于回来啦”“进城前我就发来消息了,原以为会第一个看到你,可你现在才出现,真是枉费我为了见你美丽的笑颜而日夜兼程的辛苦。”海因姆嬉皮笑脸地说。“少来,谁让你神神秘秘的,都不告诉我你走哪里”“亲爱的芙蕾拉,我可是逃离萨肯,你不觉得看到完好的我应该很激动吗”“你不会是勾引上候爵夫人,被迪拉克追杀吧”前方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两人才意识到他们正在接受国王的召见,马上住了嘴,向国王行礼。国王好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的感情真不错。辛苦了,海因姆,现在汇报下你们在萨肯的事吧。”芙蕾拉明白国王一起召见她是为了证明和补充海因姆的报告,便认真地听起来。原来送走芽后,海因姆刻意抛头露面,成为两方争夺的重要证人,迪拉克方利用海因姆的证词逐一找到利曼证据中的漏洞,尤其是他提供与杀手搏斗时曾攻击过对方的踝部,应该留下比较明显的痕迹这一线索,给迪拉克方带来很大转机。然而就在迪拉克,以及背后的王室一派认为稳操胜券时,海因姆却被维普琴斯的人掳走了。“得感谢你那些虫子,我一发现身上出现青点,就知道有救了。”海因姆说到这里,转头向芙蕾拉微笑。“奇怪,你怎么没被他们立刻杀掉呢”芙蕾拉问。“因为我用神之金属跟他们交易。”海因姆话一出口,国王不经意地换了个姿势,芙蕾拉则惊讶地叫道。“他们怎么会信你”“换成是你,难道你会放弃任何线索吗”海因姆面对国王,严肃地说,“陛下,请原谅我的行为,确实情非得以,我从来没有将我国秘宝交给他人的异心。”“我知道。”国王淡淡说道,“照你看来,最有可能夺得大权的会是谁”“无论是谁,恐怕对我国都不太有利,趁萨肯国内局势混乱,我国应该抓紧时间戒备。”“如果是王室掌权的话,倒不见得会对我国不利,我们刚签订了新的盟约,而且就在昨天晚上,芙蕾拉救了皇储一命。”“哦”海因姆笑着看了她一眼,“那我倒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不过陛下,就我所掌握的情况,萨肯国王虽然不理朝政,他的皇后却躲在暗处指挥得当,她不会束手将权力交出,光凭目前实在不能推算出哪一方将得到胜利。”国王沉默了会,轻轻说:“你做的不错。看你们俩有很多话要聊,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退下吧。”两人躬身告退,国王却又叫住了海因姆:“本来要好好奖赏你,不过你没有及时汇报找到芙蕾拉的事,所以功过抵消。”海因姆看着国王狡黠的笑容,委屈地叫道:“陛下,这可不能怪我,是她”“你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公正严明吗”芙蕾拉惟恐不乱地帮腔道。海因姆瞪她一眼:“好啊,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兰登的事,让你哭得淅沥哗啦”芙蕾拉得意地吐吐舌头,朝国王挥挥手,拉着海因姆离开。王宫外,兰登正等着他们,看到芙蕾拉活蹦乱跳地跑出来,松了口气,上前拍拍海因姆的肩膀。“气色不错啊。”海因姆笑着轮番扫他们俩,“芙蕾拉可是我逼回来的,你要怎么谢我”兰登还没说话,芙蕾拉插了上来:“芽怎么样了她她救活了吗”她一脸紧张地盯着海因姆,深怕从他嘴里出来的是最坏的消息。“放心,她没死。”海因姆朝她笑道,“他们的人主动跟我谈交易,如果我放弃做证,他们就拿出解药。”“你答应了,所以才要逃离萨肯”“对,芽一脱离危险就交给了夜息,我也马上回来了,不然被他们抓住逼问神之金属可是大大不妙。从怂恿你回来破坏婚礼起我就知道,王室那派跟我国的关系也算完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忘了你这个不安定份子,要早知道你对皇储有救命之恩,我还真该留在那里好好帮帮王室。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萨肯乱成一团,分不出精力对付我们。”“狗咬狗,你果然很邪恶。”芙蕾拉低声嘀咕了一句,又问,“那芽现在呢”“芽被秘密送到委拉满岛上的教会学校,希望她别怨恨我擅自给她安排的未来。”海因姆仰头,微微一笑。委拉满岛是亚尔斯的殖民地,在那里海因姆的势力还能保证芽的安全,而教会学校出来的人一般都能在教会取得一定职位。对于这样的安排,芙蕾拉很是赞同,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那只老虎呢芽可离不开它。”“老虎啊,”海因姆嘿嘿一笑,“它在那所学校看门呢。”拿老虎来看门芙蕾拉满头黑线,还真亏他想得出来。“那萨肯的案子,结果宣判了吗”“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海因姆奇怪地看了她眼,“迪拉克方找到了足够反击的证据,将利曼的证据疑点一个个揪出,因为双方都没有决定性的证人,所以两边都没得到好处,迪拉克被无罪释放,凶手判决为别墅那个看守人。”“可怜的替罪羊,凶手明明逃走了维普琴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应该知道做伪证的危险性,而且他的伪证并非天衣无缝,不是被迪拉克方推翻了吗”“不,诬陷迪拉克不是他主要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有两个,杀掉别墅中的人,以及向王室示威。你该看到,一审的时候明明疑点很多,可是审判长和陪审团还是裁定关押迪拉克。维普琴斯是在炫耀他的势力,让至今中立观望的人有所觉悟。”海因姆顿了顿,继续说,“投宿别墅的那一天,你感觉到了吗那个主人热情得过分了。夜息给了我一份很有意思的情报,别墅的主人叫欧文,他本是家族里的幼子,是在皇后的帮助下才获得了男爵的称号,一直为皇后办事。但半年前他开始秘密和维普琴斯的妹妹热切交往,你想到什么了吗”“难道设下杀局的人是别墅主人自己可他不是也死了吗”“利用完的人当然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海因姆轻轻叹口气,不再说话。三个人慢慢走到广场,边上有清脆的嗓音在歌唱,歌声婉转透着一点哀伤,随风荡漾在清冽的空气里。“为什么女孩那么忧伤困在暗月城堡里独自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