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完,骆志远向季春燕点点头,转身大步而去。听说骆志远停薪留职了,唐晓岚虽有意外,却也还能接受。但当骆志远提出,他要去俄国的莫斯科一趟,唐晓岚柳眉儿一挑,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志远,你再等我几天,等我跟三毛厂的人谈妥了,咱们一起去”“不,晓岚姐,你留下抓紧推进重组的谈判,最好是在我从莫斯科回来之前就搞定这件事。我这次去是先跟俄国人接接头,免得到时候抓瞎。我们两边一起推进,双管齐下,这样才能节省时间,否则,拖得时间太久了,风险和变数会加大。”骆志远认真说着,目光清澈地望着唐晓岚。唐晓岚犹豫了片刻,才勉强答应让骆志远一个人去莫斯科,不过她终归还是有一些担心,“志远,你到底行不行啊我从公司抽两个人跟你去吧,国外人生地不熟的,相互也有个照应”骆志远哈哈一笑:“晓岚姐,你就放心吧。这年头,这么多的倒爷坐火车往俄国人那里淘金,那边到处都是做买卖的华人,没事的。”唐晓岚吃了一惊:“你要坐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去”“就当是顺道旅行了,一个星期的火车,沿途看看异国风景,也挺好的。”骆志远笑着,“不过,我要提前几天进京,办理护照和手续,家里的事情就都拜托给你了。”唐晓岚凝视着骆志远,目光眨也不眨,“你真要自己去”“那还有假啊,晓岚姐,我们两个人只能分头行事,免得耽误时间。”骆志远起身拍了拍唐晓岚的肩膀,“你就安心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骆志远的声音自信而坚决。俄方的供货渠道,他并无事先的联系,但他相信,既然别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样能做到凡事事在人为,出国客串一次国际倒爷,这是他在改变宿命后的第一项人生决策,谋划已久,坚决不能失败。唐晓岚心头本有一丝疑虑和担心,见他如此“有恃无恐”,也就慢慢放下心来。对于骆志远,她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她相信骆志远不会无的放矢,她也相信两人在一起能开创出一片崭新的天地来。第89章 结伴远行骆志远没有跟父母说实话,因为他知道说实话,肯定会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骆破虏夫妻以为他是进京去为骆靖宇治病,也就安心不少。夫妻俩业已都各自办好了辞职手续,但却要等到过了元旦再搬回京,这个时候,骆朝阳夫妻正在帮他们拾掇装修京里的房子。火车站。站台。唐晓岚神色有些黯然地望着即将远行的骆志远,默默地递过一个黑色的小包来,“志远,这是5万块钱,你带上路上用。”其实唐晓岚已经给了骆志远三万块,在这个年月,三万块就是一笔巨款了,足够去莫斯科一趟的费用。骆志远苦笑:“姐,我身上的钱足够了,带这么多的钱也没啥用,不用了”唐晓岚不由分说就将钱包塞进骆志远的行李包,幽幽道:“穷家富路,你出国走一趟,身上钱不够怎么能行。何况你是区跟人家谈买卖,也需要钱。你就安心带上,放心,这是公司的活动经费。”骆志远想了想,也就没有再拒绝,那样显得就太矫情了。“好,姐,那你回去吧,我这就上车了。”唐晓岚眼圈一红,静静地望着骆志远,轻轻道:“路上注意安全,姐等你回来”临别之际,骆志远心里也微有不舍。只是无论是他、还是唐晓岚,都不是那种执着于儿女情长的人,他向唐晓岚点点头,毅然提起包转身检票上了车。列车开动的时候,他透过车窗望着犹自站在站台上向己挥手的唐晓岚,凛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一头长发,那绝美的容颜上被冻红的两团酡红,那紧裹在鹅黄色大衣里的秀美身材,一一在他的眼前清晰放大着,他喟叹一声,慢慢扭过头来,不再看。列车飞驰,轰隆作响,骆志远心念电闪。对于离别的惆怅和对于未来的期待,交织回荡在他的脑际,让他久久难以自持。此一刻,他才蓦然发现,唐晓岚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不可磨灭的位置。晚上八点多到了京城,骆朝阳派车来火车站接上了骆志远。不过,骆志远没有去骆家,而是去了谢家,当晚就住在了谢家。相对于骆家而言,谢家的人让他感觉很亲切。与谢家的人接触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他觉得谢家人情味很足,不像骆家,亲人与亲人之间的关系都是掺杂了一些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疏离和世故。