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能救您吗殿下,不要死,求您不要死您不能抛下芙蕾拉啊”瞟了眼已经完全钻进身体的紫色血液,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啊,自己还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精神力的压制,可是,剩下的精神力已经不多了,何况这个样子,即使是主教大人也是无能为力的了。泰拉恋恋地抚摩着芙蕾拉的脸,只能陪伴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必须你一个人走。你能够一个人走下去吗,芙蕾拉“别难过,不是你的关系,我是注定死在这里的。”神的恩赐伴随勇士之血出现,黑暗笼罩世界。回想起辛蒂大祭祀临终前将自己单独叫去,亲口告诉他乱世预言里隐秘的部分,泰拉不禁又是一个苦笑,命运,果然是不可违抗的。昏沉感袭来,终于到了吗连精神压制都没有办法抵抗嗜血族的侵入,如此可怕的种族,难怪会被魔界驱逐。再次凝视着芙蕾拉,她哭成了泪人,徒劳地在伤口上挤压,却再也挤不出一滴血。轻柔地制止她的行为,泰拉掌心一阵闪光后出现一个金球,塞进芙蕾拉的怀里。“等安全后再看。”这个气体留言上记载的便是日后芙蕾拉铭记在心的王子的遗言。带上我的信笺去比洛密亚山的谷底,向精灵族要回神之金属。芙蕾拉,记住,一旦神之金属重现于世,必将掀起轩然大波,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请妥善保存,不到万不得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的真实存在。我封印了你的记忆,芙蕾拉,原谅我这么做,在你还不能完全承受这件事时,千万不要解开封印,答应我。不要公布嗜血族出没的事,不可以引起恐慌。不要忘记咒文。不要哭,芙蕾拉,笑也是最好的哀悼。泰拉凝出最后一点精神力汇聚到指尖,轻缓地在芙蕾拉额上画上魔纹,手指过处,金光微闪一下,迅速没进皮肤,当整个魔纹完成后,泰拉抚过光洁的额头,抹去她冰冷的眼泪。“不要哭,芙蕾拉,笑也是最好的哀悼。”他亲吻着芙蕾拉的额头,金光再度闪现在皮肤上,魔法生效了。泰拉带着平静的微笑,慢慢俯倒在芙蕾拉身上。“殿下殿下殿下”回过神来的芙蕾拉急忙扶起王子,然后她看到,不知何时王子拿过了她的短剑,而这把短剑现在正插在他的心脏处,血一点点渗出来,有几滴活了一样挪动起来,被火金短剑瞬间放出的火焰烧成气体消失。芙蕾拉搂抱住王子毫无生气的身体,声音凄切回荡在比洛密亚山阴冷的山风里,却传不到悲伤的彼岸。“殿下”她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收到信号赶来救援的龙魂队员安置在舒适的房间里,除了怀里的遗言,她甚至没有一点王子故去的真实感,记忆中断了一大截,可是窒息般的痛苦告诉她,那是她不可触碰的记忆。只有最后一句话,仿佛王子亲口跟她说一样,温柔安详。不要哭,芙蕾拉,笑也是最好的哀悼。******可是现在,她全部想起来了。原来王子是可以活下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救那么没用的她是我,害死了王子第五卷 魔族迷情 第一百章 枷锁更新时间:200699 13:01:00本章字数:5648即使是冬季,在无数魔法阵的调整下气温并不寒冷刺骨。曲折的王宫走廊上沉默缓行良久,国王开口问道:“她还是那个样子吗”“是的,已经半个星辰期了。”兰登轻不可闻地叹口气。“依然没有查出原因”“昨天完成了最后一次治疗,可是塞西莉亚主教的意思,精神方面没有外在的损伤,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本人不想醒来吧。”“自己不愿醒来”国王微微摇头,看到死亡报告上精英魔法师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他自己也是大大吃了一惊,更遑论芙蕾拉的心理压力了。说到底,她还那么年轻啊。“这么昏迷下去,不会有问题吗”兰登眼神闪动了下,黯然说:“不知道。”国王立定在殿门前,沉声道:“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芙蕾拉早点醒来,一直这么睡下去总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扫了兰登一眼,露出些许笑意:“工作适当分配给副官去做吧,你这个样子,想必也没多少心思。”