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地位,永远比不上。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儿子。呵,可笑可笑的观念,可笑的父母,可笑的自己。身体重重地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冰凉刺骨的液体钻进了我的血管,横冲直撞,无孔不入,渐渐地,痛感出现,好像有人用一柄精致的核桃锤将我的骨肉捣碎,细细研磨成粉,然后用劣质的胶状物随意拼贴起来,毫不在意地糅合进了各种灰尘与沙砾,当我每一次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意味着一种撕扯灵魂的疼痛。而这痛又是那么漫长、频繁、不可避免,让我几乎要忍不住向着这种折磨屈服,哀叫,疯狂。也许,我已经疯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至少我的意识中,这股剧烈的疼痛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有外力轻拍我的脸颊,晃着我的脑袋在我还没有清醒以前,手已经先于大脑行动,将那靠近的物体挡住,攥紧,按倒在地。从指尖的反馈来看,那是一个人的脖颈。我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轻盈得似乎能飞檐走壁,却又蕴含着厚重如海的爆发力,仿佛我轻轻一击,便能打穿b市的城墙源源不断的力量,以及滔滔不绝的暴戾。我忽然很想感受活蹦乱跳的人体在我手中撕成碎片的快意,非常想。恐怕那支针剂在提升了我的身体素质以外,也将我一直按捺隐藏的暴虐放大了数倍,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深吸一口气,我睁开眼看向被我掐着脖子几近休克的人嗯,竟然是萧翊朗说实话,我有些意外。啧啧,面色涨紫,眼球突出,差一点就要窒息而死了呢。我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道,让他有力气开口却也不会太过舒服:“看看,这是谁爸爸的好儿子,我的好兄长,天才科学家萧院士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嗯”他深褐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哪怕是被我掐住了脖子,提小鸡仔似的拎在半空,也平静得不见狼狈,那种一如既往地冷漠教我克制不住立刻拧碎他的喉骨当然,我只是勾了勾唇,同样平静地看着他。“再过十分钟是门外护卫的换班时间,拿着我的通行证和车钥匙,你有半分钟的空隙避开他们到达车库,咳咳”我的手紧了紧,他不以为忤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选那辆银灰色的宾利,从宣和门走,咳,那里的守卫认得我的车,出城之后,一路向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安教授在哪里”眯起眼打量着他,我问道。“你问她干什么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离开否则”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蹙着眉头看着我。“我不想听你废话告诉我她在哪儿立刻”我眼前又开始泛起红雾,似乎比之前更易暴怒了。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知道安然被她的妈妈带去了哪里。萧翊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教授是整个研究所的核心人物,她的身边有着最周密的保护,你就这么去无异于送死。”“她、在、哪”我的耐心即将告罄,如果他还是这么唧唧歪歪的,我不介意让老头子绝后。“东北角距离这里三个街区那栋白色的建筑,你去过的。”他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处应该已经感觉到了火烧火燎的灼痛,却还是不死心地劝着我,“虽然安教授反对随意进行人体实验,但是擅自闯入的人不在保护条例以内”“闭嘴。”得到了我想要信息,离他所说的换岗时间还有三分钟,我已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听他啰嗦在拧断脖子与撕成碎片两个选项里犹豫了一会儿,我将他甩到了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就当是还了那辆车。从此,我与他们两不相欠。在我踏出门口的时候,萧翊朗叫住我,那张与老头子有80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恳求:“漾漾,不要恨爸爸,他也是不得已。”背对着他,我轻轻笑了笑,沉默着离开了。恨不,当然不他还不配。萧翊朗在这里的权限不低,所掌握的情报也不错,凭着他的通行证和信息,我很快摸到了停车场。开着那辆宾利,守门的士兵上前要检查,我摇下车窗,把通行证递给他,一本正经地编着借口:“萧院士派我去研究所给安教授送文件。”士兵看了看通行证,确认无误后便点头放了行看来萧翊朗的确没有骗我。加大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我曾经来过的研究所,依然是雪白无瑕的墙面,依然是守卫重重,戒备森严。使用同样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关,却在最外围就被拦了下来。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与我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记得我么美丽的萧医生。”敛起了眼中的惊讶,我也笑着点头:“是没想到。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卫初。”那个害得我与安然误会的混蛋,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还没等我去找你,就忍不住自己送上门了我真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报答”你呵。“哦,我的荣幸。”他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对着门口的护卫点点头,又朝着我微笑道,“请跟我来吧,安教授正在等你。”“是么。”这一次我的惊讶却是发自内心的了我知道她是不赞成我和她女儿在一起的。所以,我很好奇她会用什么手段拆散我们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暴力唔,她看起来是个斯文人,大概会用更温和一些的法子吧。我一边跟着卫初往研究所里走,一边漫无边际地猜测着,直到我走进最里面的房间以前,都是抱着一种闲适放松的心态。