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她觉得没法子再思考下去,这样的对峙真让人伤脑筋,而且让人头昏到可能做出某些以后想起来会后悔的事情,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这种状况,“请,你不要为难我。”周子期微笑,语调轻柔,表情无辜,“我只是想送你回去,你一个人不安全。”桑桑儿深深呼吸一次,再一次,“我并不想一直这样跟你站在这里。不过,我更加不想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甚至不明白是的,我不明白,你今天出现在我实习的地方是为了什么,通告大家我是你的”桑桑儿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续下去。周子期什么也没有说,大家只是想当然而已。那样的想当然,对她是一种很大的困扰,而且对她以后展开工作也有阻碍。她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僵持,甚至没有办法说出残酷的话来。周子期挑了挑眉,“你是我的什么”桑桑儿头痛,低声喃喃一句:“不用这样紧逼”不要试图试探她的底线,非要撕破脸皮吗周子期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去拎桑桑儿放在地上的旅行包,“走吧。时间可不早了。”又是一路无话,在面对着对自己的语言完全无视自顾自做事的人,唯一的表情大概是“被你打败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以及“干吗要屈服”的唾弃感。连“再见”的语气也很淡,希望能够让对方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真的很奇怪,可更怪的事是当拿出萧漠给她的备份钥匙打开萧漠的公寓大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乌苏的清丽面孔。她一脸粲笑着,手上还拿着锅铲,围着围裙,似乎之前是在做菜,听见门口的响动才匆匆而来。她说:“阿漠,你回来了”看见是桑桑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而后,眼神变得不屑起来。第八章从来没有谁配不上谁,谁都是谁的宝。“阿漠,你现在在哪里我回来了。”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桑桑儿没再看乌苏,径直地进了屋关门,把行李放入萧漠的房间,然后翻出衣服去浴室洗澡。她的脸色凝重,尽量地放空脑袋什么也不想。水声哗啦啦,浴室里的架子上放着她喜爱的强生沐浴露,帕子也依旧是她喜爱的天蓝色。她仰起头让水流从脸颊上冲下去,心底一片寒凉。“咦,你也喜欢这个款式我也喜欢哦,我们来穿情侣衣吧”两个人一起逛街,眼光竟然出奇的相似,而且没有一般人敌对的我要绝对不一样的心思那是非常愉快的逛街之旅,两个人讲价上的方式也十分一致,几乎是一个人说了上句,另外一人便能接下句。真的是很难得的,遇见这样契合的人。还以为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呢,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桑桑儿十分疲惫地眯了眯因为水流刺激而疼痛起来的眼睛,顺手拿手帕擦干水渍,穿好衣服之后,她走出去,就看到萧漠与周子期以及乌苏对峙着。似乎是从某个宴会上出来的,萧漠一身很正式的黑色西装,袖口镶钻的袖扣反射着细碎光芒。他一脸冷然对着对面的两人,察觉到动静而回头过来,便是一个微笑,然后他伸出手来,“过来。”桑桑儿这时的神色已经柔和不少,也没有答话地朝萧漠走去,很自然地把手放入萧漠朝她伸过去的手里,坐在他身侧。“坐车累了吧”萧漠将桑桑儿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关切地问道。“嗯。还好。学长送我过来的,一路都很顺利。”“是吗”萧漠微侧了头,转向周子期,“多谢你送桑桑儿回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空气里弥漫的不知名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般。