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机会。然而听的人却回答的一派轻松“试试无妨。”“你”艾文知道一千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可是却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这件事是谁的主意”牧白又把最一开始的问题重新提了一遍。艾文咬牙“上头吩咐了,要我好好照顾你”特意强调了照顾两个字。牧白听到后并没有什么震惊的反应,甚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艾文正皱眉呢,听那人缓缓说了句“照顾也有很多种,别碰我,其他随你”虽然声音很轻,但艾文仍是听清了,可即使听清了,也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人是在暗示自己,除了不能碰他的身体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让人痛不欲生的手段,比之这些屈辱和可笑的尊严可怕多少倍事实上,牧白知道,他其实在意的并不是别人碰不碰自己,而是要不要就这么自甘堕落下去。他现在抓着的,仅剩这些可笑的尊严了,虽然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总不至于让灵魂也一起堕落吧。还有一个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他欣然接受了肖杰对自己做的事,却在那几个人碰到他身体的同时,从心里感到厌恶,本以为没什么区别,可终究是有区别的艾文整理了一下情绪,试探性的问出口“你的意思是”“就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艾文下意识的问出口。“我有我的理由,你行你的方便,不好吗”牧白的声音有些疲惫,不知是伤口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因素。艾文想了想,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前,似乎牧白提出来的条件对他并没有什么坏处,至于牧白这么做的原因,他虽然好奇,不过看来想从这个人这里得到答案是不太可能了。艾文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随即答应了牧白的要求。“好,我保证,除非你求我,不然我绝不会让人碰你”艾文出去后,牧白得到了短暂的独自一人休息的时间,他就静静的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想要自杀的人,其实是需要勇气的,牧白曾经有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不敢做这件事,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突然变得勇敢他苦笑了一下,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曾是个演员还是个过度要求,极度认真的演员。曾经接过的一部有关医疗的戏,让他无意中了解到,所谓咬舌自尽其实也需要技巧,自己做的,不过是看着吓人,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知道若是艾文发现他仅仅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会怎么对他。牧白对着天花板笑了笑,似乎并没介意。两个月后,一直未曾出现过的肖杰来到了月色,依旧霸气威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可是牧白却在他飞扬的眉角中看到了一丝疲惫。肖杰径自走到吧台边坐下,拿起牧白刚刚调好的一杯酒喝了一口。“味道不怎么样。”他虽然知道牧白会调酒,但说到底,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到牧白亲自调的,月色的人会安排牧白来调酒,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想来是左志勇那小子特意交代了的,也好,远离那些城市的纷扰,就这样做着他喜欢的事情也不错。肖杰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忽略了牧白过于苍白的脸色和明显瘦了几圈的身量,吧台处略显昏暗的灯光让他将这些归类为了水土不服和两个月前太多事情所带来的心伤。牧白真正在月色的生活,肖杰不会猜想得到,而牧白,也绝对不会主动说起。牧白一边擦拭着摇桶,一边淡淡的说着“那杯是我的。”肖杰又抿了一口,重新放回吧台“你放了太多的龙舌兰”。牧白“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这酒有名字么”“有”牧白很少给酒取名字,不过恰巧,它有。“叫什么”“ive”肖杰垂眸看着桌子上青蓝色的液体,淡笑着低语“活着啊太苦”龙舌兰,烈性之酒,味道苦涩。牧白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擦完了所有的杯具,走到肖杰面前,也不介意肖杰刚刚用过,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有些蓝色的液体顺着嘴边流下,牧白随意抬手擦去,重复了一句“这杯是我的。”说完,又自顾自的去给客人们调酒,肖杰注意到,那些上前点酒的人说的都是意大利语,并且态度不好,来月色的人,档次还是很分明的,好一些的冷言冷语,不好点的,特意找茬的都有,牧白只是淡漠的听着,调好酒送过去,没什么情绪,也从不回答。客人们这样也就算了,肖杰发现,来往的服务生,酒保还有那些特意过的男孩儿们,都可以对牧白颐指气使,呼来喝去,肖杰微微皱了下眉,又将视线移开,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牧白又走回来,重新为肖杰调了杯酒递过去。晃了晃酒杯,肖杰漫不经心的说“我不知道你还会意大利语”牧白抬头,又垂下,回了两个字“不会”过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听得懂酒的名字。”这是他在这两个月学到的东西,牧白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肖杰想着,他既然喜欢调酒,懂得酒的名字也并不是稀奇的事,换了个话题“过得好么”过得好么牧白低垂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杯,他能过得好么他应该过得好么肖杰是明知故问,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杰抬头看了眼牧白,又转头看着前方,声音平静悠远“我妹,走了。”牧白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僵硬的转向肖杰的方向,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肖杰仍旧看着前方,淡淡的继续说“她的身体早就被紫罗兰伤透了,五脏六腑都经不起折腾,其中最麻烦的便是肺,她的病房经过特殊的无菌处理,每次带她出去前,锐都会为她做全身的保护处理。”肖杰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那天晚上,她毫无防备的在外面呆了近两个小时。”肖杰终于将目光落在了牧白身上,笑的清清淡淡“牧白,她还不到二十岁,我发过誓会保护她,那天晚上,是最后一次了”牧白握着杯子的手越握越紧,直到整个指节都发白,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也沉不下。