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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北上,征伐的下一站是黄国。允姬因有孕不便再继续陪伴楚王征战,在三千精锐骑甲的护卫下,提前返回楚都。沿途,招月把这允儿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小随姬在推允儿落崖之后,被楚王鞭笞,天气下雨潮湿,伤口感染恶化,高烧不退。因楚王不准医人为其治伤,伤势很重,大军进城之时己不知去向。招月幸灾乐祸地说道:“这贱婢想必是被扔到林子里喂野狗了吧。”允儿默然不语。昨日,大随姬苦苦央求允儿,向楚王说情,留小随姬一条性命。此次大随姬带着小随姬一块留在了弦国,有生之年不会再进楚都。允儿看在她一片良善,又一心为小随姬着想的份上,开口向楚王求了这个情。楚王对她大度的心胸十分赞叹,深以为贤。庄与大随姬终于在一起了,此行也算圆满。允姬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再次回宫,宫中上世害自己之人,已经都有了报应。江华不可能再踏入楚国宫中半步,郑姬连同腹中胎儿早己化成了血水,蔡姬已成废人。太后如今对自己褒赞有加,自己肚中揣着的孩子,终会来到这世上吧。再度回宫,自己己经扳回了命运的一局,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第一件事再回来,扬眉吐气。坐在高高的车辇上,三千甲士如众星拱月般,护卫着允儿进城。楚都的百姓们都涌到大街上,看着允姬的风采。百姓们虽不知道这一仗是怎么打赢的,但允姬是代表着楚王得胜归来的,这个年代,打赢胜仗,代表着楚国占领了更多资源,又强大一分,百姓们便更安全一分。人们欢呼着,向车辇上投掷着香草和鲜花。允儿看着脚下如潮水般的众生,万众瞩目,欢呼呐喊,一张张开心的笑脸争着挤到车辇旁。允儿知道自己借的是楚王的势,楚王的威风,万众欢呼之下,脸上却波澜不惊,没有半点骄横的表情。突然,街边拐角处,一个身影似乎十分熟悉,那个人定定地站在那里,远远地凝视着车辇。车辇上薄纱飞舞,里面的人肩腰秀丽,乌发堆云。允儿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允儿。那人身着普普通通的蓝衫,远远地负手站在人群之中,温润如玉的脸上如同第一次在兄长家里一样,绽出微微的笑意,那笑意,略带伤感,但仍然温暖的直沁人心。允儿略惊,眼睛看着那人,直至车辇走远,再也看不到,心里怦怦地跳着。那人是子离。车辇进了宫。太后在章华宫前殿,亲自代楚王颁布了旨意,即日起着晋允姬为夫人,封号青鸾。这是楚王后宫中的第一位夫人,在正夫人确定之前,青鸾夫人将执掌楚国后宫。姬妾们在丹陛之下,排列整齐,郑重跪拜。允儿站在高高的殿台上,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后宫女人们,再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贵重与荣耀。因楚王不在,青鸾夫人的封晋仪式,将暂时延后,等楚王得胜归来,再一块操办。太后携着允儿的手,共乘车辇,来到福寿宫,亲自将执掌后宫生杀大权的玉印,交给了青鸾夫人。众人贺喜之后,太后打发众人散去,只留允儿。允儿不敢怠慢,仍然跪坐的十分规矩。太后赞赏地看着她,笑道:“大王果然有眼光,吾子还没回来,消息就传回来,这一仗,是吾子助大王顺利拿下弦国,吾子有智,治理这后宫,也必会十分有序。”允儿内心是真的有些惶恐。前世是不受宠的姬妾,与权柄没有半点关系,虽然在倍受冷落的日子里,自己看了很多涉及治家之道的书,但管这偌大的皇宫,是真的毫无经验。太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管这后宫也没什么难。老身会将阿福放在你宫中,先助你管上一阵,待吾子熟悉了,还要将阿福送回来给老身才是。”福姑姑上前行礼。允儿知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婢,忙侧身受了半礼。太后慈爱地看着允儿,道:“吾子一路劳乏了,今日再无要紧的事,先回去歇息吧,你先歇上几日再来。”允儿敬诺。