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许这家伙还会在那发呆,不敢相信眼下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可看韩原笑的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这人已是完全反应过来了,不只是脸憋成了血红颜色,更是把腰间的配剑也抽了出来,着实吓了韩原一跳,幸好他反应不慢,不然怕已被那人一切两段了。“玩真的”看那椅子整齐切口,再看对方身上真气,韩原反倒有些诧异,“宗门规矩,同门间争执不允许使用真气、利器,痛下杀手,你难道不知道”“废话我林荣想要杀人,什么时候讲过规矩,今天就是谁也别想救你”看这人年纪不大,身上戾气却是不轻,只不过是被韩原戏弄了下,就已喊打喊杀,一看就不是个什么正经路数的人,再看他身后几个“路人甲”模样的家伙,处处都透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看他,韩原就好像又回到了外门,面前这人也变成了王霸的模样。“嘿,还真是天下本就不大,像你这样的货色还真就不少,看来少不得要代你师父教训你下”“嗯”“嘣”韩原本以为入了内门,身边这些人好歹也都算是修行人了,怎么也要比在外门时强些,可没成想,才不过刚到这里,就碰到个如王霸一样横行霸道的家伙,而且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先前那一剑不是他反应够,以这公子哥的身手,恐怕韩原就已成了剑下亡魂了。要换了是一般人,韩原也许会留下手,不过只使个小法术,小惩大戒一下了,但对这家伙他可没那么仁慈。那林荣也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来得及把剑横在身前,就感觉一股巨力传至手腕,宝剑就再拿不住,接着就是一声脆响,胸口一疼就已人事不知,极为干脆的晕了过去。林荣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身后一帮人却看得清楚,韩原一脚踢出,不只是把林荣那精钢所炼宝剑踢成两截,更是余力不止的轰在林荣身上,只是那让人牙酸的肋骨断裂声就足以震慑全场,更别提在林荣身后两人都没能挡住其倒飞身形,连带着一齐撞飞出塔外极远。“记得,以后不要让这家伙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次不过是肋骨,下次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只要他敢再来,来一次我打一次”“”看韩原随意把脚上断成两截的草鞋踢开,再看这一副穷酸模样的奇怪小子,剩下的人哪还敢多说什么,只不过稍一愣的功夫就已作鸟兽状散了,也还算他们有良心,知道把地上昏迷不醒的林荣抬走,剩下两个倒霉蛋完全是靠自己双腿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跑掉。“唉唯一的一双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真是倒霉”光着双脚,看地上一只草鞋断做两半,另一只被那帮家伙跑时踩烂,韩原颇有几分无奈,觉得自己怕是要“转运”了,只不过人家转的是好运,他转的是霉运罢了。韩原自己虽然不惧林荣宝剑,就是真被斩在身上最多也不过一个白印,但他那鞋可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是普通杂草织成,别说对方手里的是把宝剑,就是寻常剑器随便划一划,也许就完全散了,刚刚好与对方宝剑“亲密接触”,这样的下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其实也还是韩原没能想到,对方竟来得及反应过来,虽然与自己无法相比,但对于修行人来说,那小子的反应已经可以算是一等一的了,毕竟一般修行人是很少有人注意锻炼肉身反应能力的,以韩原判断,那个什么林荣少说怕也有如王仁一样,旋照初期近中期的实力,只论力量精纯,也许还有过之。默默捡起两个明显无法修补的草鞋,拍打干净上面灰土,小心收进怀里。“做得不错,小子,不过要小心,那小鬼是地门中那老怪物的弟子,换了别人也许碍于面子,不会拿你怎么样,可要是那家伙可不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平时最好少出这里,要是到了我照顾不到的地方,碰上他你就自求多福吧。”“不是吧像他们那样高高在上的家伙,也看得起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打跑了小的还会引来老的到底要不要脸啊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啊这也太嗯呃”还不等韩原发表完感慨,就从楼梯上飞下来一个事物,看那速度就不像是暗器什么的,是以韩原也是十分痛快的把它接住,拿在手里一看,正是一双布鞋,只看上面莹莹宝光,韩原就知道这东西怕是与王仁他们穿的衣服一样,都是用灵蚕丝织成的。