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烦躁更甚。“先生,督军送来新摘的苹果。”“送给瑍儿罢。刚刚将军才送了梨子来。”“你不喜欢吃梨。”马文才随手取了一个苹果放在手里掂掂,笑着走进来,“谢玄不知道吗”梁山伯没好气地说,“我也不喜欢苹果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马文才无奈道,“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梁山伯一顿,薄唇分分合合,最终气馁道,“我现在不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来一封信。”马文才从衣襟里掏出来,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你猜是谁”梁山伯狐疑地接过,一看落款,笑了,“祁清你告诉他了”匆匆扫了一眼内容,满篇的咆哮体,骂他不够义气假死骗他多年的感情,枉他年年到他“坟”上上香简直像个傻逼之类云云,无奈地扶额,却是笑了,“他如今在哪儿”“扬州。不很远。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他”马文才的目光锁着梁山伯喜不自禁的面庞,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好啊。”梁山伯看至信中追忆往昔的寥寥数语,感慨道,“当时我们最好的几个,巨伯死了,英台如玉与秉章都不知在何处,祁清说起来他还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家的部曲”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马文才立即接道,“你走之后,我也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再安定下来,如玉已经不在书院了,也就失了联系。祁清是后来在京城碰见的,问及你,我说你被我害死了,他在大街上竟然就哭了出来”他不禁唏嘘,“其实在书院里,文采最好的便是你俩。他也当真是重情义的。”梁山伯低着头,声音沙哑,“秉章呢”“秉章我回到弋阳,他的副手告诉我他在突击敌营之时中了暗箭”梁山伯瞪大了眼,“死了”“下落不明。不过我相信”马文才眼看着梁山伯的头渐渐低下去,碰到了桌子,原本还想说两句话安慰一番,却听见一声隐忍的抽泣,顿时吓坏了,一个健步上前紧张道,“山伯山伯”梁山伯僵直着身子,被马文才揽到怀里,抬手去碰,就摸到了一把冰冷的泪。“山伯,你别胡思乱想,多伤身唉,我本来是想让你开心开心”马文才手忙脚乱地捧起他的脸给他拭泪,又心疼又后悔,像哄小孩子一样劝道,“别哭别哭,怎么了好端端的”梁山伯粗声道,“你别管我。”马文才一把抱住他,把他按到自己肩头,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山伯,对不起”梁山伯更是泣不成声,良久,竟是反手搂住了他。马文才的心怦怦直跳,抚摸着他的柔发小声安慰。又过了一阵,梁山伯清冷的声音响起,“大哥”马文才抿住唇,眼眶倏地湿了。“我我这些年太混蛋了。一心当自己是死了。跟大家没一点联系就是你来了,我也从没开口问一句”梁山伯有些绝望,“我怎么会变得这样我都想不起来问一句巨伯巨伯的墓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如玉待我好似亲兄弟一般五年了,秉章竟还生死未卜我却一个人躲着,自以为潇洒,了无牵挂”马文才松开手臂,认真地看着他,“巨伯的墓我也不知道在何处。他母亲怨我与英台,不肯告诉。不过如玉总有办法的。我帮你问问,总能找到他。路秉章命大得很,你不必担心,再过个几年他自己会冒出来。指不定遇见了世外高人,如今已经成为江湖第一高手了呢。”梁山伯一嗤,别扭地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马文才静静地等着。梁山伯转过头,略感尴尬,有些懊恼地去拿桌上的笔。马文才扣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那我呢山伯。我当年是怎么对你”梁山伯淡淡应了一声,斟酌道,“我们就像与祁清一样,不好吗”马文才讽刺地笑笑,“哦。”梁山伯不答,被马文才转过身来,“文才,我不知道我就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对什么都不在意,半死不活,我我就是懒得,就是没有力气去投入什么感情我也不想这样。我一点也不想给你看我这么没用的样子”马文才哽咽着凑上前去轻啄他的脸颊,吻去他的泪,“不你在意的你在意的。你只是怕了。”“我不在意。我没有感觉。”梁山伯烦躁道,“我今日太失态了。督军请回吧。”“你在哭。”马文才发疯一样地亲吻他湿润的眼睫,他颤抖的鼻翼,他抽动的唇角“不要推开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我今天”马文才堵住了他的唇,梁山伯蹙眉去推他,却被马文才一把按在了书桌上如野兽一般地亲吻他。梁山伯反抗了片刻后竟是飞蛾扑火般地回吻住了他两人纠缠了好一阵,马文才喘息着说道,“你有感觉的你看”一手解开他脖颈上的扣子。梁山伯神智微微清醒,按住他的手,“不。”马文才深呼吸数次,笑道,“好。我不逼你。但是山伯,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梁山伯平静了一阵,仍是有些晕,淡漠道,“天色已晚,督军请回罢。”马文才执着地望着他。梁山伯低下头,尴尬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97、平阳。“叮”,一枚铁箭头被丢进盘中,带了一路血。慕容冲接过绷带给路秉章包扎,面无表情,“我又欠你一条命。”良久,他又开口道,“此行去了月余,镇心丸你可吃了”路秉章看着他递给自己的药丸,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必用这种方式留下我。”