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黑袍法师认为后面这种灵魂成神堕魔的猜测比较可信。在安波卡回忆老师的冒险笔记内容时,那个神魔只剩下一缕淡淡的虚影,安波卡收拢注意力,与几个辅攻的女生一起扔出光明神、黑暗神的祷文卷轴,在赞美诸神的净化梵音中,怨天怨地恨生恨死的神魔虚影消失,古老的法阵里蜷缩着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年轻人。他就是莫里娅血伯爵,生相柔美而忧郁,大家都说他是女的,安波卡瞧着怎么看都像个害羞敏感的小青年。血伯爵苏醒后,也不怎么说话,裹着素衣,哀伤而自怜。伽里芬多直奔主题,说他们要去“忏悔的静海”。莫里娅血伯爵也不说话,手一抬,塔壁一角嘎吱嘎吱地向侧边移开,伽里芬多领先,梅丽莎紧跟,德佩奇对大家做了个跟上的动作,安波卡小快步冲进通道,拉瓦罗垫后,所有人来到大陆罕见的内陆咸水湖:阿拉因。阿拉因湖畔风光绝丽,月光明洗,天蓝水青,鱼草丰收,星花遍野,好似一下子来到别的时空。安波卡摘了一大把赫蓝花收藏,最纯净的赫蓝花只生长在这片草地里,别的地方都没有。其他试炼生将花朵扔进湖里,哪只鱼接到试炼生的花,就会化形成一个金发雪肤海蓝眼睛的人鱼,美人鱼会奉上一颗水珍珠感谢冒险者解除他们所中的诅咒魔法。安波卡在后面翻小纸条,扳指头数自己到底答应几个女生要拿多少颗珍珠。数好后,她摘了把赫蓝花扔进湖里,蹲下准备点收大把的水珍珠。不一会儿,湖里浮上一只人鱼,双手奉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珍珠。安波卡有些失望,她想用一把花换来大把水珍珠的做法显然无效。其他人不由笑起来,水珍珠对人鱼族来说是相当珍贵的东西,一个冒险者只能拿一颗是惯例。安波卡低头揉揉鼻子,伸手去拿珍珠,手指尖不太注意地碰到人鱼冰冷滑腻的细指,猛然,人鱼尖叫起来,声音刺耳而尖锐,完全没有先前的柔美感。“怎、怎么了”安波卡慌得差点摔进湖里,人鱼看了她一眼,金色鱼尾一甩,钻进湖底深处。安波卡不禁陷入被人鱼厌恶的震惊中,据说人鱼是极爱美的种族,不好看的人无法获得它们的喜欢。埃森拍拍她的肩,说笑道:“谁让你一会儿说要,一会儿说不要,你先让她失望,她不过叫两声表示抗议,还没把你拖下去当夜宵呢。”伽里芬多确定其他人都拿到了试炼物品后,让大家退开,他割开手腕边念咒语边绘法阵,疯狂的奥佩格洛格血咒,这是一个极不平等的黑魔法咒,用解除契约束缚的代价向魔物索要物品。安波卡轻噫一声,不知伽里芬多看了中人鱼族什么宝贝要用这种危险的血咒强夺人家东西。要知道这个黑魔法咒只要配合天时地利与高阶魔咒,使用者就可以强制召唤出任意魔界生物,包括大魔王。听起来很简单,但危险性就在施咒者如果不能以绝对实力制约召唤出来的魔物,就会被契约反噬沦落为魔物的腹中物。要不然,这个血咒的前面也不会加上“疯狂”两字为前缀。月光束集中在伽里芬多新取出来的黑骨法杖,席比斯魔杖,安波卡吃惊地狂眨眼皮,魔杖上的圣十字星光明封印已被消除,并镶回龙头蛇尾狮身鹰翼的大魔怪骨架。这是根完整的魔杖,持杖者只能是魔族。但,伽里芬多佩戴着大魔神的祝福挂配,能改变人族的佩戴者气息为正统高等魔族。这祝福挂配是禁忌黑魔法篇章内容之一,对学习者的天分与魔力精控要求苛刻到不可思议的高度。安波卡仅仅是知道,要她画出来或者写出来,根本没可能。她惊叹地看向伽里芬多,五体投地。此时,黑袍生手中的魔杖吸收月光已趋饱合,他将魔杖倒置,弯月杖头将法力注入湖水中,血色的法阵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慢慢地旋转,最后形成旋涡。随着咒语加深,整个湖泊像沸水一样翻腾,不少肥美的青鱼落到水草地,碍于人鱼所中的诅咒,鱼儿一离水即死亡,化作青草上的一点叶斑。回想人鱼化形后的美丽样子,对比施咒者无动于衷的模样,安波卡心里阵阵发寒:不愧是冷血魔王最喜欢的弟子,如此地冰冷麻木,冷酷无情。。。