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毙地闷着。出乎景宁的意料,风衍灏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当景宁看着风衍灏带笑的嘴角里吐出那一句:“好哇,我陪你一起去”的时候,景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风衍灏同意了诶,他居然同意了风衍灏看着景宁开心的有些呆掉的样子,浅笑着摇摇头,走在了前面,边走还边说:“你还要不要出去,等我出了门,你可就沒有机会了。”景宁一听这话,瞬间复活了一般,一溜烟追到风衍灏前面,一脸的怒气:“谁说我不要出去,你答应了我的,怎么现在又开始反悔太过分了”说着,景宁气哼哼地冲出了门:哼,想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拦住她,简直是笑话,别忘了,当年她可是坚持奋斗了近十年,愣是从千军万马、戒备森严的丹香国皇宫里逃了出去,这小院落,能跟丹香国皇宫相提并论吗出了院子,外头是一片被绿树掩映的林地,这院子造的奇特,竟是在低洼处,从这院子走出來,再回头看去,它几乎被这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绿色遮住了,偶尔有风吹來,树叶摇摆露出些许颜色,也沒有人会想到这里竟然藏着处宅子。风衍灏将景宁带到大路上,景宁才发现,这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远远望去,整个恩海城的景色都尽收眼底,恢宏的场景,很是气派。“哇,原來,这就是恩海城啊”景宁看着这样的恩海城,由衷地发出感叹:“那边蓝蓝的一片,可就是海了”“嗯。”风衍灏听了,也远远地望着那一片海,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前,吴珠国的臣民就是靠海二生,捕鱼,采珠,是吴珠的臣民要做的主要工作”“捕鱼,采珠”景宁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望向风衍灏,期待着他的答案:“吴珠的臣民就靠这个过活吗”“是啊。”风衍灏转过头來回应景宁:“吴珠国的南珠是很有名的,周围有很多国家的珠宝商都來吴珠国收购珠子,这些珠子颗粒大,成色好的,有些被镶嵌在了皇室的王冠上,有些成了进奉的礼物,还有些被作为邦交结盟的重要信物”景宁听到这里,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和姐姐都有一颗硕大的南珠头钗,父皇和母妃曾说过,那就是吴珠国送來的礼物。”风衍灏看着景宁,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南珠头钗不仅仅是礼物,还是邦交建立的证明,而且,你姐姐和我三皇弟的婚约,它也算是一件信物。”“哦那为什么我也有一颗呢”景宁不明所以地盯着风衍灏问道:“难道,父皇要我和姐姐都嫁给吴珠国的三皇子么”景宁的话说的太直白,叫风衍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默了默,看着远处的那一片海,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两颗南珠是当年吴珠国的恩海里出产的最好的珠子,芊妃娘娘一见着就喜欢上了,求了父皇好几回,都沒能成,到最后知道两颗珠子都被送到了你们两姐妹手里,她还大闹了一场。”“我”景宁听了这话,讪讪地,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既是这样,你父皇为什么还一定要把这两颗珠子都送给丹香呢家和万事兴,况且,我实在是用不上这颗珠子”“哼哼恐怕也只有你能这样想的开你可知道,当年吴珠国里,为了这两颗南珠,死了多少人”风衍灏看景宁的眼神显得高深莫测,叫景宁有些捉摸不透:“当年母亲也是对那两颗珠子垂涎欲滴,可是母妃知道,皇上的心思不在他这里,况且,落潆皇后后头还有个芊妃,这就更加遥不可及了。把另外一颗珠子留给你,是落潆皇后的意思,父皇也很赞同,原因很简单,落潆皇后和父皇一直都怀疑你是他们失落的女儿,吴珠国的小公主。”“什么”景宁听了风衍灏的话,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我居然是他们的女儿,吴珠国的公主”景宁一双眼睛盯着风衍灏,迫切地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可是当风衍灏用肯定的眼神向她说明这是事实的时候,景宁又一下子崩塌了。