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她绝不会说出这句话。但是,原装的大家闺秀沈青歌则更加保守,这话一出口便已经再度崩坏了人物性格。不过,沈青歌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要是让成君虞就这么坐一晚上,她日后每每想起来,都会良心不安的。成君虞一怔:“青歌,别胡闹了。”咬了咬牙,沈青歌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径自下了床,坐在床沿,道:“你不睡我也只好不睡了。”与被窝的温暖截然相反,屋子里都是冷冽的空气,沈青歌被巨大的反差冻了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这尼玛冷啊,不是才秋天么,怎么跟冬天似的成君虞拧眉:“青歌,男女授受不清,事关你的声誉”“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沈青歌道,“而且这间屋子有门,石老头也不能闯进来,他也不是个嚼舌根散谣言的人,害怕什么而且,这张桌子还挺宽大的,完全能容纳两个人,不过是紧急情况不得已而为之,老天爷都会见谅的。”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品性。”最后这句话,她的声音虽不大,却缓缓吐出来,字字清晰沉稳,直透心扉。然后,沈青歌再度缓缓道:“还是说,你觉得我邀请你过来,是另有所谋你不相信我”就和她方才与石茂天的一唱一和相似,对付成君虞不能硬来,得攻心为上,这样一说,好像成君虞不答应,便真的不将她当成自己人一样。成君虞怔了怔,终于点头。沈青歌赶紧缩到里面,给他留出了大部分地方,包括被子。成君虞迟疑片刻,终于侧着躺下,盖了一角被子,其他赘余在两人中间的被子,还是让沈青歌扯过去盖着,两人中间隔了好大片区域,跟太平洋似的。沈青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地闭眼睡觉,却发现自己更加睡不着了,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这种感觉,嗯,怎么说呢,反正很奇妙就对了。为了早些入梦,沈青歌不断催眠自己,身边只是躺了个南瓜而已,而且还是隔了太平洋的南瓜唔,说起南瓜,她倒是饿了,好怀念相府的南瓜粥,好吃得恨不得咬掉舌头嗯,咬掉舌头第二天早上沈青歌是被冻醒的,睁开眼一看就惊悚了她以诡异的姿势,像八爪鱼一样附着在成君虞身上,头还紧紧贴在他胸膛,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而可怜的被子早已经被踢到了床下。欧漏她活了二十年,也没人告诉她,她喜欢贴别人身上啊好在,成君虞由于受伤太重,昨晚又折腾了半宿,所以现在还没有醒来。沈青歌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撤退撤退啊不小心碰到了那那个沈青歌顿时面红耳赤,顾不得战术撤退,连滚带爬地便从他身上下来,一个不妨就跌下了床,还好有一床被子接着。被这么一闹,成君虞也醒来了,睁眼瞧着沈青歌掉到了地上,有些愕然还有些愧疚:“青歌,我不好意思,我把你踢下去了。”呃这人的脑回路沈青歌顿了顿,勉强笑道:“不不不,是我自己跌下来的,不关你的事。”成君虞似乎不相信这说辞,眉宇之间仍是愧疚,沈青歌也懒得再纠缠,赶紧匆匆跑出去洗漱了。中午的时候,三人吃过午饭,石老头去睡午觉了,成君虞突然叫住沈青歌,道:“青歌,自从无夜迎娶了沐浔衣之后,我就觉得你变了个人。”第23章 钓鱼反喂鱼“啊”沈青歌正在准备洗碗,当下差点把碗丢掉,好不容易才稳住,深呼吸了一番才回头,皱着眉头高贵冷艳道,“君虞,你在胡说什么”成君虞道:“青歌,我没有胡说。自无夜娶了沐浔衣之后,你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以前大不相同了。”妈呀,他不会看出来了吧沈青歌心里打鼓,他看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又没有证据指证她不是沈青歌吧但是,他如果认定了她不是沈青歌的话,剧情是不是就会相应发生改变然后,苦逼的她就会永远留在这个苦逼的世界里坚决不行沈青歌摔下碗,脸色绷了起来,做出冷冷的模样:“君虞,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成君虞愣了愣:“你想哪儿去了”“嗯”“我是想问问,是不是无夜的事对你的打击太大了,你到现在还没有走出来”成君虞似乎在顾虑她的感受,顿了顿才说道。