哗啦啦水声巨响,一个发丝花白皮肤深皱的老人鱼钻出湖面,问冒险者有什么要求伽里芬多问老人鱼,他是否是人鱼族最高统治者,他是否有权处置人鱼族一切物品如果不是,那么去找能够做主的人鱼头领来,否则,他的魔咒不会停止,即直到人鱼族灭族。老人鱼愤怒的挥了挥手里的珊瑚拐杖,海藻般的衣服在湖水里几乎散架,叫亵渎者立即说出要求,否则,他不惜和伽里芬多一战。伽里芬多冷冷一笑,安波卡不由打了个寒颤,好像看到了茹贝东院长。“罗耀拉的指环。”微微发白的柔丽天际,清透鲜活的优美湖畔,年轻的黑袍法师高傲而冷漠地微笑,这一切显示大家还在人间,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耳边还有着不属于人间的声音在回响罗耀拉的指环,也称诅咒的魔戒,是厄运女神遗失在人间的不成套神器之一。魔法史有写,那玩意儿谁戴谁倒霉,注定厄运纠缠终生。于是,所有人选择集体无视加失声:不是他们听错就是伽里芬多发音出错。伽里芬多立意不改,老人鱼也回以残酷的冷笑,他钻回湖底,十多分钟后,老人鱼重返湖面,有珊瑚法杖在湖水里画法阵,取物咒语停歇,一个刻有古老魔法文字的金雕盒浮出水面。“它是你的了,渎神者,祝你好运。”老人鱼瞬间从湖中消失,伽里芬多露出一个还算满意的微笑,他微蹲取来金雕盒,打开后,璀璨的珠光宝气耀花所有的试炼生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主冠上神石释放的光芒,大家都围过去观赏这件神物:一根神树上的树枝扭成的冠形环体,一朵米粒般大小的生命之花,代表枯萎的过去现在未来,环绕在一个神徽周围,徽印模糊,大概只有神才能看得清楚。没有人敢轻视这个朴素的冠冕树环,它与诸神魔法物品图鉴上的图片一模一样;也没人敢造假,也许主神的神器会有人敢豁出命去模仿一次,但是,模仿厄运女神的神器,就得做好灵魂转世依然生生世世地被厄运女神诅咒的准备。伽里芬多把金雕盒递到安波卡前面,道:“送给你。”安波卡惊啊一声,不用瞄梅丽莎,她都想要躲到拉瓦罗会长后面去。她结结巴巴又摇头又摆手,道:“不、不会,我配不上,你给别人。。。”“除了你,没有人配得上。”伽里芬多不由分说,态度强硬的把盒与树环放到安波卡手上,安波卡慌得想立即抛掉这个虽轻但沉重的金盒,她是多么、多么地想告诉梅丽莎,她绝对没有靠近伽里芬多一丝一毫的念头,别在后面放杀气了。伽里芬多伸手抚抚她的脑袋,笑容温柔又和善,柔声解释道:“不要怕,厄运的传说对命运的守望者止步。以后,你想救谁就救谁,不有怕触犯占卜规则。”安波卡惊讶得收回散乱的心思,她不停地转动发涩的眼睛,反复咽口水,最近还是没忍住,解释道:“我、我的龙眼打破了,我现在不用预言术,”她难掩高兴地把盒子递回黑袍朋友手上,“那个,还是谢谢伽里芬多,这个我用不上,请收回去。”黑袍生脸色像冰砖一样寒气森森,安波卡急得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伽里芬多,反而浪费了伽里芬多同学的好意。”伽里芬多脸臭臭的,利落地打断她的歉意,道:“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安波卡头痛地忍住背上的寒战,她忽地想问:“那,这个树环能庇佑命运占卜者是真的吗”伽里芬多虽然心有不快,但还是尽心尽力的解释:“所有光明神殿的星命师都曾得到命运女神的谕旨,寻找罗耀拉的指环。找到指环者,可以终生佩戴,脱离规则之外,死后由女神收回。”安波卡高兴地叫起来,道:“那可能把它送给菲尼吗他眼睛看不见,还要受占卜的惩罚,有了它,菲尼可以快乐一点。”声音渐渐小下去,伽里芬多的气势好强,安波卡硬着头皮小声说下去,还要忍受背后贵族少女嫉妒所发出的刺骨冷气。伽里芬多瞪着她,脸上恼怒颜色即使用泼墨也不足以形容:“随便你,扔了也好,烧了也罢,都不用和我说。”安波卡小心地给了个抱歉的笑容,躲到一边,把金雕盒收进包里,这才注意到其他人全都在发呆,她在埃森的眼前晃晃手:“难道是受了神器的影响卡卡,怎么办,会不会严重到醒不过来”“什么醒不过来”埃森想拍她的脑袋,后来还是改拍她的肩,“只是看花了眼,对了,你准备怎么把东西送过去没有身份证明进不去光明神殿哦,要不要给你写封推荐信”“不用,不用,我都准备好了。”