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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也是我怀疑你的原因之一。当时我们在你家中求医,你对他的病情了若指掌,知道他何时断气,也知道我们何时送他的灵柩离开,要派人抢走他的尸首,可不是轻而易举么甚至就连他的死或许也是你暗中动的手脚。”左护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我记得段大侠当时可伤心得很。”段凌捏了一下拳头,问:“真正的魏神医在哪里”“这世上本就没有魏神医这个人。”“什么”“你不是向江湖上的朋友打听名医么我调换了你那朋友写给你的信,故意捏造出一个魏神医,引你们到陈家村来找我。”段凌浑身一震,想不到这么早以前就已落入左护法的局中了。“杜枫也是你派来的”“当然。那追魂香的药引,就是我在你们来求医时下的。”“既是如此,后来陆修文杀杜枫时,你为何没有出手相助”左护法脸上无甚表情,反问道:“他连一个废了武功的陆修文也敌不过,这等废物,留之何用”左护法性情狠毒,这倒确实像他的作风,不过段凌心中仍有疑惑:“杜枫死后,你为何没有对我们动手又为什么先让陆修文假死,再将他复活”“这其中自有缘故,你却不必知道了。”左护法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像看着一群已死之人,“反正你们今日都要死了。”说着,击了击手掌。那阖上的石门立刻又开了,从外头进来十多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人人手持利刃,显然是左护法的手下。左护法的手慢慢抬起,又轻轻落下,道:“一个也不必留。”那群黑衣人听令冲杀进来。众人在山洞里转悠了半天,连敌人的影子也没见着,早憋着一口气了,这时也发一声喊,同他们拼杀起来。段凌则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朝那左护法斩去。左护法并不与他交手,双手一直负在身后,一边闪避他的剑招,一边往后退去。段凌剑光如电,招招紧逼,问:“陆修文在哪里”“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左护法笑了笑,眼底并无笑意,反似蕴着寒冰,“当日攻打天绝教,段大侠立得功劳可不小,所以我早已想好一个最适合你的死法了。就让你死在心上人的手上,你看如何”说到这里,左护法终于出了一掌。段凌心头一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追着左护法到了那扇暗门边。左护法掌力将至,段凌为了躲开,不得不撞向那扇门。左护法顺势一推,便将段凌推进了门内。60那门上装有机括,只听“喀”的一声,便又重重关上了,任凭段凌如何使劲,也是纹丝不动。门后另有一条密道,黑漆漆的也不知通往何处。段凌立着听了一会儿,除了门外的厮杀声之外,那密道的尽头也传来一些动静。他想起左护法说的那番话,只考虑了片刻,就抬脚朝密道深处走去。因为没带火把,段凌只能摸索着往前,一路走得极慢。幸好这密道也不甚长,段凌走了没多久,就又摸到了一扇石门。段凌推门而入,只朝里头望了一眼,整个人就怔住了。门后是一间斗室,四个角上悬着夜明珠,散发着幽微光芒。室内没什么摆设,只石桌上有一张古琴,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桌边,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琴弦。他见段凌走近,便抬起头来笑了笑,唤道:“阿凌。”玄衣乌发,更加映得他容颜如玉。段凌仿佛回道了一年之前,他走进魔教总坛的那间石室,见到了阔别多年的陆修文。没想到山洞中的这条路,竟也能通往同一个地方。段凌一阵恍惚,却见陆修文朝他招了招手。段凌情不自禁地走过去,道:“陆修文”“是我。”陆修文眉目含情,低笑道,“阿凌,你不知我有多想你。”段凌的心怦怦直跳,一把将他抱住了,问:“师兄,你恢复记忆了”陆修文笑说:“我怎么可能忘了阿凌你”段凌紧紧抱了他一会儿,才想起正事,道:“你知不知道,原来那魏神医就是左护法”“是吗”陆修文也是一愣,道,“左护法一向戴着面具,我也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林盟主受了伤,柳逸又中了蛊毒,现在他们正被左护法的手下围攻,我们快去帮忙。”段凌说着松开了手,陆修文却握住他手道:“阿凌,难得有此机会,你不想跟我单独相处一会儿吗”“我”陆修文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段凌的嘴角,道:“上回被我咬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疼吗”段凌只是摇头。陆修文不由得笑起来:“那就再咬一次。”他嘴里这么说着,却半阖上眼睛,温柔无比地吻上段凌的唇。段凌只觉得心荡神驰。吻着吻着,却突然有一只手摸到了他腰间。段凌猛地捉住那只手,问:“你做什么”陆修文指着他腰间的香囊道:“我说过的,我不爱闻这味道。”