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三个身上展现出了灵动、神秘以及俊逸三种完全不同的气质。而当他们三人组合在一起时,聚睛力度就完全不用说了。作为压轴出场的黑翼顿然成为焦点,米尘露出一抹笑容来,无论他们能不能赢下这最后一场,至少黑翼组合终于在观众眼中有了一席之地。这就是一种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米尘的喉咙竟然就似收紧一般难以呼吸。黑翼的表演结束,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洪月盈与慕容枫两位主持人登台,终于揭开了神秘嘉宾的面纱。“啊,不得不说,最后一期节目,各个团队的实力不相伯仲啊所以我们节目组特别请出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虽然他不是演艺界的熟面孔,许多观众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是我相信,无论你影帝还是影后,如果他能为你上妆,对于你来说,都是无尚的荣幸”洪月盈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怎么,你也想要他为你上妆”慕容枫好笑地问。“我希望我结婚的那一天,他能够让我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不是吧他是你的未婚夫”“喂他是世界知名的彩妆大师好不好”“世界知名彩妆大师”这个头衔,让米尘的心脏不可自已地颤了一下。不会那么巧,绝不会那么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已经几乎快要被她忘掉的人。那个在她成长中占有不同寻常地位的人,那个让她无比依赖,她将他的世界当做自己世界的人。“这位彩妆大师,在四大时装周上的大师秀都展现过身手,代表着我们华人在彩妆界的最高水平。能请到他的到来,使我们此次节目最大的荣幸”慕容枫的表情充满了尊敬,但这时候的米尘却觉得心被骤然穿刺一般。“华人在彩妆界的最高水平”,除了那个人,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了。“让我们有请彩妆大师林润安”观众席上几个经常看时尚杂志的年轻女孩发出了惊呼声,而参赛团队里的化妆师们也是极为惊讶。林如意更是用手捂住嘴巴,这两年,她曾多次前往各大时装周,希望能得到林润安的提点。但这些时尚盛事的后台都是兵荒马乱的景象,林如意每次都被拦在了门外。她远远瞥见过林润安,不曾有过只字片语,却永远记下了他为模特化妆时候的姿态。游刃有余,大师风范。观众们对于男化妆师的印象,都是说话像是糯米糍,少不了几分娘气。但是当林润安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了。这哪里是化妆师啊,简直就是时装模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英伦风格的风衣,卡其色的休闲裤,就连笑起来时候的眼角细纹都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大家好,我是林润安。”03很简单的自我介绍,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却又带着一种果断和效率感,完全打破了观众对男性化妆师的印象。“林先生你好刚才我们节目的女主持人说,希望你能让她成为最美丽的新娘我们都猜想她希望能够嫁给你”慕容枫毫不留情地将搭档出卖了。“林先生你别听这家伙胡说我的意思是希望我结婚的那天,你能给我上新娘妆”洪月盈记着出来辩解。“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吗”慕容枫眨了眨眼睛。“我那个我”洪月盈窘迫了起来。“可以啊。如果有一天洪小姐决定了婚期,请提前三个月告诉我,我一定会安排时间亲自为你化妆。”林润安莞尔一笑。慕容枫再度引入正题,“林先生在时尚界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请您来呢,就是希望您以时尚界的眼光来品评一下,在场的参赛团队的外在形象”林润安的目光掠过台下,很轻松地就与嘉宾席上的米尘对视。他知道她在这里他上这个节目之前就一定已经知道她在这里米尘想要转开自己的目光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一阵心慌,无数被按压下的记忆奔涌而上,冲入她的脑海之中,连收都收不回来。他的目光依旧温润如海,就像冬日里的一条围巾,在最冰冷的时候环绕上她的脖颈。而此刻,这条围巾却死死扣住了她的咽喉般,让她呼吸不得。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挤压得支离破碎林润安说了什么,米尘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手指尖不住地颤抖。她起身离席,几乎是冲出了演播厅。呼吸越来越困难,米尘狼狈地摔倒在地,双手甚至没有力量撑住自己的身体。她睁大了眼睛,泪水掉落下来。用力扣住自己的咽喉,她有一种要用刀把喉咙破开的冲动她这才明白,这种窒息感不是来自林润安,她早就收拾好了对林润安所有的期待与少女心境,她早就不能动摇她了真正让她如此难受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过敏了她必须回去化妆间把药找出来。她试着爬起身,却没有丝毫力气再度摔倒下去。好想大声呼叫,可是却喊不出声来。远处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聊天,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米尘用力地拍打着墙壁,可他们几个却仍旧在聊天,而且越聊声音越响。没有人注意到她吗她就要这样挂掉了吗她不想,她真的不想求求你们转过脸来求求你们看见我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多的东西,她想要抓住的,以及努力到最后都未曾触及的她的母亲站在时装周上自信而知性的笑容;她坐在林润安的单车架上,将耳朵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一声一声犹如海风般的呼吸;她和安塞尔在万圣节的夜晚躺在床上偷偷把藏在枕头里的糖果拿出来吃;她推开那扇化妆室的门,眼帘缓缓掠起的白意涵;还有还有“米尘”冰凉而富有力度的声音划破了空气。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扶了起来。他的力量大到不可抗拒,她宛若瞬间被他从泥沼中拖拽而起。是厉墨钧米尘没有想到他送完笔刷之后竟然没有走,而且还一直待在演播厅外。“你怎么了”厉墨钧托住她的后心,成为她所有的支撑。米尘的脸色完全变了,额头上满是汗水,嘴唇也开始发白,喉咙就似被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花生花生过敏”米尘用力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你的药呢”米尘傻住了,她第一次在厉墨钧的眼睛里看见一种非同寻常的情绪。近乎惊恐的,整个世界摇摇欲坠,即将崩裂开来。“包”她的包在化妆间里。厉墨钧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一把将她抱起,冲了出去。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一一掠过,米尘什么都听不到,除了厉墨钧胸膛的起伏以及海潮般汹涌的心跳。