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木柯使足了力气推他。“一起去。”诸葛亮知道无法阻止她,拉着她的手朝着刑场走去。木枫正被人绑在鞭刑架上,上衣已经被褪去,刘备领着前来告状的一家三口立在不远处。两个士兵正要去绑木枫的另一只手,被木柯拦下,“放开他。”木柯推开他们。士兵不知所措,看向了刘备。诸葛亮跑上前将木柯拉到身边,“你这是做什么要主公如何在众人面前立威。”木柯这才冷静下来,看了看刘备的脸色,他正铁青着脸看向自己。“大哥。”木柯跪在地上,“木枫犯错就是木柯犯错,她是我弟弟,我愿意替他受罚。”“姐。”木枫正要开口,木柯呵斥一声,“住嘴。”正立在此地的几个木家将要冲出来替木柯受过,被木柯及时阻止,“退下。”“先生。”几人咬着牙不敢再往前。“求大哥成全。”木柯的头重重叩在地上。“打。”刘备一声令下,众人一愣,行刑官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刘备看向行刑官,他只得抡起鞭子打在木柯背上。诸葛亮握紧了拳头。木家将纷纷跪在地上“姐。”木枫惊慌,努力去解绑在左手的绳子。“不许过来。”木柯疼得已经不能直起腰,她严厉地盯着木枫,“日后你木枫所犯之错都由我木柯承担,哪怕是军法,也由我木柯替你受死。”“姐。”木枫跪着扑在她面前,“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起来。”无论木枫怎样拉扯,木柯就是不肯起身。“打。”刘备又一声令下,众人惊讶看去,刘备目光严峻,没人敢跪下求情。又一鞭子落下,木柯咬紧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第三鞭打入背上,木柯扑到地面微微喘气。木枫慌忙从身后抱着她,“别打我姐姐,是我的错,与她无关。”行刑官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刘备。“打。”刘备继续命令。执行官将鞭子挥在了木枫背上。“你起来。”木柯使劲儿推他,身上像是撕裂一般。“不。”木枫眼神坚定,依然抱着木柯不放,只是刚才的悔意全无。“将木枫拉起来。”刘备挥了挥手,身边四个军士冲出,将木枫从木柯身上拖拽起来。诸葛亮向前走了一步,又看了看刘备神色,似是明白他为何如此,握着羽扇的手微微颤抖看向木柯。“姐。”木枫拼命嘶吼,身子却无法动弹。“打。”刘备转身看向笑意正浓的一家三口,“老乡可解气了”男子不回,继续盯着看似有趣的一幕。刘备将伊籍唤到一旁,“去查查。”伊籍明白离开。刘备看了眼诸葛亮,也转身离开。行刑官咬了咬牙,将鞭子又落在木柯背上,木柯已经疼得无法起身,她颤抖着趴于地面,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在曹操监牢中被鞭打的情形,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华佗时脸上有伤口的灼热感,这些她差点儿就忘记的回忆,一幕幕的闪现在脑海中,直到她开始神情恍惚。“住手。”诸葛亮的声音传来,“够了。”他正在慢慢扶起木柯。“军师,主公之令。”执行官突然顿住,此时的诸葛亮正怒视着他。“赵将军。”诸葛亮看向了赵云,马禄嫣正在紧紧拉着他,“先将木柯送回去。”赵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马禄嫣紧紧跟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木柯的鞭子由亮代她受过。”赵云离开时,听到诸葛亮之语,“木枫,你可知木柯今日为何这样替你受过。”“军师。”木枫眼中依然倔强。诸葛亮将手上羽扇仍在地上,走到刑鞭的架子旁,看了看一旁小官。两个小官犹豫着将他绑在了架子上,诸葛亮直直地盯着木枫,“你可知,她今日如此,是想告诉别人,你木枫虽然没了父母,却有她这个姐姐,谁都不能拿你当孤儿欺负。而你,也不能像孤儿一样不照顾她的感受。以后你的过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你们两个人的。”