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案子,抢了当地一家富户,又杀了人家满门几十口子,妇孺都没放过。整个朝廷都震惊了,梁平帝想盖都盖不住,那审理此案的地方官也硬气,柔妃的弟弟一被抓住,就直接给判了斩立决,让梁平帝连发恩旨的机会都没有。下了判决的那个地方官,就是养乌龟的小美人的亲爹叶倾觉得这事柔妃做的特别不厚道,但是当时叶家表面上锦绣膏粱,实际上一家壮年男子尽皆战死,要她直接跟梁平帝对着干,她也没那个本事。叶倾只派人问了那小美人一句话,冷宫和尼姑庵,选一个吧。早被隔壁的琴疯子吓了半死的小美人二话不说,果断选择了出家做尼姑。叶倾叫人送足了香火钱,又过了几年,尼姑庵一场大火,那小美人尸骨无存,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叶倾吃着小美人偷偷摸摸派人送进宫的山核桃,还有些怨怪对方,好不容易觅了个知冷知热的相公,就该好好过日子,送什么不值钱的山核桃,被人发现了可咋么办她身边的女官夏至笑眯眯的道:“这是记得娘娘的好呢”叶倾嘴上不说什么了,心里却也甜的很。连续两起子养宠物引发的倒霉事,宫里是真消停了,别说猫啊狗啊,连鸟都没人养了。所以那只番邦的贵妃犬送来的时候,一干妃嫔各自拿着团扇,远远的看着,啧啧称奇,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要这贵妃犬的。最后还是元妃霸气出手,豪迈的收走了这只番邦来的可怜小东西。结果一年后,元妃有了身孕,这狗就留不住了,元妃的爱犬,谁敢接手啊,伺候的好也就罢了,伺候的不好,有个三长两短的,担待的起么而且养宠物这么危险的事情,别到时候这狗被元妃保下了,自己出事了其实元妃这一年来带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没少耀武扬威,看的眼红的人不少,可真没人敢养。最后,元妃实在没辙了,就去求了梁平帝出面,找上了叶倾。叶倾有时候都觉得,梁平帝的英明神武都毁在他这几个心爱的女人身上了。为了一只狗来见她这六宫之主,也亏得梁平帝做的出来叶倾立场也很鲜明:“养可以,但是这狗,以后就是本宫的了,甭管本宫用这狗去捉耗子,还是直接杀了炖肉,元妃都不能干涉”估摸着元妃当时想,等她生完了孩子,再找梁平帝出面,妥妥的把狗再要回来,她就一口答应了叶倾的要求。这狗倒是好养活,反正洗澡喂食都有专人管理,叶倾只管在心情好的时候摸一摸。叶倾答应下来,其实也有点赌一口气的成分,元妃不是惯会找梁平帝来压她么,她就叫这狗以后再不跟元妃走说起来也是有点子前因,那个时候,琴芳仪训狗有方,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明面上,私下里,估计整个后宫的美人都找她打听过。琴芳仪那时候也是圣宠正浓,谁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就一口回绝,到底是她争宠的秘密武器,换了叶倾,也不一定会告诉别人。结果后来琴芳仪倒了,御膳房的人给琴芳仪难堪,还是叶倾出面解决的,琴芳仪倒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寻了个机会,主动的把训狗的法子教给了叶倾。叶倾还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了呢,元妃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打脸。其实说白了挺简单的,狗这种动物,记吃,只要在喂它吃东西的时候,念它的名字,教导它做动作,做的好了有好吃的,做的不好就什么都没有。叶倾有了打算,就把这狗的喂食给包了,还给这狗起了个特土的名字阿呆这狗果然争气,没多久就只认叶倾一个人了,元妃养着那会儿,还会让别的妃嫔摸摸抱抱,到了叶倾这里,见谁咬谁,那个凶悍。元妃还沾沾自喜,觉得叶倾养狗的本事不行,这狗早晚得回到她手里。九个月后,元妃诞下一子,本应是七皇子,可惜没出满月就去了,据说是误饮了红花,叶倾很久以后才知道,是丽妃动的手脚,估摸着丽妃被狗冲撞那次,和元妃脱不了干系。元妃心情抑郁,怏怏不乐了很久,梁平帝百般讨好都没用,最后梁平帝甚至许诺:“除了皇后之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元妃沉默半晌,开口道:“那把我的雪团弄回来吧。”雪团,就是元妃给贵妃犬起的名字。