“陛下”兰登急忙抬起头正色道。国王摇摇手,制止他下面的话:“把她唤醒,也是件很重要的事啊。”说完,他径自走了进去,门被缓缓关上,国王坐到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东西,不禁皱起了眉。又是块失败的神之金属样品。******“于是,龙统治大陆的时代成为了过去,人类依靠神的帮助重新取得对世界的控制,一些有天分的人类通过掌握天地元素的奥秘驱使起自然的力量,这就是魔法师的前身,当然,那个时候,他们自称是神的使者”炙龙说得口干舌燥,闭上嘴静静凝听一会,空旷中还是没有一点回应。从芙蕾拉在地下洞穴昏迷起,她的意识就处在一种奇怪的封闭状态,虽然可以通过意识与她直接对话,可对于炙龙的问话,她一句都没有回答。这些天,炙龙劝慰过,聒噪过,威胁过,甚至还挑衅过,平时一准火冒三丈的芙蕾拉居然毫无声息,让炙龙也觉得情况有点严重了。它只好没话找话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全部搬出来说个没完,就算芙蕾拉觉得烦来喝骂自己,至少也能了解她的情况了。小家伙啊炙龙怜悯地叹了口气,就在它准备休息休息时,远远地飘来她的声音。“我为什么还活着”声音苍白而充满迷茫,“大家都死了,为什么我却还活着”“嘿,小家伙,你终于回话了,我还以为你傻了呢”就算知道会引来暴跳如雷的结果,炙龙还是高高兴兴地凑上去。可惜,什么反应都没有,芙蕾拉对它的话置若罔闻,兀自喃喃着:“早该死去的我,那么没用的我,为什么一次次地活了下来”“喂喂,小家伙,在说什么呢你该不会想死吧你要是死了,对得起救下你的人吗”“要代替他们活下去,我明白,只是,我不知道”幽长的叹息散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下,连炙龙也沉默了,这毕竟不是它所能了解的,人类的迷茫。黑洞洞的意识世界里,忽然闪起一片明亮的金光,光华包裹住芙蕾拉的意识体,温柔,温暖,如那宽厚的怀抱。“不要哭,笑也是最好的祭奠可是殿下,那是多么难的事,您知道吗”她窝在金光里呢喃着,仿佛有两行清泪滑落,很快被金光温和的触觉拭去。“您是在跟我说,无论有多难,都要去面对吗”她惨惨一笑,“好吧,一味逃避是不会被您喜欢的。”她振奋了一下,意识延伸出去,从封闭的空间散出,连上大脑,连上身体,然后强烈的白光一点点漫进视野。在午后柔和的阳光里,沉睡十五天的芙蕾拉终于睁开了眼。黑乎乎的意识世界,金光已经淡去,留下炙龙孤零零地待在那里,过了半晌,它才不甘不愿地嘟噜了一声。“我累了这么多天都不理我,泰拉露了个面就乖乖听话了。”******失去了整整一队法师的龙魂驻地看起来更加空旷,很多人还无法接受,五名同伴就这么逝去了。黯淡情绪笼罩着的驻地,今天却引发了激烈的争吵。“难道她不应该为她的草率负责吗明知道对手的强大,却只带上一组队员,是自信还是自大”说话的是第七小队的人,从他们挑衅性地把死亡责任推到芙蕾拉身上时,驻地就开始了混乱的争执。“你知道当时的情况的,我们的人手分得那么散,每一处都是极为关键的地方。出发前,没有确切消息报告嗜血族已经出现,要怪,只能怪魔法协会的疏忽。”“哼,就算发现了嗜血族,她完全可以封锁起当地,然后叫来后援,没有人会质疑魔法师的集合速度吧”第七小队的另一个队员说道。“换成你,你可以做得更好吗嗜血族的手段和危害每个人都清楚,如果当时村子并没有完全被占领呢晚一秒也许就是一条人命的丧失”“意识到情况不利时,她就应该及时撤退只会进攻不会撤退的队长算什么领导者真是,把龙魂军队交到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手里简直是开玩笑”“你怎么知道那时的情形说不定是无法撤退”立刻有人反驳过去,“说到底,你们就是看不起芙蕾拉将军,这次的事件正好被你们拿来发挥她消灭那一地区的嗜血族怎么不见你们说”“就算有功绩,也不能抵消策略上的失误龙魂的规矩就有问题,仅凭一枚戒指的认定就能任命任何一个人当队长,谁知道那枚戒指有什么玄机。”