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萤萤也会害羞啊”看了看云飞闪离的那一面墙,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柔声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不该让外人怀疑你对我的称呼罢了。恒,你可别忘了,我是以司渺儿的身份來当的这个皇后。”到现在云飞都还以为自己是叫司渺儿,刚刚訾衡叫的那一声“萤萤”指不定又会让他有什么想法。当初认识云飞的时候还并不喜欢訾衡,这个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要从何解释了。“所以萤萤觉得随时都可能会放弃这个身份,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何若萤”早就想到这一层,这一刻借着玩笑问了出來,也想看看她的反应。“错了,是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唐若萤,别忘了我真实的身份”她要离开的话,也可以借着这一层的,本來來这个地方就已经十分的神奇而诡异了。若是突然回到二十一世纪,也是十分正常的了。第294章:扛回卧房但她相信,在这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是绝对不能回到现代的。从一开始,她都觉得自己的到來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意外。发生的太多的事情,回想起來都很蹊跷,虽然也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可是很多事情真的是无巧不成书。这一点,有时候訾衡也怀疑过,是不是真的和何若萤出生之时匈奴占星师的预言有关。毕竟若是让真正的何若萤应对,恐怕也沒有他眼前的这个若萤这般睿智。“别想那么多好不好,我说过会为你放下这一切的。”他觉得,也许害怕的不是她的离开,而是回去那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再也不会对这里有任何的留恋。轻轻拥她入怀,她微凉又带着阵阵异香的身子一如从前,带给他丝丝安心的感觉。“万一有一天我离开的方式不是死,而是像來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回到了”本想再一次说起这个问題,早在坦白的时候便已经说过这个假设,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旧事重提,换來的是他此刻这飞快以空出來的一只手堵住自己嘴巴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神也不觉多了几分无奈。因着这一个动作,二人的距离稍稍远了些,刚刚感受到的温暖在顷刻间被这刺骨的夜风吹散了。微微的颤栗,也不知是这风太凉还是他那只大手的触感凉却酥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加大了分贝去强调,即便是心里沒有什么底气,即便是对这样难以捉摸的命运感到无奈。再不甘,他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又怎么能够掌控得了她的來去终是在他执拗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暗淡了眸光,又轻轻地将他捂着自己唇那微凉的手拿下,再次靠进他的怀中。“屋外很凉,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沉默了片刻,却也只说出这句话來。对于他,还真是不敢有任何的承诺。真是不知道以前对于启印,那些承诺的勇气都是从何而來。闻言他先是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又直接双手将她往上一提,扛在了肩头直接走向屋内。反应不及的她郁郁地在他肩头强自以一只手支起了下巴,看着那地面,默默地同情自己怎么就招上了这么个沒有浪漫“细菌”的人。他的速度很快,连进门拂袖关门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恒,你这样我会害怕的。”他这样真的活像是强抢良家少女的地痞流氓。虽然这个想法让她直接一头黑线,不停地质疑自己的智商,但这半带撒娇的话的确是真话。虽然在这么些日子以來习惯了他的触碰,却也在每一次都提着自己的心,不管他是温柔或是粗暴,都让她十分不自然。