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狐疑地望着他,荀巨伯眨眨眼,道,“你这不零清的,这几日不可勉强身体一会儿累了我背你。”祝英台明白了,脸红红地系了,拉着他小心地走着。45、后来一行人终于攀上山顶,已经是日过中天,正好席地而坐草草吃了些,抬头便是青天白云,身边俱是碧草红花,实在叫人心神荡漾。之后大伙儿从另一道下去,回南边书院去了。几个姑娘走不动路,见山长背了卢氏,丁夫子背了夫人,王蕙个被宠坏了的硬要荀巨伯背他,陈夫子为避免尴尬便要马文才与路秉章背王兰与丁香去。王兰本不是这般计较的女孩,只是偏生书院里数她和丁香最标致,又知书达理,好死不死又一同暗恋着马文才,这会儿可是让不了了。一时间两人眼神暗中少不得一场厮杀,看得一边的男人心惊胆寒。梁山伯冲着马文才挑挑眉。马文才道,“英台扭了脚,我背英台。王蓝田,好差事归你了。”荀巨伯连忙道,“英台怎么不早说,小蕙,文才比我稳,我们换换。”于是荀巨伯背起祝英台,马文才背了王蕙。在场除了祝英台人生大赢家之外,三个女孩都气炸了。梁山伯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活蹦乱跳了一早上,现下心下却是一团乱麻。怪哉自己愈发奇怪了。都怪马文才那没分寸的。现在开他玩笑自己竟会不舒服,难道是变成炮友之后有了变态的占有欲他不爽地扯了根草,折成一个环。丁香叫道,“梁公子手好巧。”他烦躁地笑了笑,“送你了。”丁香套在手指上发现大了些,只能戴大拇指。梁山伯面上笑着,却忍不住神游。他们这样下去不得了。原本无非是少年心性互相开开玩笑,又有什么,自从被绑架回来之后放纵了几回,便有些止不住。自然是马文才的错,如此欲求不满,力气又大人又固执,他又不忍心拒绝烦死了,让他赶紧找个老婆什么都解决了。是了,他赶紧找个老婆就不会再来骚扰他了。嗯,他就会动辄对那美娇娘说“亲个”,动辄抱着乱摸,然后用他那十七八公分的“操。”梁山伯暗骂。陈夫子看他阴阴的,以为他走累了,打起兴头道,“这么好的日子,你们续首诗来。一人一句。”“好啊,夫子起个头。”陈夫子捻了捻胡须道,“叫书院里的促狭鬼起个头。”颜如玉笑道,“山伯,定是说你。”梁山伯忘了刚才想的事,高兴起来,“我起就我起。”他信手拈来,郎声道,“朝歌披岚气,玉璁饮青萝。”颜如玉笑道,“好晓暾晕摇光,启明灿扶朔。”荀巨伯用扇尾敲他一把,“第二句了还不说事。岂讵负芹意,凤凰云宾多。”祁清道,“农家搴春韭,陌上鸢尾错。”梁山伯和路秉章都开脑洞想起韭菜饺子,饿了。祝英台道,“漫漫水行舟,凭凭楚天阔。”荀巨伯叹道,“凭凭二字极妙。石阶苔幽幽,秧田水漠漠。”梁山伯笑了,总有种妇唱夫随的感觉张口接道,“西子涣轻纱,山薇扫雪落。”语毕踢了踢马文才的小腿,“你也接句呗。”踢完之后想起来刚才想的事,继续郁闷。马文才不得已接了,“桃色醉江左,柳笛寒北国。”路秉章竟也接道,“梦随君山阳,白骨藏枋头。”王蓝田不让梁山伯说话,接道,“蠹簪鬅头松,翠草忆烽火。”马文才道,“淮左老妪锄,跂探桓军诺。”梁山伯:“”抓狂道,“你们歪楼啦”颜如玉笑道,“换个韵。拂草挽花卧”祁清问,“不是说换个韵”颜如玉道,“你换。”祁清接道,“酒冽新茶酽。”祝英台道,“路转浅溪澈,余寒香满涧。”梁山伯道,“空谷待芷兰,笋头露绿尖。”马文才笑他,“你是饿了罢”想了想,“结个尾算了,前边亭子喝口水。”祁清道,“那要文才结个尾才行。”马文才点点头,“穷岩绝万巅,丹心引飞雁。”梁山伯挺高兴,“是了,文才结尾总能扬起来。我们再续下去一群人隐居北山吃吃喝喝算了。”