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横舟将唐无亦又塞回了被子里,仿佛对待珍品一般细细地将他裹好,抱回了床上。便一声不吭地转身去收拾碗筷,走了出去。唐无亦不禁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没想到陆横舟竟然这么容易得便放过了他唐无亦仿佛还能在那双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里看到熊熊燃烧着的欲火。可陆横舟竟就这么走出去了。唐无亦觉得大抵便是之前猜测的那般,不碰他,陆横舟只是想玩自己久点罢了,念及此唐无亦只想着要尽快补充体力一般昏昏睡去。陆横舟接下来几日确实除了些日常般的搂搂抱抱,竟是再没发生些越轨之举,每日更是将唐无亦作宝般照顾地无微不至。而唐无亦虽不知陆横舟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但是倒也是乐得清闲,更何况,陆横舟这是如完全不在意金钱一般,送来的药物竟是一次比一次的珍贵稀有,千金难得。在这些稀有药物的调理下,唐无亦虚弱的身体终于渐渐恢复起来,逐渐可以下床走动。陆横舟经常白日出门,夜晚回来,却是完全不怕唐无亦逃跑般,再将他锁在某处。唐无亦知道这是他逃跑的极好时机,但是他却也深知他现在身无长物,若是逃跑未遂再被抓回来那日的记忆再次如梦魇般狠狠地攫住了他。过惯了几日平常日子的唐无亦不知道陆横舟何时会兽性大发再对他做出这般事,但是依他的性格,若是自己被抓回来,下场也许只会比那个更加恐怖,更加生不如死。陆横舟对自己不加束缚大抵也就是为了看自己被抓回来时的痛苦绝望吧。那日被陆横舟残忍地刮去的耻毛还未有冒头的趋势,可唐无亦对陆横舟的恐惧却是如疯草般与日俱增,仿佛如履薄冰般,稍一动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便如日头东升西落,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陆横舟把衣襟半敞的唐无亦压在身下,轻噬着他上下翻滚的喉结,双手捏弄着他胸前的肉粒,乳粒早在技巧的按捏搓揉下变得挺立饱满,红润地任人摘撷。陆横舟的技术一向很好,若是放在那些风月场女人或是一些未经人事的雏身上,只怕此时早就热情地如蛇般缠上了,但是唐无亦除了气息有些沉重外,依旧只是面无表情地躺着。陆横舟却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他早就受不了那些浅尝辄止的触碰了,他本就没有奢望唐无亦会顺从,但是只要他不抵抗,陆横舟便不在意。“滚开”当陆横舟将手伸向唐无亦卧在双腿间的性器的时候,一直对陆横舟不理不睬任他摆弄的唐无亦突然暴喝了一声,整个人都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别动”陆横舟虽然知道唐无亦的身体尚未好,他今日本也不想进入,只是唐无亦这般突然变脸却让陆横舟心生不悦,心下一横,强拉下唐无亦的裤子,掰开双腿折在胸前,伸出的龟头已抵在那人未开的穴口。“禽兽滚”陆横舟还未来得及强行插入,便感受到身下人不正常的剧烈颤抖抽搐,陆横舟伸过去看唐无亦,才发现那人咬着唇,惨白的面皮,瞪大的眼中早已涣散没有一丝神采。那绝不是个活人该有的表情。“无亦。”陆横舟抱起颤抖的唐无亦,凑到他耳边用他这辈子最温柔最亲昵的声音去喊他的名字,可那人却只是闭上了眼白着脸,装作没听到一般。“无亦。”他又轻声喊了一遍,可是那男人还是置若罔闻,却睁开了眼。恐惧、愤怒、悲哀、绝望、仇恨。那双看向他漂亮的桃花眼中竟满是惊怕与愤恨。陆横舟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个男人,让他冷静下来。最后陆横舟默默地提起裤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他直觉一向很好,他知道无论是他再如何紧抱着他轻柔地喊着他的名字都比不上自己转身滚出房间来得直接。这是第一次陆横舟脱下裤子却没有做完那场情事。门外一弯星月挂在夜空中,勾起来的锐角如一把锋利无情的镰刀,可是陆横舟却如不介意般得坐在院中抬头看着月。陆横舟很喜欢很喜欢月亮,他甚至可以一晚不睡就看着月亮,因为只有月亮可以陪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漆黑无尽的夜晚,救了他一次又一次陆横舟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有些难耐地想着也许以后又只能一个人出来陪月亮了。贪于安逸的结果只有死,常年在刀口舔血的陆横舟又岂会不知可是陆横舟握了握有些僵硬的手,抬起头,新月弯弯竟如一张嘲笑的脸。躺在床上的唐无亦一脸呆滞地看着门口,他根本没有想到陆横舟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放过他,仍然压抑不下的恐惧让唐无亦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着。