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从安然身边推开,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妈妈,她最重要的亲人,也无法阻止我与安然在一起。我近乎于催眠地肯定着这个事实,却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在我看来最不可能发生的可能如果是安然自己要从我身边离开。然后我意识到,不管你如何拒绝这一切,不管你如何尝试着伪装,如何用尽全力抵抗,该来的总会到来,不留情面,不容置喙。我从未预料到,再次见面时,迎接我的竟是安然的背弃我的喜悦,我的为之付出的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萧,对不起。”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却固执地不肯落下,维持着嘴角上扬的体面,竭力营造她并不痛苦的假象骗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离开这里忘了我。”我想,那时注射药剂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疯狂。安然,你知道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如果连你也选择放弃,那我只有毁了这个世界。作者有话要说:唔,又虐了咩咩君,我也不想的╮╰╭为什么安然要拒绝她呢没错,我要开始撒狗血了,请做好准备s:不许对作者使用暴力话说写咩咩君s萧大哥的时候,总有一种奇妙的代入感,差点变成使用异能吸干他或者把他化成血水之类的,我已经被ostgir洗脑,哭晕在厕所还有,追到第四季发现bo太渣了,我已改投evony邪教,女王万岁,医生赛高本来有写同人的冲动,在贴吧里见识过别的大大的作品,我就死心了,简直难以望其项背,那虐文看得我做了一个晚上噩梦大神在贴吧,真的第110章 谢世间安得双全法上将近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连皱纹都未曾多上一根,这让我悬着许久的心总算落了地。随之而来的,却是隐约的疑虑:既然她没事,而且看起来还颇受重视,那为什么要让凌志将我和萧诱到这里还说服萧与他的父亲离开这些不其然浮上脑海的念头冲淡了阔别已久的喜悦,也使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这一次,却是为了萧。我还记得她说起自己的过去时那种伤感,就仿佛被整个世界都遗忘的寂寞,而这一切的痛苦,都与她的父亲脱不了干系说实话,我已经开始后悔同意萧跟着他走了。我被带着坐上了一辆车,在宽阔而井然的街道上七弯八绕地开了近二十分钟,停在一栋简约的白色建筑前门外的关卡卫哨让我明白这里一定是某座机要的基地。下了车,一行人又步履不停地往里走,那群寸步不离的白袍研究员们接二连三地离开了,最后就只剩下凌志还跟在我与妈妈身边。这一路上,妈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偶尔会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教我忐忑的心总算找回了一些安定,也克制住了数次要脱口而出的问询我该相信妈妈的,不是吗我们搭乘电梯到了顶层,进了走廊最深处的一间办公室,这也是走廊中唯一一间用红木做门遮掩住了室内一切的房间其他的房间清一色都是用透明玻璃围起来的观察室,有的摆满了实验器材,有的陈列了各色标本,还有的闲置着,却无一例外的有面无表情的守卫看护在门的两侧,除了行色匆匆的研究员,每隔几秒钟便会有几名手持武器的守卫巡逻经过,看管严密尤甚监狱,让人实在难有好感。忙碌、冰冷、压抑,这样可怕的环境,就是妈妈工作的地方么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既为妈妈心疼,也为自己这个不孝顺的女儿惭愧;以前与妈妈见面,都是在她指定的地方,我只以为是妈妈体贴,却从未想过了解妈妈的工作情况,竟然是到了此时此刻,才初窥端倪。自妈妈从大学里提前退休,她便一心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之中,我却不知道,她在这里的工作,是自愿还是碍于什么不能明说的胁迫如果是后者,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妈妈带走。“小凌,你把这份报告送到监测处,做一份评估。”妈妈拉着我坐进了办公室里的沙发,随口便将凌志打发出去了。等到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妈妈终于褪去了冷静又强势的外衣,爱怜地把我拉进她的怀里,顺着我的头发,轻声说道:“小安,妈妈很担心你。”我的眼中一阵酸涩,使劲将泪意逼退,用轻快的声音回答:“安啦安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终于还是没沉住气,我又接着说道,“妈妈,你知道我和萧”她忽然从沙发里站起身,几步踱到了办公桌前,作势要去按铃,装着若无其事地打断了我的话:“小安,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一定累了,妈妈先让人带你去休息。”我跳起来抓住她的手,认真看向她的双眼,忍着心酸,一字一句地强调:“我爱她,我要嫁给她。”看着妈妈陡然间冷下来的脸,我心里发憷,却不得不硬撑着回视,不敢有丝毫退让。我曾设想过,有一天将自己认定的结婚对象带到妈妈面前给她把关的时候,是怎样的羞涩与甜蜜,而妈妈或欣慰的感叹或揶揄的调侃,都是我所渴求的温柔;但我没有想到过,我带来的那个“她”,会让妈妈流露出这样心疼的目光以及,坚决的反对。“小安,非要是她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妈妈平静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犯了错而不自知孩子,“我甚至于不愿计较你选择了同性,但是,这位萧小姐不行只有她不行。”“为什么”惊愕之下,我反复咀嚼她的意思,几乎要为这种不可理喻的坚持出离愤怒了,“她那么好,最重要的是她爱我,我也爱她;我想不出你要反对我们的理由。”“你真的想知道”沉默了许久,妈妈轻轻笑了笑,却让我觉得沉重得有些悲伤,“哪怕,这个真相是你无法接受的么”这一刻,我的理智仿佛被两个声音所拉扯,一个极力阻止我继续逼问,一个却叫嚣着刨根问底;最终,后者占据了上风,我听见自己冷静地说道:“是的。”她不再试图劝我,只是点了点头,替我倒了一杯水,放松地坐到了我身边:“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你还只有这么一点点大。那时候,你爸爸还在,而且致力于他钟爱的考古事业,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她比了比一个高度,笑容怀念又凄婉。的确,因为当时年纪小,而爸爸呆在我们身边的时间又少,我对他的印象实在模糊得很;现在听妈妈说起来,只觉得又新奇又伤感。“那一次,他去了拉丁美洲考古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