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奔跑而颠沛,她的手指拽紧了他的衣领,已经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她看见的只有厉墨钧的下巴。化妆间上了锁,钥匙在连萧那里。厉墨钧不说二话,一脚将门猛地踹开。他将米尘放在沙发上,拎过米尘的包,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小药瓶。拧开盖子,他看向标签,门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一次两片,快点”米尘已经快要窒息了,厉墨钧赶紧到了两片药,喂米尘喝了下去。男人快步走了过来,从米尘的包里取出另一个药剂,来到米尘的身边坐下,十分熟练地摇了摇喷雾,喷入米尘的咽喉。空气一点一点涌入,死亡濒临的威胁感缓缓散去,米尘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眼角的泪水未干。劫后余生,她看向手中仍旧拿着喷雾的男子,对方的眉头死死地皱着,就与小时候那次她对花生酱感到好奇忍不住尝试了一点引发过敏时候一样。他依然关心着她,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至今未曾改变。“海文。”米尘轻唤了一声林润安的英文名。曾经他将她世界撑得满满的,如今再次见到他,米尘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林润安侧过头,对站立在一旁的厉墨钧十分郑重地说了声:“谢谢。”“不需要。”厉墨钧看向米尘,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对花生过敏,你应该对身边的人说明。”米尘低下头来,厉墨钧的掌心带着微微的凉意。米尘记得他的手和他的性格不同,一向很暖。如今这么凉,是被她吓的吗她真的拥有动摇他的能力吗“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林润安起了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两年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才见你这一面,你就出了事。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受吗”米尘低下头,没有说话。这时候,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敲开了房门,“林先生,那个节目还没有完成,导演问你”“就请主持人替我向观众们道个歉吧。我这边出了点事。”林润安十分抱歉地一笑,低,将米尘的背包收拾好,他的手还没有触上米尘的胳膊,厉墨钧便一把将米尘抱了起来。“你可以继续录节目,我开车送她去医院。”厉墨钧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冷意。米尘有一种感觉,厉墨钧生气了。甚至可以说是愠怒。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到天衣无缝,外人无从猜解。而此时此刻,靠在他的怀里,米尘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绪。“可我必须得去。我清楚她的过敏史还有用药史。”厉墨钧什么也没说,林润安当做默许,跟在了厉墨钧的身后。一路上工作人员惊讶地望了过来,米尘觉得万分窘迫。“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吧”米尘小声道。她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厉墨钧这样抱着。“你的腿刚才一直发软。”米尘知道,自己的请求被驳回了。她只能转过脸去,脑袋都快嵌进厉墨钧的胸膛里了。没有人认出我没有人认出我米尘在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她刚才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以为没有人会看见她,没有人会听见她的呼喊,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一切,然后这个怀抱所传递而来的温暖也将与她毫无关联。可是她还活着。当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预感,她一定会活着。原本因为恐惧的泪水早就收敛,可在此刻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浸湿了厉墨钧的衣领。林润安替他们按了电梯。当厉墨钧抱着她进入,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米尘忽然有了一钟不切实际的渴望,她希望电梯能够再慢一点,而自己能在厉墨钧的怀里待得久一点。她记得那一刻厉墨钧的眼睛。她一直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甚至连他冷冰冰的时候只要她用心地看着他的眼睛,也会觉得美好。但只是美好而已。而那个飞奔而来抱住她的厉墨钧,惶恐在他的视线中游走,他不再是那个站在高处漠然俯瞰一切仿佛无时无刻不置身事外的男人。他的眼睛,变得动人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米尘,却觉得属于厉墨钧的那个铜墙铁壁般的王国,终于裂出了一条缝隙。而她,在那道裂缝之中,终于窥探到了真正的他。他们来到了地下车库,厉墨钧将米尘放在了前车座,替她系上了安全带。当他低来扯过带扣的时候,米尘看见的是他的背脊。她被他笼罩着,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挡在她的身前。林润安沉默地坐在了车后座,车子开了出去。梦工厂的结果到底如何,米尘已经不在乎了。一路上,米尘的脑袋是放空的。虽然放空,可是当她从车窗的玻璃反光中看见厉墨钧的侧脸时,她忽然明白自己对这个冷峻的男人有了莫名的期待。他可以寡言少语,可以吝啬安慰,但是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冰冷。来到医院门口,厉墨钧停下车来,他侧过身替米尘解开安全带时,米尘按住了他的手,“我真的可以自己走进去。”这一次,厉墨钧没有再说什么了。米尘跟着他们进了医院,被安排做一系列的检查。医院的走廊里,厉墨钧与林润安并排坐着。林润安抬头,吸了一口气,“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因为花生而过敏的情景。那时候我代替她的妈妈去学校接她。学校的门口有一辆小餐车,卖的是热狗和汉堡还有三明治。和她一起放学的同学,买了三明治,还挤了很多花生酱。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吃过花生酱,她很想尝试一下,哪怕已经被无数次叮嘱了不能吃,她还是给自己挤了一点。她以为自己会没事,但是当我赶到餐车前,她的同学被吓到手足无措,而我第一次体会到心脏都崩裂的恐惧感。她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她差一点连命都没了,在医院里还对我说她终于知道花生酱是什么味道了。我问她,就为了知道花生酱是什么味道把小命搭上到底值得不值得她回答我,没有试过,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有可能把小命都搭上”厉墨钧并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沉默着。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