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逃,于是便硬着头皮转过了身子,“是啊,大姐姐突然失踪,定是被坏人掳了去,身为妹妹,我自然要去看一看的。”死了最好话落,秋水芊这般狠狠诅咒秋水菀。朱若裳其实瞧出了秋水芊的皮笑肉不笑,但她此刻没心情理会旁人,便只是点点头,又匆匆往竹香园走去。秋水芊见状跟上。洒着月光的小径上,看起来似乎宁静美好,却因为赶路的人有着自己的沉重的心事而显得有些萧瑟。突而一阵劲风过,面前出现好几位黑衣人,吓得秋水芊连连尖叫,而朱若裳却是狠狠后退几步,稳了稳心神,控制住即将失控的情绪,蹙眉,询问,“各位想要做什么”如今身边除了几名丫头便没有其他人,若是对方想要杀人,那么她们定是必死无疑,这一刻,她多想对韩子默说,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他纳了莫琳晚。黑衣人没有答话,黑夜里,静得只能听见秋水芊及贴身婢女的大叫声,以及朱若裳越来越快速的心跳声。好一会儿,几名黑衣人才相互使了个眼色,动作迅速地窜到几人面前,霎时,秋水芊等人便瘫软在地,而朱若裳却被其中一名黑衣人点了穴道,扛在身上。“你干什么”她吓得惊慌失措,想要挣扎,却发现动不了,是以整颗心十分慌乱。她已是有夫之妇,如今却被一个男人抱在身上,她深觉再无颜面面对世人,那一刻,她起了寻死的心。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扛着她,运用轻功,飞檐走壁。“放我下来,放开我”她终于忍受不了,撕开平日里的端庄贤淑,破口大喊,奈何黑衣人依旧没有理会她。这边厢,朱若裳被劫,那边厢,秋水菀却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内往山下走去。“弟妹难道就不怕”宣王楚君炫与她同乘,如玉的脸庞端着温润的笑。“怕什么”秋水菀不明所以,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他摇头,依旧笑,“这是场阴谋,也是场戏,可是弟妹不仅不害怕,甚至没有惊慌,似乎,还挺兴奋的。”“自然是兴奋,也是楚君烨不让我留在山上,否则,我定是要看个精彩。”说起这个秋水菀就相当有意见,利用完她就让她下山,好戏都不让她看,她可还想瞧瞧周家及沈家得知阴谋失败后的表情呢,哎真可惜“楚君烨”楚君炫似乎有些吃惊她这般唤楚君烨。秋水菀点头,“是啊,有问题吗”“没没有”那个残暴的堂弟,什么时候能够纵容一个女人这般唤他了是了,那日在寿宴上,沈家小姐不也只是瞪了眼前这位世子妃一眼便被打了么。看来,烨这次是动了感情。这样想着,楚君炫不免就好奇秋水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便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长得倾国倾城,他并不否认,甚至比周家姑娘美上几分,但是他相信这绝对不会是楚君烨爱上她的原因,那么,究竟是什么呢“王爷这是作甚”秋水菀有些生气,虽说是出于无奈两人要同乘一辆马车,可也有茯苓几个陪着,但他这样明目张胆紧紧看着她,却让她非常不满。她可是楚君烨的妻子,他的弟妹,他怎么能这样被秋水菀明显不好的语气一提醒,楚君炫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便连忙笑着解释,“没什么,只是好奇烨的世子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王爷先前难道不知”秋水菀依旧不高兴,先前加起来见过已有三次,何必到了第四次楚君烨不在场时才能这般好奇呢“额”楚君炫被问得无言以对,瞬间有些尴尬,可稍后便是明艳的笑。他似乎明白楚君烨为何爱上面前这个女人了,伶牙俐齿,娇俏灵动,十分聪明夜晚的风呼呼刮着,当周真真好不容易质问了沈冰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才暂时停止纠缠。“你说你发现脚边有我的手绢,所以认为是我将你击昏,然后在你脸上画的这些是吗”周真真现在特别想骂沈冰笨,亏得还是第一才女,居然这么轻易就中了别人的计。“是。”沈冰可能是体力消耗有些大,是以说起话来还有些喘气。“你难道就看不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想要挑拨离间吗我周真真需要做这些手脚”听了沈冰的是字,周真真瞬间爆发出来,冲着沈冰暴吼。沈冰蹙眉,已经凌乱的头发衣服让她看起来极像是个疯子,“你难道不是因为嫉妒我比你有才才这样做的么”沈冰是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便同样与周真真吼了起来。周真真的头发衣服此刻也是乱的,她狠狠瞪着沈冰,真是恨不得再次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但是她忍住了。