肖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牧白,唯一能救她的药,在你身上。”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牧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颤抖着将眼睛闭上,隔了很久,肖杰都没再说话,两个人之间静静的,周围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却仿佛与两人无关。“肖杰,你,真的很残忍”牧白惨淡的笑着,慢慢将眼睛睁开“真的,很残忍”。肖杰晃着手里的杯子,不言不语。“放手,就这么难么”牧白疲惫的,仿佛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可是短暂的沉默后,他仍是说了肖杰意料中,并且最想听的话“我答应你,会活着,不会再主动求死,直到你放手”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啦今天就放小白一马,眸子可是特意把这两个月的生活拿到后面写哟,看看,我都不说自己是亲妈,怎么也算是个为儿子着想的后妈了吧掐小粗腰从今天开始就是过年的节奏了,祝大家天天开心呀、第五十六章 又见故友“我答应你,会活着,不会再主动求死,直到,你放手”肖杰在月色坐了一晚,这是两个月来,牧白过的最轻松的一晚,可是他却宁愿肖杰没有来过。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起之前的话题,就这样默默的喝了一夜的酒,然后在天亮的时候,肖杰起身离开,牧白没留他,甚至连声再见都没说。直到艾文来找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两个人,一个向外,一个向里,最终背道而驰没有人知道肖杰来过,除了等在门口的左志勇。“少爷”一如既往恭敬的问候。擦身而过,肖杰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他不是不想将牧白带离月色,而是不能,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后,会有一场大战等着他去打,那是场关乎生死的血战,带着牧白,是累赘,他护不了他安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命回来,肖杰不是个怕死的人,却第一次在上战场前特意的跑到一个地方看某个人,仿佛交代遗言一般,怕错过了,就再没有机会。肖杰从不迁怒,那些话是事实,可他却不会把妹妹的死算到牧白头上,他之所以会把这些跟牧白讲,是给他个活着的理由,代替他妹,有可能再加上他,好好活着。会为一个人如何活着做打算,肖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做这样的事,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死了,也应该拉着牧白一起才对,可是事情就要发生的时候,他却出奇的想要牧白活着,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知道牧白本身的欲望是死亡也许牧白说的对,他真的是个很残忍的人,可那又如何这就是他肖杰有一些分离是迫不得已的,然而有一些相遇确却是上天注定肖杰走后第三天的夜里,牧白如往常一样被叫到包间内调酒,那个负责给他们安排包间的家伙,是一个来自东欧的叫kive的人,因为上了岁数,现在只负责这些接待和调度的问题,这个人势力得很,只要有利可图,恨不得让他叫声爹他都答应,所以这种人,很容易贿赂一进包厢,牧白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那些人虽然穿着得体,但明显并不习惯,脸上刻意带着笑容却笑不达心,更显猥琐。牧白心下一沉,知道今天怕是不好过。瞟了眼自他进门后便守在门口的两人,看来硬闯肯定是闯不出去了。表面不动声色,按照那些人的要求调了七人份的“绿妖”一一摆在桌上。绿妖的成分大部分为苦艾酒,苦艾本身便被成为绿精灵,是一款通体为绿色的烈酒,加水稀释后会变成乳白色,很漂亮,只可惜,漂亮的东西总是带有毒性的,如此七杯摆在桌子上,只显得妖艳而又诡异。苦艾酒含有毒副作用,他对人体的伤害远远大于白酒,并且,它能使人迷幻上瘾,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液体海洛因。一个坐着的人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瓶普通的啤酒,“当”的一声立在桌子上,牧白瞟了一眼便知道,不是月色的东西。“听说你酒量很好,怎么样,把这瓶干了”那人挑眉,说的英语,牧白淡淡回,不卑不亢“月色里禁止自带酒水,你最好收起来,免得坏了规矩。”“呵呵”那人一笑“想用规矩压我我不但知道这里不允许自带酒水,还知道,月色的包房里,从不装监视器”很明显,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牧白并不说话,也没有去拿酒的意思。那人轻轻向后一靠,“好哇,你不想喝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个选择,要不把这瓶酒喝了,要不”用眼睛瞟过桌上的七个杯子“就把他们全部喝了”七杯苦艾和一瓶啤酒相比,聪明的人都知道哪个会好过一些,牧白走到桌子前,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拿啤酒瓶的时候,微笑着,端起了第一杯绿妖,一饮而尽。胃中绞痛,牧白轻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杯子,又拿起第二杯。“你”没想到牧白会这样选择,那人本想发作,忽然想到这条件是自己提的,又默默的吞了回去。牧白看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一笑,“从小妈妈就教育我们,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话说完,牧白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暗,举起杯,第二杯下肚。“即使我喝光桌上的酒,你也不会守信的吧。”虽然这样说着,牧白还是端起第三杯喝了。心砰砰的跳着,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复有重拾光明,牧白身体不稳,要靠扶着桌角才没有摔倒地上,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挂着志在必得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牧白扶着桌子的手,在桌角后一处不显眼的凸起上,轻轻按了几下。“这里可还有四杯没动呢,你该不会是想要耍赖吧。”一人打趣,其他人跟着起哄。“小子,逞强也要有个限度”牧白不慌不忙,重新站好,抬眼时眼中一片清明,根本没有喝多的样子,他并不是醉了,只是身体底线不是能用酒量来衡量的,胃中的绞痛和刚刚结束了不久的折磨,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光是站着都要靠意志了,更不要说,他还一直处在失血的情况下。小藤很会掌握取血的时间和血量的多少,当真不会要了人命,却是时时眩晕着,外加心率不正常等等一系列由失血引起的后遗症,牧白好笑的想着,肖杰希望他好好活着,可是他却是在时时透支着自己的生命,但这些不是他能够左右的,所以,也不算食言了吧。喝到第五杯的时候,牧白已经基本上看不清东西了,再加上包间内昏暗的灯光,让他有种已经昏过去了的错觉,一只手捂着胃部,弯腰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