还真没有。沈青歌抿抿唇,脑中转了千遍,道:“无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想。不过,人本来便有千面,焉知你之前看到的我就是真正的我而且,人的性子本来就在时刻变动,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性格中细微的变动也是存在的,我又怎么会一直不变”看,多有文化、多上档次的一段话。沈青歌抿嘴的同时笑了笑。成君虞琢磨片刻:“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怎么还是觉得怪怪的呢成君虞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好点头默认了这说法。嘿,还真好骗沈青歌暗暗得意,开始变本加厉:“所以,以后你我相处时,你要老是觉得我与以前不一样了,只能说明,我在你面前,呈现的性子就是这样罢了,你可以将我当成另一个人对待。”“嗯。”成君虞很爽快地应承下来了,顿了顿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青歌。有时候,你也可以将我当成另一个人看待。”“嗯”沈青歌有些发愣,什么意思啊正想再问问,却听到石茂天喊道:“小丫头,快来给我捣药”靠之现在这石老头天天将她当成药僮对待,使唤来使唤去的,沈青歌憋了一肚子火:“碗还没洗完呢”真吐艳,明明她的角色是丞相之女好么,多威武,多霸气,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地步“碗先放一边,快来捣药”石老头板着脸,过来找她。沈青歌无语泪先流,赶紧应了,“欢快地”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好咧”活像村姑一样。没办法,待会儿石老头过来嘀咕几句,成君虞又会忍不住主动请缨去捣药,可是他背部的伤还没好呢,捣药一直躬身腰,伤口很容易崩裂的,于是沈青歌只能为了革命战友大义付出,英勇牺牲了。捣药就花费了她一个时辰,沈青歌累成了狗,回房就睡,睡了那么一个多时辰,又该准备晚膳,这么一来,完全便将成君虞对她说的那句话给忘了。在山崖下住了几日,其实除去要帮石老头做各种粗活之外,日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不用想着下一步剧情该怎么走,也因为上次跟成君虞说开了而不用时刻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沈青歌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赛神仙。如果能给她一台电脑或是一台手机就更好了,当然,必须是联网的。在他们跌下的湖泊里,有野生的鱼儿,石老头日常的肉食补给便是去钓这些可爱的鱼。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先见之明,不会涸泽而渔,总是会留下一些鱼苗,这么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湖泊里的鱼儿数量已经很可观了。沈青歌知道后,便兴匆匆地拉着成君虞去钓鱼,因为她掉下山崖之后,再没沾过荤,作为一只吃货,不能忍石老头有两副渔具,沈青歌与成君虞一人拿了一副,到了湖边,便并排坐着,开始垂钓。沈青歌偷偷看了成君虞一眼,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已然将他当成了假想敌。转头紧紧盯着浮标,她觉得,她一定能钓一桶,而成君虞最好一只都钓不到,免得石老头整日一副“我家基友的徒弟就是样样强,比你好多了”的神色。好吧,其实她就是预感到他们很快就要离开,想在离开之前,让石老头另眼相看。不然,就这样离开,太灰溜溜了梦想总是跟现实相反的,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成君虞的桶子已经满得不能再满了,不过,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成君虞还是耐着性子坐在那儿陪她钓。因为,她的桶子里,还没有半条鱼影。