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替温社长谢了你的菜。我会跟温社长说,今天你们吓到了,过两天我再来。”说两天就是两天,这两天没人再来画溪公园,桑秀携乐乐出外散步也没人跟她打招呼。不过她有点新发现:感应到别的地方有新人来,那动静像在布置房间。对此她十分理解,如果一号农庄是蓝星培养文官之地,不可能只培养一支小分队。复一日,耳钉男和于小姐相携而至,其时勤快的画溪劳动者正在除草浇水。于小姐提着一只保温瓶,里头是冰激凌雪糕,耳钉男拎着一桶啤酒,塑料桶中冰块冒白烟。乐乐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埋头用爪子捏泥巴。桑秀难拒美人情,接过一只雪糕,红着脸跑大树后吃扔了她可不敢再吃大毒枭送的东东,别染上毒瘾。李若风倒是坦然享受,人家善分析目前情况下温敦明没必要对付他们。五大三粗的卢小子和艺术青年蔷薇应该喝啤酒,乐乐追着主人走了,卢灿拎起一瓶,用牙咬了盖咕咕灌,反正有毒他也能刹那稀释成无毒。蔷薇跟着拿了一瓶,有没有真喝不大清楚,她边走边饮往厕所去了。吕圣慧严肃拒绝,说学生不能喝酒。两说客笑模笑样跟他们闲扯,迎合他们的爱好询问种菜事宜。桑秀跑回梦笼影楼,拿了本种植手册羞答答递给于美人。于小姐“郑重”地接过,再三表示感谢,其实这玩意蓝星早给过了。耳钉男叹了声:“或许我们是要种地了。阿强兄弟,想来你还不知道,这几天又来了两拨人,本地农民。本地人啊,蓝星那班人可没说他们种好了地就让去别处,只有你们得到这个许诺,真是去种地”卢灿便问那些人住在哪儿,然后让吕圣慧带了李若风去拜访老乡。靠中午二女归来,李若风报告其中一拨是对中年夫妇,独子在省城上大学,夫妻俩开小食店,楼上住人、楼下是店,五月二号那天撞巧夫妻吵架没开店。这楼是为独子娶媳妇建的,学蓝星农家楼用的是大青石垒墙,水泥接缝,很结实。夫妻俩挺灵醒,看到人咬人没去瞧热闹,后来情况越来越吓人,他们就一直躲在楼上,靠着小食店存的粮油熬日子。另一拨人不大清楚,很凶,关门不见人,说谁敢进去杀谁。李若风比桑队长厉害,不知怎么把自己的声音弄到发沙,耳钉男完全没听出来这位是送他们上安置点的女战士。他冷哼着接腔:“温社长说给他们一些时间冷静,过阵子还这样可不成,别的居民岂不是要担心自身的安全了”“小蛮、疯子去做饭。”卢灿好似怕吓着她们,将桑秀和李若风这两个扮儿童的主儿撵走后才摸着下巴道:“那些人在外面受了刺激,有这种反应能理解。小弟觉得温社长是稳重人,能在丧尸堆里活下来的,不是走大运就是有两下,等他们平静下来会认清现实。大家都要在一块土地上活命,总不能没死在丧尸手上,自己把自己折腾死。我们只想安分活下去,可如果有人惹到我们头上,只好放手一搏。阿乐”乐乐只爱跟主人姐姐凑一块,正在露天灶台那儿添乱。桑秀闻声用犬语低低发令,乐乐奔过去照着田边杂草呼一口,顿时大火腾空起卢灿手一扬,水柱汹汹喷出耳钉男脸上变色,于小姐两眼放光:“超人”卢灿淡淡道:“我们这点本事或许是蓝星看中的,但人各有志,说种地就是种地。请转告温社长,我们不想惹事生非,要交多少粮和菜说一声,好商量,别的事不想掺和。”两说客再次无功而返,然而大毒枭没气馁,虽然跟蓝星抢人胜算很小,但种下香火情不会有错,如此有实力的毛头小子们,谁知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自此于小姐奉命天天往画溪公园跑,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带两三妖娆美女,有回还带来那对新来的中年夫妻,打的都是学种菜的旗号。无间道小分队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桑秀,整一个少男怀春的嘴脸,如果不是“表哥管的严、保镖守的紧”,大年纪就要跟美女跑了。。 