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的时间也很有限吧东部魔法协会里,有多少魔法师能为我所用”“有一部分愿意归顺殿下,但是”“但只是些不得志的低阶魔法师吧算了,我本不打算在魔法上与辛普斯较量。”“殿下您似乎很疲倦,需要我为您安神吗”“安神”伊利沙德剐了维格一眼,“我心绪不宁吗”“为卢比庞托的事您操劳了”维格深深垂下头,伊利沙德则低沉地笑起来。“莫非你以为我在为那个贱人烦恼别犯傻了让我困惑的是这个。”伊利沙德重重拍打着纸,“我不能确定,这些文字是否真的具有意义。”“抱歉,殿下,我无法为您分忧”伊利沙德一挥手:“你已经很努力了你能从琼斯罗平安回来,我真的很高兴。”维格始终板着的脸难得露出笑容,他有点慌乱地垂眉藏起表情,恢复成冷静的语调:“从琼斯罗带回的那个人还是什么都没说,放出去消息也有一阵了,他的同伙依然没有出现。”“那就再加点压力,留口气在就行了。”听到这样冷酷的话,维格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颌首领命。******齿轮引起的低微震动又在房间里出现,芙蕾拉已经见怪不怪地整整衣服候在那里,等待盛放食物的活动餐桌出现。她实在不明白送个饭而已,伊利沙德为何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莫非是想用齿轮发出的摩擦声音对囚禁者制造心理压力可这只是给我“开饭了”的信号而已。芙蕾拉嗤之以鼻地想着。话说回来,今天的声音好像比平时沉一点,难道今天上大餐想象着大鸟肚中放天鹅、天鹅肚中放家鹅、家鹅肚中放鸡、鸡肚中再放百灵这样奢华的大餐的芙蕾拉,在看清楚果然出现在餐桌上的硕大的黑影时,和对方一样愣了几秒,才一起大叫道。“是你”然后两人同时捂住对方的嘴:“嘘”侧耳听了会外面的动静,认为没有惊动守卫后,那人甩掉芙蕾拉的手,小声问道:“桑妮,你怎么会在米坎贝里老爷的府里”“咦这是米坎贝里的房子我一直不知道呢。”芙蕾拉恍然大悟地想着,这个叫米坎贝里的家伙肯定是伊利沙德的心腹。“不知道你还待在卧室,还穿成这样我知道了你被这个色老头看上了,要你侍寝是吧”芙蕾拉一拳头砸过去:“你这下流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呢没看出来我被软禁吗软禁话说回来,这话该我问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卡米罗”卡米罗轻巧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我好奇有钱人的花园是怎么样子的,偷溜进来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情急下我就钻进了下水道口,走了一会就看到地下有这个大家伙,我还猜这是什么奇怪玩意,没想到居然是送饭的东西,有钱人就是品味独特。啊,伙食还不错,正好饿死我了。”说完,他不客气地抓起食物往嘴里塞,浑然不顾芙蕾拉惊异的眼神。“抱歉抱歉,桑妮,你也来吃吧。你为什么会被软禁啊还给你这么好的房间这么好的食物,怎么没人来软禁我呢我说,那色老头果然是看上你了吧。”“这话一点都不好笑,卡米罗”芙蕾拉恨恨地说,夺走卡米罗手里的面包,“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跑到这张桌子上来的”卡米罗灌下一大口汤,舒服地长叹一声,才抹着嘴说:“我在下水道里迷了路,正好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我就随便往上一跳,然后就看到美丽的你站在我面前,弥诺托神可真是眷顾我呀。”“骗谁呢”芙蕾拉不客气地揭穿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你怎么能突破桌子周围的结界自由出入。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喂喂,不要随便扒人家衣服呀虽然我知道我很有魅力啦”“闭嘴”芙蕾拉对他施加低级僵化术,然后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压在卡米罗身上,心无旁贷地缓缓搜索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微弱的魔法波动。