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的心脏机能健康,各项指标数据正常,没有太大的问题。”向华年对朱迪煞费苦心从内地请来骆志远和安娜,着实有些不满,这明摆着是对他的不信任,如果不是冲着朱家的重金,他早就拂袖而去了。骆志远没有理会他的个人情绪,沉吟了一下,就起身道:“我去给病人诊脉。”还没有等向华年等人反应过来,骆志远已经进了特护病房。骆志远俯身切住了朱先龙的脉,缓缓闭上眼睛。朱迪和艾兰焦急紧张地站在一旁,安娜则认真凝视着骆志远的每一个动作。向华年几个医护人员在身后暗暗冷笑,心说又来一个装神弄鬼的人,不知道朱迪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迷信上什么中医,这根本就不靠谱。虽然因为安娜的放血疗法,朱先龙的身体症状明显平稳下来,没有再恶化,但向华年坚持认为,这是他们这个医疗小组坚持不懈的治疗取得的效果,与安娜无关。在病人身上扎两针,放两滴血,就能取代这么久的跟进急救和药物治疗,岂不是太扯淡了。骆志远一直闭着眼,切住朱先龙的脉,良久都没动弹。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松开朱先龙的脉,脸色却变得有点古怪。他转头望着朱迪轻轻道:“朱迪小姐,鉴于病人的情况,我建议继续施行刺血疗法,当然,如果朱迪小姐同意由我来为令尊诊治的话。”朱迪苦笑:“骆先生,这么大老远地麻烦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你给我爹治病嘛,你别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一切都配合”“好。安娜姐,你还是替病人刺血,注意随时观察病人的体征。”骆志远挥了挥手。安娜取出骆志远的那套金针,刚要上前,却被向华年给拦住了。“朱迪小姐,我反对这种治疗方式。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假以时日,通过手术,病人彻底好转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若是再随意这么折腾病人,我可不敢保证病人的情况不会恶化。”向华年望着朱迪严肃道。朱迪微微有些犹豫,旋即笑着解释:“向医生,总得让骆医生试试,你看前面安娜医生的治疗还是挺有效果的”“我也坚决反对”朱杰突然闯进特护病房,表情凝重地摆了摆手:“朱迪,爹的病情严重,不能随意折腾。向医生的治疗很有效果,不能随便半路里更换医生。况且,这位神秘的骆先生到底医术如何,我实在是无法相信。”朱杰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骆志远的不信任和质疑情绪。见有朱杰支持,向华年则冷笑着又道:“骆先生,请问你在内地哪家大医院高就”骆志远淡淡一笑,照实回答:“我不在医院工作,也不是职业医生。”向华年愕然。朱迪竟然请来了一个不是医生的所谓神医这也忒朱杰则大怒,扬手指着朱迪斥责道:“朱迪,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请来一个不是医生的人给爹看病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害死爹吗”朱迪一时间也无法回言,她知道骆志远的情况特殊,也相信他的医术玄妙,只是骆志远确实不是职业医生,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无法否认。艾兰不服气,“骆医生的医术很高明的,他治好了朱迪姐的病,还治好了我的总之,我们对骆医生的医术很有信心”“no你懂什么黄毛丫头”朱杰冷笑着扫了艾兰一眼:“我坚决不允许他为爹治疗。给他一笔钱,让他们走吧。”朱杰挥挥手,向身后的管家说。骆志远冷冷望着朱杰,又看看朱迪,突然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随便吧。”骆志远说完,就转身走出了病房。只是在与朱杰擦肩而过的时候,骆志远突然目光在朱杰脸上停留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旋即大步走出。朱杰嘴角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眸光中掠过一抹阴狠。安娜也有些忿忿地紧随其后。他们虽然有心要为朱先龙治病,但既然朱家人意见不一致,又怀疑骆志远的医术,那又何必在治。朱迪有些难堪地追了出去,“骆先生,你别误会,我会跟我哥哥讲清楚的,请务必稍微等待一会,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爹治疗,我相信你的医术,真的”艾兰也追出来劝道:“骆大哥,我支持你”两女是担心骆志远拂袖而去。