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志,也不免有些惆怅,倒不是因为他现在身上的状况,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已成了天下正道门派追杀的对象,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得不留在修罗宗中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三仙山他怕是这辈子也回不去了。“只是不知雨涵现在怎么样了”韩原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块玉佩,正拿在手中把玩,只是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而是想着那个冰冷如雪、恬静如水的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韩原救回来后这么久,风白衣和范宝宝都没有说过安雨涵的事情,以韩原之能,只能感觉到安雨涵该是没有什么危险,却不知道她此时也并不在“三仙山”中。“暂时还是不要去找她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看着树下那剑,韩原脸上也不期然显出一丝苦笑。近了看,这剑确实是风白衣曾配在身上那把,只是这时候上面宝气不减,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神光,在修罗宗中,任何一个人都认得出这把“裂天”神剑。这剑虽然是韩原住处活的阵眼,可却不只是给韩原拿来护身的,还有着封禁的作用,至于封禁的是什么,只看韩原老实坐在这里就不难猜到。面色复杂的看了会儿长剑,韩原也颇有些无奈,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算了,像我现在这样待在这里也好,如果身上真气不能恢复如初,这元婴雷劫怕是要一直落下来的,少了这阵法和魔剑护卫,也不知会有多麻烦,只是我这真气又能使什么法子恢复过来呢”韩原细细感应身体,虽然能感觉到好像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在其中,只不过却是摸不着头尾,直觉告诉他,如果能搞清楚自己真气的变化,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更进一步。“韩兄,师父找你。”“”就在韩原想东想西、想东西的时候,范宝宝就又来到他这,本来对这小子跑得勤些,韩原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如今天一样跑得这么勤,却是不多见,是以一见到他,韩原就已猜到,该是有些什么事情,想到昨天引来雷劫,心中已是一片了然。修罗宗身为魔门第一大派,最为外人知道的只是神秘,一般人不要说是进来这里,就是能不能找到门在哪里,都是件很说不好的事情,不要看韩原现在身在这里,却也是没办法感应出这里是何所在。不如一般人想的那样,魔门都是一副阴森鬼域的模样,其实修罗宗的景色还是十分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三仙山”那的鸟语花香,可也是山石林立、泉水处处,就是韩原所居之处周围就没少了花草树木,还有一条小河竟是就在他住处门口流过。比较起“三仙山”门中全是殿、阁一类的所在,韩原此时身在这里却要随意的多,全都是一间间的独门独院,看上去就好像是世俗间的房屋一般,至于魔气什么的就更是没有丝毫感应,恐怕换了任何一个人初到这里,都不会把它与什么魔门第一大派联系到一起,也难怪这“修罗宗”在世人看来如此隐密。“感觉中此处是一个修真星不假,只不过却没办法分辨出是不是有幻阵”韩原眼中紫芒闪烁,无往不利的妖瞳却只能看出个大概。其实这本也不能算是什么奇怪事情,如果像修罗宗这样的门派,以韩原的修为都能看透,只怕也就没有什么神不神秘可说的了。范宝宝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韩原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修为,却是能引来元婴劫雷。只是有风白衣交待,他还是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脚步甚快。两人好像普通人一样行步,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都各自想着心事,倒也算有些默契,不多时就已来到一处所在,只从外面去看,倒是与韩原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很大区别。“师父就在里面,韩兄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嗯。”