。 。 。 。 。 。 。 。 。匆匆半个月过去,这天清早,一辆全副武装的钢蟑螂开进一号农庄直抵蒙罗莎,逮住一个扫街工问他知不知道阿强兄弟在何处扫街工狂摇头,某战士便命他去叫幸存农庄的社长出来。温敦明虎死不倒架,耳钉男颠颠出迎,声称自己是“副社长”,热情地领着他们赴画溪公园。“种田男”们一如既往在地里忙乎,于小姐也在,娇笑连连巧语如珠。钢蟑螂直抵地头,两个战士蹦跶下来行了一个军礼,其中一位战士笑眯眯问:“地种的怎样了”卢灿显得很冷漠:“这才半个月,小青菜都没到收的时候。”战士看看地,夸赞:“长势不错,一看就是行家整的。秋播在即,去别处种吧。”小分队成员皆面露讶然,蔷薇快人快语:“一季都没收就去别处,是不是我们永远都吃不到自己种的菜”耳钉男喷笑,意味深长地拍了下卢灿的肩。“憨性”少年直通通问:“你们到底是拉我们参军,还是让我们种地”战士信誓旦旦:“当然是种地,虽然蓝星需要战士,种地也要好手。这阵过得怎样看你们吃的穿的都不错嘛。”于小姐撇嘴:“莫非您希望看到强兄弟他们在这块吃苦头让您失望了。”战士脸一沉:“他们带着种子农具进来的,生活的怎样看自己的能力,显然他们是有能力的人。请不要冷言冷语,你们的副社长就在这里,幸存农庄的制度沿自历史,农庄内的事我们不会过问,用人权在蓝星。”此地那么多娱乐场所,而蓝星的目的只是淘人,不会派自己的人手管业务,经理都是外聘的,沿用华国历史上计划经济时代的做法,企业负责人只有经营权,没有聘用和解雇员工的权利,也没有给员工发多少工资的权利能赚钱才出奇,难怪不把一号农庄的人当人,赔本十年啊。耳钉男皱了下眉:“幸存农庄只有四百五十平方公里,产出的物质有限,你们不断送人来会造成生存危机。”战士眼一翻:“想得你美你以为外头还有多少人第二,就算幸存者超出预估,蓝星不是只有一个农庄。别的地方虽然没有现成的库存物质,但有开垦好的土地。阿强,带你的人走,爱土地的人会喜欢别的农庄。”另一个战士爆粗口:“一号农庄都t是不爱土地的人,你们在这块干嘛”卢灿沉吟了会,问:“种地的人都盼收获,我能得到几成收获”前一个战士笑道:“这我还真没法回答你承包责任制,不同的地不同的承包方法,不然你以为怎么会让你们到幸存农庄呆一阵试种什么的只是那么一说,真正原因是地里庄稼有主,是承包人的。现在有些承包者决定参军,空出来的土地要人继续种下去。你曾走过我们的庄稼地,心里该有数。这次会有基本口粮和生活用品配给,毕竟在这点上别处比不上幸存农庄。”爱地少年下决断了,吆喝“兄弟们”收拾包袱,然后紧紧握住耳钉男的手:“情重不言谢请代小弟转告温社长,等我们的庄稼收下,小弟便来拜访他。”又对于小姐道:“画溪的地就请你打理了,勤除草,施肥却不能太密bb”这番话长得紧,“兄弟们”背着背包到车边了,他好像才刚开了个头。桑秀觉得他做戏做过了,摸出曾打算换菜的金玉板戒突然塞到于小姐手中,扭身往车上窜。于小姐劈手抓住她,眼眶红红,从脖子上取下白金项链替她系了,细声软语叮嘱“青涩少年”多保重。大概离情太悲,天空飘起毛毛雨,桑秀一喜又一惊:末世文中常写雨后尸毒横流,动物纷纷丧尸化d“动物不会中毒”多半是蓝星之主安定人心的谎言,潮水一样的丧尸鼠进攻蓝星,高墙顶用,丧尸鼠会挖洞卢灿见她一张脸死人样难看,以为她太入戏,打哈哈:“又不是见不着了,别摆这付样子给于姐看,上车”钢蟑螂在于小姐和耳钉男挥动的手势中掉头,桑秀勉力趴在窗上作情深依依状,待到车一出公园,扑嗵一声跌坐,激起笑声一片。桑秀无力说笑,脑门嗡嗡。满车唯有乐乐知道她真不对劲,着地举爪摇她,又用脑袋轻蹭。桑秀摸摸他的头以示自己没事,自我安慰:boss会骗人,护泉灵不会,它说无雨是晒尸,尸多的地方一定无雨,这说明蓝星清出了足够大的地盘,好事、27章、探娘议婚不如参战无间队小分队返回,直接向团部汇报,每个人都要汇报,连乐乐也被单独带进一个九平方米的小房间。