她们费尽心机请骆志远来香港,可如今连试试都没有就让骆志远离开,她们心里肯定不甘心。况且,两人都切身体会过骆志远神奇的中医针灸妙术,对骆志远拥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信心。而实际上,朱迪这两天一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父亲朱先龙的怪病会终结在骆志远的手上。这个来自内地、与她有过一次特殊邂逅的青年男子,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诊疗室门口,朱杰与向华年交换了一个眼神。朱杰向里面努了努嘴,向华年会心地点点头,转身走进了病房,只是脚步有些沉重。第420章 惊人诊断骆志远缓缓回头来,淡然一笑:“朱迪小姐,没事,怀疑很正常,你放心,令尊的病我是一定会治的,哪怕是令兄和向医生反对,我也会伸手,这一点,毫无疑问。”朱迪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朱迪小姐,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一下。”骆志远望着朱迪。朱迪一怔,笑笑:“行啊,骆先生,去我的书房吧。”两人撇下安娜和艾兰去了朱迪在二楼的书房,这是一间装修成欧式风格的宽大书房,足有四五十平米空间大小。两排具有欧洲古典风格的白色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如果不是装样子,显然朱迪是一个很爱读书且非常有学识的女子。但骆志远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来。朱迪是不是喜欢看书、是虚荣心强还是真的有文化内涵,不是问题的关键,也与他无关。他单独找朱迪谈,是因为他对朱先龙的病有了一个惊人的诊断。当然,朱迪此刻也没有任何心情。“骆先生,有话请讲。”朱迪坐下,“请坐。”骆志远坐在了距离朱迪不远的真皮沙发上,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给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时间,骆志远都有些莫名的感慨,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能在香港、在朱迪的书房里,与这位华人圈里赫赫有名的玉女明星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虽然不是谈情说爱、与风花雪月无关,而是探讨其父朱先龙的病情。“朱迪小姐,令尊只有你和令兄两位子女吗”骆志远随意问道。朱迪一怔,她不知道骆志远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家庭状况感兴趣,但还是依言回答:“是的,骆先生,我父亲只有我和我哥两个孩子。”“哦,请问你们家还有其他亲属没有”骆志远目光凛然,继续问道。朱迪微微一皱眉:“没有了,我祖上从内地过来,到我爹这一辈就剩下他一人,所以,我们整个家族说白了就是我们父女父子三人。”朱迪不知道骆志远突然打听她的家庭情况,与她父亲的病情何干,但又不好拒绝他的问题。“是这样。”骆志远沉默了下去。良久,他突然抬头来望着朱迪压低声音道:“朱迪小姐,我听说令兄是医生,是不是这样”朱迪苦笑:“我哥算是医科大毕业的,还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但是他”朱迪不好意思说朱杰一直不学无术,虽然有职业医生资格证书却只在医院挂了个名,很少过去上班,更不用说坐诊了。所以,朱迪宁可相信朱杰只是徒有虚名,从英国的知名医学院里混了个文凭出来。“他对行医不怎么感兴趣。”朱迪小声道。骆志远眉梢一挑:“那么,他是对令尊的生意感兴趣喽”朱迪愕然,旋即摇头:“他对我家的生意也不是很上心,他性子疲沓,有些懒惰,呵呵”骆志远凝望着朱迪,目光变得凝重而深沉:“冒昧地问一句,朱迪小姐,令兄不是令尊的亲生骨肉吧”朱迪错愕地望着骆志远,嘴角翕张了两下,才轻轻道:“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们家一个最大的秘密,除了我爹和我去世的妈咪和我之外,外人没有知道的。”骆志远笑了:“朱迪小姐,令尊的体貌特征与令兄相去甚远,从中医上说,这本身就是毫无血脉联系的表征。而且,我问过安娜,令尊与令兄的血型不符。”朱迪哦了一声,突然皱眉道:“骆先生,请恕我直言,这与我爹的病没有关系吧”骆志远一直在纠缠朱家的,这让朱迪多少生出了几分反感和排斥。骆志远再次沉默了下去。此时此刻,他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基本概况。