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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低叹,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穆谙棋回过神来。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张霆依旧静默,穆谙棋却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有用的,没用的,宫中的,宫外的他说了许多,但还是很有理智地没有涉及各种阴私禁事,于是,张霆也就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搭话。他知道,他只要听着就好,不用说,也不用做些别的什么。远远地看见自家的马车,穆谙棋终于停了下来,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张霆都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掩盖了下去。一重又一重,似乎再也没有冒头的时候了。穆谙棋上了马车,回身探出头来,冲着张霆笑。“守正,明日可莫忘了将我的棋谱带过来啊。”张霆站在马车旁看着穆谙棋,回了他一个笑容:“什么你的棋谱,明明是我的”穆谙棋却并不理会,只径直钻进了马车里。车夫驾着马车调头远去,张霆还站了一会儿,才上了自家的马车。建德殿中,齐暄站起身来,从身后的书箱中抽出一本蓝皮册子,却只捧在手中,并不翻看。他静等了一会,便听得咔嚓的一声轻响,书箱中一道暗门弹了出来。齐暄从怀中取出一长串的青铜钥匙,他仔细翻了翻,从中挑出一个,打开,翻出一本蓝绿色的册子,将箱子整理好,才取了那册子回到书桌上细细翻看。若有人能从齐暄手上拿到这本册子,他就会发现,这一本册子里,记录的都是忠勇公府的事儿。上至首代忠勇公的生平,下至现任忠勇公各支血脉状况,事无巨细,无所不包。他慢慢地翻着册子,心绪慢慢平静,目光渐渐泛起笑意,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盘算。这日夜里,晚风凉凉,沈澜毫不意外地等到了牧叶。牧叶表情平静,言行举止也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沈澜挑眉看着这样的牧叶,微微勾起的唇角带了些欢悦。牧叶只作不知,定定地看着他。沈澜迎上他的视线,含笑回望。两人就这样站在那儿对望,最后还是牧叶撑不住,自然而言地移开视线,问:“慎之,你早些时日说的那果树嫁接可还有什么问题”这么些年来,沈澜一直重视农家耕种养殖,最近更是对树木嫁接上了心。牧叶对此知道得清楚,如今问起这个,也不全然是要转移话题。他们二人除了这般夜谈外,相处时日最多的,还是在宫中。只是宫中规矩繁杂,耳目众多,他们二人身份摆在那儿,要避忌着人,这些话总不好说。沈澜只是笑笑,便顺着牧叶的意思与他说嫁接的事。他没有长篇大论一本正经地解说其中究竟,而只是与他说他在农庄上遇到的趣味事儿。他说得生动有趣,牧叶也听得认真。两人就着一壶茶水一说一听,转眼就是大半个时辰过去。月星渐亮,也到了牧叶回去的时候了。牧叶站起身,看着沈澜:“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莫要再看书了。明日还要早起入宫呢。”沈澜点点头,笑意融融:“我记得了,你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些。”“我回去了。”牧叶说完,真的转身就走。沈澜见牧叶真的要走,稍稍一愣,便开口道:“近日府中母亲要替我议亲了。”你不问,我却是要说的。牧叶停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只背对着沈澜。沈澜看着牧叶的背影,勾唇微笑,眼中满溢的笑意被烛火一映,直如倒映着柔和月光的秋水,明媚耀目。“我不便出手,你可能替我拒了”拒了牧叶转身,陡然撞入那双眼眸,一时眼睛酸涩。“为什么,要拒了”沈澜沉吟着,眼睛却是直视牧叶:“嗯,因为不喜欢,因为,不想耽误了别人姑娘家。”“你拒了,可就,不能有子嗣了”沈澜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没有就没有吧,子嗣什么的,其实也不是太重要。”他看着牧叶,问:“我这样,自私了么”牧叶眨眨眼,只摇头,不说话。沈澜微笑:“就是自私也没关系,这没什么不好的。”