虽然看样式一般,但什么冬暖夏凉、驱蚊避蚁的还是不在话下的。“谢谢师父”“呵,你这小子倒是有趣,说你唯利是图好呢还是说你见钱眼开好呢”“呃,我倒更喜欢被人说实在。”“”虽然看不到韩原装出的不好意思神情,但只听了他话,楼上那老者就已再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记得看管好一层的典籍,还有在规定时间一定要收回所有典籍,就是那老毒物真要杀了你,你也得收回了那些典籍再死”“啊”韩原白得了双鞋,本还美滋滋的,可没想到那老者竟一点儿见不得他开心,还不等他多高兴一会儿,就已把“一盆凉水”浇下来,韩原再次“担心”起未卜的前途。第十章 修真“时辰已到,书回”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不用细去分辨已能发现,声音的来源正是“藏经阁”。几乎这声音刚落,就已从三仙山宗门各处飞出许多东西,离得远了看好像一只只怪鸟模样,细去才能看出,这些所谓怪鸟其实不过是一册册书籍,只是因为用书页为翅,慢慢拍打才看起来很像罢了。看这些书飞的不快,可也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已飞回到“藏经阁”中,如万鸟投林一般,虽然有些人追着那些书出来,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那些书籍最终都落在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手中。“搞定,收工”待最后一册落于手中,韩原轻拍书册,就已转身回到塔中,竟是完全不去看跟来那些家伙。“这小子是什么来路,怎会如此霸道”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内门弟子看那洞开的塔门,突然问道:“不是说藏经阁早就不去管这些个基础的典籍了吗皱师伯从哪找来这么个小子居然敢在宗门中这样光明正大的使用唤灵术,也不怕受了责罚”听了这青年的话,同行在他身边另一个青年也有些皱眉,像也是有些不解一样,道:“还真没怎么听说,只听说前些日子木长老才从外门中选了两个弟子上山,其中一个入了玄门,他怕就是另一个了吧”“内门的新晋弟子”“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听说前些日子地门的林荣来这借书,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被他一招打断了肋骨,靠门中灵药,现在还未完全恢复,着实是个狠人。”“是地门里那个马上就到旋照中期的林荣”“除了他还有哪个”“”一问一答间,不只是这两个青年不声不响走掉,剩下的人也都没敢久留,眨眼功夫就已做鸟兽状散了。韩原入内门也有些日子了,这些日子他忙的最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把借出去的典籍收回来。话虽如此,可他又没办法离开这塔太远,万一真要碰到塔中那老者所说的地门管事,恐怕是有些麻烦,如果像那样实力的人非要与自己为难,他恐怕也很难有好日子过。所幸他现在好歹也是修真门派弟子,那老者虽然没教他什么仙家法术,藏经阁一层的书还是任他随意观看的,翻看了不少的典籍,才找出了那唤灵术,借这法术才总算有办法把书收回去。法术虽然不强,但如同藏经阁中书籍这样,总少不了在书上有些独属于三仙山的气息,只要认准了这气息,想靠这法术把书收回来倒也不难,毕竟借了这些基础典籍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门中厉害弟子,不然也用不到看这些东西。唯一有些麻烦的也只是,在宗门中这样随意施法是否合适,这在韩原想来就是完全不重要的了,起码他施法时候从没见塔中那老者说什么,也没有哪个门中长辈来找他为难,想来是当成他职责所在,门中那些长辈都默许了吧“天地之道、几未可明、玄之又玄、晦之又晦,穷人之毕生精力,难通其中一二,大道难明,小道滥行,实非吾辈修士之福”韩原依旧把腿高高翘在桌上,屁股有小半都已滑出了椅子,说是坐在那里,倒不如说是躺在那里,一双脚光着不说,脚指时不时还会不安份的动动,像是感觉到痒了一样,手中拿着一本极薄的书册正在认真观看,看封面大字写的正是“道法”二字。守塔多数时候其实并没什么事情,藏经阁虽是门中重地,可一般来这里借阅的人并不很多,毕竟内门弟子都有师父传授法术,一层的书籍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学的价值,上层的典籍又不是一般人能够观看的,这也就使得这里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清静。