乌苏咬着下唇,一脸苍白,眼睛红红的似乎有哭过的痕迹。而周子期偏着头,不清楚他的表情,但看起来很是不好。萧漠在笑,却让人有说不出的恐惧。桑桑儿的手被萧漠紧紧地抓住,有些泛疼。她知道萧漠不如他表面表现得那样轻松惬意,不是害怕她会心生怀疑,不再信任他,而是他知道因为他的缘故让她伤心了。乌苏这样的手段,用在其他人身上也许会很奏效。在恋人的家里,发现了另外女人的身影,还如斯亲密。而她跟萧漠不一样,她跟萧漠认识已经超过十年,彼此的默契,虽然不能到达什么也不做对方便能了解的程度,但是,只要对方有动作有语言,就能明白。他跟她都那样珍惜对方,连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出口,只说一句话便挂了电话,萧漠肯定是飞快地赶回来的吧。然后,在她还在浴室的时间里,他与乌苏与周子期进行了什么谈话,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吧。桑桑儿垂眸,突然轻轻地靠上萧漠的肩膀。萧漠僵了一僵,侧头,“嗯”“我有些困了。”脾气也发过了,小性子也使过了,她那一句“是学长送我过来的”让他难受了吧,真是对不起呢,可是忍不住。“嗯。你先去休息吧。”意思就是,这边由他来打发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顾忌了。桑桑儿点点头,站起来要回房去,有些刻意地就是故意地不是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萧漠的房间。手指刚搭上卧室的门把,就听见乌苏厉声一句:“你给我站住桑桑儿”“你有什么好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个性也是无趣得很,时不时就空气化了你凭什么霸占阿漠你以为你配得上他吗别给脸不要要脸了”桑桑儿听到这里,也不管她下面还在说什么难听的话,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因为他爱我,我便有恃无恐。”“你”乌苏怒火中烧,竟然一个箭步冲上来给了桑桑儿一个巴掌。桑桑儿往后踉跄了几步,扬手就打了回去,“你不要太过分”后来,再后来那样的情况啊,真真是混乱极了。后来,桑桑儿跟萧漠说:“你瞧,你瞧,就是你这个妖孽,我连什么都不顾了,居然跟她打起架来。我实在是忍不了,纵使每个人都曾说桑桑儿脾气最好,有什么都不会往心里去,可以任意地说话。奇怪了,我有什么理由任由别人这样侮辱呢不过是,人善被人欺罢了。我也有底线的。你说,凭什么,自己过得好就觉得有资格对其他人的人生指手划脚并且进行强制性的规划你说当事人的我们什么都没说,他们有什么义务对我们进行定位吗”萧漠安静地听着,将桑桑儿抱在怀里听着,轻轻地拍着桑桑儿的肩背。“自己的私心罢了,为了更满足罢了。”桑桑儿说到最后,靠在萧漠的胸前,安然入睡。桑桑儿向来隐忍,有些粗神经,认定了就不会回头。就是明白她,所以才那样无法自已地爱她啊。萧漠悄悄地移动,好让桑桑儿睡得更舒服,微微笑。那天的后续发展却是他始料不及的,在接到桑桑儿的电话后,很干脆地拒绝了周子安的“我送你过去”的提议,而是直接将他的车钥匙拿过来直奔到公寓。在楼下,他看到了周子期。这个人,从十二月开始就在他手底下工作,作为助理。周子安的安排,尽管很无聊,但是他也没什么异议。单从工作上来说,这个人很努力,并且有能力,是个不错的伙伴,还很能忍耐。萧漠不喜欢他,公归公,私归私。另外,跟着周子期而来的,还有一位女性,名乌苏,是那一日再见面时跟在桑桑儿身边的。单工作能力来说,上佳,但本人却很缠人,旁敲侧击地诉说自家事务,家世很好,并且在某个宴会上将他介绍给了她的父亲大人认识。萧漠轻嗤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问那个无畏地直望过来的周子期:“怎么是来找我,还是”萧漠稍微停顿,笑意更浓,那样讽刺,“想上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子期的心思,乌苏的心思,他是看在眼里的,婉转没有用,明示没有用,那么现在是一个机会让这两人死心了吗萧漠可以想象,楼上是什么情形,大约,那个女人在吧,通过周子期,在周子安的手里拿到钥匙。“那么,就打扰了。”沉默了几秒,对方很干脆地这么说道。萧漠心下略微一惊,随即微笑。周子安的弟弟,他怎么可能看轻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到这样的地步罢了。