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韩原在“三仙山”待的时间也未必比在这里多,要是说熟悉,韩原对范宝宝可能比对“三仙山”中那些师兄弟还要更熟一些,知道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有些古怪,却十分尊师重道,从来也没逆过风白衣的意思,更是只听风白衣一人之言。听范宝宝说自己不进去,韩原就知道这一定也是风白衣的意思,虽然好奇有什么话风白衣连范宝宝都不能听,韩原也不娇情,更是不怕什么,应了声就已推门进到里面。韩原推门只是半开,进到里面后,那门也没有自行关上,可韩原却再没办法感觉到外面的任何气息,不用说也知道,此地一定也如自己住处一样,有那能隔绝感应的能力。“呵呵,来了,坐吧,不要客气。”风白衣,年龄不详、修为不详、功法不详、法宝不详。人间界中高人无数,不论正道还是魔门,多少总会有那么几个神秘兮兮的人物,这风白衣正是其中之一。在外界说起来,就是对修罗宗宗主的了解,都要比这个副宗主更多一些。韩原进来后也不去看周围布置,只一心去打量这位副宗主,可惜还是如之前见他时候一样,根本连他面目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出该是个气度不错的中年人。知道韩原进来了,他不过只是随意招呼了一声,就又低头研究起棋局,反倒是坐在他对面那老者抬眼打量起韩原,看他托着茶盏轻抿香茗的得意表情,韩原就知道风白衣该是落了下风。韩原也不客气,就近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看风白衣那愁眉不展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怕是要等上一会儿,只好又再拿出那本四天王天弥陀印来看。老者见韩原拿出这书来看,眼中也是露出些感兴趣的神色,却没有吭声,只是又再打量了韩原几眼,才收回目光,饶有兴致的看向风白衣,“说了这局棋你是输定了,你偏偏就不相信,难道还以为老夫会诳你不成”“”风白衣听那老者的话后,也不抬头,只是紧盯着那棋盘,好像只用眼睛就能看出活路一样,手中白子却是迟迟不能落下。见风白衣的模样,老者也不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去抿茶,一时间屋里倒是安静了许多,只有茶盏轻碰的声音,再有就是韩原翻书时的声音。“怎么样还是感觉不到身上真气”“嗯。”“这倒是奇怪,本来以我推算,你到了元婴期该是有办法恢复如初,是什么地方出了差子呢”风白衣本是在看棋盘,却突然抬头去看韩原,两人一问一答倒是极为默契,只是听了韩原的话,风白衣声音中却透出些疑惑,好像也想不出,事情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我还是不能出去”“最好是不要出去,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的脑袋可是很值钱呢,呵呵”“”见韩原又再不说话,风白衣才把那白子扔到手边的瓷罐中去,那老者本还以为风白衣是要认输了,却又听他对韩原说道:“如果你非要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有什么条件”韩原也很意外,风白衣会突然这样说法,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去问,毕竟他实在想知道安雨涵现在是不是一切都好。“你先不要急,呃,也先不用急,我记得好像还差了些时候在我看来,你还是先解决身上真气的问题,想必你也不想特意出去送死吧”第六十一章 王仁丹成韩原虽然猜不出风白衣是何用意,可是以韩原对他的了解,却知道这人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韩原甚至怀疑这人不但修为深不可测,更有可能精通先天、后天算法,只不过对他倒也没有太多提防。在韩原想来,不管当初风白衣救下自己是什么目的,又是不是要利用自己,韩原却只看重结果,只要自己现在还活着,就是对方真要利用自己,又有会有什么关系。“奇怪,如果他只是想来利用我,我恢没恢复对真气的感应,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叫我去做十分危险的事情可是这样说不通啊,魔门高手如云,又哪里用得着我这样的小人物至于卧底什么的就更是不用想,我现在可是已被认定了卧底的身份,哪还能骗过别人”好像是知道韩原心里的想法一样,风白衣又再捡出一只白子捏在手中,“放心,我虽然是想要利用你,可却不会让你轻易死了,你比你自己知道的要更有用的多。”“愿意正式拜我为师吗”问了这话,风白衣才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再开口道:“你可以把这个视为让你出修罗宗的条件。”“愿意。”如果没有后面一句,韩原也许还要犹豫一下,可待听了风白衣这话,韩原便再没了任何犹豫。“爱情的力量,实在是伟大啊”本来风白衣看韩原这样还在心中感慨,可待想到自己如今正在做的一切,也忍不住有些好笑,“五十步笑百步啊,再耐心等等我,渺渺。