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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已经在外面转了一趟了,还是趁着这冰盆的凉气还在好生在这边歇歇,我去就好。”周期见牧叶已经拉开布帘走出内室,只得摇头,开始收拾。沈澜不得端妃看重,与三皇子殿下的关系也只是一般,更没有多少银子打点,所以这冰盆虽是按着份例,但其实根本不够用,他们都得节省着来,只在沈澜在的时候才会用一小盆,等到沈澜离开就要收起。就这么一点凉气,又能凉快到哪里去牧叶出了内殿,不过须臾间这热浪就一波接着一波往人身上冲,他压了压体内自动流转的内息,任由自己的脸被蒸红。他顺着沈澜惯常的路线走,速度不断加快,在无人的地方根本就见不着他的身影,只有那么一道风飘过。沈澜虽然走得有些远,但牧叶的速度很快,不过离着十丈的距离牧叶就听到了沈澜独特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沈澜的身影便出现在牧叶的眼中,他收了轻功,放慢脚步,只比沈澜就快了那么一星半点。远远地看见竹殿殿门的时候,牧叶就追上了沈澜。沈澜见牧叶过来,眼中带笑,问:“你怎地过来了”他视线在牧叶身上转了一圈,落在牧叶额头上的细汗,虽然知道牧叶本事,但眼底还是泄露了些浅浅的心疼。牧叶脸上笑意盈盈,却依旧礼数周到,他先是行了一礼,从袖底掏出几张折叠得整齐的宣纸,双手递到沈澜面前,才解释道:“公子,你将今日的功课落在书案上了,奴才瞧见,就赶紧给你送过来。”沈澜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牧叶,只顺手接过那些功课,也笑道:“好了,这功课送到了,你快回去吧。别热着了。”尽管知道牧叶根本就热不着,但见他这副模样,沈澜还是心疼了。牧叶笑着点点头:“奴才晓得的,公子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惹先生生气了。”沈澜轻笑,却也先转身往殿门走。牧叶放下拱起的双手,站在原地看着,待到沈澜身影消失在殿门后,他才要转身离开,视线不觉轻轻一瞥,立时便愣怔在原地,双手紧握,双眼森冷如冰刃,浑身杀气四溢,遍布天地的热气一扫而空,仿佛一瞬间入了寒冬,冰冷刺骨。那个人虽然年轻了许多,但他死也不会忘记,那个人就是那一群人中的一个他记得他那张脸,那双眼是他没有错就是他牧叶整个人钉在了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小侍卫,看着他那张可以称得上清秀的脸,几欲作呕。他站了好一会儿,甚至已经引起了守殿侍卫的注意,频频看向他,甚至低头轻声说话,牧叶才算是反应过来,勉强转了视线,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转身就走。离开,离开这里,他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控制住,不能失控,一定要控制住,一定不要失控,不能连累了沈澜他不住地告诉自己,要克制,不能再这里失控,不能出手,至少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这里。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直到远离了竹殿主殿,拐进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跃上一株大树,盘膝而坐,极力平复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牧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这才睁开眼来。他的双眼依旧森冷,浑身气息依旧凛冽,但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体内汹涌奔腾的内息一如往昔安分,就是静脉有些损伤,日后要渐渐调补,近日却是不能动武。也好,等他细细谋算了再来一一清算谁也别想逃掉牧叶手搭在树干上微微一用力,整个人像叶子一般轻飘飘落地,他拍了拍身上衣物,寻道返回。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息就收敛一分,眼中的森冷也就聚拢一点。待到周期见到牧叶的时候,已经全无异样了。不,或许有所不同,但他根本看不出来。牧叶根本不曾声张,行事说话也都与平日无异,但尽管如此,还是被沈澜看出了些端倪。沈澜本是要直接出宫的,但当牧叶如平日般送他出宫的时候,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牧叶,眉关紧锁,不发一言。