梁平帝再次找上了叶倾,这次他也知道,君无戏言,自己却反口了,主动打出了人情牌:“你看阿阮刚刚丧子,心情不好,你就让她把雪团抱回去吧”叶倾一脸为难:“可阿呆只认我呢,旁的人喂它东西都不吃”梁平帝不信,雪团他又不是没见过,又乖巧又可爱,他见雪团就在叶倾脚边的篮子里半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还和以前一样可爱,就伸出手,想要直接把雪团抱走。手指刚刚探出,阿呆嗷的一声就扑了上来,幸亏梁平帝退的快,阿呆只咬住了半边龙袍。梁平帝一头冷汗,伸手扯住袍子使劲往外拽了拽,没拽动,阿呆突然松开口,嗷嗷嗷的又扑了上来,梁平帝惊的连退两步,脸色惨白的吼道:“来人,快把这畜生弄走”叶倾心道,阿呆,咬的好,对畜生就得这样不要怕,这畜生不会咬你的第二十九章 这些都是你的了梁平帝落荒而逃,因失了颜面,也不去元妃那里了,元妃候了几天没得半点音信,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出马了。她小产未愈,却穿戴上了全套的一品妃位的朝服,坐在銮驾之上,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了叶倾这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毫不客气的质问:“我的雪团呢”叶倾笑了,上下打量一番元妃,元妃这般兴师动众,从她的长春宫出发到叶倾的坤宁宫,一路上动静无数,叶倾早就得了信了。叶倾也没做什么,就是把皇后大朝服给换上了。她一甩金黄色的袍口,淡淡的道:“听说妹妹身体欠佳,今天我看气色倒是还好,怎么,特意来给我问安了”元妃瞪着叶倾,叶倾慢条斯理的从上到下整理起了袍服,金色的皇后朝服上,那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异常醒目,半晌,元妃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金安,臣妾有礼了。”叶倾得了便宜,不再卖乖,伸手虚扶,笑眯眯的道:“行了行了,咱们姐妹间,不讲究这些虚礼”元妃气的嘴唇都哆嗦了,“赶紧把我的雪团还我,我就走”叶倾一头雾水,“雪团什么雪团”元妃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叶倾,恨不能上来掐死她,“就是番邦进贡的那条贵妇犬”叶倾恍然大悟,“你说阿呆啊”她声音未落,在后殿小憩的阿呆以为在叫自己,欢叫着跑了出来,到了叶倾脚下,绕着她不断的转着圈圈,过了会,又人立而起,只用一双后足站立,前足搭在了叶倾的袍子下摆,汪汪的叫了起来,摇头晃脑,十分讨喜。元妃看的心花怒放,又惊又喜的连声叫道:“雪团,雪团,雪团”阿呆却不理她,头也不回,继续蹭在叶倾脚下卖萌,见拜拜的姿势不管用,小东西聪明的往地上一躺,打了一个滚,又打了一个滚,然后肚皮朝上赖在地上装死,湿哒哒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叶倾。叶倾大笑出声,随手从手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条肉干,往远处一抛,“阿呆,去”阿呆兴奋的一跃而起,哒哒哒的就追了过去,元妃气急败坏的在后面连声叫了起来:“雪团,回来雪团,快点回来”片刻后,阿呆叼到了肉干,嗖嗖嗖的跑了回来,兴奋的扑到了叶倾身上,摇头晃脑的求表扬。叶倾伸出手,抓了抓阿呆背上的长毛,笑眯眯的看向了元妃,“妹妹也看到了,阿呆现在可是只听我的话了。”元妃气的脸色铁青,一甩袖子,也不管她带来的大队人马,竟是连辇车都忘记乘坐,直接一路走回了长春宫,回去后,据说把长春宫里的摆设都砸了个稀巴烂。回头叶倾收到她宫里女官送来的讨要各种摆设的单子,叶倾直接叫人送到了梁平帝的案头,她的理由很充分,这次元妃把自己宫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然后从内库出了,下次旁的妃子有样学样,那内库很快就空了,这个先例,绝对不能开末了,梁平帝心痛的从自己的私库里出了这些东西。一想到那日元妃铁青着脸离去的样子,叶倾就是一阵暗爽。想到往事,有些怀念阿呆的叶倾看着眼前呆呼呼的林栋,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叫了声:“阿呆”林栋:“嗯”叶倾:“”艾玛不行了,笑的肚子疼。