见到骆志远,谢老非常高兴,与他在客厅里攀谈良久才去休息。见爷爷走了,谢婉婷笑着站在一侧,准备带骆志远去谢家的客房。骆朝阳也有些疲倦地挥挥手,“志远啊,你先去休息,明天我送你去那边,给你三叔看病。”“不,大伯,我不去那边。麻烦您跟三叔说一声,如果他方便的话,还是请他来谢爷爷这里吧。”骆志远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却很坚决。骆朝阳一怔,旋即苦笑道:“志远啊,你这是何苦还记恨着你小姑啊”骆志远摇摇头,“不,大伯,我没有记恨谁,只是我暂时不想过去,还请大伯成全”骆朝阳无奈点头,“你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跟你爸简直如出一辙,一样的犟驴好吧好吧,我明天跟老三说一声,看看他什么意思不过,志远啊,如果是你三爷爷开口,你必须要过去,你是晚辈,不能失礼”骆志远轻轻一笑,“如果三爷爷让我过去,那我就过去。但我想,三爷爷不会说什么的。”他没有说假话,也犯不上说假话。他不至于将骆秀娟当日对他的蔑视和羞辱记恨在心中,但是也同时发下誓言,将来如果不混出一个人样来,绝不再踏进骆家的家门一步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自尊和自傲。骆朝阳叹息着,示意谢婉婷带骆志远去休息。谢婉婷将骆志远带到二楼的客房门口,温柔地笑笑,“志远,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再聊”“嗯,谢谢。”骆志远刚要走进客房,突然又回头来望着谢婉婷轻轻道:“婉婷,我要坐国际列车去一趟莫斯科,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怎么办理护照和手续啊。”谢婉婷讶然抬头,“呀,你要出国工作还是旅游啊”“算是工作,也算是旅游吧。”骆志远笑着,“我停薪留职跟朋友办了一个公司,目前正在操作一个国际贸易项目,我想提前去莫斯科走一趟,跟对方接接头。”谢婉婷似是没有料到骆志远竟然下海经商,更加吃惊:“做生意啊,你行不行啊”“试试呗。”骆志远耸耸肩。谢婉婷沉吟了片刻,“要去也该坐飞机去啊,坐火车要一个多星期,费时间不说而且很累的。”“呵呵,顺便旅行吧。沿着西伯利亚铁路走一走,看看沿途的异国风光,这不是坐飞机能带来的感受。”“好吧,我明天帮你办”谢婉婷探手抚了抚自己额前的一缕散发,巧笑倩兮地示意骆志远可以进房休息了。与唐晓岚的美艳相比,谢婉婷温柔娴静而端庄,如果说唐晓岚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花香扑鼻而来;那么,谢婉婷便是一株空谷幽兰,秀美而淡雅,灵气回味悠长。第二天上午,谢婉婷外出帮骆志远去办出国护照和购买京城开往莫斯科的k3次国际列车的车票。这趟国际列车每周对开行一次,在路上要运行一个星期的时间,驰骋9000多公里。乘坐这趟列车的乘客,除了少量的跨国游客之外,也就是从国内往返俄国淘金的国际倒爷了。谢婉婷是谢家的“小公主”,谢家的人脉关系资源摆在眼前,办这点事儿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出乎骆志远的意料之外,谢婉婷回来之后向谢老和父母宣称,要跟骆志远一起结伴远行,乘坐国际列车去莫斯科旅游。谢老震惊,一开始坚决不同意,但经不住谢婉婷的撒娇纠缠,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望着一反素日温婉文静、洋溢着一脸狡黠小得意神色的谢婉婷,骆志远忍不住苦笑起来:“婉婷,如果你要旅游,可以参加旅行社安排的团队,何必要跟我去坐火车受这种罪呢”“怎么,不愿意跟我一起旅行啊”谢婉婷好看的嘴角一挑,“你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我早就想远行一趟了,老是闷在京城,憋都憋死了。这一次要不是有你同行,我想家里也不同意,所以嘛”谢婉婷忍不住得意地格格娇笑起来,“我本来是想要去一趟塞外的,家里一直不答应。这回也不错,途径蒙古到莫斯科这一路上,想必风光不错。”两人正说着话,谢秀兰匆匆走进厅来,望着谢婉婷皱眉沉声道:“婉婷,坐火车去莫斯科,一路上可够遭罪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谢婉婷起身来嘻嘻一笑,“姑姑,不是有志远陪着嘛,你们就放心吧,我就是想出一趟远门,体验一下生活,这是难得的旅行啊,怎么是遭遇呢”谢秀兰扫了谢婉婷一眼,又转头望着骆志远,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古怪的微笑来,“志远,我们家婉婷可是要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到底,在路上照顾好她”这时,谢老在厅口清朗地一笑,“也罢,你们两个孩子结伴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好,我相信志远会照顾好婉婷的。”