第七小队的一个法师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什么你敢质疑龙魂之心你想颠覆军队吗听你的话,好象龙魂之心交到你手上,你也能戴上当队长是不是”“不管怎么说,芙蕾拉芬顿就是没有当将军的资格她根本就是个莽撞冲动的人,在汶多瓦也是,如果不是那条龙,她早被乱箭射死了”“如果不是她挡住了叛军,我们全都要给汶多瓦陪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立刻有血气方刚的人挽起袖子,眼看争执越演越激烈,老副官威克罗夫匆匆赶到,看到这副光景,大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驻地一下子安静下来,威克罗夫生气地扫了眼剑拔弩张的两方人,然后严厉地瞪住留在驻地的两位副官:“梅尔文,索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阻止军事驻地吵吵囔囔的像什么样子”梅尔文摊摊手,他的确没有办法劝阻下气势汹汹的两方,只能打开驻地的禁魔装置,防止最后演变成魔法对决。不过,潜意识里,他也希望能压下他们嚣张的气焰吧。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他们咄咄逼人的架势一点都不逊于其他人,什么时候,军队里竟然出现小股势力了梅尔文皱起眉,捕捉到第七小队长布恩垂下的眼里一抹得意之色,滑过一丝不安。不管什么时候,军队起内讧总不是好事啊。“你们忘记军法了吗所有参与的人,都按第5条处罚”威克罗夫其实是接到消息才赶回来的,早已明白了争吵的缘由,凌厉的眼神盯住布恩派的人,“蔑视长官是什么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并没有蔑视长官,只是觉得芙蕾拉芬顿将军大人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口出狂言的那个法师还昂着脖子,大有不畏强权的气势。“奥古,住嘴。”一直沉默着的布恩淡淡说。“索普,把他关去禁闭室”威克罗夫喝道。那法师瞄了布恩一眼,不等人上来擒他,就一甩头自己往禁闭室方向走去。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远远地响起。“不用关他,他说的没错,我的确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一阵低低的惊叹声,威克罗夫扶住芙蕾拉的肩,欣喜无比的口气:“你醒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芙蕾拉的眉眼间笼着淡淡的愁云,看了眼还阵营分明站着的两派人,视线收拢,转身道,“无故喧哗,每个人跑驻地五圈,其他惩罚就算了。”她忽然顿住脚步,对趋步跟在身后的威克罗夫笑道:“我没事的,我现在要去王宫面见陛下。”有意无意地往后瞥一眼,她扭头低声说:“多谢。”威克罗夫一怔,疼惜蔓延开,她都听到了吗,那些谤言。“也许,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不合格的龙魂将军。”说完这句,她加快了脚步,低头离开驻地,猩红的披风在身后落寞地飘荡。踟躇了一下,芙蕾拉来到墓地。静谧神圣的墓地安眠着龙魂历代的勇士,祭拜过父亲的墓碑后,她慢慢踱到新竖起的五座墓前。曾经的音容笑貌化成了正正方方的文字镌刻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再没有人会欢天喜地地扑上来拥抱她,再没有人羞涩地叫她桑妮,再没有人拍着她的肩,准确明白地告诉她龙魂队长的职责。身体酸软,她扶着墓碑缓缓跪下,手指抵在“菲什多尔”处。十六岁,花朵般的年纪,却为了她永远地沉睡在黑暗里。我知道进入龙魂就要时刻准备着牺牲我的父亲,就是一位龙魂队员。腼腆的少年曾经英气勃发地朗朗说着,芙蕾拉眼光往前掠去,爱德蒙多尔的名字不出所料地跳进她的眼。有轻轻的脚步声在靠近自己,芙蕾拉抬头,看到灰发的梅尔文正朝她走来。“别奇怪,我没参加,自然也不用受罚。”看到她皱起的眉,梅尔文笑着抢先开口,“我以为,你会哭。”“要笑着,祭奠他们。”芙蕾拉抽动嘴角,泛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梅尔文走到她身边也蹲下来,手指摩挲墓碑良久:“为国捐躯是每个军人的荣耀,他们死的时候心里一定没有怨恨,所以你不用在意有些人的话。”“我没有在意,而且他们说的没错。”芙蕾拉手指紧紧抠住墓碑,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都不应该死,该死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