“我告诉你沈冰,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周真真做的,我现在没空理你,我要去竹香园。”话落,高傲地抬头,领着身后的婢女潇洒地往自己园子走去。作为公认的美女,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副模样去见众人,是以,周真真是回园子换衣物去了。、100 惊险3周寒诺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刘靖安的面前,脸色异常难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该被劫走的人明明是柳依依,可为何变成了齐王世子妃与韩家大少奶奶尤其,这两人是被他派的哪些人劫走他都不知。刘靖安嘴角微翘,似乎带着些讥诮,俊逸的脸半掩在黑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周少将军,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吗”虽说刘家表面上维持着清流之派的形象,可暗地里一直在帮助着周家,是以刘靖安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碧云寺,也是为了方便周家行事。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这次已经失了先机。“什么叫我的计划”周寒诺向来看不惯刘靖安明明心里一肚子坏水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要不是为着周家,他定是早就与他斗个你死我活了。是以听了刘靖安这轻松的口气,他瞬间来了火气。刘靖安侧头,深邃的眼睛直盯周寒诺,“这计划难道不是将军想的吗”当初他就说这计划行不通,楚家人哪里可能会没有准备,可是他不听,如今计划出了错,却想要将责任推在他身上,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周寒诺被刘靖安一个反问给问住了,再大的火气也在瞬间浇灭,可天生好强的他却并未打算就此放弃。“没关系,就算柳依依还好好地呆在园子里,至少齐王世子妃失了踪,韩家大少奶奶失了踪,明日光是流言,就够那些人头疼了”刘靖安继续嗤笑,“少将军不会以为世子妃与韩家大少奶奶真的失了踪吧”“你这话什么意思”原本的周寒诺还有些因胜利而兴奋的情绪,如今被刘靖安一句话出口,整个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脸色也越来越阴沉。“难道少将军不知道这是楚家人故弄的玄虚吗”刘靖安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嘲讽,令周寒诺倍感火气。“刘靖安,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周寒诺这个人,能力确实不错,头脑也聪明,可惜有时候就是太自大自恋,以至于看事情没有刘靖安来得通透。如今被刘靖安一点拨,他自然也想到这点,可惜,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刘靖安耸耸肩,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周寒诺,径直转身,运功离开,根本未将周寒诺放在眼里。周寒诺见状气得握紧双拳,发誓日后大事所成,他定饶不过刘靖安。而此刻,当周真真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往竹香园赶去时,沈冰也已经换了衣物做过梳洗,两人相互遇见,相互发出一声冷哼,匆匆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可惜,这两人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可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是因为傻气,因为愚蠢,若是不愚蠢,又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想着要去竹香园看热闹,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在半道遇上黑衣人又怎么会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就被人劫走、101 惊险4当竹香园内所有黑衣人被楚君烨及慕容离打得全部倒在地上哀嚎的时候,自打上了山一直没有路面的慕容舒才匆匆赶至。“公主,怎么了表嫂人呢”她身体原是有些不舒服,是以上山以后都呆在园子里,可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是拖着病也要前来了。