卡米罗说不了话,可怜地躺着,因为怕痒而微微抽搐着脸颊。“就是这里”芙蕾拉兴奋地脱去卡米罗的左鞋,指尖清楚传来魔法力量的鼓噪感。不理会卡米罗着急的呜呜声,她把鞋子往墙上狠命地撞,几下后,鞋跟啪地脱开,从中空的地方掉出一颗半指长的椭圆流星石,金黄的半透明宝石面上用极精巧的工艺雕刻着地图一样的花纹。用魔法师的眼光看来,这颗宝石蕴含的力量如同水纹一样缓慢而醇厚地波动着。“这是什么”流星石蕴藏在魔力丰富的洁净之地,极其珍稀,这样魔力强大的流星石更是稀品中的稀品,如果是由魔法师使用,可以引发出极强的威力。这般珍贵的流星石却被用来雕刻,芙蕾拉心里转过无数念头,解去卡米罗中的魔法,把流星石凑到他鼻子前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卡米罗红着脸仰起上身,急切地过来抢,一边嚷嚷:“你别随便拿我的东西啊”“你的”芙蕾拉眯起眼,“这可是很贵的东西呦。”“别,别看我穷,我还是有几件传家宝的”卡米罗心慌意乱地辩解着,因为芙蕾拉依然压在他身上而有些手足无措。“传家宝哎呀,那我岂不是要尊称你一声阁下你以为我是外国人就不知道吗这可是特拉巴的地图,有几个人会在宝石上刻这种图案”她的语气随着一个个问句,慢慢严厉起来。“呵呵,呵呵,恰好家父有这方面癖好”芙蕾拉冷笑一声,终于从他身上起来,洞悉一切地俯视着卡米罗。“当时你救我们的时候就说我们是被通缉令连累的,但是,你又怎么能认定我们不是被通缉的强盗很简单,因为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雌雄大盗。这么说又有点不确切,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雌雄大盗,一直以来,横行在特拉巴的大盗其实是两个男人,只是其中一个的样子比较像女人罢了。你救下我们,跟我们同行,看上去是免除我们的麻烦,其实是利用我们掩护你自己。你不顾神的诅咒执意去琼斯罗,恐怕是和同伙约定在那里汇合吧。而这个就是你们的战利品国王的戒指。”卡米罗慢悠悠地从地上起来,轻轻鼓掌:“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性啊分析得真精彩,你从什么时候有这怀疑的”“从一开始。”卡米罗皱起脸:“什么我以为我表现得非常友好热情呢”“如果你是我,也会学会怀疑一切的。”芙蕾拉有些苦涩地轻语。“我很同情你,桑妮但是,东西可以还我了没”后半句话出现在芙蕾拉身后,卡米罗在说话的同时迅捷地掠过她,不过芙蕾拉早有准备,合掌护住流星石,轻巧避过。卡米罗偷袭不成,吹了声口哨,赞叹道:“原来你也有几下子啊。”“这种惹麻烦的东西还是别带在身上的好。”芙蕾拉讪笑着。“诶,怎么会惹麻烦呢我说了吧,这是我的传家宝。”卡米罗露出洁白的牙,清秀的脸上满是无辜,“强盗的名号是你强加给我的,我可一句都没有承认哦。”芙蕾拉不在意地撇撇嘴:“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盗,一路过来也是互相利用,我没什么立场来指责你。比起伤心愤怒这些情绪,看到你我更感到高兴看到希望般的高兴。”“听到这样的话才真正松一口气呢,我正在想该跳什么样的舞来挽回你的心。”卡米罗嬉皮笑脸地说。“别说花言巧语,我可不是那些好骗的小姑娘。”“是是,你已经有男人了。咦,他看起来又壮又凶的,怎么会让你落到这种境地”“他也在这里花园的对面。”接触到芙蕾拉忧伤的面容,卡米罗的声音也变得温柔:“是这样”“这桌子再次下降要过一个月亮时,在此之间说不定有谁会来这里,你不想被发现就需要我的配合,当然,要让我相信你。”感伤的情绪一抹而尽,芙蕾拉淡淡一笑,眉眼间满是狡猾,“告诉我吧,你来这里的目的。”卡米罗摊摊手,叹着气坐倒在椅子上:“我是来救人的,虽然很可能是个陷阱。”“你知道那个人关在哪里吗”“原本是知道的,我也做了很多准备哦,不过我刚才就说了吧,一进来就被人发现了,陷阱的味道可越来越浓了。”即使这样,也义无反顾地跳进来。芙蕾拉相当明白这样的心情,流露出理解的表情。“那么,现在怎么办”“等风声过了再行动吧。你不会出卖我的,是吧”“他们完全可以在关人的地方等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做好被抓的心理准备的。反正他们要的东西也不在我手上了。”卡米罗瞥了下芙蕾拉攥紧的拳头。“他关在哪里”“反正不是这种舒服的囚室。”