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卡嗯嗯点头,边抹眼角边拖着步子走回小镇,她问道,“卡卡,这冥王弓是不是那把以命换命的魔弓”世间流传,拉开冥王弓的人必要献上自己的生命给冥王殿,“为什么那些人这么坏”要用这种必死无疑的死神箭。应该是怕沃森梅洛朗身上有神级守护。卡卡猫解释道。安波卡抚住腕上的手镯,眼泪又掉个不停,既然是冥王弓,你就该知道即使带着它也没用。我们都该庆幸,死神箭不是射向你,敌人损失了一个上等的冥王弓箭手,短期内容够他们安静一阵子的。小猫缓和了语气,开起玩笑,原来笨也是有大好处的。安波卡轻轻笑起来,抱住小猫揉了揉:“谢谢,卡卡。”她应该相信荷明斯祭司,他会好起来的。安波卡脚步微微放快,小镇边缘的石屋跃入眼帘,她冲过去,刚想大叫一声,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冰冷的屋子里毫无过节的气氛。她吓得直发慌,还好卡卡永远都那么镇定,它说桌上有纸条。安波卡手脚凉凉又绵软地走过去,拿起留信看后,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父母搬进那栋有问题的庄园了。安波卡来到城外,找到留言中的法拉提姆庄园。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地方,由魔法阵结合当地脉控制恒温,外面白雪皑皑,里面温暖如春。进庄园的路上长满果树,两边是紫色的木莓树林,再远些是铁锈红的赤杨树,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弯延到庄园门口,盛开的黄色水仙一丛丛地错落在花园内。越过修剪整齐的灌木鲜花丛,宽阔的绿色草坪尽头有一栋三层十面厅的宽敞别墅,白墙绿瓦,精致的象牙色门窗保护得相当美丽,从厅内容隐约透出来的早期装潢景致,安波卡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一幢品味相当高雅的古老贵族的房子。“很漂亮,对不对”安波卡问小猫,经过那样伤心伤神的事,能见到这么优美宁静的庄园,她不可能不喜欢。她母亲从窗户口看到她,高叫一声,抄起沙发底的杀猪刀怒气冲天地跑出来,威胁道:“出去立即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子,再敢闹我叫你好看。”“妈妈,你怎么了我是安波卡。”“胡说八道,我的安波卡是个漂亮姑娘。”她母亲继续挥动亮晃晃的杀猪刀,威胁安波卡再不离开,就叫治安官送她进监狱。她父亲咬着一个象牙制的烟嘴,走出来,重重地咳嗽一声,道:“看看她的猫,这是女儿,用法师的魔药变了个样子。”安波卡这才回过神来,她喝了复方汤剂,七手八脚地找出解药喝下,很快,她的头发为成麦色,手脚变得纤细柔白。她母亲震惊又欣喜地大叫,扑上来大力拥抱女儿,高叫着宝贝女儿,她要带女儿去看真正的贵族姑娘房间,边走边说边发出像母鸡生一窝鸡蛋后的咯咯笑声。显然法拉提姆庄园的奢华与华贵极大的满足了妇人向往上等人生活的心态与追求。安波卡放开母亲后,上前叫了声爸爸。她父亲摸摸女儿,问她累不累,上去洗个澡很快就能吃饭了。他看到女儿很高兴,但是,投给妇人的眼神是不痛快的。妇人难得的不和丈夫吵嘴,愉快地笑着领女儿到楼上,厚软的地毯铺就的少女房间,有一张贵重的镶金象牙床,挂着水仙花的鹅黄呢布窗帘,典雅的象牙梳妆台上放着七八个首饰盒,装满华丽璀璨的宝石、珍珠和黄金饰品。“还有这里,看看吧。”她母亲带着女儿到同样是象牙制地烫金双门衣柜前,用力拉开,一整排金银丝线的刺绣宫装裙,一整排柔软精致的丝锻舞鞋,一整排彩色羽毛点缀的各式帽子、围巾手套,还有一大箱绣有少女名字的丝质手绢。安波卡除了张嘴惊叹别无其他反应,这实在太超出她的想象。哪怕在洁白润滑的象牙浴缸里洗着泡泡浴,用着昂贵的香料,穿上起码得两千金币一条的冷冬昵裙,照着镏金镶嵌的浴镜,她还是没转过弯来。在母亲的催促声中安波卡下楼,走进小餐厅,同样奢华的一切让她目眩,她几乎不敢坐上那象牙制的高脚椅,尽管那皮垫柔软富有弹性,舒适地让她一坐下就不想站起来。红黄蓝白玫瑰花装饰的餐桌上,她母亲的嗓门依旧响亮,笑声尖锐又快活,这让人略略安心,她不是在做梦,特别是吃着妈妈亲手做的水煮大龙虾,安波卡终于安定下来,安静地吃起晚餐,她得好好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安波卡还没瞧明白,她母亲就冲了出去,挥舞着那把杀猪刀冲着那群人又喊又叫。