自他被慕容冲从一群俘虏中选做侍卫,他便被命令每月服用这种药丸,说是镇心丸,其实不过是毒药罢了。不过对他也没用。“叫你吃你就吃。”慕容冲狠狠道,静了一阵,从自己的铠甲里拿出一面护心镜递给他,“给。”路秉章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是你族里的遗物”是他姐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慕容冲有一刹那的动摇,又嘴硬道,“给你你就收着”路秉章接过护心镜,笑了。慕容冲看他看得难受,按捺不住问道,“呆子,你都不问的吗为什么这些人要杀我,为什么那群老头子都看不起我,为什么他们都那样叫我”少年怒吼一声,一把挥落桌上的东西,怒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剩我要杀了他们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难道你从来没听过慕容这个姓”路秉章淡淡道,“你就在我眼前,为何我要去听”慕容冲瞳孔颤动,轻声道,“你快把药吃了。强身健体”路秉章笑了笑,抬手吞了,懒懒地倚在榻上,“你不赶我,我不会走。”“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闭嘴”慕容冲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恼怒道,“你你难道从未做过这事”“什么事”路秉章慌乱地看着慕容冲扯开他的衣襟,修长的手指贴着他强壮的身躯,钻进裤子里“你干嘛,我现在不尿尿”“你白痴别说话”慕容冲羞得脖颈通红,跨坐在他身上微微摆动起腰肢,隔着衣物摩擦着身下那沉睡的大家伙“喂好奇怪啊你啊你对我做什么”路秉章目瞪口呆地盯着慕容冲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少年雪白纤长的身体。他的脖颈与胸膛连成一道修长的曲线,好似仰望的天鹅,而腰胯却是向后翘着,衣衫滑落,他能清晰地看见他后腰勾人的凹陷难道,这就是山伯当年对文才使的柔拳“愣着干什么”慕容冲瞪他一眼,低下头,咬牙道,“吻我”路秉章眼神暗沉,如同见了血的刀锋,低下头如数吞下慕容冲逞强的话语,一个翻身将人压倒在床“啊混蛋啊你你慢点进”即便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慕容冲还是十分震惊。他真的进来了他被顶得气息一滞,头皮发麻。这家伙,真的好大“呜轻点啊”“对不起那要停吗”路秉章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白痴谁叫你啊啊”慕容冲被顶得浑身颤抖,双腿死死地缠住路秉章,陌生的快感一直蔓延到蜷缩的脚趾。他咬住锦被呜呜地呻吟,正欲仙欲死,感到路秉章抱着他,不动了。“怎么了嘁,处男。愣着干什么,再来一次”路秉章一张俊脸通红,“我好像,我好像尿”“白痴你是射了快来”慕容冲抓住他的手,羞愤道,“你你自己爽到了就好了一定要我说吗你个白痴摸这里还有,嗯就是嗯啊你别突然进来呜”四更。路秉章从木桶里爬出来,随手擦了擦水,重新包扎了伤口,原想问问慕容冲晚上他要不要守夜,却听见慕容冲抱着枕头呜呜地哭。“对不起啊,弄疼你了。”路秉章笑道,“那你也别哭啊,技不如人嘛”慕容冲翻了个身,闷声道,“晚上你睡这。”路秉章“哦”了一声,躺下了。听见慕容冲吸鼻子的声音,愧疚道,“别哭了嘛,你真想赢的话下次我让你”慕容冲没好气道,“睡觉”夜深,少年依旧是辗转反侧。慕容冲啊慕容冲,你是狗吗苻坚糟蹋你,你就让别人来地盘上撒泡尿去去味而且还让他插进来了天啊你脑子进水了吗不过,他也不是别人慕容冲转过身,端详路秉章无忧无虑的睡颜,浓眉入鬓,刀锋一般的唇角他着了魔似的低语道,“呆子,我喜欢你啊。”“我也喜欢你啊。”路秉章竟然没睡,抬手揽住他。慕容冲“唰”地转过身,寂静的夜里只听到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刚才不是幻听吧“不管你有什么仇所有人,我帮你杀。”路秉章揉揉他的发,“睡吧。”“这么大雨,你出来干嘛”梁山伯一出嘉宾楼便撞上了马文才,吓得一怔,仓皇回望一记,领他向外走,“你怎么来了”“雨太大了,我来接你。”马文才笑吟吟,装作没看见梁山伯的慌乱。“接我轿子呢”“我给遣回去了。”梁山伯无语,“遣回去了”马文才笑道,“你的轿夫到一边吃面去了,出来的时候轿子都泡在水里差点没冲走了,还能坐吗”语毕,他蹲下身来,“上来,我背你回去。”梁山伯失笑,“你故意的是吧再叫一”他说到一半又停了,不耐地接道,“好吧好吧,快走。”他站起来,吩咐小厮将轮椅带回去,小心地趴上马文才的背,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打伞。“耶”马文才孩子气地比了个剪刀手,“解锁新成就”梁山伯一愣,捶他一记,“你个傻逼,以前没背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两人静静地走了一阵,梁山伯闲着没事,抓着马文才的耳朵折过去,又折过来。马文才心里高兴,感觉以前的那个山伯又回来了,粗声道,“干什么”“以前如玉和夫子都说我耳朵软你的耳朵也软。哦,你现在是成过亲的人了,真的惧内啊”伞下空间小,梁山伯比平时话多得多,方才喝了些酒又有些晕乎乎的,竟是出言调笑。“是啊,我是惧内。”马文才一字一句道,“所以现在我才这么窝囊啊。”梁山伯一阵没有说话,不自在道,“英台看上去”马文才笑道,“有人曾经教育我要做4世纪好男人,实行先进的一夫一妻制”梁山伯不悦道,“所以”马文才停下脚步,侧过头,“山伯,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我们成过亲我们还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地洞了”“停”梁山伯捶他一记,“你看你的路便是。”“山伯,”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