他一直警惕地盯着那扇门,仿佛那不是一扇门,而是地狱的入口,仿佛陆横舟便会在下一瞬冲进来羞辱折磨他唐无亦最终还是在无穷的担忧与恐惧中陷入了睡眠,只是直到最后,陆横舟都没再踏进这个房门一步。唐无亦觉得自己混混沌沌地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这里干干净净地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只有无穷无尽地黑暗。无论他朝哪个方向用尽全力地奔跑,他目极之处也只有黑暗,无论他如何拼命地叫喊,回应的只有无尽的寂静。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鱼虫花木,没有昼夜变化,只有他一个人,整个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只剩他一个人。在充满死亡气息的黑暗中他甚至连自己的双手都看不不到,他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是不是已经被黑暗吞噬了,还是他本身就是这无穷尽的黑暗当唐无亦觉得他已经快被这绝望的黑暗折磨地快发疯的时候,他看到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黑色的外衣似是已融入了黑色之中,但是唐无亦却认得他。唐无亦拼尽一切想去抓住他,不顾他是不是折磨羞辱过他,不顾他给自己心理带来的无尽恐怖的阴影,他现在只知道他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留在这个可怕的黑暗中。可是他抓不住他,明明就在眼前,明明伸手就能够到,明明每次他都能碰到,可是这次唐无亦却只能看那个身影又慢慢消散在黑暗之中,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他唐无亦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往右边靠靠,却发现靠外的半边上空无一人。陆横舟除了昨晚之前确实从未碰过他,可每晚陆横舟都会抱着他入睡,即便他睡着之前,陆横舟还没回来,但他每次被梦魇折磨地醒来时,一定是躺在陆横舟的怀里,一定能听到陆横舟温柔的抚慰,即便是令人厌恶的温暖,至少也能让唐无亦感到一丝难得的慰藉,而今天冰冷整洁的床铺,陆横舟一晚都没有回来。唐无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远处的厅桌上还放着新的食盒,只是整个屋内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唐无亦的心中忽然跳出了一种难言的失落。接下来的几日,陆横舟确实不再碰他,甚至连最细微的肢体接触都没有,因为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陆横舟好像是彻底对唐无亦失去兴趣了一般,每日只在他屋中留下食盒,便不再出现,他似乎很放心唐无亦不会逃跑,或者说即便唐无亦逃走了也不再在意一般。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梦魇却似是彻底缠上了唐无亦一般,一日比一日更漆黑无望,逼得唐无亦根本不敢入睡。“嗒。”唐无亦听到院门被关上的声音,陆横舟回来了。还是毫无睡意的唐无亦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他在紧张点什么。这间小院虽然有个很大的院子,但其实只有一间卧房,所以唐无亦一直不知陆横舟这几日究竟是睡在哪里的,不过唐无亦却已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看到亮白的月光下印在门框上的那个影子,仿佛下一瞬那人便会推门进来。唐无亦忽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装睡的准备,却不知那个影子又转身而走,离开了卧房门口。一颗跳动的心忽然沉入了水里。唐无亦知道他是极恨极恨这个西域男人,可是他此时却还是不自主地翻身下床偷偷地拉开了一条门缝看陆横舟不睡觉在做什么。看月亮,陆横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黑色的身影仿佛就要这么融入黑色的月色阴影中,消失不见。陆横舟看了很久的月亮,久到唐无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在了地上,久到他不知何时靠着门框睡了过去。但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躺在了床上。唐无亦觉得陆横舟这个人定是个白日睡觉的夜猫子,因为他从未见到陆横舟睡觉。一连几天的晚上,唐无亦都躲在门后偷偷地看陆横舟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虽然陆横舟带着兜帽,看不清脸,但是却可以感觉出抬起的脸后定是双专注而痴迷的眼,仿佛月亮才是陆横舟最美丽,最诱人的情人,让他千般看万般看都看不厌。