“嗝”林栋又打了个饱嗝,他突然动手解下了腰间佩剑,双手举起,捧到了叶倾面前,双眼喜的眯成了一条缝,欢声道:“既然你回来了,以后这老大的位置还是你来抗吧这是我林家祖传的宝剑,你收好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剑往叶倾手里一塞,林栋又从腰间解下一条软鞭,再次捧到了叶倾面前:“这鞭子虽然不是祖传的宝贝,却是祖父在我幼年时亲手制作的,也该是你的拿好”叶倾怀抱着宝剑,手忙脚乱的又接过软鞭,接着看林栋抬起右脚,从脚底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叶倾眼睛都直了,这家伙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兵器林栋抚摸着匕首,颇有些恋恋不舍,“这是南蛮那边一个酋长的玩意,是我的战利品,用材十分稀有,锋利无比,你收好了,以后可传给我林家子弟”林栋说着,再接再厉,这次是袖子里,叮当两声,掉下了两把袖镖,他用手指捻起,十分爱惜的摸了摸,才依依不舍的递给了叶倾:“这东西打造不易,统共我也只得了两柄,你拿着玩去吧”叶倾小心的伸手接过,她自幼在军旅世家中长大,家里的男人们酷爱兵器,各种兵器都有收藏,这两柄袖镖一看就是好东西,薄如蝉翼,刀刃上泛着一圈蓝光,又薄又利,还足够坚硬。这一把飞到出去,若是对准了人的喉咙,足以一刀致命。叶倾怀抱着这许多兵器极品,心道,和林栋一比,表哥洒出的那些粉包,简直是小孩子在过家家酒。在船上的时候,这些玩意,随便弄出来一样,也够表哥喝一壶的。那边林栋把一身兵器尽皆解下,登时一身轻松,脸上笑容更盛,带了些得意的道:“这些好东西都给你了,以后有什么长子嫡孙该做的,也都交付给你了”叶倾一怔,好么,原来这混球打的是这个主意,登时哭笑不得,她看着双眼明亮的林栋,试探着问道:“比如说”林栋眼睛一瞪,忿忿的道:“比如娶叶家的那个泼妇为妻”叶倾恨得牙痒痒,还真是酒后吐真言啊,她恨不能把手里这堆杀人利器全部往林栋身上招呼一番,闹了半天,把这堆玩意送出来,只是为了摆脱自己叶倾耐住性子,此时这混球理智全失,正是套话的好时机,她倒是要打听打听,这混球为什么如此讨厌原本那位。叶倾咳了两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娶她”顿了下,叶倾毫不吝惜的夸赞起了自己:“我看她生的美貌如花,性格也还温婉,又是大家千金,配你是绰绰有余了”第三十章 不作不死林栋眼睛一下眯了起来,阴森森的道:“胡说我第一次见她,她就尿我了一身”叶倾一怔:“那个时候她多大”林栋脸色越发阴沉:“足足六个月了”叶倾心道,那么小的事情你还记得林栋继续幽幽的道:“第二次见面,她拿走了我的骑马小兵”叶倾插话问道:“什么骑马小兵”林栋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就是老爹给三毛做的木头的骑马小兵,被我偷偷拿来了”叶倾心道,好么,两强盗,你们俩还真是五十步笑了百步。林栋阴沉着脸,足足说了数十条,叶倾的恶行恶迹,无非是又拿了他什么宝贝,又恶人先告状,到长辈们面前说他的不是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道说了多久,林栋突然戛然而止,叶倾一怔:“没有了”林栋哼了声:“然后我就进了军队,没怎么见过她了”叶倾哭笑不得,两个人幼年的那点恩怨,这家伙竟然记了这么多年,也难怪对叶倾印象不好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几乎完全消褪的疤痕:“那你也不该抽花了她的脸。”林栋一脸恼怒:“她那个时候疯了一样拿着鞭子胡乱抽人,下人们都接近不了,我没办法,只想给她个警告,可谁知道那个时候她偏偏转过头来,本来该落到她后背上的”顿了下,林栋补充道:“我算好了力道,隔着衣服,顶多会觉得有一点疼,不会留疤”叶倾倒是信了林栋的话,她以前也玩过一阵子鞭子,一鞭子下去,绝对可以把人抽的皮开肉绽,她脸上的伤痕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红肿罢了,应是出手的人控制了力道,只是被鞭尾轻轻扫过了下。不过,理解归理解,叶倾可没打算就此化干戈为玉帛,这也是她当皇后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之一赏罚分明。不管是不是无心之过,出了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