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年倾雪“小妹啊,你不懂,这和性子无关的。哥哥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也改不了。只是皇上芥蒂的,也未必就是这些,哥哥不想你知道,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和皇上好好的,为咱们年家挣得点面子”年倾雪问他“哥哥,这么多年了,你就只是为了点儿面子”他声音有些急促“不只是为了面子,更是为了家族妹妹,你也应该明白,这是哥哥唯一的路了”年倾雪又道“那皇上是伯乐,你是千里马,伯乐识得了你这匹千里马对你有恩,哥哥曾告诉过我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皇上”年羹尧并不赞同“这其中有多复杂,妹妹你根本无法理解,你要哥哥忠君忠国,哥哥自然不会悖逆,但只要为了年家好,哥哥是不惜一切代价的”“你唉也许本该是如此罢”年倾雪叹了一口气“也许我本不该强求的,是你没有错,你为了年家,我我也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见年倾雪不说话,他又道“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哥哥以后便听你的好了”“你不必如此”年倾雪淡淡的说道“路都是我们自己选的,你选什么样的路,我没法阻拦,你是我的亲哥哥,我是心向着你的可我同样也是皇上的妃子妹妹爱着皇上”“你,当真爱上了皇上”年羹尧问道。年倾雪道“是,我爱皇上,所以,对不起哥哥,我无法为了年家而不惜一切代价,尤其是对皇上”“唉,我早该想到如此的,该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罢反正你不早是皇上的人了么”年羹尧说道“我不该强迫你为年家做什么的”“你这次见我,是要我能略为低调些,不让皇上对我有所芥蒂吧”年羹尧问道。“是”年羹尧道“哥哥在外闯荡的这么些年,早已谁人也不怕了。但是这些年打拼,都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年家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哥哥是不争也得争了,你能懂哥哥么哥哥已经无路可退”“能,我已经知道你所选的路啦,我是无力改变一切的”她道。他感慨“要说在外这么多年,哥哥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小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你一叫,哥哥便立刻出现在你身旁的”年倾雪微微一笑“是啊,这些我都记得呢”他微微点头“所以,你在宫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哥哥就放心了”年倾雪思绪飘到了很远,她仿佛看见了人生中最美之景“哥哥放心罢有皇上在,我会是最幸福的”事后,年羹尧受到胤禛的一份谕旨:“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待他酒醒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自己不明白罢了自入冬以来,理亲王的病一直不见好,胤禛挑了太医院一些医术比较好的太医去咸安宫给胤礽诊治,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成效,胤礽还是没能熬过这年冬天。那是又一个腊月,苏培盛来报,理亲王康熙二阿哥胤礽已病逝于咸安宫。胤禛停下笔,长喝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情竟没人告知朕”苏培盛跪地请罪“是夜里亥时不是没人禀报皇上,是二爷他不让其它人来搅扰皇上,二爷说,皇上待他是不错的,所以不让他这点儿事再来分皇上的神生死有命,他早已把生死荣辱都置之度外了,所以那些奴才并未即可来通知皇上皇上,奴才知罪”“你这奴才”胤禛把案台上的奏折都往苏培盛身上砸,一本不够,还有第二本儿,第三本儿一本本奏折落在苏培盛声旁,他喝到“二哥的事情,会是小事么你们竟然瞒朕不告知朕”只是他口中这么说,心里却还是觉得苏培盛很是通达,懂人情世故,并非冷血。