自太后宫中出来,齐奚领着浣纱和撷英跪在车辇前,见到允姬热泪盈眶,齐齐道:“奴婢贺喜夫人”允儿也鼻子一酸,想着这些天大起大落的遭遇,差点就再见不到这些人,如今一跃成为了楚王后宫中地位最显赫的女人,这些人也算是福祸共依的。心中十分感慨,伸手扶起齐奚,口中道:“快起来,有话回去再说。”齐奚点头称是,扶着允儿上了车辇回流观阁。一夜北风紧,宫中好眠,连睡了三日,一扫旅途奔波劳累,人也精神焕发地起来。从被子里出来,立刻感觉到宫中寒意沁人,炉中炭火余温犹在,齐奚使人重新添上炭,放在室中。齐奚一边给允儿梳着头,允儿一边烤着火。齐奚细细地禀报着这两日,在她静心休养期间,有许多姬妾前来拜访。齐奚持太后口谕,不得任何人打扰敏修夫人,一一谢绝众姬入内。但还是有很多人,就算见不到青鸾夫人,依然会每日过来在堂中闲坐片刻。“就连蔡姬也曾过来想拜见夫人。”齐奚拿起一支玉茾在允儿发上比划着。允儿点点头,齐奚轻轻地将玉茾插在发中。“哦她怎么样了腿上的伤可好利索了”允儿想起蔡姬,自上次她受罚之后便再没见过。“走路是靠着人慢慢走的,人倒是没有清减,反而感觉臃肿了许多。”齐奚细心地给允儿披上太后赐予的大氅,扶着允儿慢慢站起来。“今天不乏了,我也该去太后宫中了,有许多事要请教福姑姑。”对于蔡姬,允儿总也忘不了上世蔡姬的狠辣,总觉得此人随时会反噬一口,此人一日不除,一日便心中不安。尤其是现在,自己身居高位,更是明晃晃的靶子,易被人下阴招。允儿将担心说与齐奚听,令齐奚等打起精神,要更加警醒才是。“奴婢己吩咐招月等人,如今夫人身体贵重,不能有任何闪失,凡是夫人所用之物,无论衣食器物,必要经我等两人以上共同检验过后,才能送到夫人身边。”齐奚回应。允儿点点头,用过早食,便去太后宫中。太后也在烤火,见允儿进来,招手让她过去。齐奚替她解下大氅,允儿跪坐在太后旁边,叙着闲话。太后问起这几日感觉身子可好,允儿羞涩地说道:“不知其它人如何,妾身并未感觉有任何不妥。胃口倒是强过从前。”太后笑道:“能吃能喝,看来必是个小公子了。”又向齐奚道:“可要好好服待你们夫人,此乃头等大事。一应经手事物,需严格检验才是。”齐奚点头答应。太后对允儿道:“平日里不要太操劳,凡事有阿福,若是有事拿不定主意,便来问老身。你安胎要紧。”允儿点头,笑道:“太后放心,妾身是个懒骨头,到时太后莫要嫌我烦便好。”太后笑了:“女人家,这个时候最要紧,当年老身怀大王的时候,也似你这般模样,先君也是在这个时候将后宫交给了我,那时,阿福也还是个小姑娘”正说话间,宫人来报,越姬带着芷公主来给太后请安。允儿看着一个花团锦簇玉雪可爱的小女孩一阵风儿似地跑了进来,到了太后身边,憨憨地行礼,又上前搂着太后的脖子撒娇。越姬轻盈地上前,给太后和允儿行礼,嗔向芷公主道:“阿芷,你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凉着,小心冰着太后。”太后搂着这一团馨香的软肉,眉开眼笑道:“我的阿芷最乖了,祖母不怕阿芷冰,祖母正好烤火热了”允儿看着玉雪可爱的芷公主,不由得微微笑了,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尚且平平的小腹,一阵爱意涌上心头。太后拉着阿芷说道:“阿芷,看看青鸾夫人肚中,是个弟弟还是妹妹”阿芷歪着小脑袋,手指放在嘴里咬着,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允儿,灿然一笑:“我看必定是个淘气的弟弟”众人都哄笑起来。允儿羞红了脸,心里也十分高兴。民间都说小人儿的话最灵,太后笑的十分欣慰,这宫中无孙,此次若是个孙儿,那真是太好了。越姬也抿嘴笑着,看着女儿逗趣。笑眯眯地向允儿道:“夫人,妾身这几日在为小公子缝制衣物,从棉到单,夫人就不必操心公子出生后的衣物了。”越姬的手艺在这宫中是一流,允儿上世便知道,越姬凭着一手精湛的绣工,颇讨太后的欢心。太后身上衣物的纹绣,大多出自越姬之手。如今她肯亲自为自己未来的孩子缝制衣物,除了太后的面子,也是看在这青鸾夫人四字上吧。允儿点点头,微笑道:“那就多谢越姬了。”太后看着她们,欣慰地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坐了一会,允儿便起身告辞。阿福随她回流观阁,允儿再次谢过太后,不敢托大,只道每日只借福姑姑半日,晚膳前让福姑姑回来服待太后。流观阁内,温暖如春。阿福将宫中帐册,份例等物一份份指给允儿看。