“怎么会我明明是父皇和母妃的孩子,他们那样爱我,我怎么可能是吴珠王的孩子,你骗我”景宁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不由地又把目光投向了风衍灏:“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是丹香王的女儿,我是丹香国的公主,你快告诉我呀”风衍灏看着景宁一副宁愿长醉不复醒的样子,沒有丝毫的挣扎,狠着心说道:“你是他们的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便是说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根本无从改变这个事实。”景宁一下子跌坐了下去,奈何石阶上才下过雨,湿漉漉地本就不好走,这样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景宁便朝着山下跌落下去,风衍灏回过神儿來去追的时候,景宁早已滚出了好远。“啊,”一声尖叫刺激着风衍灏的神经,他闻言大呼一声“宁儿,”脚下不觉就加快了步伐。等风衍灏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景宁摔倒在地地上不省人事,方才的那一声尖叫,明显出自眼前人之口:“你是”“我,我叫红绫,这是我的丫头梅儿”红绫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风衍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风衍灏听了红绫的话,点点头,伸手将景宁扶起來,揽在怀里,这才看着红绫说道:“我和我的妻子上山來祭奠先人,只因妻子睹物思人,心中过分伤怀,所以才不慎滚落了山。我们先人葬在此地,本是不该,可奈何此地当真是一处宝地,所以,我们家里人就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把先人葬在了此处,因而,今日之事,还请姑娘莫要与人说起,省得招來麻烦,我与妻子自当不尽感激。”说完,风衍灏一手抱着景宁,一手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红绫见此,立刻红了脸,着急地说:“公子可看着红绫是多嘴的人么你这样地礼遇我,实在是折煞小女子了。我看你妻子昏睡不醒,恐怕要赶紧找个医生看看才好,这样,我们山上的竹轩小住里恰巧住着位师傅,公子若是肯相信红绫,不妨带着妻子”“不必了,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不及红绫把话说完,风衍灏立刻打断道:“我与妻子上山祭祖,已经犯了忌讳,这样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姑娘既然也觉得内子要赶紧就医,在下不敢耽搁,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若是有缘,再相遇,在下定然好生谢过姑娘。”“公子客气了。既然你不愿意带着妻子上山,那就赶紧带着她下上吧,不要耽搁了才好。”红绫热心地说着。风衍灏听了点点头,这便带着景宁飞快地离开了。等他们走出好远,红绫这才皱着眉头对梅儿说:“梅儿,你说我做的对么这两个人,青天白日地上山祭奠先人,却是什么都不带,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许久,听不得梅儿的声音,红绫不觉看向梅儿:“你倒是说话呀”这么一看,红绫才见着梅儿一副委屈地样子扬着脸朝她撅着嘴,她这才想到,自从上回梅儿多嘴闯了祸,害得风涧澈着急上火之后,梅儿就自己把脸用胶带缠上,只留下两个鼻孔。伸手将那胶带撕下,梅儿抱着被撕掉了胶带的脸,连连呼痛:“小姐,你轻一点儿,梅儿疼”红绫正欲开口嗔她,却见西林锦春从山上下來了,便问:“西林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西林锦春正专心地走路,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猛然抬头,见是红绫,便笑着说:“红绫姑娘辛苦了,我正打算到集市上买几味药來配新药,你知道,我徒儿的病还沒有好,我不敢耽搁。”红绫笑着摇摇头,道:“西林公子当真是位好师傅,遇上你这样好的师傅,当真是你徒儿的福气”西林锦春听了这话,也是笑着摇摇头,道:“哪里的话呢哦,对了,今天风公子來了竹轩小住了,你不妨去跟他聊聊。”红绫听了这话还未來得及有所反应,梅儿立刻激动的两眼放光:“真的那风公子可有提到”梅儿一开口,红绫立刻投來了嗔怪的眼神,梅儿知错,掩着口不敢再吭声。红绫跟西林锦春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去了。