她父亲神色更不痛快了,但又没有阻止妇人。安波卡小心地放下银制的刀叉,唯恐磕坏了掌下这张精美堪称艺术品的象牙餐桌。她问父亲外面是什么人,铁匠声音低沉,说是这庄园原来的主人和她的仆人们。法拉提姆庄园原属于一位寡居多年女伯爵,由图利亚亲王令下,仲裁所的人以一张未到期的巨额借款强行把这些人赶出去,赔给安波卡一家子。面对帝国最有权势的图利亚亲王和巨龙力量继承人这个帝国新贵,这位女伯爵根本是申冤无门,只能天天来这里闹,要他们归还她的财产。安波卡想到母亲快活的样子,倒想把房子留下,可是窗外那个失去家园依靠的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更可怜。她坐不住,她叫了声:“爸爸,要不咱们还给人家吧,以后我赚大钱再给爸爸妈妈买。”“你妈妈不肯。”铁匠也不愿意占人家的房子,在新年期间还给人这么闹,十分地违背他的为人行事。安波卡决定说服她母亲,她走出去,跟母亲说归还的事。她母亲立即把怒火散向她女儿,这是他们的庄子,法律上是他们的财产,她可不会像家里两个这么好欺负,她绝对不会让步。也就是这时候,那位女伯爵老妇人在安波卡母亲杀猪刀的威胁兼刺激下,晕倒了。她的仆人们又哭又叫,安波卡想叫她们让开,这些忠勇的仆人个个拦着不让,只怕她要害死她们的女主人。这时候,安波卡的母亲大声呔一声,英勇无比的挥砍杀猪刀让那些仆人因为胆怯而散开。“女儿,快,看看还有没救”安波卡上前扶起老妇人,检查了下,道:“妈妈,她中了一种魔药。”她抱起老妇人,将人送到一间有壁炉的房间,先灌下特效抑制阻止药效扩散,她抓紧时间回想化解药效的药方。幸而因为去玛尔斯山谷前做好充分准备,安波卡身上带了不少药材和全套的工具,她边琢磨边熬解药汤剂。老妇人饮下药汤后不久就醒过来,安波卡跟她说了误食魔药的事,道:“很抱歉,都是因为我给您带来了这样的麻烦。”老妇人虚弱地说不出声,安波卡又给她服了体力恢复剂和清醒剂,老妇人神智清醒,眼神凌厉地打量床前的少女。安波卡不安又局促,老妇人问道:“这种药不常见吧”安波卡诶了一声,微笑点头:“请您放心,药效已经解了,您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既然是你带来的麻烦,留在这儿,直到我的人来接我。”老妇人说完话,就闭上眼休息。安波卡掩好门退出去,她母亲生怕逼死人,小心地问女儿里头的老太婆怎么要。安波卡说出实情,再次劝说母亲,放弃这个庄园。“妈妈,他们不安好心的。”图利亚亲王府在她眼中就和默塞特一个档次,哪有那么好心赔他们这么贵重的一栋房产,果然是要来害自己。“妈妈,你不是想住城堡吗我以后会赚很多钱给你的。”“别吵,我在想事情。”她母亲皱着眉头,不时挥出杀猪刀,想通一些事情,转过脸,很认真地对女儿说道,“看今天这老太婆发病的模样,保不准哪天就病死了,还说是我们害的。女儿,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要害你,这白送的东西果然有问题”安波卡赶紧点头,并说绝对不是第一回,把格丽芙公主反泼脏水的事说了遍,她母亲气得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道:“呸个老婊子生的,女儿,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绝对不要手软”“好的,妈妈。你和爸爸先回家,我在这儿呆两天,等伯爵夫人的亲人来了,我就回去。”安波卡的母亲是一点儿都不想呆在这个晦气的地方,收拾了细软,叫女儿到洛克泰老大家找他们。这新年弄成这样,真是没法儿过了。074地狱美酒当天晚上,女伯爵在等的人就到庄园。安波卡和门口的年轻军官打了照面,吃惊极了。他是卡利墩那个三角眼守将,赫尔穆斯。他非常焦虑,反复问他的姑母有没有事。安波卡带着他到女伯爵的休息室,赫尔穆斯一进去就跪倒在床前,坚毅的面容差不多像是要流泪的样子。老妇人醒过来,安波卡轻轻退出去,不一会儿,赫尔穆斯少将就走出来,对她表示感谢。安波卡摇摇头,如果不是他们一家,老妇人也不会生病。赫尔穆斯冷笑,说就算没有她,他姑母也会受到生命威胁用来逼他就范,相反安波卡帮女伯爵解毒,的确是挫败了一个用心险恶的阴谋。安波卡听不懂,赫尔穆斯笑笑,带安波卡参观这栋房子,说起走廊挂着每幅油画的历史,每样家具的来历,以及他小时候在这儿度过的美好时光。