“这是你送我的香囊。”“是么”陆修文又亲了亲段凌的嘴角,哄道,“我下回再送你一个更好的。”段凌终于心生怀疑:“陆修文,你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陆修文眉峰一挑,仍是笑吟吟的模样,反问道:“我是不是你那心上人,当真有这么重要吗段大侠”段凌听得这声称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你又骗我。”“我还以为段大侠就是喜欢被我骗。”陆修文双手攀上段凌的肩,似乎想继续刚才那个亲吻,段凌正欲转头避开,却觉肩头一麻,却是被陆修文点住了穴道。“陆修文,你”“段大侠动不动就点我穴道,我也点回来一次,算是礼尚往来了。”陆修文与他唇贴着唇,还是用那亲昵的语气说道,“你刚才若不揭穿我,可不必这么麻烦啦。”“你到底想干什么”“段大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这次再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段凌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盯着陆修文:“你要杀我”“原本我是舍不得的,不过谁叫段大侠你也练了七绝功呢我年前折损了不少功力,恐怕斗不过那左护法,所以只好拿你来补一补了。”陆修文伸手抬起段凌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段大侠生得真是好看,就这么杀了你,未免太过可惜了。不如咱们再来快活一回”他眼眸一转,微微笑道:“让我想想,是先奸后杀好,还是先杀后奸好”段凌闭目不语,暗中催动体内真气,试图冲开被陆修文封住的穴道。那天陆修文自行解开了穴道,段凌心中颇为在意,苦思了几天后,总算发现了一些端倪,应该是跟他们所练的七绝功有关。他跟陆修文份属同门,点穴手法本就相似,正好可以一试。没过多久,段凌就觉陆修文的吻落在他眼睛上,道:“段大侠这是打算闭目等死了我不是跟你那心上人长得一样吗你不再睁开来看我一眼么”任凭他如何撩拨,段凌只是不言不语,专心解开穴道。陆修文有些扫兴,道:“罢了,反正你只要乖乖躺着就行了。”说着,伸手探进段凌衣襟里,轻轻抚摸他的胸膛。段凌被他这么一激,体内真气震荡不休,竟当真冲开了穴道。只是强行解穴,经脉不畅,暂时只有一只右手能动。他毫不迟疑,霍然睁开眼睛,趁陆修文不备,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陆修文虽然吃惊,却也反应极快,立刻反手一拧,出掌还击。“段大侠这是将我的法子学了去不错,不错。”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语气变得狠厉起来,出招更是杀气凛凛。他俩人贴得太近,多数功夫施展不开,只能对拼掌力。陆修文内力不足,比段凌差着一些,很快就落了下风。眼看段凌就要将他擒下了,陆修文忽然回眸望他一眼,低叫道:“阿凌”段凌心绪一乱,出招就慢了半分。陆修文趁势往后一仰,取过石桌上的古琴来,当作兵器向段凌掷去。这一掷用上了重手法,段凌吃亏在只有一只手臂能动,根本无从躲避,被那古琴撞中胸口,一下摔在了地上。“咳咳”他因受了内伤,嘴角淌下一丝血来,半边身体仍旧僵麻着,虽竭尽全力,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陆修文喘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本想跟段大侠好好亲近亲近,你既然这样不识趣,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弯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段凌唇边的血,然后慢慢抹在自己嘴唇上,叹息似的耳语道:“其实,我还真有一点喜欢你,不过谁叫你心里想着别人呢”他说到这里,勾起嘴角笑了笑,红唇染血,动人心魄:“我得不到的东西,不如亲手毁了。”段凌瞧着他道:“我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就是你。”陆修文却不信他,手指一路滑下去,捏住了他腰间佩着的香囊。“段大侠上次说,除非你死了,否则绝不会取下这香囊,唔,现在可以扔了吧”段凌一惊,挣扎道:“别碰”陆修文自然不会听他的,手一扯,便将那香囊扯了下来,勾在指尖晃了晃。他似乎相当厌恶这香囊的味道,只是凑得近些,就皱起了眉头来,使劲揉了揉眉心。段凌徒劳的伸出手,道:“还给我”“段大侠都自身难保了,还这么宝贝这香囊,我倒要瞧瞧,里头藏了什么东西。”陆修文将香囊打开来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缕青丝。香囊是段凌的心上人送的,这一束头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陆修文心中忽生怒气,转眼一看,见桌上放着香炉,便走过去打开炉盖,把香囊和点着的火折子一起扔了进去。