陆横舟愿意花一整个夜晚去看月亮,却不愿意看他一眼。他便是如此枯乏无味惹人厌弃么唐无亦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闷得发疼。迷糊中唐无亦忽然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他被人温柔地拥起来,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但当那人转身欲走时,唐无亦猛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拉住了那人的手腕。唐无亦看着那人停滞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颤了颤,却仍然没有放开。陆横舟转身想捏捏那只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谁知那手却如蛇一般地缩了回去。陆横舟苦笑了声,褪下外衣,坐上床将那人抱进怀里一起躺下。陆横舟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人全身绷紧的肌肉与抗拒般的颤抖抽搐,只轻声说了句:“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便不再言语。当唐无亦被陆横舟环入怀中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久旱逢甘霖般满足的喜悦,只是很快这种淡薄的喜悦便被身体所记住的恐惧与惊怕所淹没,那夜痛苦折磨的回忆又如潮水般涌来,让唐无亦不自主地挣扎起来。只是无论唐无亦如何扭动挣扎都脱离不了这个铁箍般的怀抱,最后当他认命般放弃抵抗时才发现,陆横舟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得很沉。唐无亦看着陆横舟露出的半张脸,竟也逐渐觉得困倦,轻微扭动了下换了个舒适的位置,也沉沉睡去。安逸是杀死杀手的利刃,这句话必是没错。陆横舟之前几乎从不睡觉,或者说他无时无刻都在睡觉,那时的陆横舟即便在行走中依然能放松身体休憩,那时的陆横舟即便是三日不眠不休亦不会感到疲倦,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练出了一身过硬的身体素质,而安逸的睡眠只会磨钝一个杀手的意志,摧软他的神经。所以陆横舟从来不会睡着。更何况这世上的许多事都容不得他睡着。直到那日他拥着昏迷的唐无亦醒来,那是陆横舟一生很少的一夜深眠,舒适安逸的睡眠如罂粟一般令人痴迷令人上瘾,让陆横舟舍不得放手,以致短短几天,陆横舟竟养成了要抱着唐无亦才能入睡的恶习。就如此时一般,几日未睡的陆横舟只要在唐无亦身旁,便能很快地陷入深眠。那个唐门男人似乎有着令人安定的气息,而这种安定恰是陆横舟活了这么多年都郁郁不可得的。头一次,觉得,似乎还是个人。天刚微亮,当唐无亦再次被漆黑的梦魇折磨醒的时候,抱着他的陆横舟还在睡,睡得很沉,仿佛即便此时唐无亦把利刃刺入他脖子也不会惊醒。唐无亦觉得这是个逃离这个恶魔的极好时机,像唐无亦这般的人,要神不知鬼不觉将利器刺透一个熟睡的人的脖子难道还不是易如反掌么唐无亦摘下尖锐的耳坠,握在手里,对着陆横舟的动脉,暗自运起内力猛地拍下去还差一寸,尖锐的耳坠还差一寸便能刺透陆横舟的喉咙,便能让这个恶魔永堕地狱,便能重获自由,可唐无亦却下不去手。看着那个西域男人安静的睡颜,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唐无亦觉得他一定是病了,并且病得绝对不轻。或者没有人能在这种境地下不得病,还能正常,他唐无亦再如何,也逃不出作为一个人的感情。紧握在手中尖锐耳坠磕破了掌心的皮肤,唐无亦却置若罔闻,直到被某人猛地收紧的手臂贴进怀里的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只听头顶那人轻笑道:“醒了”随后紧握的手被人掰开,藏在掌心的耳坠被那人捏起随意一弹,便没入了木质的床柱中。夜不能寐的理由之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枕边人便会置你于死地。“一清早握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唐无亦能感到陆横舟温柔的声音正在逐渐变调,身体本能地绷紧了起来,双手推着陆横舟胸口便想逃开,谁知陆横舟箍住唐无亦的双手却纹丝不动。陆横舟凑过去轻轻咬了下唐无亦的喉结,尖锐的牙磨蹭过唐无亦颈部的皮肤,仿佛一只逮住猎物的豹,正寻着最美味最柔软的地方下口。“你到底在想什么。”唐无亦抓住陆横舟那只伸向自己亵衣里的手,冷着脸问道。“呵你看不出来么”陆横舟伸腿勾住唐无亦的一条腿,提跨蹭了蹭唐无亦的下腹。“你”当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