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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晚宴上,只有几个奇怪的客人。一个渺目疯癫,满脸疤痕,一个背负鞭伤趴在席上,一个面庞清矍,脸色苍白,瘦的只剩下一付骨头,却手脚被重重的链条锁住。楚王坐在上首,非常满意地看着下首的三个人。允儿匆匆赶来,楚王拉过允儿的手,贴心地问着冷暖,允儿悄悄附耳说道:“都按大王的意思准备好了,妾身亲自前去布置的。”楚王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又转过去看着厅堂中的三个客人。秦使和无毒从走进厅堂中碰到的那一刻起,便目光闪烁,出奇一致地躲避着楚王扫过来的眼光。楚王哈哈一笑,示意侍人将各人的酒樽加满。佳酿琼浆的香气扑面而来,秦使无毒二人都垂着头,偶尔飘过的眼光对上,又倏地分开,齐齐转过头去。楚王举起酒樽,笑道:“今日是寡人家宴,寡人的两位至亲兄长,十年不见,今日相聚,乃是大喜之事寡人特邀秦使做陪,也顺道做个证,等鞭伤好了,便回去向天子和秦侯细细回禀,看寡人是如何不计前嫌,善待妄图谋逆的兄长来,来,来,诸位请尽饮此杯”无毒垂着头,抓起酒樽,手指紧紧捏着,微微地颤抖着,凑到嘴边仰头饮尽。秦使不敢多话,寺人将酒杯递过来,秦使伸手接过,歪着头,以袖遮唇尽饮。那渺目疯癫的怪人,自入席以来就一直口中喃喃自语,侍人呈上了饭食,便用手去抓,各色肉食胡乱塞在口中,并不看他人。听得楚王此话,怔了怔,手上动作慢慢停住,仅余的一只好眼斜睨着向对面看去。眼中怔仲,似有所忆。楚王自一饮而尽,笑着看向渺目怪人,问道:“长兄为何不饮这可是寡人宫中最好的青茅酒。今日我等兄弟三人重逢,长兄饮一杯如何”那怪人一直凝视着无毒,突然口中嘶嘶有声,起身竟然直直地向对面扑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莫敖动作停在半空中,众人这才看清楚,一条粗大的锁链拴在莫敖腰间,另一条则缠绕在殿中的朱红色巨柱上莫敖一阻,身形顿时栽倒在茵席上,口中兀自骂道:“无毒,你这贼子我要剥你皮,啖你肉”无毒脸色苍白地看着怪人,吃惊不小。见莫敖被锁链拴住,回过神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向莫敖“呸”了一声。楚王笑着对无毒说道:“阿兄不能怪长兄,当初如果不是你偷了玉璧,又放火将他烧成这般模样,今日在寡人这位子上坐的,便是长兄了。你将他前程尽毁,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焉能不恨你”无毒撇过头去,不发一语,手指关节处捏得咔咔作响,抓起酒杯,连饮三杯。楚王看着他的动作,轻笑着:“阿兄可是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几杯酒下肚,顿时一股热火窜在胃里,热腾腾地烧了起来,无毒强压着这股烧痛,冷笑道:“大王也莫要得意,我二人相争,倒是便宜了你,不过你这王位想必也坐的不踏实,没了玉璧,你便不是名正言顺的楚君”楚王抚掌笑道:“兄长竟如此糊涂,难怪先君根本看不上你,要将你驱出楚地。兄长难道不知,那玉璧,如今就供在太庙少室中十年了,寡人总算能将玉璧回归原处,告慰先君在天之灵了。”又举起酒杯,嘻笑着劝道:“还要多谢兄长成全,将玉璧带回来”胃部灼热的似火一般,无毒又痛又气,大滴的汗水沿着额头淌下来,怒瞪着楚王,叫道:“不可能这个贱妇,安敢让玉璧落到你的手中”一手捂住胃,一手指着楚王,瞪着眼睛叫道:“不可能”慢慢地倒在席上,喘息不止。楚王敛了笑,冷冷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你残害骨肉,又偷走镇国之宝,寡人焉能饶过你此番放你入楚,你以为寡人是惧怕那秦侯么寡人是为了拿回玉璧”洪亮激愤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先君最钟爱的儿子被你害成这样,我最敬重的长兄被你烧成残废,和氏玉璧被你偷走消失十年,你竟与秦贼勾结,意欲图君位楚国焉能放过你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无毒脸色苍白,汗水汩汩而下,抬眼惊恐地看着咆哮的楚王。楚王起身,拔出长剑,一步步地走到莫敖身边。