胤禛道“汗阿玛交待朕好好待二哥的,可朕没做到没做到”苏培盛胆大的抬起头,道“皇上您做到了,您并未负了先帝的意思”“你这奴才还敢说话你快告诉朕,二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朕”胤禛问道。“二爷去的急,并未遭受什么痛楚,所以也没有留什么话给皇上,只是大福晋瓜尔佳惠珠曾欲自尽,被人救下,一直跟在世子的身旁。“她也算是个痴心女子生同寝死同穴”胤禛见到瓜尔佳惠珠的时候,她一身缟素,哭得很是憔悴。“听说你曾自尽是打算随了你夫君去么”瓜尔佳氏说道“是,妾身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打算和夫君同去”胤禛缓慢的坐到她的身旁,道“你现在还不能因为你还有责任”她抬头望向胤禛“责任”他拍拍她的肩“是,每个人都有责任,你现在的责任是照顾好二哥的儿子,所以现在你不能死不过朕答应你,等你百年之后,可圆你一个愿望”“生同寝,死同穴”瓜尔佳惠珠的眼里又焕发出了神采。云南盐道李卫升官很快,从直隶盐驿道升任至河北布政吏只用了不过两年的时间。再见胤禛时,已经过了几十个春秋,他们第一次见面,胤禛才正值弱冠,一晃眼,已近不惑之年。胤禛在圆明园一处汀岸亭阁,取诗中“静漪”二字命名,寓意“清和肃穆,莫不静畅,风值水而漪生,日薄山而岚出”,胤禛便在这里,等着他来。李卫热泪盈眶,他常年在外,只听闻新帝登基,那个人,是他心之所向之人,只是还未能见一面,这一次帝王忽然传召,让他入京一趟,以叙旧事。这才匆忙归京。他跟在苏培盛的后面顺着汀岸中的走,远远望去,一个身着明黄色常服的男子立于道路终止处。“皇上皇上”李卫激动了连呼两声万岁“微臣河北布政吏李卫恭请皇上圣安”胤禛转身看到了他,这是第三次见到他,初见之时,他是年轻贝勒,他亦是年少不知事的孩童。“平身吧”胤禛淡淡道“朕记得,这是朕第三次见你”李卫道“是啊,往日之事,臣记得一清二楚的”“对了,你夫人马佳氏的身体怎么样这么些年朕还没有慰问过,是朕对你的疏忽”胤禛说道。李卫有些惊慌“皇上,这话又当从何说起啊您从没有对臣疏忽过,倒是臣怕不能办好皇上吩咐的事了,大丈夫在外,国事为先,家事为后,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胤禛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么个直性子,说一不二”“江浙一代贩卖私盐的情况严重,你却能顺利将那些人制服,确实是有才干之人,把朕交待你的事都一一做好了,也算是无负于朕朕不仅想问问你夫人的身体如何,还想打听打听她的妹妹马佳齐布琛的事”“承蒙皇上恩泽福佑,内人的身体是一年比一年好了,至于琛儿她不和我们在一起,她去了遵化,认了一个老尼姑做师傅,平日她不许我们去探望,只到了年关有互通信件而已,其余的便不知了”“原来如此,她竟去了那儿,朕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给你主婚的时候”胤禛陷入回忆。李卫回想道“是啊,那时候是天地为证,日月为媒,还有天子证婚,我李卫也算是无憾了”胤禛感叹“嗯,转眼间,整整二十年过去了吧,感觉一切还是老样子”李卫摇摇头“不,变了,那时臣见到您的时候您只是贝勒,现在的您是天子”“除了这个,还是一切未变”“朕这一次召你来,虽然是想让你继续为朕办差,不过这回你要辅助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朕的八弟,廉亲王。这对你来说,也是历练,稽查河北盐务,谨防私盐买卖进入河北,从而哄抬盐价”胤禛斩钉截铁的说道“朕相信你”李卫听说胤禛不仅白日日理万机,连晚上也一直在熬夜批折子,只要是醒着就一直在忙,没个停歇,每晚休息时间不足四个小时。“臣领命只是”“怎么了”胤禛问道。“皇上您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休息的好,臣听说您每日都要忙到丑时,一直如此,可怎是好的”李卫缓缓道来“什么事情,都交给臣下来做好了,臣下巴不得为皇上多效力,只是皇上不用如此苛待自己”胤禛道“唉,你怎么懂得朕天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各地的事情都需要朕来处置,不仅是政事,军务,还有贪官污吏种种,朕不加紧处理,国库要没银子了”胤禛朝他一笑“朕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身旁李卫报以一笑道“是啊,是啊,皇上说的对”胤禛转身“朕派你和廉亲王一次稽查盐务,你该明白朕的意思,有什么事情可直接上折”李卫跪地接旨。“朕现封你为巡抚,主查江浙盐务,这一次你先往河北一趟,探察情况,再来禀报与朕”胤禛道。