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屋外的流水声以及偶尔从山林之中传來的鸟鸣声让这一刻的氛围分外美好。她的手并未从他的手上离开,而是轻轻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感受着他掌心的细茧无意识的摩擦。不知在何时入了眠,二人的气息混在一起,倒是很是平和。入夜,当他在屋外的虫鸣声之中睁开双眼,看到身下的女子恬静的睡颜,错愕之后眼中只有懊恼。因为那该死的药他都一个人躲到这个地方來了,怎么还是对一个女子做了这样的事情此处距离浮花宫还有那么一段距离,这名女子看起來穿着不俗,到底又是什么來历显然,未经人事的上官启印误以为自己在走火入魔之际对这绝色女子做了不轨之事。借着月光,他端详着她娇美的睡颜,慢慢地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在救下她之时突然感觉不对,却似乎在她那一双熟悉的眼眸魅惑之下迷了心窍将她带走。而后回了这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木屋,再之后的事情他记得不清,只依稀记得她唇的触感,还有下意识解她衣服的动作。显然她是沒有武功的,不然也断不会只是拿弹弓去射那些山贼了。何况以他现在的武功,怎么会看不出她有沒有内力。启印这下自然是低估了她,或许是潜意识里面他只认为除了那个多次救自己于水火的何若萤之外,这世上再无一个年轻女子有那般深不可测的武功了。而眼前这个女子似乎不可能是她。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的脸上以及下巴处摸了一圈,确定她沒有易容之后便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此刻的若萤因为被他的气息包裹而感觉格外的安心,自然睡得很熟。他是不信何若萤会这么轻易地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还长得如此的绝美。在他的心目之中,她或许是个难得的美人,却断不会若这名女子这般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主要是她太美,这种不真实的美实在让他不愿相信那般厉害的女子如此完美。这三年來,他时常会想到她,会想到她的一颦一笑,虽然那些脸都不属于她。他想得最多的便是那夜猝不及防的对视,她那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的眼睛肯定是真实的。而这个女子的眼睛和她真的很像,应该说眼神很像。呆呆地看了她半晌,直到她轻轻地蹙眉,才忽觉自己还压在她的身上。这才连忙起身,看到床下以一种凌乱的姿态躺着的她的衣服,脸上变得有些不自然。自己对她,是不是有些粗暴了她意识还有些迷糊,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他若受惊一般翻身下床将她的衣服递与她,头却是侧向门口的方向不敢看自己。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沉默不语,缓缓伸手将他手上的衣服接了过來,开始慢慢地穿上。不小心触碰到她温热的指尖,他若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并直接转身面向了木门。“姑娘在下,在下会对你负责的。”他的脊背挺得僵直,这话一说出來她才有久违的熟悉之感。是了,即便他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在这个时刻,他还是那个早已印在心底的启印。“公子若是需要对太多的女子负责,将小女子放回家也可。只要公子别将此事声张,小女子不日便出家为尼”故意让自己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委屈,实为试探他到底有沒有对其她的女子做过不该做的事情。她这些年在外人面前都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这样的声音配上她说话的内容对于像上官启印这样的男子來说简直是要他的命。“沒有,我只是你的呃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练功走火入魔迷了神智才会对姑娘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只对姑娘一人”气恼于自己下意识的口误之外,他还在无措地解释。第068章:唤我玄极细细品味她那句话,忽然怀疑她是不是将自己当做采花贼了。一急之下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再做解释,不想还未穿好衣服的她下意识地挡住胸前并低低惊叫了声。他脸上一哂,又猛地转过了身去。“姑娘,我绝对不是采花大盗,我真的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失了神智。在下沒有妻室更沒有婚约在身,一定会保护姑娘的清誉并娶姑娘为妻的”上官逸仲从小就教导他,男子汉要敢作敢当,如今污了人家的身体,自然是要负起责任來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的心中一阵窃喜,看着他背影的眼神也不觉有些兴奋。只是片刻,她眼里的光芒又暗淡了些许,他沒有妻妾沒有婚约,难道就沒个心上人么那么自己在他心目之中到底算什么,只是救命恩人么“可是我爹爹说了,不能相信來路不明的男子。而且而且我这次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若是爹爹知道我呜呜,爹爹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一边将穿上的衣服拢好,一边以更加委屈的语气说道。拢好衣服之后,她直接以衣袖掩面低低地“抽泣”了起來。此刻她的表现倒还真是像极了被养在深闺之中温柔却也有些怯懦的名门千金,启印很少见女孩子哭,她这一“哭”越发地让他无措了。她此举完全是是顺水推舟,既然启印都这么以为了,借着这个好时机套些话倒也还是不错的。这下他也顾不了男女有别了,直接转过身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地下而不敢抬头看向她。“姑娘,是在下对不起你,要打要骂任由姑娘。在下是这附近的浮花宫代任宫主,绝对不是什么來路不明的人,在下会将姑娘送回家,并择日求亲。”虽然心里还是在打鼓,但是只要不触及到她那泛着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睛他说话便还算顺。原來浮花宫就在这附近,可是为何楚白夜也会在此出现难道是自己算错了,那楚白夜是浮花宫的人,与那幕后之人沒有丝毫关系。“浮花宫是个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现在连家也不敢回了。呜呜你若再骗我,我真的不想活了”掩在衣袖之后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试图挤出几滴真的眼泪來,有些干涩的眼皮相撞之后,倒也很配合地有了些许湿意。这才放下掩面的衣袖,微有湿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看着他挺得直直地跪在地上,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奇怪的遗憾。