将她放下之后,又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对她笑着招了招手。看着她垮着一张脸,不知为何有种想要去调戏的感觉。还未待她走至跟前,便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至自己的腿上坐着,又往上提了提。她不安地微微挪动,直到觉得在他怀中的姿势舒服些了,才乖顺地往他怀中靠了靠。“瑞儿和沉谷很快就会回來了,那个男子只可当暗卫,不可让他明目张胆地出现。要知道,认得他那张脸的人,可不止是我一个。”刚刚在外面沒有明说,此刻说來,不过是让她小心些行事。毕竟朝中还有右丞相的势力,不管他是否继续忠心,这个时候云飞的出现都难免会惹人猜疑。“我当然知道,所以给了他一张人皮面具让他易容來着。以后他会小心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懒懒地说完这话,又打了个呵欠,只觉赖在他的怀中真是异常地令人安心。“萤萤可是乏了”隐着几分戏谑,他淡淡地问道,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对啊,好困好想睡觉。”干脆舒服地闭起了眼,想着这些日子照顾那些伤员,还要照顾他,真的是有够累的。“那就睡吧,我來伺候你安寝。”这一句话终是透出了几分抑制不住的邪肆,抱着她起身走向内间的床榻,只觉精神十分的好。那几个字在她脑中转了几圈,又猛地睁开了双眼。他这是不打算消停么,真是服了这个男人,这样的疲惫之下还是这般的精神。“恒,我是真的累了,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觉。”本來她最近都比较嗜睡,偶尔忙的时候还会有晕眩的感觉,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恐怕真的要把身体给拖住了。也许真是这么多年以來,她都过惯了轻松而且有条有理的生活,对这些伤员这连日的照顾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累。越是感觉离启印近,她就越是隐隐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哦那就早些歇息啊。”将她放在榻上,又邪肆地笑着为她盖上被子,眼里的意味带了些许的兴味。知道他大抵是打定主意要捉弄自己了,干脆便也不去管他,懒懒地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理他,随他折腾去。看着她那不咸不淡的样子,这才无趣地撇了撇嘴,微微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这才替她脱了靴,又细细掖了掖被角,这才站起身。脱了自己厚重的毛皮大衣又甩掉了脚上的靴子,便放下床帐,掀了被子上了床。轻轻将她搂住,这才闭了眼,虽说刚刚真的很想要她,可看见她那疲累的样子,还是生生地压下了心中的渴望。她的身上倒是不像之前那般冰冷,感受到她慢慢放松,这才勾起了嘴角,呼吸渐渐地均匀了起來。她早就睡着了,自然是不会感受到这些细节。这寒冷的夜,因着两人相拥的温度,倒也不算是漫长。这临时居住的驿馆另一边,云飞并未呆在为他安排的房间,而是一人坐在屋顶,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夜,较女子更为漂亮的眉间染上了几分轻愁。一开始就觉得司渺儿这个人不简单,就今天发生的事情來看,也许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加不简单。看來,她的情况也许更加的危急,之前她眼中的不甘他看得清清楚楚,可现在她眼里只有迷茫和挣扎。第295章:留在身边看來,她是真的对訾衡这般危险的男人动心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就算沒有爱上那样一个危险的男人,恐怕她将來也不会太好过。那样的人,不管她爱还是不爱,都不会轻易地放手。爱上他,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即便是此刻,他于微凉的夜风之中的心也闷闷地疼着。只要她快乐,那他便也此生无憾,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便也从不会奢望什么。也不去管她本來是个什么身份,只要这样默默地保护她,帮助她便好。夜渐渐更深,这战乱之中难得的安静,不知多少人做着不同的美梦,更不知有多少人在恶梦之中担惊受怕被恶梦惊醒的时候,怀中尚且抱着若萤,感受着她的体温,又紧了紧环住她腰身的手,才发出一声低叹。这一生,从沒有什么是他畏惧过的,可从爱上她开始,便有颗种子被埋在了心底。本來就压抑了许久的隐隐失去她的恐惧却若打开了长期关押着它的牢门全部涌出般地在心里扩散。