卡米罗调侃道,明知极可能一去不复返,还是一直笑着。“我可以帮你。”芙蕾拉在腰里摸索一番,翻出几个红土般颜色的表面粗糙的小圆球,和一个魔法卷轴,“这个是雷震球,扔在地上可以制造火焰、雷声和烟雾;这个是能使用三次瞬移术的卷轴。这里只有一个魔法师,而且多半不会亲自动手,所以这两样东西应该就可以让你们顺利逃脱。”芙蕾拉说完,把这两件老哈德的压箱宝贝毫不可惜地塞进呆愣的卡米罗手中。“喂,听清楚我的话没”“你,你”被摇晃了几下,卡米罗终于回过神来,“你这么细的腰,竟然藏了那么多东西啊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打雷球遗书”“是雷震球和瞬移术哎呀名字就不用记了,记得用法就够了这个球是制造状况转移别人视线的,这个卷轴是帮你逃跑的。”“这个莫非是魔法”卡米罗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没错。”卡米罗手一抖,差点把东西全掉到地上:“你是魔法师”芙蕾拉望着花园,漫不经心回道:“是的。”卡米罗哇的大叫一声,吓得芙蕾拉赶紧捂住他的嘴。“我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魔法师。”卡米罗小声说。芙蕾拉显出“属于魔法师”的高深微笑:“你要使用这些东西还有个条件帮我救一个人。”“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救你男人是吧真是的,身为男人居然要一个女人救,真是太丢人了”“再啰嗦,把东西还给我”“好吧好吧,你说,我听。”“他就关在桂树后面的房子里,大门左转再右转、右转、左转一个大圈,第三个房间。”绕来绕去的方位一点都没难倒卡米罗,确认了这一点芙蕾拉继续说道,“必须救出他是因为要想使用这个瞬移卷轴,就要由我的精神力驱动,只有兰呃,温特的身上带有我的精神力。这个卷轴一次能让你移动到十米外,你得研究好逃跑方向。”“魔法师不是可以一下子跑到几里外吗”卡米罗困惑地端详着卷轴。“那是传送阵,而且只能由魔法师使用。”芙蕾拉的目光漫散到桂树后面,轻轻说,“告诉他,当他离开时,我一定不会在房间里的。”卡米罗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这时地板又一阵轻微晃动,餐桌开始下沉了。“这个还你,这样你就可以自由进出府邸所有的结界了。”接到扔回来的流星石,卡米罗愣了愣,问:“那你呢”“我对这里的人来说还有用,不用担心我,我也会帮你掩护的。”芙蕾拉笑道,把卡米罗推向桌子,“他就拜托你了,别忘了跟他说那句话,不然他不会走的。”卡米罗坚定地一握拳,说:“放心吧,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当身体缓缓没入黑洞,只剩下头部时,他忽然暖暖地笑起来:“桑妮,和你你们结伴而来的这一路,很开心。”芙蕾拉也笑着,只有心脏剧烈的咚咚声响在耳边,直到地板缝合,房间恢复原样,她才使劲摇去这份惶恐,远眺着窗外,合着心脏跳动的声音默数时间。在这凝固一般的时间里,她忽然深吐一口气,对自己鼓劲说:“好了,开始吧。”对自己使用幻术的魔法师恐怕是最倒霉的了。她啼笑皆非地想着,嘴里不停歇地念诵着咒语。一片金光在眼前漫开,渐渐氤氲她的意识。所有心底的恐惧都翻涌出来,红色的血,模糊的脸,凄婉的呼喊,无边的心痛“啊”一点也没留情的幻术起到了效果,芙蕾拉痛苦地卧在门后,紧紧揪住地毯,脊背不断撞击着房门,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守卫很快发现到不对劲,开门后的情景更是吓坏了他们。当伊利沙德和维格赶来时,芙蕾拉依然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没有人敢靠近颈部袅袅散出黑烟的她。“暗黑力量”维格惊呼道,立刻隔离开伊利沙德,为自己蒙上层圣光后,果断地横抱起芙蕾拉往地下室走去。******经过一段圣光治疗,芙蕾拉看上去安稳不少,伊利沙德看着她,依然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样”“已经抑制住了,只是”“怎么突然有暗黑力量出现”伊利沙德在房间里仔细检查过,结界完好无损,看不出被侵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