莫敖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无毒,几欲滴下血来,嘴里的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楚王挥剑砍去,莫敖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楚王大笑着:“去吧,去为自己报仇吧剥他的皮,啖他的肉”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上,夹杂着莫敖恐怖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寺人们跪伏着,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在楚王的笑声中,莫敖再次迅猛无比地起身扑了过去,死死地压住无毒,一口咬下去,猛地一扬头,竟然生生地扯下了一块皮肉,无毒惨叫连连,大殿上一片死寂,只有无毒的惨叫声和牙齿撕扯皮肉的咯吱声允儿浑身冒出冷汗,转过头去,闭了眼睛。秦使趴在茵席上,头埋在胳膊中,一动不动地装死。只一小会儿,无毒的一张脸便己面目全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楚王挥挥手,殿下的甲士上前,将莫敖拉开,拖到了一边。莫敖的牙齿中染着血,嚼了几下,扑地一声,将一口撕扯下来的皮肉吐在奄奄一息的无毒身上。楚王上前,蹲下了身子,看着无毒,无毒口中嗬嗬地咝叫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虚空,楚王轻轻开口道:“你去吧,这是你欠的,你该还他。再告诉你个消息,你有后了,银雪肚子里怀着你的种,寡人定会将他抚养大,给他块封地”无毒眼睛黯淡了下去,一滴泪水,自眼边滚落。楚王伸出手掌,合上了他兀自大张的双目。楚王挥挥手,甲士将无毒的尸体拖了下去。楚王走到莫敖身边,伸手替他掠了掠散乱的额发,又用长袖擦了擦他头上的点点血迹,说道:“寡人做主,就将这贼子葬在长兄门前的大槐树下,如何”不待莫敖回答,楚王又自言自语道:“槐树,先君怎么会想着为刚刚出世的儿子种一棵槐树命啊,这都是命啊曾经太后告诉寡人,无毒刚刚出世时,先君便命人在西苑种下这棵大槐树,如今,这便成了他栖身的地方”转头看着莫敖,微笑着说道:“我记得长兄在西苑中的命树,是一棵大青杨,你兄弟二人,一阴一阳,难怪会此生相克。”“便让他留在你门前,陪着你,可好”莫敖默然不语,一头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上恐怖的突出的疤痕。楚王抬抬下巴,甲士将秦使拖到面前,楚王笑道:“秦使可知道了,该怎么回去禀报天子以及你家秦侯”秦使趴在地上,不停地以头抢地,哭号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知道,小的明白”楚王自斟了一杯,酒香清冽扑鼻,楚王轻呷了一口,眯了眯眼,笑问道:“你且说来听听”秦使的额头绽出血迹,急急地说道:“无毒妄图谋逆,事情败露便畏罪自尽了”楚王手掌击在案几上,大笑道:“果然聪明赏酒”笑声在殿中回荡,远远地传了出去,传到了高低错落的宫舍,传到了晚霞尽染的天空,传到了暮色苍茫的辽阔大地、第70章 有情人流观阁内,越夫人立在堂中,向襄夫人禀报着此次楚王大赦,宫中放归的宫人们的情况。“妾身按着夫人的旨意晓谕后宫,宫内诸姬凡是尚无子息之人,皆可自愿离去。”允儿搂着炎铮,听着越夫人的禀报,笑着问道:“让我来猜猜,想必是愿意离去的人多”越夫人微微倾身向前,笑道:“夫人明断,果然是愿意离去的人多。那些没有子息的,在这宫中无依无靠,想着还年青,不如出宫后寻个良人。如今这后宫中己走了大半,妾身按夫人的吩咐每人都发了盘缠,各自回乡去了。”炎铮听着不解,奇怪地问道:“母亲,她们为什么要走在宫中住着不好好的么”允儿低下头去,轻轻捏了捏炎铮红润的小脸蛋,笑道:“她们要回家去寻她们的家人,在这宫里孤孤单单,无亲无靠,多可怜。”炎铮似懂非懂地看着允儿。越夫人又继续禀报道:“玉秀阁和别馆中的秦女走了个精光,只剩下了银雪”允儿直起了身,看着越夫人。越夫人沉吟道:“银雪的肚子眼看着大了,妾身看着,发动便是近日的事了,不知夫人欲如何处置”允儿微微一笑:“大王不是说了么,她肚中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在楚宫中好好养大。且让她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吧,早些备了产婆,好好伺候着,她这一胎,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越夫人敬诺。