雍正三年,胤禛重用李卫辅助廉亲王稽查河北盐务。廉亲王顺便去看了一个故人,郡王允禵。他在景陵已有两年有余,廉亲王觉得李卫便是雍正派来监视他的。于是他借公务为由支开了他。寿皇殿还是这么空空荡荡,可是允禩明白,他的十四弟怎么会甘心就这么吃斋念佛允禵可是堂堂大将军王,廉亲王快马加鞭赶到景陵见十四。他看见允禵确实跪下佛像旁看似心无杂念。廉亲王道“孝期已满,十四弟还身着一身素白,这是要给谁看”十四起身,自顾自的走向偏殿“八哥,你说呢你觉得给谁看的,那便是给谁看的”廉亲王有些不悦“你是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十四不以为然“这种日子也挺好的清闲”廉亲王允禩声带怒色“我才不相信,昔日大将军王如今的哪里去了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心甘”十四听罢,走近了他的八哥,指着周围“八哥,你说话还是小点声为妙我能怎么办这四周都是皇上的人,如果我有哪点做的不符合皇上的心意,那参我的折子可是直达盛京的,我如今又当如何呢”他问道“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剩余的属下,那些人难道都不是忠于你的”“八哥你说什么你想反”他压低了声调,有些不敢相信哥哥说的话。“这倒不是,只是我奇怪,汗阿玛殡天之时,你那衷心的属下都去了哪里能让你活活的困在这大殿之中”郡王允禵的神情有些落寞,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当时完全被悲伤的氛围所笼罩,我根本没心思想其它的。当时他看到同样哭成泪人的新帝,瞬间什么也不想做了。他道“我的属下自然是最忠于我的,可是毕竟木已成舟”“什么木已成舟 凭什么要他当皇帝”“可,他是我的四哥啊,我不能做佞臣不能当反贼,我的兵力若占四成,四哥兵力便占六成,他是皇帝,是八旗旗主到时候他一声令下,八旗绿营军挥手即到,我又何必拼命”十四想得很开。“所以你心软了”允禩揪起了十四阿哥的衣衫“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胆怯懦弱”十四摇摇头“八哥你变了,不是当时那个只会对十四好的八哥了”廉亲王道“是啊,从那个人做上皇帝之后就注定一切都变了,我又何苦处处逢迎他人呢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十四仰头“有时候我觉得,咱们这样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论错对,都没得选了,只能放手一搏,你不是也不甘心么,怎么,想在这清静之地,了此余生了为什么不拿出点男儿的血性来”他问道“你不是要和他斗到底的么”十四好奇“该怎么斗,如何斗”“我们已经输了”“什么输了,我们输给了雍正,是没错可还没有完全输,我们手上还有一颗棋子”“是谁”十四问道。“四哥的儿子,三阿哥,弘时啊”“八哥,弘时他才二十岁大好的年华,你要拿他当棋子么这又是为什么”十四不禁有些难过,他们叔侄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什么,你比我还要清楚吧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心软,你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难道还想再失一次好好想想吧,我等你答复,到时候你的那些旧部说不定会派上用场”说罢廉亲王骑上马就欲离去,他说“魏珠已经死了,九弟十弟都被雍正支开,不在身边,现在只剩下你这一条暗线,想通了,我们书信往来”作者有话要说:月饼节快乐、第111章 吉瑞非吉隆科多自从年羹尧那儿把那名叫嫣儿的女人带回府,那个女人就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己。家里的妾室多,她也并不太受别人欢迎。夜里,他扶着她的肩,准备靠近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手。他抚摸她的脸颊“嫣儿,我发现你似乎不太乐意跟了我,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么”身着红衣的女子,略施粉黛,就尤显得娇俏可人。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有些迟疑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