韩原除了每天核对一便登记簿上书籍的归还情况,再就没别的什么事情需要去做,他的功法本也不是可以光明正大修炼的,这时间他可不想浪费掉,除了暗自行功运气外,这部分时间就一直是在这里看书。原本韩原也以为这里的书对自己用处不大,可没想到看了后才发现,这里的书其实其实还是十分有用的,那些术法就不去说了,以他的能力,只要用右眼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理解起来也极为容易。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些道法,这些个基础的韩原确实已不必再学,可他原来也不过只是知道各境界的区别,并不是很清楚其中深意,只有在看了这些书后才真正明白。“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该是这么个意思吧这些个东西说的太玄了吧哪有这么麻烦的事情”轻拍了拍手中书,韩原虽然自言自语,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可他看他脸上也不无些困惑。这叫道法的书名字虽大,可既然放在一层,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高深的书,只是一般修行人入门必先观看的书,目的也只是让那些修行人知道修真到底修的是什么,道法与法术的关系,孰轻孰重。书中所说自然是每个修行人都知道的,也是一直以来奉为真理的,不过这套东西韩原却是第一次听说韩原一身本事全都是学自福伯,他是从来没问过他的身份,可不表示他猜不到。韩原猜得出,福伯肯定不是一般人,曾经怕也是个响彻一方的人物。韩原跟他学的也是正经的修炼法门不假,可老乞丐却从来没跟他解释过道法的根本,只是让他按照自己所教的学习,虽然也是修炼出了真气,可比较起来就是与“藏经阁”的书上写的不完全相同。“道法术法福伯教我的却没这么多说法。道法自然这句倒是与福伯总念叨的一样,只是”韩原手中捧着书册,不由得回忆起福伯所教的。“记得,小子,修真与修行其实并不是一样的意思,而且不管是哪种说法,它们都不过是后来人总结出来的,在最早的时候其实是并没有这样说法的,讲求的也只是修这一个字,像如今人所推崇的,练得道家真气,本就不是唯一的超脱法门。”“功德证道、以力证道,还有就是斩三尸绝七情六欲,是混沌破开后这界早已有之的法子,不过这三种方法,古往今来传说能够成圣也只有一个功德证道,其余两者是一个也未见,成圣者只有道家一脉,这才使得修字只有修真这一种解释。”“同为修行,我教你的却并不只是修真,而是真正的修,虽然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实则天差地别。记得以后不管遇到怎样的说法,一定要坚信自己所修是真,不为外力所惑、不为外力所扰,这才真正的修真。”韩原手捧书册,目光直视,心思早已飘远。“原来真的不同但又没有很大冲突,反倒是我所学的法子占优,一般道法所讲只有炼气法门,福伯教我的却还有炼体法门,倒是与这些书里所说的魔门修行极为相似,也不知两者是怎样的关系。”抬眼打量身周书架,不多时韩原就已放弃,在三仙山的“藏经阁”里,又怎么可能收录魔门典籍,根本没可能有给他比对心中所想的。稍想了想,韩原就已放弃,不管怎样的说法,他只坚信福伯必不会害自己,而他所学的也确实要优于道家所讲,只是这样对他来说就已足够。到了夜晚,韩原又再习惯性的运功行气,他有感觉,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有突破,该是马上就要到那融合后期了,以他身体中真气的量而言,早就有机会进入融合后期,只是他修行功法不同于道家所学,才会在融合中期卡了这么多的时间。韩原稳坐在自己的小屋中,身上真气翻涌,那红莲也是又再显于他头顶,看其色、形,确实是又有些细微不同,已是看起来极为像是真的莲花模样,就是莲籽上露珠也清晰可见。乌黑头发舞动,左眼紧闭,右眼却已圆睁开,一道淡紫光芒投出,直直照在墙上,竟是一副图画。图画整体是一个巨大圆型模样,圆周有十二个模糊不清的人形事物,正中却是星星点点,好像满天星斗,不多不少,刚刚好一百零八颗,中间又有东、南、西、北四方神兽图案,正中混沌一团,看不清是何事物,只让人感觉其中像有什么在孕育,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这图正是福伯传授给韩原的修行法门,据福伯所说这功法没有名字,本身的作用也不像道家道法一样,讲究怎么提升自身心境,沟通天地。讲的反倒只有对力量的运用,也就是道家所讲的“术法”,但其中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