允儿若有所思,突然弯下腰,对着炎铮笑道:“炎儿,你陪母亲去看一个人,可好”炎铮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母亲要带炎儿去看谁呀”允儿用指头轻轻刮了一下炎铮俏俏的鼻头,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银雪挺着如萝的大肚,正在室内慢慢地来回走动着。惊云在一旁扶着,轻声劝道:“姑娘慢些,还是歇息下吧,这才刚好,小心莫要再累着。”“你这丫头,好不知礼,怎么还叫姑娘,大王不已经敕封银雪为玉夫人了么”一个声音清脆婉转地传来,虽是责怪,语调中却隐隐含着笑意。齐奚打起洁白的罗帱,允儿携着公主炎铮的手走了进来。惊云吓的立刻跪下,口中叫着:“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允儿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一双凤目却如秋水般清冽,湛湛地看向银雪,开口嗔道:“玉夫人也太仁慈了些,身边的婢子这般轻视你,你也不管、教一二。”银雪扶着腰,低头看着嗑头不止的惊云,心中明白襄夫人不过是嘴上责备几句,并不是真的在意此事,苦笑道:“奴婢心中清楚,奴婢是一介罪妇,大王看在夫君的份上,能饶奴婢不死,奴婢已经是十分感激了,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夫人。”允儿一探之下,见她知礼,便笑着走到堂中茵席上坐下,转头又向惊云问道:“玉夫人近日如何胃口可好”惊云急忙回道:“禀夫人,玉夫人近日进食较从前略多,尤爱嗜酸,奴婢能找得到的青梅浆汁,全都被玉夫人饮尽了。”允儿笑着点点头:“嗜酸,想必怀的是公子,当年本宫怀太子的时候,也是这般。”银雪跽坐在允儿对面,脸上一红,伸手轻轻地抚着肚子道:“让夫人见笑了。”允儿笑道:“无妨,本宫也是做母亲的人,玉夫人爱吃酸,那便令庖厨多制些青梅进给玉夫人。”惊云立刻欢喜地应道:“诺。”允儿招招手,拉过炎铮,微笑地问道:“你来说说,玉夫人肚中的,是位公子还是位公女”炎铮歪着头打量着银雪,银雪被她看的垂下头去,炎铮笑嘻嘻地将手指含在嘴里,沉思片刻道:“我猜,一定是个弟弟啦”允儿笑着将女儿拥在怀中,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身怀太子的时候,在太后的福寿宫中,芷公主便是如炎铮一般,说自己肚中是个公子。时光过的真是快呀允儿一瞬间有些失神。室中一片安静,银雪见襄夫人不语,鼓足勇气说道:“夫人,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允儿回过神来,凝视着银雪,微微笑着:“你且说无妨。”银雪低低地说道:“不知公子埋在何处奴婢想去祭拜一下。”允儿清冷的眼神瞥了过来,室中的人都神色一凛,不敢出声。银雪哽咽着:“求夫人开恩,公子有错,但人已经死了,奴婢与他夫妻一场,又怀了他的孩子,只想去看看他”允儿面色不忍,长叹一声:“真是个痴心的人,大王封你为玉夫人,便不再想让你肚子的孩子顶着罪臣之命出世,你却为了一个情字,如此糊涂等你生下了孩子,再去祭拜吧。”漱漱的泪水自眼眶中滚落,银雪抽泣着,又继续说道:“多谢大王和夫人为公子留后,奴婢今后一定好好教导生下来的孩子,让他不再误入歧途。长大后好好孝顺大王和夫人。”允儿看着她,颇为动容,点头道:“你有这个心,自然是我和大王所愿。”一个月后,银雪诞下一位公子,楚王亲为之起名:正儿。银雪抱着公子正,在槐树下祭拜无毒之墓,并请求楚王,让她和正儿住在槐树对面的小屋里,与无毒朝夕相伴。恳求再三,楚王为之侧目,赞叹银雪的一片情深。三年后,楚王宫。西苑遮天蔽日的林木,掩映着一条窄窄的甬路。甬路的尽头,是一棵略粗的槐树,枝干斜斜伸展着,绿叶葱茏。树下,便是一处小小的宫室,只有两间屋子,却是各开各的门,小小的院落中间筑了一道泥墙隔开。小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白衣女子,面容清秀,身量单薄。右手牵了一个一岁多的稚童,那小公子穿着一袭红袍,一张白嫩的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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