香囊遇火即燃,滋滋的烧起来,原本淡淡的香气瞬间变得浓烈无比,整间石室都充斥着一股异香。段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记得陆修文那时双目已经失明,却还是一样一样的挑拣香料,亲手将香囊佩在他身上。他答应过他的,这香囊片刻也不会离身。可是现在段凌的脚动不了,便用右手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的朝桌边爬过去。爬到一半时,有一只脚踏住了他的手。段凌抬起头,看见陆修文俊秀的脸孔。这是他心爱之人。但是他却再也记不起他来。段凌心中一阵剧痛,眼看着那香囊渐渐被火舌吞噬,嘴里喃喃道:“师兄师兄”他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陆修文仍踏着他的手,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段凌已知道难逃一死,正如左护法所说的,他要他死在心上人的手上。他闭了闭眼睛,道:“你日后若是想起来”他突然顿了一下,最后望了陆修文一眼,声音低哑,却温柔得难以形容:“不,但愿你顺利当上教主,永远也不要想起我来。”陆修文冷笑道:“这就是你的遗言真是无趣。”说罢,捡起段凌的那柄长剑,右手一扬,剑光落下第十八章左护法一推开石室的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看见段凌倒在地上,胸口一片殷红的血迹,已经没了气息。陆修文坐在石桌旁,正用衣袖擦拭一柄长剑。那是段凌的佩剑,剑刃上还留着一滴血珠,陆修文神色如常,慢慢、慢慢地将这一抹红色拭去了。是他亲手杀了段凌。左护法见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就像他得知教主身死的消息时一样。他走过去问:“段凌死了”“是。”“你吸干了他的功力”“当然。”陆修文将那柄长剑擦得寒光凛凛,站起来道:“听说今日来了不少正道人士我刚吸完功力,正好去活动一下筋骨。”“不必着急,”左护法道,“你先跟我切磋一下。”陆修文挑眉道:“你确定我如今可比你强得多了。”左护法笑了笑,笑容极为古怪:“如此正合我意。”陆修文脸上骤然变色:“好呀,原来你在打我的主意,不过你可未必敌得过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左护法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绿的玉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并无笛声响起。但陆修文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就如柳逸那般,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左护法收起笛子,对表情木然的陆修文道:“我若没有制住你的手段,怎么敢让你活过来你一醒来,我就对你下了蚀心蛊,此后只要一吹笛子,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听我号令。”说罢,左护法抓起陆修文的一只手,用自己手指的少商穴抵住他的脉门。这是魔教吸人功力的法门,接着只要引导陆修文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他就可功力大增了。左护法仿佛回忆起了某些往事,眼底有微光闪动,自言自语道:“我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了。”语气是说不出的寂寥。然后他定了定神,正打算动手吸取陆修文的功力,却见剑光一闪,陆修文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那柄长剑往上一挑,剑尖正抵住了他的咽喉。左护法始料未及,朝陆修文脸上一望,却见他目光清澈,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他顿时明白过来:“你未受蛊虫控制”“若非如此,岂不是已被你吸干内力了”陆修文抖了抖手中长剑,道,“左护法还是快些放开我的手吧,否则我怕一不小心,会在你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左护法缓缓松开手:“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这是自然。”“我的蚀心蛊应当不会出错,你是如何清醒过来的”“蚀心蛊虽能控制人的心神,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就是蛊虫害怕某种草药的气味。那草药因此得名,叫做蚀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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