他说道:“安波卡小姐,我希望你能珍爱它们,像爱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赫尔穆斯说他已知魔法公会仲裁所的决议,他即将带他的姑母定居卡利墩城,那么,这栋房子就是属于安波卡一家子的。安波卡慌忙摆手,她又急又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赫尔穆斯很绅士地让她慢慢说。安波卡抱歉地笑了笑,整理好思路,慢慢说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让您觉得不快,k常年受魔兽和恶魔的侵扰,又在战争前线,又危险又嘈杂,我想您的姑母年纪大了,还是住在这儿比较适合。”赫尔穆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低身道:“即使躲过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安波卡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有坏人要害他和他和姑母,赫尔穆斯微微点头,安波卡更加小心地问道:“请问你认识默塞特子爵吗”赫尔穆斯的眼神一瞬间凌厉,安波卡咽咽口水,她可真不想提这个名字,她艰难地说道,“这是个心眼很坏的坏家伙,跟他说上话就要倒大霉。如果有人要害您姑母,您不妨问他拿个主意,我是这么想的,让坏人跟坏人打架比较好。”赫尔穆斯笑了起来,小黑猫也在心底笑,显然这个姑娘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这话却说地实实在在的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赫尔穆斯带着真心的笑容,说道,“听说安波卡小姐和梅洛朗阁下得到陛下的允婚,鄙人祝福你们俩位。”“谢、谢谢。”安波卡羞怯地脸红,想到那个生死不明的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忧愁的表情。赫尔穆斯没有接着问什么,安波卡也不想在这个差不多是陌生人的军官前面失态,她小声地道别,家人还在等她吃饭。赫尔穆斯送她到庄园小路头,安波卡和他招手后,飞快地赶到洛克泰老大家。她很久没来了,望着温暖的木质窗,嗅着浓浓的肉汤香,安波卡的肚皮不自禁地咕噜作响。安波卡刚敲开门,就人通道里听到她母亲的亮嗓门儿,正在唾骂那没脸没皮的格丽芙公主陷害女儿的事。几个年轻人在跟她反驳,说外头传的不是这样,都说是安波卡仗势欺人,小心眼又骄傲。满大屋围着炭炉的人,红着脸不停地大声辩驳,因为喝了酒这吵闹声显得格外激烈。洛克泰大婶笑呵呵的带着踌躇的安波卡进屋,争论声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停止。安波卡喝了口热热的肉汤,冰冷的腹部顿时有如热熨斗抚过,舒坦极了。她冲身旁的洛克泰大案感激地笑笑,低声夸说这肉汤味炖得十足地道。“我大媳妇做的,安波卡还不认识吧”洛克泰大婶推着两个年轻姑娘认识,安波卡冲那位小妇人笑笑,“很美味,比我妈妈煮得好喝。”“你个臭丫头,老妈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安波卡母亲刚吼了两声,就让铁匠丈夫阻止。屋子又静下来,好像只有炭炉的烧火声。安波卡捧着热汤碗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这诡异的安静让她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蓦然,一声粗嗓门如暴雷般响起:“我不信”安波卡还真给吓到,差点把手里的碗扔进人群中的大炉子里。她怯生生地看向那个站起来发表意见的人,生怕对方要因为不喜欢她而把她赶出去,那是个满络腮胡子的中年铁匠,他飞快的说道:“就凭我撒巴三十几年看人的眼光,老查的女儿也不是那种人”“我们铁匠眼睛可不会看错人,要小安波卡什么样儿还看不透,不如去烧粪”“大家都那么说,又不止我一个人说。”有个年轻人不满地咕哝道,他的铁匠父亲立即踹他一脚,叫他把人看清楚再说话,做父亲的喝道:“要是骄傲歹毒的人,会像小安波卡这样子吗奶奶个熊的,就你这种眼神还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