牧叶迎上了沈澜的视线,也直直地注视着他,半响才对着沈澜见礼,催道:“公子,你该出宫了。”沈澜看着牧叶,依旧不作声。那边的齐暄正要离开,照例用余光扫视了沈澜所在的位置,却见得沈澜有些愠怒的样子,也微皱了眉,手上动作渐渐放缓。齐暄身边的近侍见状,也很有眼色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齐暄不走,穆谙棋和张霆自然就更是放慢了动作,但他们看着沈澜的目光,带上了不满和嫉妒。沈澜没有看齐暄那边,只低垂了眼睑,对着齐暄所在的方向一拱手,率先离开。牧叶见状,连忙拎着沈澜的书箱跟上。见沈澜离开,齐暄也不再拖延,随意拢了拢案桌上的书籍,等着那近侍收拾妥当,站起身也走了。沈澜沉默地走在前面,速度极快,不发一言。牧叶知道,沈澜这是有些生气了。他本应该说些什么,就算仅仅那么一句也好,他说了,沈澜就不会生气了。但他就是不想说,他什么都不想说。远远望见朱红的宫门,沈澜忽然停步,也不转身,只道:“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非要自个儿生闷气”牧叶不搭话,只站在沈澜身后,视线锁定着地面。沈澜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牧叶搭话,低声轻轻一叹,跨步往前。牧叶紧了紧拎着书箱的手,悄然跟上。直到沈澜出了宫门,进了沈家马车,他们二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沈澜上了马车,随手将书箱放在一边,伸手按着额角,开始快速梳理自己的思维。明明今日中午他来送策论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只是一个下午的功夫,牧叶就变成这样了呢他进殿之后,牧叶见过了谁让他这样失态如今日子尚算安稳,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又会是谁招惹了牧叶,竟然让一贯沉稳的他破功念及牧叶收敛到了极致的情绪,那细微到几不可察的杀意,再想到如今平静的日子,沈澜的眉头皱得死紧。他打开书箱,从棋盒中摸出一块棋子,掐在手中,慢慢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沈澜还是一无所获,但忽然间,马车一震,然后又平稳往前走。应该是碰着一个小坑洼了这么一个念头刚起,沈澜忽而一震,另一个念头猛地蹿入,强势占据了整个脑海。今日竹殿主殿来了一个新的值守侍卫那个侍卫他知道,是日后齐暄的人梦中牧叶的死,今日他的反常他掐着棋子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挤出一圈白痕,另一只搭扶着车厢的手也被挤压得失血变白。坐在车厢外有些分神的车夫忽而觉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自车厢中涌出,肆无忌惮地向着四周蔓延。而唯一一个被锁在这层压力里的人,挣脱不得,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涨红了脸,便连拉车的马也都不安地躁动,停了下来,急躁地在原地踱步。会死,一旦他有什么动作,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死,一定会死。车夫的神经末梢史无前例地颤动不止,不断地向他发出警报。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压力渐渐向着中央收缩,最后消失不见。车夫瘫坐在车辕上,大口大口地呼气,只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未几,车厢内传出一道声音:“怎么不走了”声音平静一如无风无浪的海面,但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海面下,深藏了多少汹涌的暗流。车夫不敢应话,也不敢耽误,强撑着抬起手中的马鞭,驱车前行。日后不管谁说二公子是个好欺负的他都不会再信了。他虽然呆笨,没有见过多少大人,可他也知道,有着刚才那样气势的人岂会是一个好欺负的沈澜回了府,并不在意车夫的殷勤,直接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夜已三更,牧叶忽而睁开眼睛,眼中铺天盖地的怨恨、不甘、痛苦层层纠缠,汇成最深沉的黑,一如深渊。漆黑的暗室中,有人看着他,视线冰冷,恨意深重。“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我给你只要你能收受得起”声音怨恨,带着痛快。