木枫跪于地上,羞愧地低头抽泣。诸葛亮对一旁的行刑官点点头,“打吧,军规不能破。”“军师。”小官拿着鞭子不敢动手。“打。”诸葛亮一声吩咐,小官拧紧眉头将鞭子甩在了诸葛亮背上。这是木枫入军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军规,有些情况他一旦触碰就要受到惩罚,这就是做人的规矩,而无规矩不成方圆,木柯知道这个道理,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木枫,却能用另一种方法提醒他,这就是规矩,不是靠着性子和小聪明就能摆平之事。“姐。”木枫跪在木柯床前。木柯不理他,将头撇向一旁。“姐。”木枫撒娇地喊着,“木枫知错了,姐姐别再生气了。”木柯突然从床上起身,尽管背上疼得让她头晕目眩,却没有心疼让她烦恼,她一拳打在木枫胸前,虽然力气不重,却是她第一次这样打他,“我让三位哥哥教你做人习武你都学了些什么欺负百姓是吗”木枫低头跪着。“说,你为何这样做,你不是这样的孩子,我知道的。”木柯气得咳了起来。“姐。”木枫微微直了些身子,又不敢替她拍背,“若是有法子救姐姐的命,天王老子我都敢杀。”木柯一巴掌打在了木枫脸上,“说什么混账话。”木枫不服气地捂着脸,“是,我是孤儿,那是在遇到姐姐之前的事,现在我将你当亲姐姐看,为了你,木枫死都愿意。”空气突然温暖起来,木柯将木枫轻轻抱入怀里,失声地哭喊,“木枫姐姐好想你,爸妈,我好想你们。”木枫实在不明白木柯在说什么,却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什么特别的回忆。傍晚,伊籍走入刘备房内,“禀主公,今日前来告状之人已经查出,是远郊圮i县姓陆之人,男子人唤陆铭,是圮县有名的赌徒,欠下一身赌债,前些日子竟将赌债全部还清。籍稍作打听,听邻家讲,似是有人突然拜访,屋内曾经传出打斗声,自那日后,陆铭家中老者便不能下地行走。”“如此说,木枫并没有伤害陆家老者”“木枫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抢了老者手中物件是真,对老者拳脚相加应是陷害。”刘备点头,“如此也不能证明木枫没有一点过错,备刚刚接管荆州,不可为此事丧失民心。”伊籍脸上有些为难,被刘备看出,“说吧,还有何事”“回主公,此次木枫拳打老者之事已经传出,乡民们都在议论,主公管治手下不严,不似以往听闻的那样,是个仁德之君。”刘备浅笑,“仁德不仁德并非传出来的,也非一件事便能看出,但凡是有头脑之人都会明白,这事先生不必操心。”“是。”伊籍恭敬一拜。偏偏荆州长沙韩玄正在考量刘备为人,又听说了这样一件事,心中有了判断,他认为,刘备同曹操所讲如出一辙,是个伪君子。韩玄请身边谋士徐汉前去见关羽,命其言辞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却不知关羽手中握着诸葛亮和木柯共同商讨的锦囊妙计,让关羽在被韩玄拒绝时方能打开看。关羽送走徐汉,将张飞喊入屋内,两人从鹅毛中拿出纸团轻轻展开,里面躺着一个字,“反。”作者有话要说:、第六十二章关羽逼婚 夫妻访孟第六十二章关羽逼婚 夫妻访孟张飞看到后立刻转了笑脸,“这些日子不打仗,俺的手都痒了,妹子真懂俺的心思。”关羽放下纸条,“这个反字似有其他意思,妹子知道咱们带兵数量,怎能轻易说出反字”“二哥言之有理。”张飞坐在关羽一旁,“那二哥认为这个反字是何意”关羽摇头不解。“这妹子同军师真是的,商量来商量去也就商量出来这么一个字,还不给解释解释。”张飞自顾自地嘟囔,忽然想到什么,“二哥,俺明白反是何意了。”“何意”张飞走到门口仔细听了门外动静,又凑近关羽轻声道:“俺想,妹子同军师想要咱们反大哥。”“三弟休得胡说。”“二哥仁义,自然想不到这个,只是,这一计果然是好计策,二哥稍安勿躁,且听俺分析分析。”关羽看张飞一脸的严肃,神色也冷了下来。两人在屋内细细讨论。第二日,徐汉受韩玄之命再次搬来逐客令。“昨日云长同三弟商议,暂且不回大哥那里。”关羽坐在主位神情威严,“大哥为人云长甚是清楚,这事似有蹊跷,云长就在这里等大哥解释。”“对,俺也不走了。”