说完又想起来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在郁闷来着动不动就忘了颜如玉拍他一记,笑道,“我觉得挺好就是你和路兄好歹错开来,不让北山要给你们吃得一毛不剩了”马文才心里澎湃,也道,“以后我们老了,打不动了,就找个清幽地方住一块儿。”颜如玉笑他,“还说梦话呢。到时候你们都成家了,老婆孩子一大堆,还像现在住一块呢”梁山伯蔫了。路秉章一边啃玉米棒一边含糊答道,“我不娶老婆,跟着文才。”马文才想了想,“那做邻居,成不”梁山伯yy了一下一群老头子豁着口犯二的样子,笑了一下,又蔫了,“哦,做邻居。”马文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梁山伯面上笑着,甩开他。回到书院时天色尚早,陈夫子大发慈悲地布置了一篇游记,打发猴孩儿们玩去了。马文才等人竟还有气力,叫了一帮体格壮硕的大男孩蹴鞠去。梁山伯被象征性地问了问,他挥挥手与颜如玉洗澡去了。“说吧,怎么了。”颜如玉先前被山长缠住了,想来是想从他这儿打听着巨伯家里的事。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梁山伯愣了愣,“烦心事太多,还能件件说给你听”颜如玉打趣道,“哟,现在还有不能说给我听的了看上哪家姑娘了陵雀没戏。”梁山伯:“”颜如玉见他不想说,耸耸肩。“倒是山长缠着你那么久,你没告诉他巨伯那儿没戏”颜如玉一讶,“巨伯是木了点,你怎么就知道没戏看不起王家”“哪里哪里,”梁山伯打了个哈哈,“巨伯已经答应了英台娶她家九妹了,他没告诉你”颜如玉笑道,“这种玩话也听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们做主了。”梁山伯一怔,罢了,颜如玉再怎么也是古人,这种偏见根深蒂固。“我知道你天真得很,一直想些我们不敢想的。只是到最后都没那么容易。过他一两年我们都成家了,你也会成亲的,娶的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陵雀。”梁山伯:“哪里就干她的事了”颜如玉诡异地沉寂了一拍,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他,“山伯,不要做傻事。人们会说的。流言蜚语,积毁销骨”梁山伯不满道,“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颜如玉悠悠地掷下重磅炸弹,“你看看甘林和秦谷望你就知道了。”梁山伯不经思索便驳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颜如玉按住他的肩头,“他会有他的妻子,他要传宗接代,你也是。别做傻事从头到尾傻的只是你一个他只是想和你做邻居而已”“我知道”梁山伯推开他,面容冷静。“你还小,一时没分清友情,和”颜如玉像个强有力的兄长,拍拍他的脑袋。梁山伯点头,声音冷静,“我知道。我知道得很。这有多荒谬谢了。”想了想他又抬头问道,“你帮我个忙行吗”他赤裸地站在水池里,头发微湿,双目闪烁,眼神却坚定。颜如玉放下香皂走过去,一时间与他心意相通,“好的,什么。”梁山伯凑过去吻了他一下。他并不排斥,可是感觉怪怪的,没有和马文才纠缠时浑身火热的感觉。颜如玉问道,“好了吗”梁山伯笑了一下,“好了。看来我怎么也是个双。对不起,挺恶心的罢你你赶紧忘了。”颜如玉揉揉他的头发,“没事啦。看来我也是个双。”梁山伯转过身去,眼眶灼热。唉,可是我分的清友情和爱情啊。46、马文才满头大汗地回房,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梁山伯趴在古琴上哼着曲儿,手指烦躁地拨动着。见马文才回来怨怼地瞪着他,又在目光交接时别过头去。