沈青歌很忧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鱼儿已经感觉到她想要烤鱼的满满恶意,所以都离得她远远的提着空桶子回去也太不好看了吧,与其被石老头嘲笑,不如现在就拉下脸来“君虞,你能把你的鱼儿分我一半吗”成君虞露出如释重负求之不得正中下怀的表情:“这一桶都给,我们回去吧。”对着一面湖泊坐两个时辰,还在沈青歌的事先要求下不能讲话,他宁愿回到茅草屋里,拿着石茂天的药草书籍看一看。拿走一桶会不会很不厚道啊沈青歌犹豫了一秒,立即点头:“好啊好啊,不过你别跟石老头说啊。”她真的有犹豫过。两人站起来舒展了身体,准备收拾东西回去,这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定是祁无夜的人找过来了沈青歌耷拉下了眼皮,她今晚还想烤鱼吃的呀。才过一刻工夫,那些人便从墙延边绕过来,出现在了沈青歌与成君虞的视野中,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祁无夜。另外,祁无尘、沈朗逸也来了,哦,还有她的小丫鬟舞水。舞水一见到她,便眼神发亮,边哭边笑地朝她跑过来:“小姐”这丫头沈青歌微微笑开,有些感动,虽然舞水作为恶毒女配的贴身丫鬟,属性是那种爱出馊主意的奸诈丫鬟型,但她对自己真的不错,而且,她现在的奸诈属性还未开始登场,还是挺可爱的。沈青歌感性了一会儿,才骤然想到:“别冲过来后面是”“湖”字还没说完,舞水便一把扑了过来。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而当时成君虞已经往祁无夜等人走去,因此转过身救她们已经来不及,主仆两人便噗通一声掉入水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沈青歌开始还扑腾了两下,突然想起来这角色可是个游泳健将,当年要不是因为她下水救祁无夜,祁无夜早就翘辫子了,这部小说也就在还没开始的时间,就可以标上完结了。安下心来,沈青歌闭眼寻找感觉,果然渐渐地手脚便协调了。她赶紧向岸上打了个手势,示意不必相救,一只手抱着吓得直哆嗦的舞水,一手拼命游到了岸边。祁无夜几步上前,赶紧将她拉了上来。一出水,便觉得很冷,沈青歌打了个哆嗦,而成君虞已经脱下了外衫,想都没想便递了过来。沈青歌也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接,手还没伸出去,身上已经批了一件外衫,一看,原来是祁无夜的。他有些着急地握住她的手:“真凉,好在我们带了干净的衣衫,你先去换上”语毕冷冷地瞥了一眼舞水,正欲开口处罚。舞水吓得都不敢再抖了,垂目怔在那里。沈青歌摁住他的手背:“没事,是我不小心,不怪她。舞水是我的丫鬟,他若是责罚她,不是成心让我难受么”祁无夜便没有再说什么,一把抱起她,便赶紧往回走。成君虞怔怔地收回自己的外衫,顺手递给了舞水:“穿上吧。”第24章 告别石老头祁无夜以为他们跌入悬崖,这两天肯定过得很惨,身上脏兮兮的可能还算小事,满是一身伤也是可以想见的,最惨的情况,成君虞的武功没有派上用场,两人祁无夜当时没有再说下去,沈青歌已经脑补了他的话,两人摔了个稀巴烂呗。所以,基于这样的考量,祁无夜等人下山的时候,拿了衣服、拿了药材,还将太医也带下来了。可怜太医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这群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路艰险地下崖,偏偏这悬崖根本没有路,等于是披荆斩棘地下来的,稳稳落地时,差点没折腾掉半条命。沈青歌听完这些,便问起崖上的事情怎么样了。祁无夜皱眉,看上去十分气恼,道:“祁无鸿不止安排了一批黑衣人,在你们掉下悬崖后,又出现了两批黑衣人,还好我事先有准备,倒也没有让他得逞。只是这些黑衣人都是死士,我想留下活口,可他们要么服毒自杀,那么自坠悬崖,竟没留下一个人。现在,父王命我调查此事,可我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任何证据。”“哦。”沈青歌识趣地没有再问,气氛一下子凝窒了起来,特别是她现在在祁无夜的怀里,不说话的时候便觉得格外别扭。于是,她只有转了话题,又问:“沐浔衣怎么样了没有受到惊吓吧”“应该担心受到惊吓的人是你吧”祁无夜眉目渐松,嘴角甚至有了一抹笑,“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可曾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不苦。”沈青歌听得他不甚担忧的语气,有些为