楚汐见她脸色十分苍白,赶紧上前拉过她的手,面带担忧,“你怎么跑出来了”慕容舒摇摇头,眼里写满焦急,越过楚汐,直接到了方收了招式的慕容离面前,微扬着头,问:“哥,到底怎么了”慕容离抿抿嘴角,眼睛转了转,沉默。而楚君烨则是一个转身,直接从众人面前掠过,往园外走去。“哥,你倒是说啊”慕容舒被急坏了,也顾不得那许多规矩礼仪,直接拉着慕容离宽大的衣袖,使劲、再使劲“表表嫂失踪了,还还有韩家大少奶奶,也失踪了。”被慕容舒的表情怔住,慕容离结结巴巴地说着,话落,将眼睛看向别处,闪闪烁烁。而慕容舒听后,立刻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舒儿”慕容离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出手将她接住,然后便是楚汐与韩诗雅上前,而后才是那些贴身伺候的丫头。另一边,不知自己被带往何处的朱若裳彻底吓坏了,所有高贵端庄的伪装,瞬间撕裂。可无论她怎么呐喊、大叫,亦或是请求、佯装哭泣,扛着她的黑衣人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迅速地穿梭在不知名的树林里,这里距寺院多远,她不清楚,但却知道他的目的地还没有到达。“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要带我去哪里”韩家虽说是站在太子这边,可与周家还没有过正面冲突,周贵妃那样一个有心计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浪费精力在韩家人身上的,那么,究竟会是谁呢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朱若裳已经习惯他的沉默,慢慢地,她也由原本的惊慌失措变为镇定,因为她已经做好决定,若是最坏的结果,她会选择死亡。月光其实很好,黑衣人的脚步慢慢放缓,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朱若裳突然间便由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却又不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远远的,她看见一辆马车,那上面的标志让她异常熟悉,顿时,她起了大胆之心,侧头,用力拉开了黑衣人的面巾。“夫夫君”她十分震惊,也十分不解,同时,尴尬、心痛、不安、惶然,让她瞬间失去所有反应。韩子默将她放下,伸手温柔地替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丝,笑,“我的娘子,到底还是有着其他情绪。”这件事情不在计划之内,可他却这样做了,只因为莫琳晚的事情告诉他,他与他家娘子之间,缺少很多东西,他觉得他有必要试着改变。朱若裳先是面无表情,而后反应十分激烈。只见她用力拍开韩子默的手,狠狠后退,以完全陌生的眼神看韩子默,突而指着他大声质问:“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维护着最好的形象,因为她怕她有出现哪怕一小点的错也会惹得他不高兴,所以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每天努力保持得体的微笑,将家里一切事情打点好,为他,她失去自我,如今,却被他这样戏弄,她接受不了韩子默有一瞬间怔愣,随即灿烂一笑,上前,想要拥住她,却被她推开,又远离他几步,无奈,他只得停下。“我若不这样,你要端着虚伪的表面过一辈子吗”他明明说得很温柔,可却更加刺激了她,只因他说了虚伪一词。“是,我虚伪,我就是个虚伪的女人”话落,她转身,努力跑向马车,却惊见她的贴身婢女早已等候在此,于是她上车,命令车夫回府。没有韩子默的命令,车夫哪里敢真正前行,于是马车未能使动。而韩子默,却皱了皱眉,慢慢向马车走来。“我所说的虚伪,并不是你理解的虚伪。若裳,我并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纳莫琳晚,如果你觉得累,可以放下府中大小事情好好偷个懒,如果你需要宣泄,可以找我诉说,如果你想哭、想大笑,也完全可以面对着我,没有必要独自承受这些,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话落,他已到得马车外,伸了伸手,却始终没有掀开车帘子。朱若裳坐在马车内,双眼早已晕满泪水,可她却拼命忍着没哭。其实她很想说,她也想,也想这样生活,可是她做不到。“夫君,今日之事我不过问原因,只因妾身知道夫君做事必然有你的理由,妾身这就回府。”短短时间,她已经恢复最初的端庄,说起话来斯文有礼、谦和温驯,且中规中矩。韩子默的拳头握了握,又张开,最后平静地道:“好,你先回去,我这里有事情处理。”他已经尽力了,可她依旧打不开心里那个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