马文才“”,见他拿着本曲本,试探道,“给陵雀写曲”梁山伯摇摇头,收了目光。马文才粗神经地没觉察到什么,打开门走了。梁山伯在他身后龇了龇牙,比了个凸。马文才沐浴时撞见王蓝田,给他肩膀一拳,“那陵雀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丢了魂似的。”王蓝田大张着双臂,靠在池壁上,“算了,不过是个破鞋,现下人家正牌夫君又回来了,我是算了。”他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表情,嬉笑道,“我看挽花楼新来的那个芸儿不错琴也弹得好”“你别说,芸儿还真有几分像那陵雀的。”娄敬文在一旁接道。马文才嗤道,“横竖是个妓,值得你们这么上心。”“没呢,”娄敬文道,“那姑娘年纪小,还没破瓜,现下跟了莺莺学着,蓝田干脆买了她来呗。”马文才心下一动,不再说话。“文才,你家里怎么还没给你定我爹已经有了算盘了。”娄敬文哀叹道,“烦死了,只盼是个识相的,别扯着大爷。蓝田八字也开写了罢,那潘太守的小女”“秋闱后找个官做,光彩些再找。”马文才心不在焉地答道。郭伟笑道,“文才要娶公主呢”马文才给他脑门一掌,笑了笑走了。这厢梁山伯趁马文才不在辛辛苦苦diy了一张卫生棉,郑重其事地交到荀巨伯手里。荀巨伯:“这是尿不湿”梁山伯跟他解释了之后荀巨伯简直泪奔了,“不不不还是你亲自给她罢她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怎么给她她会知道我知道她是女的可是她不知道我知道她是女的她会问我怎么知道她是女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她是女的”荀巨伯口吐白沫,哆哆嗦嗦地接过了一个样品和生产说明书交到了银心手里。银心:“这是什么尿不湿”荀巨伯自然是被银心痛殴一顿,不过鉴于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银心便收下了,装作是她机智的发明。祝英台试了试,哇干爽棉柔我两个都拥有“不过也太大了罢”祝英台困难地系起汗巾子,“我内裤都穿不上了。”银心接道,“哎呀伦家是超熟睡490╮╰╭”回到房间,马文才与梁山伯相安无事各自写了一会儿作业。梁山伯神色淡泊,字迹清秀。夫子道他两人正好互补,马文才的字过于狷狂,梁山伯又内敛了些。于画亦是如此,梁山伯喜雕琢细节,马文才则注重大局。过一会儿四九进来给他们换茶,忽地提醒道,“公子,先生的信你可看了”梁山伯一愣,“先生的信”“柳先生,今早送来的。”四九笑了笑,就知道梁山伯梦里迷迷糊糊应的不做数。说着在书桌上找了找,拿出一封信给他。梁山伯打开看了看,笑起来,不过是些四处云游的吃货手札。只是看着看着愣住了。尼玛柳逸舟什么时候也做起媒人来了马文才抽出信纸中最后一张,赫然是张画像,下附一行小字:我堂妹厨艺很不错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马文才不露喜怒,“如何”梁山伯失笑,“什么如何丧心病狂,把好端端姑娘配给我了,何苦糟践她们”“公子这话怎么说。”四九不满道,“我看公子好得很品性最重要么”“哪里,我家里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下还是个吃白饭的,自己都养不活,好歹以后有了正经事做了再说。”梁山伯无奈地提笔给这老不正经的回信。四九道,“先生也只是给你说说,可以先谈谈,过两年再成亲也是好的。”马文才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