而这句话之后,便是一张又一张令人生厌的面孔,一双又一双带着欲望的丑陋眼睛,一双又一双粗陋的大手,一个又一个令人作呕的身体,看着他,拉着他,压着他永无止境作者有话要说:、第十五章坦言沐浴着晨初清新的空气,迎着阵阵清凉的晨风,沈澜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弥漫的瑰丽朝霞,对着比往日恭敬了太多的车夫吩咐两句,背着书箱进了宫门。路上正巧碰上了向来无视冷落他的穆谙棋和张霆,照例点点头算是见过,沈澜便转身入了自己的侧殿。依着惯常习惯稍稍整理一二,又消磨了少许时间,沈澜才取了书箱往竹殿主殿去。在送他出殿的时候,牧叶眼神微微一动,看着沈澜不发一言,沈澜却是仿若无事,吩咐他回去就径直往主殿去了,也不用他再送。牧叶与周期一道转身入殿,眼睑低垂,神色却依旧平静。周期侧头看了看牧叶一眼,微皱了眉,却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能静默。整整一天,牧叶和周期都格外的安静。牧叶是不想说话,能省的都省了,只不得已的时候开口说了那么一两句。周期是察觉到牧叶不对劲,但又不能提起,便只能陪着他沉默。夜深人静,宫中众人都已熟睡,只有一些值夜巡夜的还不能休息,继续值守。黑夜里,有人只在屋中稍稍整理一二,悄然出了院子,转过各处殿苑,走过长长的宫道,跃过高高的朱红宫墙,轻巧熟练地走出这个锁了无数人无数年的地方,入了一处府邸,摸进一个小院。那里,有人披衣静坐相候。夜幕遮掩了一切,唯有星光烁烁,夜风习习,虫鸣声声,屋中没有点烛,更是漆黑。黑暗中,牧叶却能将那人的眉眼看得清楚,每一丝神情变化每一个细小动作的变换也都尽收眼底。而沈澜,却只能瞧见那么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但就只是这么一团黑影,被熟悉气息整个包裹着的他也不曾有什么担忧。“你来了”这一次的沈澜没有像以往一样起身点亮烛火照明,而就那样端坐在床边,也不管会不会惊醒屋中值守的侍女,只看着那一团黑影说话。牧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沈澜不介意,他无意识地勾唇,自顾自地问:“你想来也觉得奇怪吧为何当日你我只是初见,我便对你如此熟稔”不仅仅是单纯对人的态度熟稔,还对他托以前所未有的信任,信任他一如信任他自己,更对他毫无掩饰,不论是对齐暄的恨意还是对未来的熟知,统统都没有瞒过他。他纵容他的接近,纵容他插手他的人生,纵容他一点点侵入他的生命,自然得就像他本来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身体残缺,地位卑贱,如此的优待,对于他这样一个官家子弟而言近乎天荒夜谈,便连当年他们二人最为亲近的时候,也没有到了这个程度。所以,他一直在试探,而他明明知道,却根本就不在意,只纵容着他,一切都由着他。这么些年来,他蓄意阻止齐暄与他亲近,他也就一直有意无意地疏远着齐暄。要知道,他可是齐暄的伴读,齐暄可是他的主子,齐暄对他亲近和信任对他的日后很重要。齐暄若是不能登极也就罢了,可如果最后他登上了帝位,成就一国至尊,得到齐暄信任看重的他便能平步青云。他是庶子的身份又如何,到了那时,不说沈侍郎府,就算是忠勇公府他也能有说话的地儿依着沈澜的本事,这一点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就是纵容了牧叶,将一生仕途任由他折腾。为什么牧叶曾经想了许久,找不到答案。但他可以性命担保,沈澜绝对不是一个目光短浅,行事无章的人。既如此,那么原因何在疑问再度浮上心头,快速占据了他所有的心力,让他分心不得,只能站在那里,等着沈澜给他答案。沈澜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察觉到那人气息的波动,有些气馁的同时也有些骄傲。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是能这般沉稳平静,就连那么一点点细小的波澜都没有。沈澜勾了勾唇角,笑容里有苦恼也有欢喜。“自我记事开始,每个夜晚都会有一个梦,梦中,是一个人的一生,完完整整的一生,喜怒哀乐,全都不缺,而那个人,和我几乎一模一样。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出身。尔后,每日清晨,我自梦中醒来,所有的情感全部消散,就好像根本就不曾体会过,可是,那个人一生的经历,却都清清楚楚。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我都会入梦,没有一夜例外。这样的梦,曾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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