他再问:“我不便出手,阿牧你可能替我拒了”沈澜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星。牧叶点头,说:“好。”沈澜看着牧叶远去,笑容柔软。阿牧,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也没关系,你有我呢。作者有话要说:嗯,码完求评论求收藏、第二十四章 克妻冬日天色亮得极晚,晨起给母亲问安的时候,天地还是漆黑的。绣茹抬眼看了看天色,侧头冲着自己的大丫鬟点点头:“走吧。”一行三五个人拿了手炉提了灯笼,往正院去。正院里,李夫人已经起了,面色冷淡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庶妹说话,见得她牵帘进来,面上立时有了温度,慈爱祥和。“我的儿,如今天冷着呢,快过来坐,莫要受了寒。”看着招手的李夫人,绣茹扬起一抹笑,微微屈膝作礼:“母亲。”李夫人满意地看着自己规矩周全的女儿,身体挪了挪,给绣茹让出了一个位置。绣茹先给那边站起来见礼的庶妹回了一礼,这才走到李夫人身侧坐下。她微侧着头,声音软和依赖,带着些许忧心:“昨夜里风大,可有吵着母亲了”李夫人将她搂在怀里,眼睛看着她,声音带笑:“我的儿,不过几阵风声,还能吓着我了不成倒是你那儿,夜里炭火可够了可要需要再添些”绣茹感受着母亲怀里源源不断的暖意,摇摇头:“母亲莫要担心,炭火足着呢。”母女二人在炕上依偎着说话,倒将下方椅上坐着的庶女摒开了。绣芷干坐着,不敢插话,看着上首又觉得眼热,只能拿了茶盏端在手里慢慢喝。如今乃是冬日,热茶凉得很快,不过一时半刻,茶盏上就没有了蒸腾飘荡的热气。但她还是将茶盏拿在手中,借着茶盏的遮挡,偷偷地瞄着屋子里伺候的青姨娘。青姨娘也记挂着自己的女儿,不是地将视线递过来,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这时,上方绣茹略皱了眉头,问:“母亲,策哥儿可寻着老师了”他家祖上世代在民间行医,到了她父亲时,考入太医院,如今二十多年兢兢业业,也就只是一个正六品的殿前太医,勉强避开宫闱争斗,明哲保身。但下一代,父亲却是不愿意他们再入宫中的了。故而虽然大哥在精研医学,以承祖宗衣钵,但策哥儿,家中却是想着他能参加科举的。策哥儿本身就在读书上有些灵气,如今也就缺了一个好老师而已。李夫人听得一向懂事乖巧的女儿这般问话,鼻间陡然一酸,眼睛都有些晕红,只有声音一如往常:“已经有些眉目了,只等过些日子,策哥儿上门见过,差不多就能定下来了。”下方绣芷听着上头母女二人的对话,心中嗤笑一声,但过后却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也有些自伤,暗中念着要早早谋算。绣茹听着母亲这话,又想起这几日吹过耳边的大大小小消息,心中有些酸涩。沈澜这人,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她知道的,就只有沈侍郎府庶出二子,养在嫡母身侧,自小入宫为三皇子伴读,别的就不太清楚了。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这个沈澜,如今还未满十四,身上没有功名。便连童生,他也不是。李夫人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稍稍一想,便知道缘由。她微微低叹一声,却只搂紧了女儿,不说话。要说些什么呢说为了儿子,为了家族前程,要将你定给一个庶子还是处境艰难的庶子她根本说不出来,只能搂着自己的女儿。绣芷抬眼看了看上方,正对上李夫人森然的目光,内中意思明显。她低头将手中茶盏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无人注意的嘴角微微勾起,抬头却是平常。“母亲,女儿身体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她姿态恭顺,李夫人有些满意,直接点头应了。“嗯,你且回去吧。路上注意些。”绣芷点头,站起身,对着上方一礼,领着自己的大丫鬟转身就走。绣芷一走,李夫人手在绣茹身上安抚地轻拍,目光却扫视过屋中众人,没一会儿,屋中就只留下了她的心腹伺候。李夫人低头,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淡淡。“茹儿,你父亲与我,替你相看了一个人家。两家已经议定,再过不久,就要正式交换庚帖了。到了如今,母亲要没想要瞒着你,就是朝中沈侍郎府上的二子。如今虽未考取功名,但他自小入宫伴读,读书用心,日后想来前程不差。