“萤萤,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低低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又轻轻地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才又闭上了微有血丝的双眼。三个月,她的期待,他的无奈。因着这个期限,他抓紧了时间,只为留住她。他的动静自然是惊醒了她,本來白日里睡得多,这会儿睡得也不是太沉,只是未曾睁眼,只是感受着他的动作。偏被他那包含着几分霸道几分柔情几分执拗的话堵了心口,以前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任何的牵绊,可是此刻,却又不得不管匈奴。不但是因为身上流着一半匈奴人的血,还因为启印白夜都在匈奴一边,她不能够狠下心來什么都不管。此刻这个紧紧环住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这个现在不得不承认,木已成舟,此生怕是摆脱不了这段时间以來的种种了。闭着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终是在片刻之后舒缓了那原本轻皱的眉头,又静静地入了眠再次醒來,环住自己腰身的那一双手已然消失,她睁着眼睛对着床帐帐顶发了片刻的神,这才缓缓起身自行穿衣。他说了今早便又要准备行军了,一定是早早去检阅那些将士的集合了。这前面的几场仗她都看在眼里,显然这并不是楚白夜的实力,以他的计谋,绝对不会这般容易让訾衡拿下城池。接下來的荣城和隆边之争,怕是会凶险万分。光是从公孙尧不在,启印和楚白夜坐镇指挥这一点就可以嗅出一些不同的味道來。訾衡的行军作战图她也在他们商量大事的时候看过,反正因着她送茶水什么的也只是片刻,他也从未提防过她。大致扫了一眼荣城与目测这座小城池之间的地势和要道,设伏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如若放弃设伏,待收复隆边,訾衡若要攻入匈奴,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相信以公孙尧的脑袋瓜子都能想到,楚白夜便更不要说。现在訾衡恐怕要担心的是他们会设怎样的阵法來对付自己,到了那时,便难逃硬战。硬仗的结果,往往都是伤亡惨重,每每想到,她便逼着自己不去细想那血流成河的惨状。因为不管失意的是訾衡还是公孙尧,这场战争注定要令她左右为难。穿好衣服才叫了外面候着的宫女进來,抓紧了时间洗漱打扮便往驿馆外走去。看着肃然坐于马上的訾衡,不过是微微点头,便带着两个宫女往换了一身黑衣粘了几撇胡子的云飞旁边的马车走去。不易容而只是微微改变了着装打扮,也是不想她一时认不出自己。再说粘了胡子的他多了几分成熟的男子汉气质,与之前那个妖娆柔弱的男宠云飞真的是大相径庭。见一身明艳的橙衣的她走來,云飞恭敬地低下了头去,又微微退让。放于两侧的双手微微踌躇,不知一会儿该不该相扶。带着一抹端庄的浅笑扫了一眼随行的军队,对着那几员大将一一点头,她这才加快了些许的速度走到马车前。身后一左一右的宫女极有眼色地上前各自一步将她扶上了马车,被其中一个宫女挡住了视线的云飞微微抿唇,一侧的手微微握紧,终是沒有伸出手去。直到她上了马车,心里那丝丝的苦涩才扩散了开來。以前他从未觉得自己天真,现在想來,之前大言不惭地说要带她天涯海角实在是天真透顶就算他们都志在天涯,不在天下,这社稷朝纲她却终是摆脱不了。不止是因着她现在的身份,还有立于高处睥睨天下那人霸道而强烈的爱意。掀开车帘,在进去之前留意到身子微僵的他,也未做停顿便收回目光。直到那两个宫女也进了去,放下了车帘,他才上了马车,亲自做了这赶马车的车夫。为了她,他做什么都甘愿,何况是这车夫这个时候,夜雪才堪堪出现在驿馆门口,对着訾衡微微福身,这才默默地一人走向若萤所乘的马车后面的那一辆马车。昨夜看着若萤非但和帅孟宇一起出去,还带了云飞回來,她已经在期待訾衡大吃干醋和若萤闹一场了。只是之后都很平静,这才揣着失望的心情在房里睡了去。今早又探听了消息,确定訾衡与若萤昨夜同寝又不想与若萤一同出來还要给她行礼,便踩着点在这最后姗姗而來。若萤向來宽厚,訾衡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小节,自然不会怪罪她。她料得沒错,这个时候,他们都顾不上她了。若萤所坐的马车里设有小暖炉,加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自然是舒适得很。暖炉之内燃烧着熏香,和着些微的暖意,若萤刚刚还稍微紧绷的身心慢慢地放松了下來。正襟危坐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