“我很欣赏你,周子期。不过,有件事,我要事先说明下,我与桑桑儿所处在的世界,与你的世界完全不搭调的。”周子期露出一个苦笑,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看着电梯显示灯一层层往上。那些,他都知道啊,不过是不甘心,他爱她啊。只是,她不爱他,如此而已。萧漠在真正看到乌苏围着桑桑儿的围裙,强作镇定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瞬间,只觉得额间青筋乱跳,竟是压抑不住怒火上扬。步步为营,精明犀利作为商场上的手段,倒是无可厚非,但是这些拿到生活里来,破坏他人的人生,还一脸“为了你”、“因为爱”那就太让人冒火了。“不晓得乌苏小姐知不知道这里是我的私人地方你这样的行为可以算得上是私闯民宅,是犯法的。”“阿漠,我”萧漠极其厌烦地打断她的话:“抱歉,阿漠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请像平常一样,叫我萧经理。还有,你在这里做了什么,怎么进来的,麻烦你收拾好,把钥匙拿出来,然后给我走人”“你我我、我只是”“我不懂你在委屈什么,你也该知道,你这样委屈的样子对我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萧漠非常不耐烦地走进去,四处察看。“抱歉。能否”“哦。你呀,我想你大概得到你要的答案了不是”萧漠回头看着周子期,缓慢地说道,“还是你不满意这个结果周子安拖着我,然后你们顺便地搞点小手段,真是不错的配合。萧漠冷笑,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两罐橘子汁丢在茶几上,“你们想继续呆在这里,可以啊,希望接下来的发展能如你们所愿。”可惜、可惜,真真是可惜了。你们把人性看得太差,把信任当作无物,你们会很失望。然后,如他所料,如他信任着桑桑儿一般,桑桑儿信任着他,毫无怀疑。但是最后居然发展成为了打架事件,虽然一个手刀让那个女人昏了过去,但是桑桑儿的脸肿了。真是该死萧父萧母在四月底归国,由萧漫陪同。那是桑桑儿第一次真正地见到萧漫,长及腰部的波浪大卷发,脸很小巧,一双眸子顾盼之间未语先笑,让人顿觉亲切。她穿着一身米色的毛线衣上衣加米白色的褶皱长裙,衬着垂挂轻晃的心形镶钻大耳环,简单又大方。她一只手推着一堆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一位妇人,衣着简单整齐,素色,眉目间却有些严厉之色。而她身侧的那一位着黑色的大衣,戴了帽子跟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萧漠和桑桑儿等在通道口,她见到他们便扬手示意,“这里”听萧漠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桑桑儿是很高兴的,但现在却有些踌躇。在出发前,早早醒来不说,拿出衣橱里的衣服比划再比划,装扮倒是因为一直不喜过浓过正式而化了很简单的,精神起来就行了。对着镜子里那个,貌似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一点都不可爱的人,桑桑儿非常没有自信。“你呀”萧漠这回只是这么调侃一句,便也没了声息。桑桑儿斜睨他一眼,“扑哧”一笑,用手肘撞撞他,“你也在紧张吧”萧漠白了她一眼,很干脆地不说话。桑桑儿来来回回地从她的卧室走出来走回去,问他这好看不,那样行不行,又对着大厅里调光线的大镜子喃喃自语,他虽然有些好吧,就是她说的紧张但是也很耐心地听她碎碎念,顺便地提了提爸妈的喜好,反正她只是紧张想分散注意力而已。他是紧张,谁没见父母好几年,突然再见不会紧张的尽管隔几天便能在网上视频见面,毕竟还是有不同。之前的紧张担忧是之前,这会儿见面了,不由自主地上前去,很顺手地接下萧漫的手推着行李往前,“爸爸妈妈。”“伯父伯母好。”那位妇人与平常在视频里见面并未有什么不同,看过来,笑容满面,“是桑桑儿啊,我们家的这一位不争气的调皮孩子想必让你很烦恼吧。”桑桑儿只觉得脸颊火烧般,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好了,妈妈,我们先回去,坐着喝茶吃点东西再慢慢聊”萧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