张飞在一旁附和。“两位将军何不回去问清楚,在这里也无法得知真相啊。”徐汉有些慌乱,看来这说客他是做不好了。“不走。”关羽执意。“对,不走。”张飞追随。“这。”徐汉匆匆一拜,快步从屋内撤出。来至韩玄房内,徐汉摇头轻叹,“如今有这种传言流出,非但主公对刘备为人气恼,属下看这关、张两位将军也有所怀疑,宁是不肯回归刘备帐下,非要做主公的客上宾,这可如何是好。”韩玄捋了捋胡须,“关羽乃刘备手下大将,生的威猛异常,若是硬着将他们赶出,反而将他们激怒,实在不妥,倘若由着他们等,就如一根针时时伴在一旁,玄连坐都坐不安稳呐。”而关羽、张飞留在长沙之事传入刘备耳中,诸葛亮轻轻点头,刘备会意,点了魏征前来,“将军领三万大军接关将军回家。”魏征早已准备好,领着三万精兵直奔长沙,消息隔日传入韩玄耳中,太守府内一时方寸大乱。“刘备到底何意”韩玄拍案而起,“这是变着法子移军长沙,什么来接关羽,明白的都知道,他是来震慑玄的。”黄忠躬身拜道,“主公息怒,如今形势所趋,主公应早作打算。”徐汉一个机灵,“不如主公求曹操帮忙,也可压制刘备之人。”“不可。”黄忠制止,“曹操之人不可轻信,若是主公求助于曹操,日后定要还他人情,如此一来,就与他牵扯不清,反而对我们不利。相比曹操,刘备还是上选。”“那孙权如何”徐汉又想到一人。黄忠犹豫,韩玄也再思考。三人沉默许久,这三方势力让人不知如何取舍。良久,韩玄起身,“如若孙策尚在,玄一定归顺于他。至于孙权,虽也是大将之才,却多听周瑜之言,身边谋士也都受制于周瑜,玄若贸然归顺,不知周瑜可会容我”黄忠、徐汉点头。“更何况。”韩玄犹豫起声,“关羽、张飞尚在府中,若是盲目请了别人相助,这身边的虎狼可会乖乖看着。”众人又是赞同点头,一时没了主意。魏征大军出发之前,木柯提醒他行军速度一定要快,这样在无形中可以给韩玄压力,他即使向孙权、曹操求助也没有一旁的刘备快。果然,在韩玄犹豫之际,听闻魏征大军已驻军长沙城外。韩玄当即派人送去书信,“玄已决定将义妹许配关云长将军,如今魏将军已入长沙地界,不如一同喝杯喜酒。”魏征领着小部分兵马前去赴宴,留樊岐暂作统帅以备不时之需。婚宴办得简单,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仓促之举,只是这关羽娶亲、黄忠嫁妹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表面之礼,也没人在意这些细节。唯有黄凝云心中不快,虽然能嫁给心慕已久的大将军,却是这种情形之下,她当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逃婚。黄凝云留书:“不娶不嫁,心娶心嫁。”喜娘迎至房内,看见一纸书信压在喜服上,匆匆禀告韩玄。“胡闹,这关将军都迎到家门口了,这可如何是好。”韩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黄忠上前拾起,仔细看了看,轻轻摇头,“确实是妹子的性格。”关羽等人还未明白其中意思,已接到刘备命令,势必将黄凝云寻回。原来,孙权听闻关羽领兵强娶韩玄义妹,已派手下潜入荆州伺机而动,如今,黄凝云出走,若是遇到孙权之人,定会被带入吴郡,这好好的联姻可能就会便宜给他人了,刘备岂不得不偿失。木柯听闻此事,心中惦记,黄凝云是个有性子的女子,在此乱世之中,女子有刚毅性格屡见不鲜,但在此事上,黄凝云确实让人佩服,喜欢同理智面前,她选了后者。军医方子为木柯端来了最后一味药材,“只剩这些了,看先生脸色,似是比以前好多了。”方子为木柯小心搭脉,“脉象也很平稳,看来真是神药。”木柯浅笑,“是你医术超群,这药才成神药的。”方子一脸严肃,“论起医术,谁有先生厉害偏偏最厉害的,最不上心。”“你小子,跟丁柳混熟了,说话都会呛人了。”木柯一口将药汁灌下。“木枫不信,丁柳不信,我却看得最清楚,你想死。”方子毫不避讳地直言而出。木柯被药味儿呛得猛咳嗽,方子上前给她拍背,从斜下的衣衫看到背上一块儿块儿的青斑。“都这样了,也不说,你是不是想死”方子气恼,“本以为先生不是这种让人操心的人,没想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