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言相告瞒着朱迪,相当于是坐视朱先龙走向死亡,他于心不忍;而一旦开口,又会不会陷阱肥皂剧一般的豪门恩怨纠缠中惹上一堆麻烦骆志远迟疑不决。朱迪有些不耐地盯着他。骆志远抬头望着朱迪,声音凝重而低沉:“朱迪小姐,从令尊的脉象来看,我判断,他的确有浅表中风的症状,但这不是导致他昏迷不醒的关键因素,甚至还不是主要因素。”“那是”朱迪有些期待地问。骆志远定了定神,说出了一番对朱迪来说石破天惊的话:“朱迪小姐,我的诊断是:令尊大人中毒了。”“中毒”朱迪大惊,却又立即摇头反驳道:“骆先生,这不可能再说医院方面都检查过很多次,不可能中毒都查不出来”“这不是一般的中毒,而是”骆志远的目光变得飘渺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硝酸甘油中毒。令尊前面有心脏病史,一定会经常服用硝酸甘油,从令尊虚而不畅的脉象来判断,他对于硝酸甘油的中毒已经不是一个短期行为,八成,是慢性中毒,每次服用的硝酸甘油量都超出正常剂量一点点,然后积少成多、天长日久,中毒与中风并发了。”“这一点,可以证明下毒者具有医学常识,甚至就是医生。”朱迪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这,不会吧我爹如果真是中毒,医院怎么能查不出来向医生也是香港知名的医生,口碑很好。”“正常来说,这样的中毒症状,有经验的医生都能判断出来。当然,如果判断不出来,不是说明医生太糊涂,就是意味着医生居心不良医德沦丧”骆志远意味深长地说着,“所以,我建议朱迪小姐,尽快采集令尊的血液样本送报其他医院查验,如果证实是硝酸甘油中毒,那么,我还要建议朱迪小姐尽快报警了。”朱迪脸色苍白,肩头都轻颤。骆志远话里话外,都指向了一个人朱杰她不知道骆志远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但凭直觉,她觉得骆志远没有必要危言耸听或者欺骗于她。妄言或者欺骗,都对骆志远没有任何益处。他远道而来,本就是一种善举,人家不至于大老远从内地跑过来就是冲着她胡说八道一番。如果父亲朱先龙真的是中毒,那么,显然是家里有人下毒,长期下毒,非常巧妙地下毒,剂量和分寸的拿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如此,显然又说明,下毒者与向华年勾结,刻意回避了朱先龙中毒的症状。是朱杰吗是他吗天哪朱迪越想越觉得可怕,却又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她站起身,又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能犹豫了,朱迪小姐,令尊的病情可不等人啊。”骆志远沉声道:“无非就是暗中再替令尊查一查血,如果我判断失误,那么,我拍手就走,再不多言,朱迪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别有用心。”“骆先生,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你说的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太震惊、太震撼、太不可思议了,我不敢相信,我爹会中毒,而且还是被人投毒”朱迪的声音晦涩而黯淡,“你放心,我马上安排,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朱迪拿定了主意。安娜亲自替朱先龙采集血液样本,然后装在消毒的试管里,由安娜和朱迪亲自送往另外一家权威医院进行检测。一个小时后,检测结果出来了,证实骆志远的判断没有错误。朱先龙慢性硝酸甘油中毒,长期累积用量过大致血压骤降及冠脉灌注不足,加上他恰好中风,硝酸甘油还和红细胞中的血红蛋白结合出现高铁血红蛋白血症。捏着医院的检测证明,朱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医院的检测结果摆在眼前,板上钉钉,由不得她不信。“朱迪姐,报警啊你还迟疑什么必须要报警”艾兰在一旁脸色铁青地挥舞着手臂。朱先龙是她的干爹,对她一向不错,得知干爹是被人投毒,她心里气不过。朱迪哆嗦着手,在医院就拨通了报警电话。傍晚时分。朱先龙被送进另外一家医院进行急诊,对于硝酸甘油中毒,自然还是西医治疗见效更快。而与此同时,香港警局成立专案组,进驻朱家,开始对本案进行调查。朱家所有人,包括朱杰、朱迪和向华年等医护人员乃至菲佣、管家、保镖、司机、园丁等等,都不允许外出,随时接受警方讯问。朱杰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