桑秀大为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历半个月耳提面命,乐乐虽然没能进化成狡犬,但像被“死人团长”一吓就露馅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现在旁人问什么,咱们的犬人都爱理不搭:“吾乃保镖,有事问雇主。”史团长亲自听取桑队长的汇报。小分队完成任务算不上圆满,队长的表现尤其糟,腹黑女没有巧言粉饰,诚挚地将取得的成绩归功于卢灿、李若风。本来她还想夸一夸吕圣慧,但那丫太呆,在劝诱方面了无出彩表现,惟一功迹是害他们打地铺。最后,她把自己对蔷薇的怀疑道出。史仁娜颔首:“有道理。也有另一种可能,杀手是孤狼,她生平第一次有了能托负后背的战友,对蓝星产生感情。桑班长,信任是双向的,给她机会,考验她的忠诚。”桑秀频频点头表示受教,暗骂这号经验老道的杀手怎么考验给她一次机会,姑奶奶就可能死翘翘d班里有个慕容盈盈就够让姑奶奶紧张了,还有更危险的蔷薇难怪处上位者整天疑神疑鬼,最基层的一个小班长都不得安啊将来事将来再说,桑秀申请探娘,史仁娜让她沿正常渠道向排长申请。各找各妈返连队,桑秀发现大白天大家即没训练也没上文化课,统统在自己的房间睡大觉。反常一定有原因,她不敢打扰,直到饮事班送午饭才去找阿加莎。阿加莎正好开窗取饭菜,面带疲惫,打着哈欠说:“快去快回,别耽搁太久,回来闷头睡,夜十二点出发执行任务。”桑秀吓一跳晚上丧尸活跃,执行任务阿加莎打开通讯仪说了几句后,抬头道:“吃完饭你直接到营地门口领牌。你离开了一阵,一班暂由丹妮当代班长bb”原来蓝军行动比桑秀估计得更讯速,这段时间大举向外进攻,沿路留下死尸无数,一师三团跟在后头挖晶核烧死尸。因为是快速推进,漏网的活丧尸不少,边烧尸还得边警戒。外围又没栅没墙,杀多少都有从别处跑来的,今晚赴省会烧尸,半夜出发天亮开烧。省会距蓝星直线距离七百多公里,沿公路走桑秀没跑过,也没关注过有多远,丫对不考试的知识完全不上心。前段日子的文化课倒是补了地理,蓝星的距离概念都是直线。与丧尸数量直接相关的人口基数也补了,省会常住人口670万,加节假日流动人口过千万,周边卫星城市也是高密度。玛丽隔壁,危险系数太大了为小命担心的某女晕呼呼领了通行证,闷头领着化为原形的乐乐往后勤营去。到了地头,她又闻到一股血腥腐臭味,这代表战斗激烈,令她格外忐忑。抵母亲所在的格子间,她一眼看到娘正在冲洗防护服。和以前不同,她连唤几声,娘只望了她一眼,满脸麻木声都没吭,好似机器人冲净一件晾一件。桑秀心口生疼,不知不觉三个月了,娘这种性子,怕是被关傻了她忙携乐乐从走道跳入格子间,一边帮着干活一边絮絮询问。桑娘总不吱声,她又叨叨进来时看到的情形,什么有人按铃要东西,有人站凳子上跟隔壁的人说话其实是直接说话,墙的高处有缕空石栏,个子高的可以看到临居,桑娘太矮小,得站在凳子上。桑娘终于开腔:“她们不理娘。”桑秀一愣,26号和28号是两位四五十岁的妇人,应该喜欢说闲话。不过那两位都像城里人,可能跟娘聊不来。又或者娘说了不该说的话,人家怕惹祸上身。唉,就凭娘以前骂儿女的话,换自己也不愿搭理这种脑子有病的人。闷了片刻,桑秀呐呐道:“大哥出去执行任务了,保平、小丽来过么”桑娘面现悲色:“保平有八天没来了。”小丽不会从没来过吧死丫整一个没心没肺桑秀难受之极,人家坐监的还有狱友,娘等同坐小号,还没放风,掰着指头数日子,巴巴盼着儿女来探。她深悔以前没帮娘搞好邻里关系,拍了下乐乐的头,示意他陪着娘,自己窜去28号。隔壁妇人很诧异,桑秀自来熟地帮她晾衣,夸妇人身体健康长得靓,贬自己的娘暮气沉沉,又把于小姐送给她的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送给妇人没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