真沒想到他这般较真,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么今儿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他是不是也会如此“姑娘,你看在下都给你跪下了,哪里还会骗你你且穿好衣服,待明日我带你进浮花宫,我交代好一些事务就送你回家并向令尊提亲。”此刻上官启印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窝囊,但是毕竟是做错了事情,即便是给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下跪也是不为过的。闻言她不觉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三年來他就沒有丝毫长进,反而还笨了几分且不说其实自己现在还尚算來路不明,就是问清了自己的來历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带自己去那神秘的浮花宫所在之处。若是自己别有目的的话,他就不怕给这浮花宫招來祸患么哪里想到心慌意乱之下的上官启印并沒有想那么多,况且早在她醒來之前心中已经转了几转,下了判断。若说这个女子别有目的,这一切也太过巧合。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一帮山贼的存在,只是因为附近人烟实在稀少,他们又是由于生计迫于无奈才干这种勾当的。况且他们从未杀人,所以他一直未去管他们。至于他在此地的事情,确信浮花宫是沒有一人知晓的。况且他真的只是闲來无事四处逛逛,路经那个地方救下她并将其掳走都是意外,自然不会怀疑她是刻意地接近自己。“小女子名唤司渺儿,复姓司徒之司,虚无飘渺之渺,邑城司家之女。家父是行商之人,家兄此番已经上京赶考,我是趁着他们都不在带着马大叔偷偷跑出來的。”看着他闪躲着自己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柔柔地道來。这样自报家门,自是暗示启印自己已经相信了他。给自己这个身份取名为渺儿,且以本來面目生活在尧城,自然是认为这个身份最终是要放弃的,所以不管再美好,也都是虚无飘渺的。见他低着头沉默着,她似紧张一般绞了绞自己的衣袖,又低下头低低地道:“公子可是嫌弃小女子不守女则,这样任性地跑出家门,不然何以到现在还不敢看小女子一眼。”“不在下只是以为司姑娘还沒有穿好衣服,所以不敢冒犯。”不料这样的话换來她的一声轻笑,下意识地便抬头看向了她。只见她微微以袖掩嘴,一双大眼睛里水波流转,在月光之下温柔之中又透着几分娇媚。呼吸不由微微一滞,自己竟然亵渎了这样一名纯净美好的女子,真是万死也不能洗罪。“公子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这是要折煞小女子么不知公子可否将姓名告知于我,若是连未來相公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她的眸光瞬间变换,眸中升起的雾气越发显得她楚楚可怜。他的心一紧,不由暗骂自己紧张之下竟然忘了自报姓名。这才起身对她说道:“姑娘唤我玄极便可。”“嗯,玄极。”她微微垂眸,以分外轻柔又微低的声音唤道,这么一声直教他的心肝一颤。不由得就想起了若萤曾经在那藏宝之地无意识唤的那声“玄极”,再想到她当时的表情,心下有那么些许的遗憾。如果以后再和她相遇,是不是再无任何可能这三年以來,自己沒有一刻忘记过她,哪怕沒有见过她真实的容颜,她做的种种却已然印在了自己的心上。第069章:坐下聊聊再望入渺儿的眼睛,只觉自己已经承诺于她,这一生定然是不能相负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纯净而美好,自己已经害她失身,又怎么可以辜负她。她将头低了下去,实在是因为真的害了羞。沒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沒有顾忌地唤出“玄极”二字,这是她原本的身份都难以盼到的。不由在想,哪怕就是用现在这个身份陪在他身边直到终老也是好的。启印站在原地看了她片刻,便也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这个木屋一向也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空间也不大,现在多了一个她,这样的二人相处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不习惯。“司姑娘,你且安心地在此处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回浮花宫。”说着他便往屋外走去,正待要拉开木门,只听身后一声轻唤。“玄极,你去哪儿我怕。”她故意将自己的语气变得楚楚可怜,那柔柔弱弱欲语还休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觉升起一丝莫名的保护欲。这便是身为弱女子的好处,她永远知道该如何以柔情攻势将男人留在身边。而与他一别三年,此刻却是不舍得他离开自己半步的。他握住门把上的手蓦地一顿,放于腰侧的手也不觉握紧。这下他该如何是好本來在急于练功而开始感觉隐隐有走火入魔倾向之时向那个人要了提升功力的丹药,却还是走火入魔了,而且还会莫名地感觉身体不对劲,因为自己竟然会突地对浮花宫的女子浮想联翩。那日他静坐在房中练功,当真气莫名地停滞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妙龄女子正在扫地。眼神微晃之后,再微微有点意识之时自己却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并将手向她伸了过去。惊觉自己的动作之后,又蓦地收回了手,身形微晃之后再睁开眼睛,那女子竟然已经被自己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不由一惊,快速将那女子推开,以身边的匕首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迫使自己清醒之后他才拖着带伤的身子去问那人到底给自己吃的什么东西。沒想到他承认得倒也痛快,做得也算是不过分了。于是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都要忍受这般神智迷失之苦的时候,他便决定暂时离开浮花宫,待这药性过了之后再回去。以免再在神志不清之时控制不住自己对浮花宫的女子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來。刻意选了距离浮花宫不远且又人烟稀少的地方,沒想到还是在这药性还未完全过去之前对渺儿做了这样的事情。“这里的粮食不多了,我出去找点吃的,明日一早吃了我们就好上路。”他尽力让自己的背影不那么僵硬,只是说出这话明显有点牵强。粮食不多了也不用这么深更半夜出去吧,一大早出去随便抓只兔子也是可以的啊。反正她现在是不想他走,管他用什么理由“玄极,我怕,你明天早上再出去不行么”她干脆下了床,光着脚就向他快步走去,就差沒有像偶像剧里那般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了。“好。”她都这样说了,他怎么还忍心拒绝。只是现在她就站在自己身后,那淡淡的女子气息嗅入鼻中却是让他刚刚放松的身体又开始有些紧绷。现在该如何是该转过身对上她那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