谢婉婷俏脸顿时绯红起来。她知道,自己偶发奇想要跟骆志远结伴远行去莫斯科,被家中长辈误会了。第90章 “下猛针”谢老向女儿谢秀兰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哈哈大笑着,老怀甚慰地大步离开,外出散步去了。老人本就看中了骆志远,有意要让孙女谢婉婷跟骆志远成为一对,骆家与谢家再次联姻、亲上加亲,稳固政治联盟,如今见孙女跟骆志远在感情上“进展顺利”,老人家心里头欢喜着呐。谢秀兰心知肚明地借故也离去,厅中还是剩下骆志远和谢婉婷两个人。只是厅中的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尴尬和沉寂起来,谢婉婷俏脸微红,别过了头去。对于骆志远,谢婉婷目前还远远谈不上男女之情,只是拥有一种朦胧的好感,并不排斥而已。毕竟,两人相识相处的时间还短,互相之间还不是很了解。“婉婷,不知道手续什么时候能办下来”骆志远主动开口打破了异样的沉寂。谢婉婷回头微笑,“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应该很快的。这段时间,你正好留下给骆家三叔看看病。”“我听姑父和爷爷说,二叔和婶子要搬回京里来住,你呢你是回京还是”谢婉婷口中的“二叔”自然是骆破虏。骆志远摇了摇头,“我留下,我刚跟朋友组建了一家公司,事业才刚刚起步,不可能离开的。再说了京城对于我来说,太过遥远和陌生,我想,我暂时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骆志远口中说的虽然是“京城”,但实际上谢婉婷心里清楚他暗指的还是“骆家”。想到这里,谢婉婷轻柔地笑着递过一个烟灰缸来,“你别憋着了,你是不是想抽烟啊抽吧,看你难受得这样”骆志远接过烟灰缸,“谢谢”谢婉婷固然有娇嗔顽皮的小女儿心性一面,但更多的是温柔大方和善体人意,与谢婉婷在一起独处,骆志远的心总是能很快沉静下来,感觉清风拂面很舒服。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骆靖宇的费虹风风火火地闯进客厅来,喊道:“志远,志远”骆志远定了定神,赶紧起身应道:“三婶,我在”费虹一把抓住骆志远,急切道:“志远啊,你这孩子终于来了,我可是等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只能拖着你三叔去安北找你了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来京也不住自己家,跑到谢家来”“我正好来找婉婷有点事,所以”骆志远勉强解释了一句,不管费虹相信还是不相信,径自又道:“三婶,三叔过来没有我看看他的情况,然后再给他下针,正好我这一次要在京里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每天给三叔针灸,坚持一个疗程。”“你三叔中午下班就过来。志远啊上次效果还不错呢。”费虹大喜,也顾不上长辈的矜持了,拉着骆志远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说着上次诊疗后骆靖宇康复的状况。对于费虹而言,骆靖宇的私隐病症已经算是大为好转了,虽然房事之时还是颇为吃力和短暂,但终归是有了“反应”,与以往那“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情形相比,不亚于天壤之别了。费虹心里充满着期待,经过了几番的事实验证,对于骆志远神奇的医术和针灸,她完全是深信不疑了。因此,费虹对骆志远的态度在骆家人中算是最亲密最热情的一个了。只是骆志远心里明镜儿似地,这种温和和亲密建立在“治病”的基础上,不啻于虚幻的空中楼阁,不仅极易幻灭,还很不牢固。以费虹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格,将来也很难说怎么着。中午时分,骆靖宇亲自开车来到谢家。骆志远给他号了号脉,探知他的肾虚境况大为改观,看来外公穆景山留下的那个古方颇具疗效。只是他要想恢复雄风,还必须要配合针灸的刺激。药物徐徐改变和消除内在的病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