安波卡拍着包包,开心地说道,“欧法尼院长帮我写了。”埃森大叫:“你本来就打算去帝都那边又没有熟人,去干嘛”骤然地,埃森恍悟他收住声音不再说话,安波卡再没头脑也不敢在这时候转身去看伽里芬多的脸色。拉瓦罗咳嗽一声,说先离开这儿再说。众人原路返回,分别把水珍珠交给莫里娅血伯爵。这是一个过程,水珍珠到莫里娅血伯爵手里过一遍,再回到冒险者手中的就变成了海蓝精灵珠。回到丹迪小镇,安波卡和大家分手道别,埃森再三问要不要送她去帝都,安波卡保证自己有带萨拉弗兰多教授提供的魔法地图,不会迷路。103人鱼乱情回来的时候,安波卡就在路上做了空间记号,顷刻功夫,她就在瓦卢行省现身。拿出导引法器,花了十分钟她就飞到帝都城郊,找了家旅店换好装束,再搭乘马车前往帝都卡文特中央广场。众神神殿隐藏地帝都上空的某处,隐奥又神秘。想要进入神殿,必须有允许进入的身份证明。安波卡取出推荐信,看守法阵的骑士与法师记录后放行。片刻,安波卡踏上空中城市,众神神殿群落。从踏上空中殿堂的地面起,安波卡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数万坪的神殿广场一眼望不到边。举目所见布满神兽的铜像座,传奇英雄的雕像台,每隔一千米就有高耸入云端的方形神殿贤者法柱,柱下有两名骑士两名祭司驻守,披着托加袍的祭司们神情肃穆,在雕塑纪念柱下走来走去,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朵朵白云在飘动。安波卡边张望边不停赞叹:“好大,好漂亮,好神奇,离天空好近。。。”骑士殿在左边。“噫,卡卡,你看过神殿地图吗我怎么没找到。”临近目的地,安波卡反而犹豫起来,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害羞,又想打退堂鼓,满腹矛盾,又站立不安,想着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她打算先去看看菲布沏诺。卡卡猫阻止了她,道:如果罗耀拉的指环真的不会带来厄运,人鱼族就不该受诅咒。“对啊,人鱼族受厄运女神宠爱还会受诅咒,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安波卡用力点头,“还是卡卡想到周到,我们回去查清楚再送给菲尼也不迟。”这时,有骑士守卫注意到安波卡的踯躅,上前询问是来朝拜还是观光。朝拜走最中间的浮雕路,有专门祭司负责引导;观光搭乘右边入口处的马车。“哇,神殿的人好有礼貌。”安波卡偷偷地和卡卡说道,她冲骑士守卫感激地一笑,递上推荐信,“我来拜访战神殿银鹰骑士团指挥使沃森梅洛朗阁下。”守卫看了眼推荐信的金制锡泥印鉴,神情变得肃然起敬,标竿似的雄壮身形立时显得更挺拨,下巴半仰天际道:“请随我来,女士。”安波卡羞涩不安地跟着后面,揉捏着小黑猫肉乎乎前爪;那家伙看到她会高兴么他会说什么,自己以该说什么呢脑子里乱糟糟的,连踩了别人的脚都不知道。“对不起,依萨克骑士大人,”守卫骑士立即行骑士礼道歉解释,“这位是欧法尼大人推荐过来的人,她想拜访梅洛朗骑士。”依萨克骑士微微一笑,倨傲的下巴微动,道:“原来是安波卡小姐,幸会。”他褪下白手套,伸出手准备行吻礼。“你好,依萨克骑士。”安波卡只觉得尴尬又不得不依礼伸出手,礼毕,她稍微自在了些,问道:“请问梅洛朗骑士在吗”依萨克骑士笑容加深,回道:“很抱歉,梅洛朗骑士执行任务外出。”“那他时候回来”安波卡急切的问道。“可能还是要让安波卡小姐失望了,梅洛朗骑士临走前,曾说任务结束会滞留波顿城一段时间。”依萨克骑表示很遗憾,他们两人似乎错开了,“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哦,没事的,谢谢你,依萨克队长。”安波卡嘟着嘴,踢着脚步怏怏不乐地离开神殿广场。还去打劫吗卡卡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