另外,沈府张夫人也透了口风,你们二人成亲后,就会分家出府,你嫁过去,只要在沈侍郎府上住上一个月,就能做当家夫人了。旁人轻易拿捏不得你。”成亲一个月就分家出府自己做当家夫人这是欺负她年少还是怎的居然拿这话来欺她分家出府那沈澜只是一个庶子,上头有嫡兄,下头弟弟嫡出庶出的都有,他分家出府,又能得到沈府多少东西沈澜如今也就十四岁不到,听母亲的意思,沈侍郎府似要尽快成亲,不说仓促的婚事,就说成亲后,沈澜也不过十四岁,十五岁还不到。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当家这是在说笑么他年纪小,身上没有功名,沈侍郎府更是撒手不管,这样的家主,怎能在这京城中撑起一个家她做当家夫人她是家中嫡长女没错,自小在母亲身侧耳濡目染没错,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能自个儿将这个家管起来绣茹越想越是气愤,但她越气愤,面上便越是平静,只有一双褐眼通透如琥珀。她默不作声,李夫人也说不下去,只能搂着绣茹静默。绣茹静了一阵,抬头冲着李夫人笑:“娘,我知道了。”自教导规矩后就少听见的这声娘,更是催得李夫人眼眶通红,眼中有水珠晶莹。可那水珠,到底没有溢出眶来。绣茹偎着李夫人又坐了一阵,便告辞回去了。李夫人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头酸涩,可想起自己的儿子,那点子酸涩便被欢喜盖了过去。绣茹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院中,神情安静。身侧的丫鬟妈妈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回了院子里,绣茹坐在自己的绣房中,安静地继续自己昨日尚未完成的针线。每一针每一线绣过,绣茹的眼底就越加沉淀,内中风暴酝酿。因着前段时间沈澜要议亲的消息传了出去,京中就很是关注沈侍郎府,故而没过多久,沈侍郎府替庶出二子定下了正六品殿前太医嫡长女的消息,就传了开去,可谓是人尽皆知。众人好奇之下,也花了一番力气寻问其中究竟。毕竟沈澜虽然年幼,身上没有功名,似乎又不得府中重视,但他的血脉出身摆在那儿,甚至可以追索到忠勇公,又是三殿下自幼的伴读,总有几分情面在,怎么就定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虽然是嫡长,但这殿前太医在这满是高门贵胄的京城中,还真是太不起眼了。京城中人的眼力饱受考验,已经很明亮了,虽然沈侍郎府和张太医府上极力声明,但两家商议的条件还是透了出来。这下,京城民众就越加躁动。这沈侍郎府是怎么着的这不是要将庶子扫地出门么难道是沈府中的当家夫人容不下这个庶子不对不对,这个庶子可是养在当家夫人身侧的,要容不下,他早就不在了吧再说,沈府里可不只是这么一个庶子呢也不见其他的庶子庶女怎么样了那,就是沈大人容不下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这个猜测一出,众人便有些恍然。也对,前不久不是才有人说,这沈侍郎府的二子与这新出来的嫡长孙有些相克嫡长孙的地位众人都明白,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第三代传人。本朝还曾出过直接从皇上手中接过皇位的皇太孙呢。再说了,似乎也有人说过,这嫡长孙命格兴旺,是个有前程的呢。是了,这就说的清了。难怪了啊众人联想往日间的传言,不由得你挤眉我弄眼,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想明白了,自然就要与他人说说,这可是好谈资呢所以,过不了三五日,这样的流言就在京中流传了开来,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这事,沈明锦在上朝的时候着实招了不少的眼睛,更有人上本参奏。穆帝虽然将折子留中,却还是招了沈明锦去问话。三皇子齐暄和端妃娘娘在穆帝心里也有些份量,穆帝因此也对齐暄的一干伴读有些印象。而沈澜作为齐暄的伴读入宫进学七八年,虽然低调不出头,但在宫中口碑很是不错。算起来,沈澜还真可以说是穆帝看着长大的。认真、踏实、努力、不生事,这就是穆帝的印象。而且,近些日子,齐暄还在穆帝面前提起过沈澜。沈明锦本来被穆帝留在御书房,心中很是高兴,却不想,竟是问起了这事,心中霎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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