第三十八章 仁善堂从前,丹香国有家鼎鼎有名的仁善堂,而如今,到了吴珠国的恩海城,这仁善堂不知什么时候也在这儿落了户,这感觉,似乎不太美妙。可虽然如此,当风衍灏怀抱景宁看见这家医馆兼药铺子的仁善堂的时候,也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才一进门,微烟在一旁就眼尖地看到了自家的公主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抱进了医馆:“诶”一旁的净月正背对着门口抓药,听到有人进來时,回过头來,自然也认出了风衍灏怀里的景宁,只不过,她毕竟比微烟大几岁,性子也沉稳些,原想着不动声色,照着平常病人來招待他们,可沒想到,微烟在一旁就开了口,净月只得打圆场。“傻丫头,沒礼貌,见着人怎么还像在家里那样沒规矩,诶什么诶”说着,净月自从柜台后面绕了出來,一边儿招呼着庚儿把景宁接过來,一边笑着跟风衍灏赔不是:“我们的小丫头是才从乡下來的,不懂规矩,冒昧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怪罪。我看这位姑娘昏睡不醒的样子,不知是什么缘故,公子快里面请,我这就安排大夫來看诊。”“嗯。”风衍灏轻轻地点了点头,避过庚儿想要上前來接过景宁的手,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去:“跟我找最好的大夫”“诶,这个是自然”净月在一旁一边儿应着,一边给庚儿递眼色,叫党参过來看诊,庚儿见了,了然,转身便去后院儿请正在晒药草的党参。党参正在后院里晒新收上來的药草,这一批药材里掺了不少潮湿的药材,幸亏发现的早,这样晒过之后,还能挽回不少,要是再熬些日子,只怕就要全部烂掉了,党参一边晾晒,一边叹气。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亏得是党参依旧精神矍铄,要不然哪里还经得住这样的劳累呢庚儿进來的时候,远远地看着鹤发童颜的党参又在忙这些,浸湿了汗水的后背上深色的一片,心中不由地一阵疼。“师傅,景宁來医馆了,昏迷不醒,净月姐姐说劳烦你去一趟,为她看诊”走到党参的面前,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泛着晶莹的闪光,庚儿鬼使神差地就伸手为他擦拭了。“你这小子”党参听了嘿嘿地笑着扬起了脸,索性叫庚儿把他整张脸全擦了:“要是我有个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哈哈”庚儿原本正为党参擦汗,可一听党参这话,庚儿立刻不干了,黑着张脸张嘴恼他道:“师傅也太会占便宜了些,就这样就想拐我当儿子了,要是就为着我每日给你抹脸拭汗,那我可不干”“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道我的那些徒儿们,一个一个巴不得攀上我,做我的儿子,我却是不答应的,如今好不容易给你这个机会,你却來给我摆谱,当真是该打”党参很是不悦地指责庚儿不知好歹,说着说着,便佯怒着伸手要打庚儿。庚儿哪里是肯乖乖就范的人呢扭身便跑掉了,不仅如此,还跟党参不住地闹,大叫着:“师傅打人了,师傅打人了,救命啊,救命”这样吵吵嚷嚷地到了前院,两人自动都恢复了正常,庚儿笑嘻嘻地递给他一块儿浸了凉水的帕子,党参倒是毫不客气地使他唤道:“去,把后院儿里的药草晒晒,再不晒,可就全烂了”庚儿听了,笑着说:“我这就去,师傅为我徒弟医病,可要尽心哦,否则我可是不答应的。”“哼,我是你师傅,叫你当我儿子你都不愿意,还敢跟我提条件,我不答应”党参装着生气的样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这意思仿佛是,你不答应做我儿子,这事儿就免谈。庚儿见此,呵呵一笑,摇摇头,转身就蹦蹦跳跳地往后院儿去了。党参向來是个认真的人,特别是对待病人的事上,更是认真到有些苛刻,这个庚儿自然是放心的,只不过两人忘年交一样,总喜欢你逗逗我,我哄哄你,不闹不欢的一对儿人,倒是为这个医馆带來了一道欢乐的风景线。庚儿來到后院儿的时候,恰好看到郝不归回來了,他正站在架子前翻动着竹箩筐里晒着的药材,一见庚儿來了,少不得要发难:“你是做什么的,这样的药材也敢收上來,要是库存的多了,顾不上,等到用时,这药材还能要吗”郝不归这样的话一处來,庚儿自知自己松懈,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原本欢欢乐乐地准备跟郝不归打招呼的话,一下子全被挡在了喉咙里,末了,只剩下低着脑袋认错:“郝大哥,是我疏忽了,那药材商跟咱们是老熟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