如今有这小子在,应该不会再让你等上很久了。”“你之前已经拜过邹逆那家伙,虽然没有行正式的入门礼,可术法他也是传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都要想着他依然是你的师父。我魔门没有那么麻烦的规矩,你虽然已经有了他当师父,却不影响我再来当你的师父。只不过这次得装备个入门礼才行,毕竟你可是拜的我风白衣为师,又怎么好太过于随便了”“”如果说之前韩原就看不透风白衣目的,那现在显然就是更加看不透了,“那入门礼在什么时候举行”见韩原着急模样,风白衣也不以为意,反倒好像很开心一样,笑着说道:“我风某人做事情有个原则,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如收徒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马虎多少总要准备些时候,下月初六吧,好像是个好日子呢,没准还能讨个好彩头,待你拜我为师后,我便教你个取巧的法子,来恢复你原本修为。放心,这次一定比那什么元婴雷劫要有用,这几日你就只好先用我那剑应付一下了,以你的本事,该也不用去怕那什么雷劫吧”“好”经过之前那次,韩原的性子显然有了些变化,不知是否年龄增长了的关系,如今的韩原看起来比以往却是要稳重了许多,再不复往日嬉笑模样,只看他与风白衣说话就能看出些不同之处。“破哈哈活了活了”“”老者本还饶有兴致的在听二人说话,可不成想风白衣却是突然落子,只此一步棋落下,原本已是死局的白子居然是被盘活了,让那老者差点没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刚刚看明明已是死局,怎么可能会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呵呵,走吧走吧。你可不要想赖啊,为什么行你绝杀,就不行我来盘活,嘿,也该轮到我喝喝茶了,你慢慢看吧,我不急,真的不急”风白衣此时活棋,哪还有功夫去管韩原听了韩原的话听也不抬,就去取茶盏,学着老者的模样,慢条思理的喝起茶来。韩原也不介意这两人是不是招呼自己,听了风白衣的话,就已转身离去,直到出了门外,才趁范宝宝没注意时,把手中一颗黑子收进口袋待听得韩原和范宝宝的脚步远了,那老者才开口问道:“你真要收这小子为徒”“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像是早知道老者会这么问,风白衣好像没有丝毫意外,竟又反问道。“嘿,你可千万别以为凭他身上气运,可以为你带来多少好处,要知道自古以来,借运势者可都未必有什么好下场,你可别忘了,如他们这样的人可是要遭天妒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渺渺,总是要试一试,我已经准备了这么多的岁月,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换成是你,你会轻易放弃吗有了这小子,我手中就等于是又多了个不小的筹码”“嘿,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懂得你们人类的七情六欲不过,你既然有如此信心,我也实在不好说什么,但是刚才被那小子偷走的黑子不能就这么算了”“黑子什么黑子你可不要想赖帐哦”“疾”手中法诀一变,口中吐出真言,一道银白匹练在远处一座山尖处轻轻一绕、已然回转,待光芒稍歇才叫人知道,那不过是一把飞剑化虹之威。“轰”没有让御剑之人等上很久,峰顶已然滑落一块巨石,掉到那不知多深的山底下,传出极大声响。王仁呆站在原地,任飞剑在身前微微颤动,发出些嗡鸣声,他也好像只做不知,只是看那还不断有些稍小土石滑落的山体。“终于成了,终于成了”好一会儿后,王仁才好像想起了什么,手上掐了个法诀,头顶已显出一片丹云,其中一颗太白剑丸悬在其中,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一般修真者的金丹,如果不看形状、待凭了感应,只怕任谁也都会以为这东西该是什么神兵利器,从上面发出的锋锐寒气几乎比他手中飞剑还要更盛了许多。“恭喜师兄恭喜师兄”对于这些此时赶来的众人,王仁根本懒得去理,只低头去看自己身前飞剑,虽然十年磨一剑,王仁与这飞剑早已感应极强,可却从没有如同此刻一样,好像水乳`交融一般,明明是一个死物,这刻竟像是成了王仁身体的一部分。“真的到了灵寂期了,哈哈”待确定这感觉不假,王仁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飞剑也像是能感觉到王仁心中喜悦,在身前蜂鸣不止。十年时间,就是一直走精英路线的“三仙山”也是招了不少新晋弟子,王仁也再不是原本的师弟,不知不觉间也已成了师兄。身份的变化对如今的王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此时修为更进一步才叫他心中欢喜,要知道,他可是有十年没有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