允儿听她细细地介绍着,笑着按住福姑姑指在册上的手指,道:“姑姑,这些先不必报与我知,我想知道,太后当初接管这后宫,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阿福楞了下,想了想,答道:“太后当初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点先君的后宫。”允儿笑道:“巧了,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宫中近年宫人增加减少、所司何职可有造册登记”阿福想了想道:“有是有,但只在初入宫之时在仆司登记,分配到各处后便由各宫来管,直到人死了再报到仆司销户。欲弄清宫人数量所司何职,夫人可先让各宫自行清点,所司各职,自行报上来。”允儿点点头,又道:“还可再加上一条,各宫侍婢,凡入宫三年以上者均要详细备案,齐奚,你另行造册登记,注明各人三年来所服侍何人。”齐奚应着。阿福张着嘴巴,又笑道:“夫人果真缜密,如此宫人来历便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允儿点头道:“还可以此作为今后宫中调遣宫人的依据,以免用错了人,也浪费了人才。”阿福笑道:“夫人此举,果然甚是周到。”、先君之爱阿福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后禀报了青鸾夫人想要干什么。太后听了,笑道:“这孩子颇有老身当年之风。”阿福犹豫道:“青鸾夫人还要清查所有宫人在宫中履历,此举是否妥当奴婢怕有人闲话,说敏修夫人初掌玉印,这手便伸的太长了”太后沉默了一瞬,道:“这宫中许久不曾好好有人来管管了,大王既然让她管,自有他的道理,且让她放手去做吧”阿福看看太后的脸色,又犹豫着开口道:“奴婢是担心,万一闹大了,不好收场,尚不知青鸾夫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太后笑笑,问道:“依你看,下一步她想做什么”阿福摇头道:“奴婢愚笨,猜不懂夫人心意。不过,奴婢看着,似是要清理的意思”太后叹道:“且由她去吧,退一万步说,她也只是个暂代的掌位,未来主母进宫,万一不妥,也有正夫人来弹压她,先由她来清理一番也是好事。”许多思绪涌上心头,太后对阿福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阿福敬诺,起身往香笼中放了些香草进去,殿中暗暗的香气散发出来,混和在炭火温暖的热气中,在初冬斜阳的照耀下,令人昏昏欲睡。太后斜靠在榻上,以手支颐,在这一屋的暗香之中,沉沉地想起旧事那日在宴中,先君令息侯请她出来倒酒,息侯懦弱,明知先君不安好心,为了一国人的性命,忍气吞生地求她这个过门一个月的新妇去服侍先君。那是一个明媚的夏日,年轻的息妫怒斥着夫君,为何要答应这不合礼法的请求,息侯无奈地一声长叹:“妫儿,我安能为他找灭我息国的借口”息妫知他的难处,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他,愤怒,难过,委屈,不舍,同情,鄙夷很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不去,便是不为国家献身,有失大义。息妫平静下来,转身在光亮的铜镜前坐下,提笔细细画眉,重敷粉面,额前画上了一朵娇艳的桃花印。桃花灼灼,映亮了红颜,穿透了时光。换上红色罗衣,款款走上殿中。先君的眼睛瞬间被她的光芒点亮了,直直地盯向她。年轻的息妫毫无畏惧,目光迎上去,一直走到他身前。提起酒樽,为他倒满。不发一语,转身又离去,路过息侯席边,她凝视着息侯,轻声说道:“国君要求的,妾身做到了。”。息侯不敢看她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息妫回房,静静在房中等候。息侯再也没有回来。宴席未散,先君便佯作酒醉,直接在席上杀了他,直接灭了息国。罗衣似火,息妫就身着这一身红衣,跟着先君回到了楚国。先君待她如宝似珠,想尽办法讨好她。她只是淡淡地应付着,不发一语。她的态度告诉他,她眷恋着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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